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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觞与齐皇的人马战得热闹之际,一个士兵先是发现了起火,不禁喊了一声:“走水了,走水了。”他这一喊,其他人也发现了。
齐皇一笑,道:“墨皇,没想到你还留有一招,备了人来接应你。”
墨觞心里也正诧异,不料齐皇竟说是自己派的人做的,他便顺水推舟,道:“与齐皇这样聪明的人较量,不多些准备怎么行?”
“不过,可惜啊,一把火就想把朕的计划打乱,也忒是小瞧了朕。”说着,便做了个手势,示意手下务必将墨觞抓住。
那边的人自有人去灭,遂齐皇并未理睬。不料自己正看得热闹,一个将领来报,“陛下,不好了,那火里有毒,微臣派去灭火的人全部中毒身亡。现在火势越来越大,中毒的人越来越多,臣请皇上赶紧撤离此处!”
齐皇怎甘心将即将到手的墨觞就这样放跑,可见那边的营帐已经烧成一片,且仍有蔓延之势。火光冲天,毒气蔓延,外围的许多士兵已经倒下,近处的士兵见外围的士兵纷纷倒下,动作也有了迟缓。
“不许停下!”齐皇喊道。
那个将领仍跪在地上,道:“请皇上赶紧撤离!”
齐皇气急,一掌拍向将领头部,那将领立时向后仰去,双目圆睁,难心置信,自己一片忠心竟落得如此下场。片刻,一缕鲜血从那将领的头顶缓缓流下,紧接着,他头一歪,死了过去,死时眼睛仍圆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若是再有敢言撤离者,他便是你们的下场!”齐皇指着那死去的将领道。
众人看着那死去的将领,兔死狐悲,甚是惶恐,便奋力拼杀起来。墨觞带来的人越来越少,墨觞也是有些支持不住,此时,他想着,“想来那放毒之人便是楚楚,那这毒对自己便不会有影响,只要再坚持一下,等那毒到得这边,齐人吸入毒气,自己就可全身而退。”是以,墨觞也是拼杀得更加疯狂。
两边人马厮杀得难解难分,而那火也是烧得更旺,眼看着就要烧到他们的厮杀之处,越来越多的士兵倒地身亡,也有些贪生的士兵趁着混乱,逃将出去,有一个人逃,便有第二个人逃,故越来越多的士兵逃走。就这样,死得死,逃得逃,到最后,本来号称十几万的大军,只余下几千人仍在坚守。
齐皇气不过,不相信自己竟这样败了,本来一个很完美的计划,竟毁在一场火上。瞬时,齐皇看向楚楚所在的营帐,他此时想明白了,这毒肯定是楚楚放的,只是他明明命人将她浑身的药都收走了,这几日她也没有接触过药材,她怎么竟还能放出毒来?且她伤得如此重,他可是趁着她睡着时亲自查验过的,那伤的确重,莫说楚楚这样的女子,便是男子也顶不住,她又是如何在伤得如此重的情况下,还能摆脱了门口的士兵,放了这一把火的?
不过此时齐皇没时间想明白这些事,他只想做一件事,便是将那女人一起带走,然后好好折磨折磨她,谁让她如此对墨觞情深,谁让她如此坏自己的好事?
正想着,只听得一队马啼声由远而近,齐皇身后,一队身着墨国军服的骑兵从天而降,看着足有一千人,个个精神抖擞,手持利刃,身手了得,而领头之人便是尹志恩。
墨觞大喜。
齐皇见自己败局已定,道:“墨皇,你赢了,不过,朕不会就此罢休的!”说罢,便施展了轻功,由余下的锦衣人护着离开了。
暗卫首领杨林上前问道:“主子,要不要追?”
“不用。”墨觞道,然后看向尹志恩。
尹志恩赶紧下马,单膝下跪,“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觞问道:“你是如何来的?”
“回皇上,草民是混在齐军中回来的,不想今晚上值夜,看管之人正是师父。”
“看管楚楚的人竟是你,难怪……她现在在哪?”墨觞一想便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不过此时楚楚的安危最是要紧,遂催问着。
“师父本来在那边的营帐里,”尹志恩手一指,那方向正是齐皇离去时走的方向,墨觞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却又听得尹志恩接着道:“不过方才已被草民转到一处安全的地方,请皇上放心!”
墨觞的心随着尹志恩的话起起落落,“甚好!现在带朕去寻你师父。”
“是!”说罢,尹志恩起身,让墨觞走在前面,带着他去了厨房附近的一堆草剁,在下面扒了几下,楚楚的脸便现了出来。
墨觞赶紧上前,将仍在昏迷的楚楚抱了出来。
尹志恩见墨觞也是受伤严重,有些担心,便道:“皇上,您有伤在身,还是让草民来吧。”
“她是朕的妻子,岂可让别的男子染指!”墨觞不客气地回道。
尹志恩一凛,若是皇上真要追究起来,这染指皇上的女人,可是大罪,遂他赶紧跪下,道:“草民考虑不周,请皇上责罚!”
“起吧!头前带路,我们赶紧回到军营,好好为楚楚瞧瞧。”
“是!”
一边,早有人将马备好,墨觞将楚楚放在马上,然后自己也上了马,将楚楚靠在自己身上,接着一踢马肚,离开了。
墨国军营。
尹平在大帐中虽是端坐着,喝着茶,耳朵却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到了四更时,方听得外面有人报,皇上回来了。尹平正端着茶杯的水一滞,道了声:“知道了。”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换了副表情,出去迎接墨觞。
步出大帐十几步远,尹平便见一大堆人簇拥着墨觞而来,墨觞一身黑衣,怀里抱着一个女子,脚步匆匆,一边走,一边道:“赶紧将夫人制的刀伤药取来。”那女子看不真切,不过看墨觞那着急的样子,想来是那夫人无疑了。
旁边的福全应了声,便赶紧去取药了。
尹平刚要施礼,墨觞道:“免了罢。”然后抱着楚楚急匆匆去了自己的营帐。进了营帐,墨觞将楚楚放在床上,接过福全取来的刀伤药,便说了句:“你们都下去吧,有事天亮再议。”
跟随而来的尹平,尹志恩父子二人彼此看了看,二人齐齐下跪,道:“臣/草民告退!”然后躬身退了出去。暗卫等人单膝下跪,道了声“是”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福全见皇上没有用自己的打算,也退了下去。
等人都退了,墨觞小心翼翼地抱起楚楚,轻轻地将她上身的衣服脱了,露出里面绽开的皮肉。那皮肉外翻着,且因着颠簸,楚楚身上已经止住的血又流了出来,那情形,看得墨觞的心一抽一抽地,比伤在自己身上还要疼,还要难过,看得他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了。
墨觞擦擦泪,拔出瓶塞,小心地替楚楚上着药。
即使楚楚昏迷,即使墨觞动作再轻柔,可上药时的疼痛还是真真切切地传入她的大脑,使得她忍不住地哆嗦着,嘴里发出“嘶”的声音。
墨觞更加小心翼翼。
约过了半个时辰,墨觞才将楚楚的整片后背上好了药,缠好绷带,此时,他的前胸后背也是湿了个透。想给楚楚穿上亵衣,又怕疼着她,遂,墨觞拿起一床薄薄的锦被盖在楚楚身上。
此时已近天明,墨觞浑身是汗不舒服得紧,可更是累极困极,只想着在哪里睡上一觉。他怕睡在楚楚身边不小心会碰到她,便拿了床被子铺在地上,自己合衣睡在上面,不消片刻,便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