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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异变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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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悟空始终不依不饶,明月不由面有怒容,清风也有所不满,但镇元子依然是和颜悦色:

    “悟空兄弟,我只能告诉你,虽然有人说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是目的真能决定手段!既然我办企业是为了贯彻玉虚之道,那么就不会做出与心中信仰背道而驰的事情。

    无风不起浪,风从哪里来,我们也在查。不过,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成远虑者不恤近怨!’,只要我们问心无愧,也不会在这些小沟小弯里纠缠!

    好了,见微可以知著,从二位身上,我已经能看到了你们文化交流团确实充斥着玉虚精神,我很欣慰。我期待下次你们能和陈江流同来,清风,送客!”

    见主人下了逐客令,悟空居然也不再多做要求,乖乖地跟悟净走出。两人乘车回到机场,一路上猴子半点话都没有,这让悟净反而有点担心,不知道是不是镇元子刺激到了悟空?

    回到了“白龙”号上,陈江流与八戒也已经回返,毕竟骊山集团公司要近得多。

    八戒进船就跑到沐浴间去洗澡,据说是因为怜怜跟爱爱不愿与他握手,理由是“有洁癖”。可是,八戒明明看到两位美女主动跟陈江流接近,所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脏?或者是宇宙航行久了,产生狐臭了?这才有了八戒的归来大冲澡。

    悟空进入大厅依然不言不语,冲完澡的八戒好奇走近问:“悟空,你怎么了?中邪了?”

    说着,八戒拍了拍悟空肩膀,忽然这猴子严重缩水般迅速变小,八戒吓得连连声明;“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干的!”

    一句话没说完,悟空缩的只剩下一根毛。陈江流却立时明白过来:“糟糕,这悟空真身不知去哪里了?悟净,快把这毫毛收好,悟空就三根毫毛还能变化了!”

    悟空的异状其实早被清风所察觉,他刚离开机场立即用轿车上的通话器报告给师父。镇元子闻讯大惊,悟空性情大变,唯一的解释就是这诡计多端的猴子使用了替身术。如果跟着汽车回机场的是假悟空,那他的本体一定是根本没有离去。

    镇元子暗叫“不好”,不知哪位古人说过“好奇害死猫!”但悟空的好奇或许会毁掉镇元公司。这猴子据说钻天入地无所不能,恐怕藏在这小楼内的秘密根本瞒不住他。

    镇元子急忙与明月赶往一楼某个更衣室,他们打开一个衣柜,将柜门挂钩扭动几下,柜子内就变成一道时空门。师徒二人穿过了时空门,眼前是一条甬长的通道,灯光昏暗,只能勉强照亮前路。

    走了没有多久,前方又开始明亮起来,因为一排排的玻璃窗射入明媚阳光,而窗外则是广阔无垠的美丽果园,里面长满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果树。有的树上挂满了面包,有的树上挂满了袜子,有的树上挂满了巧克力,有的树上挂满了钢铁,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很显然,镇元子师徒无心欣赏这习以为常的风景,而且明亮通道中走了没有多远,前路便再度陷入黯淡,也增添了几分神秘感。没多久,两人终于进入了一间小屋,屋内几个科研人员正在紧张忙碌着,其中一人在从手术台上用针管抽取着什么。

    镇元子看这里一切正常,正打算离开,忽然一个充满愤怒的声音居然从他衣服上传来:“放开那孩子,不然我杀了你!”

    随着吼声,不知什么时候随着镇元子师徒飘进来的一根羽毛,转眼间化为紧握金箍棒的悟空,举棍打向那手持针管的科研员。镇元子急忙一伸手,他的衣袖仿佛化为无形长袖,猛地卷住金箍棒,悟空感觉双手一震,等他反应过来,武器已经被镇元子卷去。

    悟空依然不肯罢休,还是打算袭击那已经被吓得缩成一团的科研员,然而那无形衣袖及时伸展开来,又将悟空紧紧捆住,拽到镇元子跟前。

    镇元子:(怒斥)悟空,你闹够了没有?

    悟空:(怒吼)你们闹够了没有?你在做什么?你们在伤害无辜的婴儿!

    原来,在手术台上放置的不是什么实验用动物,而是一个小婴儿,难道说“五庄观”营养品的秘方就是从婴儿身上提取养分?镇元子不多做解释,只是示意科研人员都停手先离开,再把悟空狠狠撞到手术台上,同样怒吼起来:“你看清楚再说话!”

    悟空这时才看清,那“婴儿”看起来肉肉嫩嫩,却毫无人类气味,反而散发着植物所拥有的果香。不仅如此,“婴儿”的“五官”虽然栩栩如生,却如同泥塑一般,“婴儿”那蜷缩的“四肢”则像畸形果实的瓣茎部分。这是一个根本没有人类气息的植物,而绝非什么婴儿。

    悟空:(惊愕)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明月:(满怀怒意)哼,这叫人参果,是我们用多年时间培育出来的营养果实,也就是你一直追问的“五庄观”营养液的来源。

    悟空:(不敢相信)那……那为什么它长得这么像婴儿?

