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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尸体掉跌于地的声音，包厢内死寂，只有音响传来没人歌唱的旋律。
“杀人了！鬼腿王被爆头了？？？”夏玲玲头脑空白，下一刻，内裤一热，吓得尿湿了裙子。
作为一个现代都市人，虽写过天马行空的小说，虽拍过匪夷所思的影视。但她哪曾遇到这样可怖场面，脑子混乱得不知所措。明明心中惊恐，让她想竭力尖叫，却又怕自己任何一丝动静，成为陆凡这穷凶极恶的疯子的关注点！不得生生控制自己，不敢乱弹。
看着昏暗灯下，被血桨溅了半个身子，如同魔鬼的陆凡，她想悄悄爬走，皆知手脚全因为惊恐过度而不受控。
沈黑、郑台长同样处于极端的惊恐交集。
沈黑是从血拼打滚过来的，血腥场面见过不少，但是这样手接子弹，再把头壳像爆西瓜一样爆开的恐怖画面，从未所见。
他是彻底害怕了，此人是个疯子，而且是个破坏力疯狂的疯子！
——当众杀人！
这是不顾后果，失去理智才干的事。
杀了人，意味着犯罪。像这样公共场所杀人，完全会被当成最危险的罪犯处理！结果只有一个，被当成危险罪犯，警察倾力通缉，然后枪毙。即使他作为长盛区地头蛇，手里有好几条人命，但也不敢做到这步。
“鬼腿王怎么会惹来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麻烦大了。他杀了鬼腿王，接下来为争取逃跑时间，肯定要将在场所有人杀掉灭口！”
虽然想到此层，他竭力想逃命，但是连鬼腿王作为内劲高手，皆被他一拳爆头。自己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哪可能逃得掉？
“老天爷，我好端端的，怎么就碰上这事。”
他后悔不迭：“我还有家人，家里有大把产业，有公司！这些都是我拿性命换来了，我还没享受，就要死掉？我不甘心！”
陆凡来到台上，掏了两块纸巾，抹掉脸上的鲜血：“怎么样？我说过收不到账，就帮他预订好棺材，帮你订好轮椅。他的事完毕。现在到你了。”
“一千万！我给，只要你饶我一条生路，我愿意给！”沈黑声音颤栗。
“迟了。”
“一千万不够，五千万！我沈黑有的是钱！你不信的话，可以打听打听我的名号！我行走江湖，从来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他是由每一个毛孔到每一根肌肉纤维都害怕了。
五年前，他和邵家的高手争夺地盘，当时的形势更凶险。他被人拿枪指着额头，性命随时没有。但那时，他远还有此际的惊恐绝望。因为他和邵家是利益之争，对方目标很明确，是为了利益，不是喜怒无常，随心所欲杀人为乐。
他虽被枪指头，但是却清楚自己的性命很安全。但眼前，陆凡就是个随心所欲，看你不爽，就杀掉的神经病。就像华夏国相邻某国的领导人，顽童心性，视人命草介，却手拿核弹手提箱。谁都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心血来潮爆一个，世界皆为之坐立不安。
没人料到陆凡下一步敢不敢杀人，因为他在毫无征兆下，当众就爆了鬼腿王的头。如果不想做下一个，只能尽所有口舌，讨其欢心。
空气中血腥味飘荡，鬼腿王爆开的头部，脑桨混合血桨还有在外流濡。
“陆先生，求求放过我们。我保证守口如瓶，今天的事绝对不说出去！”郑台长比他吓得更惨，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猛地叩头。
“对，我们保证说不出去。我还可以帮你毁尸灭迹，做得像没事发生一样。”沈黑醒悟急道。
陆凡拎着沈黑的衣领，缓缓提起他：“最好的毁尸灭迹，就是你们变成一具尸体。”
“不……不要……”
一股尿臊味扑入鼻中，死亡在即，沈黑吓得尿湿了裤子。
“堂堂长盛区的第一人，竟然尿裤子，啧啧啧……”
正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沈黑求生的眼神，像盼望奇迹一样掠向门口。
只盼着来了人，让陆凡有了顾忌，从而放自己一条生路。
“谁？”
“陆先生吗，我是夜总会总经理，姓乔。难得遇到贵宾光临，想前来打个招呼。”
“打招呼？”这个时候，沈黑才想到五楼包间，是夜总会最高级区域，只有“王级贵宾卡”才能上。没卡，在楼梯口就给拦截。陆凡是怎么进来的？他一个开小饭馆的，总不可能开了王级卡吧。
