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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不大,却也不小。我们在路上耽搁了数天,速度当真是慢的可以。南宫说的也是,慢些走路,也可以习惯一下落月的文化风俗。
“落月”这个名字听起来颇有文艺范,却想不到,他是一个尚武德的国家。好像是说建国的皇帝是个文人,“纸上谈兵”得来天下,全靠手里能干的
将士。国家建立了,尝到甜头的皇帝不改治国方案,依旧墨守成规,崇尚孔老夫子的以德治国。可是不知用错了方法,还是不符合国情,建国皇帝很快就退了休继位的的皇帝,吸取教训,改革国策,以武治国。
刚开始国家的确有了好转,可是后来逐渐出现了弊端。又是几百年的传承,经过好几任皇帝的手,如今落月国号未改,却已经是 面目全非了。
龙映曾说的“北狼”一国亦是以武治国。不同的是,北狼国家比落月要大得多,强盛得多崇尚武力,崇尚的够彻底,便成就了一方奇迹……如此一来
,它们的实力依旧是不容小觑的,几乎是仅次于当今最为强盛的天辰了。
说来也怪。这落月一国我们走得数天中路过了不少的良田,不少的林地。可是这良田皆是荒芜,林地也是空着无人打理,都没有使用的痕迹。虽不赞
成滥砍滥伐,可是如此般暴殄天物,也是可惜啊……
看他们的 服饰便知晓他们是马背上的行家。南宫说落月有大片大片的草原,比天辰的草地还要大得多,也美得多,听得我们一阵的 激动。叶子也责
怪李郁为何从未带她去骑过马射过箭。
哦,还有!南宫曾说过,落月是一夫一妻制的原因是再养不起多的妻子孩子。可是再看看,来接我们的马车,如此的豪华……想想便知是怎么回事了
。甚至能想象宫中纸醉金迷的世界。
看来落月的弱小不是没有原因的,估计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如此说来,也难怪会如此急着要去攀附天辰求得安宁。可是如此国家安宁,又会安宁到几时?
生活在这样一个国家委实没有什么安全感。
说到安全感,一想到很快便有一个新的深宫大院等着我,便觉得憋屈与无奈……李郁和叶子都在车内,也无法直接让南宫早些休了我完事。一想我曾
不止一次向南宫提到这并不过分的要求,却总被莫名其妙忽悠过去,变相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眼看便要到皇宫了,我再也提不起精神来……叶子心情也不怎么好。李郁望着近在咫尺的朱红大门,若有所思。闭目养神,从来不曾有人猜透他在想
什么……
到了宫门外,我们一下车有好多的人出门迎接。叶子李郁淡定自若,我亦是淡定得很。因为已经没有心情想其他了。
“恭迎太子殿下,恭迎太子妃!希望太子……”一位老大臣麻利地说着客套话,后面的一干人等皆是垂首恭敬之极。
“好了,客套话不必多说,香……夫人旅途劳顿,需要好生歇息。另外,可有在本太子寝宫之中多安排两间客房?”
“这些老臣早已按太子的要求布置的妥帖,只等诸贵客入住。”
“好。”南宫道:“你们先下去吧。”
“不用老臣通报皇上?”
南宫道:“父皇那边我自会去请安。”
待人们走远,南宫示意我们进宫。
我点点头,跟了上去,叶子无精打采地跟上,李郁手中的大包小包,早已被人接过,他一人走的轻快,先我们踏进了宫
一进皇宫,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南宫与我并肩而行,小声道:“今日你便,在宫中歇息着。莫要出门,我先与父王报个平安,晚上便回。”
我打个哈欠,模模糊糊点头:“到底还有多远啊……困死我了。”
“快了。”南宫道:“你明天歇息一天,后天,再带你向各宫问安。”
“……好麻烦!”我郁闷道:“还有,不是应该当天问安的么?推迟会不会很不礼貌?”
“会。”南宫在我翻白眼前,很识趣地接下去话题:“明天,我有事情交代你。所以 ,你候着便是。”
我无语:“靠!真受不了你!”
“习惯便好。”
我:“……”
南宫的宫殿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比起龙映的双梧宫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名字是“沉云宫”。
我听了这个名字笑了好久,“沉云”“沉鱼”;那是不是还有个“落雁宫”?南宫对此不以为意,只是淡淡说道:“若是爱妃想要,再建一座也未尝
不可。”此话一出,我立马闭了嘴。
叶子沉云宫中选了一个花草最多的殿宇。我亦是喜欢极了那里的景致,嚷嚷着要和叶子同住,结果被李郁一个冷眼吓了回去,只好另觅他处。
在我在老大的沉云宫四处寻觅住处时,又被南宫吓个半死:“香儿,在此,你便是我的妻。爱妃,你还想住何处?”
……我真想一掌拍死他!
我在收拾行囊时路过一处殿宇,名为“潇湘院”,就在南宫住的那什么“轩辕殿”东边的不远处。里头满园火焰般的红花已然凋零殆尽,残枝败叶奄奄一息,杂草几乎占领了整个院子。院中屋宇也是小的很。南宫说,这是萧湘住的地方。说罢,便遣了宫里的好多园林艺术师来打理。
看着潇湘院里忙碌的样子,我不禁有些迷茫。萧湘贵为一国公主,怎的住处会与其他相差如此之大?即便是萧湘习惯了冷清朴素,可是,又怎的,萧湘公主前去他国,她的住处都无人打理打理?