    明月:我们怎么知道?种果子不是作蛋糕,我们无法规定它的形状,它自己长得像婴儿,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悟空:这……这就是你们不肯公开秘方的原因吗?既然你们不是用真婴儿,对外说明不就行了吗?

    明月:对外说明?你自己想想,当你正要喝营养液、营养饮料时,想到这是从像婴儿的人参果里提取的汁液所制,你还喝得下去吗?这样的营养品还有人会买吗?

    镇元子:不仅如此,如果我们的营养品源头涉嫌使用反人道技术,就必须将这人参果交出去,供科研机构检验。这也意味着我们的知识产权将完全曝光,可以任由他人随意山寨。成果可以共享,知识产权共享只能助长小人气焰。如果人人都等着抄袭别人的成果坐享其成,那么谁又来创新进取?

    悟空:这……你们的顾虑,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你们不愿公开这个秘密!不过,如果你们一直在隐瞒这人参果的事情,为什么外界会怀疑你们反人道?会不会是你们现在或者过去的员工泄露了出去?

    明月:不可能!我们镇元公司实际上就是流浪“玉虚”收容地,无论过去的职工,还是现在的职工,都经过严格的考验,确认是依然未改信仰的“玉虚”,方能入职。而且至今为止,能接触到这秘密的员工,包括已经离职创业的,不超过二十个人,每个人都非常可靠,绝不会做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镇元子:悟空,我信得过你,才会告诉你真相,因为我相信你也是个真正的“玉虚”。

    悟空:那当然,我嘴巴该严的时候绝对不松,该松的时候……那个……反正就没松过!我说,咱们话说回来,既然这是个果子,就一定是长在树上,我能看看那颗树吗?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万一这真是个婴儿,被你们弄个障眼法给我看,也有可能啊!

    明月:(怒)我们怎么知道你会溜进来?哪有时间做什么手脚,你这是胡搅……

    镇元子:(笑)明月,这猴子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而已,我感觉到他有与众不同的能力,是真是假都瞒不过他。带他去看树吧!反正他都来了,就让他眼见为实,省的净耳听为虚!

    于是,在明月的带领下,悟空开始参观这神奇的百果园,他就好像刘姥姥进入大观园般,张口结舌,处处觉得新鲜。要说这齐天大圣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从来没见过树上不结苹果、香蕉,反而结出了面包、巧克力……居然还有袜子、钢铁!真是不看不知道,宇宙真奇妙!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人参果树,二十多个婴儿般的果实悬挂枝头,清风吹动树叶,发出的声音如同孩童在欢笑。但果实就是果实,貌似婴儿却完全没有生命,这是名副其实的人参圣果,而不是任何人类孩子所变化。真是宇宙之大,无奇不有。

    明月:(介绍)这种人参果树,我们研究了三百日,试验了三百日,又改进了三百日,最后才获得成功,每年也只能结出三十个果子。虽然果子少,却能勉强够制作一年销售用的营养品。‘五庄观’系列产品的主要原汁都是来自这三十个人参果。

    镇元子:而且这人参果十分脆弱且奇怪,只能与金属接触,遇到人参果树以外的木制品就会枯萎,遇到普通的水会融化,遇到火会成为焦炭,遇到大地就会钻入其中、融为一体。所以我们必须全心全意地来守护它,不能让它受到任何伤害,否则多年来的心血也许会毁于一旦,我们更不希望自己的研究成果落入不劳而获的小人手中。悟空,你能明白我们的苦衷吗?

    悟空:(点点头)我想我明白了,我会支持你们的。我如果没有猜错,你们打算往贞元国扩展市场?

    镇元子:当然,玉虚之道的探索需要所有信徒集思广益、共同从实践中去探寻真理所在。镇元公司只是我们这些宇宙流浪玉虚的一个小实践,而贞元国则是数千万玉虚传人的大实践,如果能够互相交流经验教训,我们将离真正的玉虚之道更加接近。也许,将来不需要从“天机”那里去咨询,我们就能找到自己的答案。

    悟空:(若有所思)是啊,如果我们能自己找到答案,还找什么“天机”!好,明天我就让陈江流来拜访!

    镇元子:不,明天该我回访了!我也想见见被慈航复活的阿烈,我让明月送你回去,我们明天见!

    悟空:不必麻烦明月兄弟了,我自己就能飞回去,明天在“白龙”号上恭候您的大驾!

    就这样,悟空被镇元子送出公司,两脚一蹬,便飞天而去。明月忍不住问师父:“这猴子真的可信吗?”