“长城夜总会”是华夏国十大家族之一，马家的娱乐企业，全国联锁。无人敢招惹。而负责管理的高层，都有极之高傲的脾性。就如他算是长盛区的头面人物，也是夜总会的熟客，虽然认识美女总经理乔萱，但乔萱对他的态度，只是一般对客人的客套，没有一点特殊的待遇。
好几次，他送些小礼物想攀近交情，和人家说上几句话，但皆被退回，婉言而谢。尽管如此，他不敢有丝毫流露不悦。
马家是华夏国顶级家族，十大家族之一，权势滔天。他一个地方小人物，只是一只蝼蚁。
而今，乔萱竟然主动前来向陆凡打招呼。
从话语上，她明显并不知道包厢内的事，完全是为交好陆凡而来。
陆凡沉吟片刻，说：“进来吧。”
包间门被打开，进入一个波浪发型的，穿着短裙唐装，显得端庄利落的女子。
“……这。”她明显没料到里面的场景，被里面的血腥吓一惊，如果不是用手捂住嘴，险些叫出来。
“陆先生，发生什么事？”
她扫一眼包间，瞟到熟识的客人沈黑、郑台长，但并没有和两人说话。
“我杀了个人。”陆凡见到对方仅是受了小吓，即镇静如常，并不意外：“我记得不错，你们是马家的产业。”
“是的。”乔萱颌首。
身置浓烈血腥环境中，脚下是鬼腿王脑浆开花的尸体，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如同没事人一样。如不亲眼目睹，令人无法相信。
“我需要第五项业务。费用多少？”
她打量一下包间之内，问：“仅是第五项吗？这里还有三人，如果不杀掉他们，恐怕……”
屋内三个人虽然不完全听懂，但却是脊背发凉。
他们原本乔萱进了来，得救的希望更大，岂知这个漂亮女经理冷冰冰第一句，就是建议连他们也杀掉！
“这是黑店吗？”
“只需要第五项业务。”
“好的，原本只需要一千万。但你是在本店所为，所以需要五千万。”
“恩。公平合理。”
作为夜总会的负责人，她发现客人死亡，不是报警或者其它举动，而是和凶手在谈生意。如此一幕，简直匪夷所思。
“乔经理，你干什么？他在夜总会杀了人！还不帮我们报警，怎么还和他谈天说地？”沈黑终于忍不住，陆凡并没有如前面一样，失去理智地杀掉乔萱，令他心里的恐惧减低不少。
他最怕的是陆凡失去理智，毫无征兆的杀人。只要陆凡理智尚存，懂得利弊，不是见人就杀，这就好。
“夜总会死人了，你们事大了。趁着凶手还没走掉，还不赶快报我报警。”
乔萱悠悠瞟他们一眼，闻若未闻。
“恩？”
陆凡拎起大喊大叫的沈黑，凌空往地上一摔。
“砰！”
地面一震，沈黑震得几乎内脏移位。
“你们是一伙的！好啊！你们是一伙的。我沈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不愧是江湖打拼，忍着剧痛和呕出来的鲜血，挣扎着说。
乔萱慢条斯理说：“沈老板抬举我，陆先生是十大家族的贵宾，地位尊崇，我可没资格成为陆先生的伙伴。”
“十大家族的贵宾？什么狗屁贵宾！他就是个开饭馆的！当我们是傻子？”
“沈老板，难道你还看不清形势吗？既然你看不清，我就把话给你说明，如果我是你，宁愿得罪我们长城夜总会，也不要得罪陆先生。话我就点明到这，明白吗？”
沈黑堂堂的长盛区头面人物，被对方漠然无视，心里那个气啊！令他更火大的是，这个乔经理对陆凡却是毕恭毕敬，和对他的态度天差地别。
“我沈黑也是杀人喋血过来。在长盛区这一亩三分地上，只有别人不敢得罪我，没有我不敢得罪的人！”
“呵呵。”乔萱像看个白痴一样，看着他。
“是吗？我倒要见识下你的厉害！”
陆凡的脚一用力，卡嚓！骨骼崩断的声音。
“啊哟！”
沈黑惨叫声起，一双腿骨已然被生生踩断。
这是断骨的剧痛！
原本绷直的大腿，因为断骨错叠，牵扯大量的肌肉和神经，沈黑扶着变形扭曲的双腿，嗷嗷惨叫。
他怕了，原先涌起的半点勇气荡然无存。
“这是个疯子！老子堂堂的沈黑，手下无数，这疯子说弄断我腿就弄！没半点的犹豫！完全不给面子！如果不是疯子，怎么这样！”
陆凡说：“断一双腿而已，别急着嚎，只是开始。”
“陆凡，放过我，求求放过我！乔经理，看在我是你们熟客的情面，救救我。我愿意给钱！”
“沈老板你终于看清形势了。你是长盛区的首富，黑白通吃，在本地横行无忌，即使高官贵胃都要对你恭敬。但说实话，你这点小能耐，在我们长城夜总会眼里，和陆先生相比，一文不值。不要说陆先生杀了区区一个人，就算将你们全杀了，我们也有足够能耐让这里从没事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