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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责比他更快一步,将岑心抱起,拉开灯送到了床上,他不能再见到霍凌宵为她受伤!
“大哥,您慢慢坐下。”把岑心一放下,他就转身过来扶霍凌宵。霍凌宵有些急,一把将尹责推开,伸手去探岑心的额头,表情凝重到了极点:“她发烧了!”
尹责的目光却落在霍凌宵身上,满是担忧。霍凌宵记挂着岑心发烧,却忘了自己的烧也才刚刚退下去。
“大哥,这里交给我吧,您先回去。”他低声提议。
霍凌宵却岿然不动,所有注意力已经落在了岑心的身上:“去买退烧药!”尹责自知大哥的话不能不听,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霍凌宵撑起身体,进了厨房找水壶。水壶空荡荡的,一滴水都没有。他拧着眉,只能在心里叹,为什么如此不懂得照顾自己。
等到尹责买药回来,水已经烧开。他略有几分吃力,还是将岑心扶了起来,小心地放在怀抱里,最舒适的位置。尽管扯痛了伤口,他全然不顾。
尹责站在一边,担心得要死,却也一声不敢吭,只在他伸手时将水和药递过去。
他将水吹了又吹,才敢靠近岑心的唇,低低地呼:“可心,喝点水。”岑心苍白着脸,就是不张嘴。他迟疑了片刻,把水倒进了自己嘴里,而后对着她的唇渡了过去。
尹责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将霍凌宵的那份谨慎和温柔看在眼里,无比震撼。霍凌宵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岑心的身上,他最后用相同的方式把药和水混在一起,从自己嘴里度到她嘴里。
他的唇紧紧地沾着她的唇,一只手轻轻拉着她的下巴,不断地将水和药往她嘴里送。有水丝从两人的唇间滑落,一点点,滑入岑心白皙的下巴,进入脖子。
尹责一直认为霍凌宵是因为对岑心心怀愧疚,才无底线地对她好,这一刻,他知道,霍凌宵是真的爱岑心,而且爱到了骨子里。如果不是爱,铁骨铮铮的男人不会无端端地温柔,温柔到不像个男人。
大小姐要回报他这份爱方好。在他心里,大哥的爱情是伟大至上的存在,无可比拟。任何人都应该无条件地给予回应才对。
直到喂完最后一颗药,霍凌宵方才放下杯子,而后拿了一面纸巾小心地在她滚了水的下巴和脖子上沾,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他擦的是豆腐,而非人肉。
做完这一切,他方才把她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注视着她的脸,仿佛她的脸上有最迷人的风景。
尹责知道,自己再怎么劝也是劝不回他的,索性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一个人。
霍凌宵看着她那双依然肿着的眼,知道,她今晚一定哭得很伤心。他的指落下去,轻抚着她的眼皮,心疼得不得了。他想给予她最好的保护,却总会在不经意间伤害到她,连他自己都在迷惘,到底要怎样,她才能抛弃一切,活得开心自在?
岑心烧得迷迷糊糊的,似觉得有人,又似没有。她感觉有一双手落在自己的脸上,直觉得是梦。这双手会是谁的?她睁不开眼,看不见,但却感觉得到,这手上的动作满是爱怜。
这爱怜激出了她心底的委屈,泪水,再次滚了出来。
“妈妈恨我,妈妈好恨好恨我。”她委屈地倾诉,眼泪越滚越多,在苍白的脸上滑下两泪河。霍凌宵的指顿在那里,看到滚下来的泪,心口一抽,痛了起来。
他想也不想,低头去吻她的泪,泪,涩涩咸咸的,正如她此刻的心情吧。他的唇一滑,落在她软软的耳垂处,他在那里低语:“她没有恨你,她只是不开心,只是心情不好,不要想那么多。”
“不,她就是恨我。”她闭着眼摇头,“是我害了爸爸。”
他心疼地碰上了她的耳垂,在那里流连忘返,他一遍遍地低声告诉她:“那些事跟你没关系,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不,是我,是我。”岑心竟睁开了眼。她并非完全清醒,只看到眼前的人目光柔软,疼惜地用唇贴着她的耳垂,她感觉很温暖。她仔细辨认,终于认出霍凌宵来。
霍凌宵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醒来。他的脸微微退了一下,将她伸出来的手往被子里放:“好好睡一下,你发烧了。”
岑心却一把握上了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看着他,她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霍凌宵的心因为她的这些话一时间柔得一塌糊涂,连动的想法都没有,只紧紧回握着她的手。她终于满意,闭着眼继续流眼泪。霍闪宵看得心疼,伸手去抹她的眼泪,她哭得更难过了。