    镇元子叹息回答:“如果不可信,我们就该麻烦了……”

    悟空回去跟陈江流等人讲述了自己看到的一切。众人实在没想到,玉虚已经解散多年,还有这么些玉虚弟子在茫茫宇宙之中,脚踏实地、孜孜不倦寻求着实现玉虚之道的路途。算起来,镇元公司与贞元文化交流团也是殊途同归。

    本来,骊山集团邀请陈江流前去,是讨论进军贞元国市场事宜,如果悟空所言非虚,那么陈江流的推荐首选就应该是镇元公司,而并非骊山集团。当然,究竟应该如何决定,还要等明天与镇元子进一步交流之后再决定。

    时间很快就到达次日,然而交流团从早晨等到中午,却始终没有见到镇元子等人的身影。他们也查了镇元公司的电话打过去,但根本接不通。

    在他们满心疑惑之时,阿烈无意中引入的电视信号揭晓了答案。那是一段紧急插播的新闻。新闻源于昨天午夜时分,万寿星各种网络平台上突然流传出一个视频,具体内容如下:

    最开始的画面是昏暗的甬道,远处隐隐传来婴儿的哭泣声,拍摄者蹑手蹑脚走过去,前面出现了一间实验室,哭声也越来越大。忽然传来婴儿的哭声猛地加剧,但只有一声便再无声响,只见屋内一名白衣研究员似乎抽取了什么液体从手术台前离开。镜头逐渐聚焦在手术台上,一个死婴成为视频最后的画面。

    悟空看得目瞪口呆,因为视频里的情景无疑是镇元公司的密室,下面的字幕也注明了这一点。奇怪的是,最后出现的死婴绝对不是人参果,怎么看都是一具真正的震旦人婴儿尸体。

    新闻播报员继续报道:“此视频立即引起我国执法部门的注意,并且对镇元公司的所有驻地进行了搜查,并紧急逮捕了其法人代表镇元子。今天上午八点左右,司法部第一神探‘金烈’在首都东郊发现了该公司秘密基地,并且在基地果园内挖掘出多具婴儿尸体。目前,初步怀疑这些尸体与近年来失踪婴儿有关。镇元公司的高层人员与研究人员大部分立即被捕。但是,CEO助理清风与明月目前在外逃亡,请各位注意画面中逃犯照片,如果见到逃犯,请立即通知附近执法机关,若能提供有价值线索,政府将给予重赏……”

    悟空:(愤怒大吼)不可能,不可能!我昨天亲眼确认,他们的营养液来自于人参果,绝不可能是什么婴儿!他们既然已经进入了果园,为什么没有看到那棵人参果树?

    八戒:这个……悟空,会不会他们蒙你,给你看什么人参果,实际上用的是婴儿。

    悟空、悟净:(齐声)不可能!

    阿烈:(笑)哟,你们两个够齐的,为什么不可能啊!

    陈江流:对啊!尤其是悟净,你又没看人参果,你怎么觉得不可能?

    悟净:我见过镇元子前辈,我可以感受到他胸中的“玉虚之火”从未熄灭。对于一个真正的“玉虚”来说,是做不出残害无辜的事情来的!

    悟空:没错,如果他当时对我撒谎,或者对于玉虚信仰有所伪装,我一定会察觉出来。而且我回来时顺便找了家商店,买了“五庄观”的产品,那人参果和大树所散发出的灵力气息,与他们营养品中的完全一致,那种灵力也不是人类所能提供的!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跟八戒完全不同,都是真正的“玉虚”!

    八戒:(不满)怎么什么事都能扯上我?

    悟空:(瞪眼)扯上你不行吗?

    八戒:(惧怕)那个……你高兴就好!

    经过一番商议,悟空决定当夜与悟净去“百果园”看看。当他们来到镇元公司总部处,这里已经被警察完全封锁,还有值班警察严密看守。当然,对于千变万化的悟空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他轻而易举地就变化为虫,潜入其中。而那悟净,钻地穿墙都是拿手好戏,他的身体可以任意分解为若干分子,因此可以潜伏于任何环境下,也可以潜入大部分封锁地带。

    悟空凭着记忆打开空间入口,与悟净一头钻进,这里如同遭到抢匪光顾,所有物品被洗劫一空。地面上不仅散落着被砸碎的玻璃、家具残骸,甚至有鲜血,很明显有人受过伤,但新闻却没有播报这一点。因此,悟空和悟净无法弄清伤员究竟是警察,还是被捕者,更不知道伤员是否已经成为死者。

    经过那段有玻璃的过道,悟空发现园内也是一片狼藉,所有树木居然都被砍倒,奇怪的果实们如同垃圾般被随意践踏和丢弃。悟空大惊,顾不上去看实验室,直奔人参果树而去。

    来到那神树面前,悟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那大树已经被连根挖起,如同无助的老人倒在大地之上。枝叶间早已没有了人参果的踪影,联想到昨天镇元子的介绍,即便这些果子没有被抢走,也一定落入大地深处,再也无法寻回。

    悟净环顾四周,希望找到什么线索,突然一道光鞭如闪电般打来。身为宇宙忍者,悟净本能闪避。那光鞭一击不中,又转而扑向悟空。悟空反应更是神速,短短瞬间已经握棍在手,顺势将光鞭缠在金箍棒之上,让对手无法抽回。

    悟空怒吼一声:“什么人,竟敢偷袭你大圣爷!”

    悟净则惊愕发问:“明月,你干什么要袭击我们?”

    原来,动手者就是正处于被通缉状态的明月,他紧握光鞭鞭柄,厉声斥责:“猴子,我师父那么信任你,你居然出卖我们!今天,就让你知道‘七星鞭’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