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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带伤着折返回去,天锦自然是在跟上去。只是她才刚一动,离她最近的辛夷立即拉住了她。
“公主危险!”
“可是阿裕他……我不能丢下他。”天锦又急又后悔,好端端的她为什么提起笛子。“辛夷,你武艺高超,不如你去将他带回来,可好?”
辛夷不由为难,“可是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公主,万一司马道子带人追上来,公主会有危险。”
她说的自然不错。眼下他们并未脱险,这里除了关三爷,就属她的功夫最高强,就算如此,刚才那般惊险,都差点着了司马道子的道。
眼看刘裕已经走得没影了,天锦越发心急,她推开辛夷就要跟过去。
沐倾城冷冷开口,“都什么时候了,公主就不要再任性了。驸马又不是一个人,不是还有谢将军吗?”
天锦不由顿住。
见状,朱瑾连忙劝道:“是啊公主,驸马那样机警,他不会有事情了。想必谢将军也不会见死不救,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归功到底,他们是不想再涉险。
天锦还在犹豫,司马道子已经率着私兵和王府里的护卫追了上来。杂乱的脚步声和火花越来越近。
朱瑾跺跺脚,“公主!”她的语气近乎哀求。
终于,沐倾城失了耐性,她握着带血的利剑,不满上前,“你们先走吧,我去看看。”
说罢,也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一个纵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朱瑾:“公主?”
天锦知道她若不走,他们都不会走,大家都会受牵连。她咬着唇瓣,狠了狠心。
“好,我们走。”
朱瑾总算是松了口气,正想招呼辛夷和关三爷退至后门,逃出升天。不想,他们的所思所想早在司马道子的意料之中。
那群追兵一分为二,一边尾随着他们追了上来,一边已抄着近路率先赶去后门围堵。
等他们赶至后门时,才发现已没了退路。
辛夷:“现在怎么办?”
朱瑾气得眼都红了,比划着手中剑,恨声道:“跟他们拼了。”
关三爷难得皱眉,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侯,身边突然传来低低的呼喊声,“天锦……天锦……”
朱瑾横眉怒目,喝道:“谁!”
黑暗里,缓缓走出一道暗影,“是我。”
“司马元显?”
众人都愣了愣,又瞬间警惕起来。
司马元显的身影都隐在阴影之下,看不出脸上的神色,“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安全离开王府,你们随我来。”
天锦心下一喜,正要道谢,却被朱瑾挺身拦下。
朱瑾狐疑道:“你不是被司马老贼关起来了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司马老贼”四个字,司马元显明显的抖了抖,很是不自在。再怎么说,他也姓司马,无可更改。他们这样当着他的面辱骂他爹,真的一点都不用顾忌他吗?
久久不见他回答,朱瑾突然出手,飞快掠过去。锐利冰寒的长剑,瞬间架在了司马元显的脖子上。
天锦连忙阻止,“不可。”
朱瑾倒不是想要司马元显的小命,回头答道:“公主放心,属下自有分寸。”她嘴上虽如此说,手里的长剑却不怀好意地往前送了一寸。
司马元显感觉到冰凉的寒气就贴颈上,刺鼻的血腥,令他很不舒服。他不满冷哼,“怎么,你们现在这是要过河拆桥?”
朱瑾笑道:“岂敢!司马老贼想要伤我家公主的性命,我便先取了你的小命,且看他亲眼看到独子死在眼前,是何种滋味!”
司马元显心里不由一寒,仿佛是嗅到了死亡气息一般,瞬间没了脾气。
“是采桑悄悄将我放出来的,我可是来帮你们的……”
朱瑾的剑又往前送了送,“既是如此,就别在废话,带路!”
司马元显恨恨咬牙:倒底是谁在废话啊!
一只手突然拍在了他的肩膀,却是辛夷凑了上来,“世子别介意,小瑾只是太紧张了。”
司马元显突然很想破口大骂,只是在他撇见天锦脸色苍白如纸时,又默默地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西南角的位置,有道小门,那处很偏僻,他……他绝不会想到,你们会从那里逃走。”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司马元显说得含糊,眼神闪烁。只是这样深黑的夜晚,倒是没人发现哪里不对。
朱瑾一阵狐疑,没出声。
天锦心里还挂记着刘裕,亦没出声。
辛夷十分爽快,“那就多谢世子了,小瑾放人!”
等他们顺着方向找到那道小门时,才明白为何司马元显会那般笃信司马道子绝对想不到。
那道小门,分明是个狗洞。
“岂有此理!”朱瑾大怒,“他居然让我们钻狗洞!”
天锦:“算了,我们先出去。”
天锦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去挑剔。因她的一句话,害得刘裕生死未卜,沐倾城冷言冷语的时候她并不觉得她说错了什么。眼下一心想着快点脱离危险,不想再生事。
朱瑾的脸不由扭曲起来,“公主,这可是狗洞!”
“没关系。”
司马元显是琅邪王府的世子,又是独子,司马道子虽然时时被他气得吐血,却不曾苛待。司马元显养了只黑狗,金贵的就像半个主子,平日里就连王氏见了,也会躲着走。这狗洞做得也比普通的狗洞要大得许久。
天锦走上前,一弯腰就钻了过去。
连公主都钻了,朱瑾实在不好再纠结,也跟着钻了出去。
*
却说刘裕撑着一口恶气,捂着疼痛的胸口又折回了清宸院。
一场撕杀,好端端的院子已经损得面目全非。他阴沉着脸将四周环视一圈,最终将视线锁定在花圃下。
待他走过去,果然在那青石板犄角下找到了那半截断笛。只是他刚要弯下腰去捡,背后的伤口便被扯动,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在他身边,有道人影闪了出来。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谢琰,适才抢前一步,将断笛拾了起来。
“刘兄……”
刘裕十分不想领他的情,面无表情地讥讽道:“谢将军可真是长了一副热血心肠,无论什么事情都要管上一管。只是有时候这热心过了头,只会造成他人的困扰。”
谢琰瞬间皱起了眉,目不转睛看向他。
刘裕却已没了话说的兴致,转身便要走。
清宸院外,倏地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快!在这边!”
暗黑的清宸院外一时之间火光大亮。
两人的脸色同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