她断断续续地开了口:“霍凌宵,我是喜欢你的,一直一直好喜欢。可怎么办?喜欢了你,我怎么去面对我爸爸、我弟弟?就算把我打下地狱,我也没办法面对他们啊。你说,如果人没有神经,没有感情多好啊,不懂得疼痛,不懂得爱,也不懂得为难。可我为什么要有啊,为什么要那么喜欢你啊,我每次强力控制自己,越控制越发现自己爱你爱到想去死。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你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吗?肯定因为我做了太多的错事,你才要出现让我想爱不能爱,想恨不能恨,对不对?那种感觉好痛苦好痛苦,痛苦得我想去死。可是霍凌宵,我不能死啊,爸爸说,要我好好活着……”
她一直说,一直说,眼泪从头到尾没有停过。她说得语无伦次,乱七八糟,毫无中心可言,但那些发自内心深处的真话却足以打动任何人。霍凌宵眼睛一闭,两行泪就此滚了下来。
人说,英雄流血不流泪,但在面对这个女人时,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无助、为难、悲伤以及一切一切的悲剧都是他带给她的,他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听着她陈述自己的无奈,他宁愿再受她几刀!
岑心说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停止,扯过他的掌垫在脸下,又睡了过去。
睡前她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其实不想礼物,只想吃一碗妈妈煮的长寿面。他们说,只有家人煮的面吃了才会长寿。”
巴掌大的小脸,他的掌轻易掌握。上面还残留着泪水,提醒着他,她的爱,她的为难,她的悲伤,她的无奈。
他慢慢压头,将唇落在她的脸庞,轻轻一触,有如待珍宝一般。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他轻轻点头,在确定她睡熟后,抽手而去。
尹责看到他走出来,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哥,要走了吗?”
霍凌宵没有回应,直接走向厨房。
岑心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的脑袋蒙蒙的,思绪停在昨晚。昨晚,她似乎做梦了,梦到了沈婉冰,还有霍凌宵。她记得自己在梦里跟霍凌宵说了很多,还说想吃长寿面。
多么荒唐的梦。岑心抓了一把头发,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浅浅污渍。那是沈婉冰昨晚砸在的菜渍。想到昨晚的一幕,她的脸色又是一白,整个人都显得憔悴失落。
她没有太多地沉浸在自我的悲伤当中,因为还有现实的工作要做。在短暂地悲伤过后,她清理了自己,走了出来。
只是,在经过客厅时,她停下了脚。那里,桌上,罩子里,罩着一碗长寿面。两个煎得相当漂亮的鸡蛋盖着一碗有些成团的面,美得就像艺术品。
谁给她做的长寿面?
她走过去,拿起筷子尝子几口。虽然成团,但味道却很美,显然用心做的。心一动,她将那碗面吃个精光。
或许因为吃了长寿面的缘故,她的心情不错,走出来时,精神已经回到了脸上。
出了门,看到阿甲等在那里,她直接走过去:“昨晚的面是你做的吗?”阿甲尴尬地摸了摸头,最终艰难地点头:“嗯。”
“谢谢。”她道,坐进了车里。阿甲有些别扭,到底没说什么。早上的时候,大哥莫名其妙打电话过来,说不要让大小姐知道自己昨晚去过她家,她若问什么,都说是他做的。
虽然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还是选择听话。大哥向来只会为大小姐好,他让自己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岑心低头,捂脸用力吸了一口气。掌上,分明留着霍凌宵的气味,他,昨晚一定去了家里。面,也一定是他做的。
只是,有些东西无力面对,不如当做不知道。
早上的拍摄是在电视台的棚里进行的。祁乔阳一早就到了那里,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一语不发。害得大家纷纷猜测,自家老板是不是看上了拍广告的小鲜肉了。
祁乔阳的俊美有目共睹,不管他是不是爱上了小鲜肉,大家都想把最好的一面留给他,尤其是女人们。各各暗送秋波,照镜子频率明显增加。
全场的女人们,只有岑心最淡然,该干什么干什么,丝毫不受他的影响。
午间,工作的人们纷纷散开,去食堂吃午饭。岑心因为要整理设备,比其他人稍晚离开。她刚走到门口,祁乔阳就几步过去,将她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