自然,这些疑问我皆是藏在肚子里。反正问了南宫也不一定会说。
当我默默安放好东西时,天已经黑了。我伸个懒腰站在门外呼吸着新鲜空气,赫然发现,台阶上竟然跪了一大片的人!哆哆嗦嗦地额头都快碰到了石阶。
我忙走过去,要他们起来。可我每多一步,他们的额头便放低一分在昏暗中显得可怜又透着诡异。我干脆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看着他们一片使劲磕头,郁闷一会。
“哎呀!你们都给我起来!没事磕什么头啊!”
“太太、太子妃息怒……奴才这就起来……”
,伺候不周全,还请太子妃恕罪!”一帮人又跪下了……
我扶额,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在整理东西时没有让他们插手……如此便是伺候不周,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真心无语了。
“好了好了……都回去睡觉吧!还有,以后 ,我没让你们跪着,你们都给我抬头挺胸站直了,成么?”
说话间,南宫来了,看着这排排站的样子一脸莫名。“发生何事了?”
他们一转身,又朝着南宫行了个跪拜大礼……
我翻着白眼离开了。南宫进屋时,我将方才热好的两菜一汤端到桌上,“你先垫垫腹,晚上不要吃太多。”说罢,打个哈欠便要回房间睡觉。
“香儿。”
“怎么了?”我疑惑回头,问道。
“……你不饿?”
我笑笑,“吃过了,不饿……”
“一起吃吧!”
我:“……”
第二天,我早早便起来了,在院子里散步,院子里百花凋零,菊花却一夜之间开了很多。红菊,白菊,金菊甚至还有紫菊,开的煞是好看。我望向湛
蓝的天空,问我身后的丫头:“这些天都会是晴天么?”
“回太子妃,宫里的观星师说了,以后三天,都会是晴天。”
“好的!”我笑道:“你叫小翠是不是?”
“是的太子妃。”小翠回答道。
我点头:“竹篮有么?”我在空中比划着:“要大一点的。”
“有的,太子妃。奴婢这就给您送过来。”说罢恭恭敬敬欠了个身便离开了。
“你要竹篮做什么?”南宫忽然出现在了身后。
我早已习惯了南宫的神出鬼没,淡定应道:“做菊花枕头啊!那个枕头又高又硬很不舒服!说什么高枕无忧,枕出颈椎病了看还忧不忧!”
南宫失笑。我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你不是说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么?”
很快,小翠便拿来了一个很大的竹篮。我抱着它欢喜地笑道:“南宫你舍得你家的花儿么?我需要很多哦!”
“花开花落自有定数。与其孤独零落,不如趁着盛开,能实现价值。”南宫道。“小翠你先下去吧。”
我等着南宫说话,手中没有 闲着,挑选着盛开的最好的花儿摘下,放进竹篮里。我一连摘了好多朵花,就是没等到一句话。于是停下动作,看向南
宫,却发现他一直看着我,目光似乎是看着我,又好像穿透我,望向遥远的地方。
我走近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他重视回过神来。
“怎么了南宫?”我又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可是视野之中,除了彩菊、桂花一些别的草草木木,就是一条卵石铺成的小路,并无其他可疑之处。
“沉云宫中我将所有下人皆调换了,手脚勤快些。一些事情,交给下人便好。”
我叹道:“不要总是下人下人的喊好么?谁生来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自己离奇的身世,也便噤了声。
南宫一再强调让我不要乱跑,就在沉云宫里带着,我点头表示赞同。我问他为什么要换掉之前的人,他说那些人从前是伺候萧湘的,萧湘把他们吓到
了,对我唯唯诺诺总是会出乱子便换了去。
我一边摘着花儿一边听着他说话,她也时不时往篮子里天上几多开得尤为灿烂的花儿。我们有挑选地摘花,以不至于给花园子太大的空旷感。摘到满
满一篮他也说了很多话。
皇上别的不多就是女人多。国库里的金银珠宝,估计全到了这个妃那个嫔腰包里了。
南宫说这些话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遇见打扮华丽的妃嫔绕道走,否则他们身上傲娇的铜臭会熏死人;见到皇帝请安完早些走,否则我不太安全的长相
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见着公主皇子什么的倒可以处理一下关系,他们的身份高贵,必要时能帮帮忙。再者也不会太无聊。
我听得认真,感觉这个国家还能存活至今,真心是一个奇迹。要我来当这国家的太子,我也觉得憋屈的。我问南宫:“你若真的成了天辰的皇上,你
会不会首先亡掉落月?”
“会的。”
我拈起一朵紫菊道:“不说这些了!”我笑笑转移话题:“那里有大点的空地?我去吧花儿都晒干了!”
南宫看着满篮子的花儿疑惑道:“枕头需要这么多花?”
“还不够呢!”我道:“别看他很多,晒干了就显得少了,做四个怎么够?”
“四个?”
“我一个你一个,还有叶子和李郁……”说到这里便纠结起来:“也不知你们睡不睡的习惯。”
“难说。”南宫道。
我殃了。“算了,就一个好了”
“这花这么多,多做一个给我便是。”
我惊讶:“你不是说睡不习惯么?”
南宫疑惑:“我有说过吗?”
我:“……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