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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可非你想的这般容易!”南宫松开两匹白马的缰绳,道。
我捂住耳朵,闭上眼睛,躺在地上挺尸,表示自己没兴趣听下去。“不要教训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南宫沉默一阵,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避了开去。一会儿又蹭到我脸上……我这才发现,这只“手”毛茸茸的,很是舒
服
。我惊了一惊,睁眼才发现,原来是只羊蹄!
我一把抓住羊蹄,小羊羔蹭过来舔起了我的脸,温热的舌头弄得我痒痒的不禁缩了缩脖子。可恶的小羊羔直接踏到了我
的
身上毫不避讳地玩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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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我说你这好家伙,你很重!别闹了!好痒!”我拨弄着羊头道:“南宫,过来,把它拖出去烤着吃了!”
过了许久南宫才起身抱走那热情的羊羔。
我撑起身子,抱住羊羔的脖子,直直盯着它,传说看一只鹰看久了,那只鹰才会认你做主人。我如此盯着它看,不让它
认我做主人,总该知晓对我温柔点吧……
身边羊群经过,这只羊羔有些耗不住了,毛茸茸的耳朵扑闪几下,真是可爱得很!我心下欢喜,凑过去亲上一口,蹭了
几蹭……
那只小羊羔受了惊吓一般,摇摆着身子挣脱束缚给跑了!我哈哈大笑,“你这羊羔也知道害羞?真是太可爱了!南宫你
说是不是……”
话音未落便发现南宫的不对劲。他原本雪白的皮肤竟然染了一层粉红,配上他俊美的脸蛋儿,由攻直接变成了“受”。
比那只羊羔还有看头!
“我又没亲你,你害臊个什么?”我好笑地爬起来戳了戳他的脸颊。意料之中的,他没理我……
无妨!反正现在,蓝天绿草,白羊劲风,我思绪格外的清晰。风带着自由的味道卷起了衣袍,欢快地起舞。我理一理被
风吹乱的头发,心情大好,忽然很想唱歌了。
“纵横驰倘风草,雄心总比天高。
孤雁北飞往来声声断道。
旧年玩乐嬉闹,而今骋鞭扬笑 。
且看我弯弓射大雕。
轻步疾行马长啸,拂风尘沙狂傲。
觅芳草、熏风绕、流水桥,谁记此归道?
清歌把酒品萧,征场磨洗胡刀 。
随风渺、破昏晓、惊鸿叫,又是斜阳照。
羌管声声催断人老,莫叹流年少 。
远眺青山何处炊烟袅?
孑然一身桀骜,生死自在逍遥,苍茫草原任笑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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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我来落月最开心的一天了!
这一天向牧羊人学了怎么和羊儿们相处,怎样管理好羊群,怎样让羊儿们秋季冬季也能吃饱肚子;还去了牧羊人的帐篷
里喝了新鲜又热乎的羊奶,吃了大块大块的羊肉。牧羊人还给了我们家里储藏的最甜的果子,长得奇奇怪怪,却是酸甜可
口美味的不得了。南宫打算买很多这样的果子带回宫里,牧羊人很热心,愣是把一大包果子塞到了我怀里。牧羊人说自己
现在了还是光棍一个,这些果子吃不完,卖不掉。坏掉够可惜的。
于是我义无返顾的接受了。助人是天下间一乐。
转眼,太阳又已偏西,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我和南宫牵着马,迎着夕阳与牧羊人,还有他的帐篷告了别,牵着马缓步前行
。转过身是两个人两匹马被拉得细长的影子。
我看着影子,去踩南宫的影子,踩了半天又觉得无聊,转身,太阳已经被烧成了烈焰一样的火球。我望着迟暮却亲切的
太阳,不自觉停住了步子,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摇摇头,“缘来缘去,得之失之,这浮生不过如是。前世今世皆是患得患失,这轮回到何时能止?听人说这世间事,
除却生死皆闲事。若真如此我可否抛却生死,换得舍了那些身外闲事?”
“生是注定,死是宿命。皆是无可奈何。”南宫道:“只是,一生若只是身外闲事,那人生未免无趣。何来如此般想法
?”
