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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依然将我抵在墙上,两条长臂紧紧抱着我的腰,头搁在我肩上,低重地呼息。
从书房透出来的光里,他除了衬衣有些皱外,依然衣着整齐,几乎看不出一丝疯狂后的狼狈。
而我,衣裳凌乱,狼狈、不堪。
好一会儿他似乎才缓过劲,缓缓松开我,伸手给我整理衣服。
把毛衣放下去时,他沉沉盯了我那些伤一会儿,低沉嗓音里带着哑:“多涂几次药,赶紧把伤养好。”
我低头也想去看看时,视线却不经意接触到他松开的皮带下,那地……
刚微冷下来的脸和脖子再次烧红。
他注意到了,一手托起我脸,逼我和他脸对脸,混着淡淡烟草的男人气息悉数扑入我鼻间,他低哑地笑:“看清楚了?我最近闹饥荒闹得厉害,你可小心着点,千万别惹着他主子,不然,他发起怒来有你受的。”
如此亲近的距离,我几乎可以看到他似海水般的漆黑瞳仁。
我整个人都似掉进这漆黑的漩涡里,被层层吸卷进去。
我怔惶地点头。
他就势又吻过来。
我乖乖闭上眼,一丝反抗都不敢有,不仅不抵抗,甚至还主动回应他。
虽然,我其实根本不知道我那样到底算不算回应。
这个吻他吻得很缠绵,不再像刚才那样贪婪而凶狠,他照顾着我的感觉,手也不再作乱。
我一点也摸不透这个男人,我一直怕他怕得厉害,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种生死关头,我第一个想到的竟是找他帮我。
尽管我一再告诉自己,那是因为他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帮我轻松解决我的血海深仇,所以我毫不犹豫就找上了他。
可后来的后来,我才醒悟过来,其实,找上他,也并单单只因为他的强大。
这个男人,天生就是女人的罂粟,从一开始就不该沾染,但等我真正醒悟过来,想彻底逃离时,却发现我早已陷上了瘾,无法自拔……
我再次迷失在他的吻里时,他已经清醒地抽身而出,一边解衬衣的袖扣将袖子挽起,一边往厨房的方向从容走去,“我做晚餐,你收拾下地面。”
地上全是纸,我脸红得像要燃烧起来,迅速蹲下身,两手齐用,胡乱收拾地上。
一不小心手上沾上一股粘,看清时,顿时恶心得想要暴骂。
好不容易都捡干净扔进垃圾桶,我飞速冲进洗手间去自虐似地猛洗手。
我明明藏在厨柜深处藏那么严重,他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敢情他一回来就去找了?这个变态!
洗了好久,皮都恨不得搓掉几层,还是觉得那股感觉沾在心上,怎么洗还是觉着恶心。
冷不丁看到身后一道阴影,吓了我一跳,看到男人俊脸阴沉,我嘟囔:“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呀?我一点都没听见。”
“有这么嫌弃?”他冷哼。
“什么?”我不解。
他粗鲁扯过我的手,打开水龙头把我涂得厚厚的洗手液泡沫都冲干净。
冲净水后,看得出来我两只本来挺白净的手,现在都已经红肿成了馒头,可心间里那种东西的疙瘩还在,我连忙抽出手,又要重新抹上洗手液去洗。
他冷目厉了:“敢再洗一遍,老子就用你这双手!”
我几乎是同一秒迅速收回了两只手,紧握起来。
“出来吃饭!”
餐桌上,摆着两盘卖相极佳的意大利面。
他已经在首位坐下就餐。
我在他对面坐下,又暗暗在桌下使劲搓了搓,这才拿起叉子。
虽然卖相佳,香味也不错,我食欲依然不佳。
刚才恶心得太厉害,食欲好得起来才怪。
他沉沉的目光扫过来。
我一个激灵,连忙叉起面条往嘴里塞。
本来还以为他也就像早上那样用面包机烤烤面包,温温牛奶,倒是没想到这意大利面条做得也不错。
我很是意外瞅了他一眼。
他衬衣的袖子半挽,露出骨节好看的腕骨,吃面条的姿势也优雅如斯。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打死也不会相信堂堂路家三少居然会下厨,而且厨艺不错。
就在萧家,我一个女孩儿,从小到大都是十字不沾阳春水,更别提下厨了,不仅我这样,我妈也是,从来没进过厨房,家里一直都有专业的厨娘做饭。
味道好,我食欲不佳也把一盘都吃完了。
饭毕,他起身去客厅。
我洗碗。
尽管还只待了一天,但这样的生活太安逸,而我心里的事太沉重,一安逸下来哪怕一秒我都觉得罪恶感深重。
我妈含恨而死,我爸还生死未明,家宅还被外人占着,我居然还安逸地躲在一个男人的金丝笼里,实在该死。
要想出去,要想安全无虞地出去,我还得求路锦言帮忙。
洗完碗,我走到书房门口,从虚掩的门里闻到里面的烟味。
他坐在我刚才坐过的大班椅上,一手捏着烟,一手拿着手机正在接听电话。
我不敢这时候进去打扰。
站在门口耐心地等。
离得近,很清楚听到他讲电话的声音。
很流利的美式英语。
他嗓音好,一串一串的句子讲出来如行云流水,让人听着倍觉享受。
我不由自主又往门口挪过去几分。
他不经意抬头看到我,用夹着烟的手示意我进去。
我挑挑眉,推开门走进去。
屋里烟味更浓。
他没开窗,我走到窗子那里,把窗子打开一半散烟味,然后椅靠在窗边看外面的万家灯火。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挂了电话,来到我身后,双臂环过我的腰,将胸膛严严实实贴到我背上。
我继续双臂环胸,不回头看他,也没回应他的拥抱。
他用一只手解开我抄起的双臂,无声命令着我用手抱住他的手臂。
这才满意地紧搂着我,一起看外面栉节林立的高楼里透出的各色灯光。
我在心里努力组织着句子,想要他尽快让他帮忙把我的事情好好想想。
他开始使坏。
他当初就说对我这身子有兴趣,看来也确是真有兴趣,仿佛只要一近,他就化身为狼,而我就是他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