南宫的眼睛里认真的很,我笑笑,翻身上了马背,伸了个懒腰:“南宫,别理我!我只是突发奇想,发发疯而已的。”
见到南宫也上了马,我轻踢马肚子,道:“在上一个生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生辰,会在此处,和一个你,在这么
一个地方度过。”
“人生在世,意外谁人能免?坦然面对才是。”
“那你呢?你又是不是能坦然面对?”我问道。
“你指的是何事?”南宫明知故问。
我也不再执着,我抚着松软的马鬃毛道:“其实这些天我想了很多的。”我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我之前想来想去
,都不知道梅花皇后,也就是你和龙映的母亲将我许给自己的长子,闹成现在诡异的局面是个意外还是别的什么的……不
过有一点是完全可以确定的!”我策马揽到南宫面前笑道。
南宫紧锁的眉头略有松弛,问道:“何出此言?你说下去。”
我耸肩,道:“桃花娘子是前朝天辰的人,又成了丞相的妻子。新皇帝上任自然要警觉一下的。一不小心闹出些个麻烦
事,也不是皇后想要的吧!但是两家若是结成了亲家,就不一样了,情况会好上很多。当然,这是在你不知所踪的前提下
的。若是你出现,长子自然成了你。皇上还有皇后,将大皇子的位子空出来,自然是偏向你的。如果我没猜错……想将我
许给你,除却维系关系,更重要的是……想让你能接受现在的天辰。以避免你生活在仇……”
“住口!”南宫忽然厉声呵斥,截断了我的话。片刻可能觉得自己颇有些失态,又放缓了语气,“不要再说了,回去吧
。”
我不满嘀咕:“说什么让我面对现在,你自己呢?”
“还不走?”
“切!”我扬起马鞭,超在他前面,跑向绿蓝相接的地平线。
不知是否是错觉,前方忽然出现一个白点,与我们相向而行我心下疑惑,加快了脚步。终于看清,那个白点,是与我们
一样骑着白马的人。好熟悉的感觉……我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名字——龙映。我不禁看想要见欢快的铃儿,再看向人影时,
已能看清面容。白袍子有墨提诗,衣袂翩飞,有这样风骨的男子,除却我身边的南宫,世上便只剩一个龙映了。
“龙——映——”我大声喊着他。他停下了步伐,朝我招手。
我挥着鞭子,马儿很快就跑到他跟前。我指挥马儿停下,惊喜道 :“龙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一进了皇宫,便发现里面鸡飞狗跳,龙映道。全在寻找失踪的你们。”龙映笑笑说:“香香从来不喜束缚,便想着可
能在这里。这般,让我猜中了!”
我做了个鬼脸,“就你厉害!”
“回宫再说。”南宫的声音冷不丁插了进来。我和龙映对视一眼,龙映调转了马头,只是马儿加快了速度。
龙映这次来真心是惊喜中的惊喜了!何况他还带来了一大堆的好消息?
花儿和李二已经成了亲,搬进了一座大的房子。李二的妹妹小丫还有她的父母,花儿的父母,都在一起住,好大一个家
庭,和谐的很。如今李二和花儿开了一家染房,据说背后还有司南支持染料,所以生意一直很红火!
爹爹在梅花镇过得也不错的。少了些官场中的是是非非,人也越过越年轻了。
我问他,他就这么来了,老伯那边没问题么?他的回答很令我吃惊:萧湘死了,老伯如今是谁的药都吃,平易近人众皇
子大臣都有些后怕。
好在,老伯的面相体也见起se。
我看向南宫,他依旧是面不改se,从容淡定,与独自披着月光走进萧湘院的那个人判若两人。如此,我便松了口气,这恐
怕又是安排好的。
我就是不明白:龙映可以坦然告诉南宫现在天辰皇宫里的情况,如今,可能南宫打折什么算盘也是不知全部也知八九了
。既然如此,大伙儿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行么?真不知道他们在避讳些什么,又在纠结些什么。
我们三人磨蹭到皇宫时,天已经黑了。南宫客气地差遣人给龙映安排了客房。我凑过去,随着叶子李郁还有龙映唠嗑几
句便有些受不住了,直接趴在棋盘上,不想其他,安稳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说话,声若蚊呐,终是听不真切便磕上眼睛,不再为难自己。
第二天一早,叶子就叫醒了我。搬张小凳子,坐在门口,逗弄悬在架子上的彩毛鹦鹉。这只鹦鹉是龙映从天辰带来的,
还会说话,可是叶子拿瓜子犒劳了它好久,就是不见它开口说一个字。这不就拖我来助阵了么?
我一本正经地坐在笼子前,为了瓜子,和它大眼瞪小眼。我思忖着让它说什么比较简单,比较不为难他。正思忖着,它
居然开口说话了!
“香香——香香——”小家伙拿捏着鹦鹉特有的腔调,扑腾翅膀,欢脱地叫着我的名字。
“姐姐!它、他会叫你的名字啊!”叶子惊喜叫道。我也震惊地点头,惊喜之余,又送过去颗瓜子,指着叶子问它:“
这个是谁?认识么?”
鹦鹉沉默片刻,我和叶子面面相觑,一阵无语。“蠢女人——蠢女人——”
叶子愣了一愣,这才想起生气:“臭鸟居然敢骂我……我、我扒光了你的毛,炖汤喝!”
我在一旁笑得快断气,哪只这欺软怕硬的家伙忽然就改了口:“香香——蠢女人——蠢女人——香香”
“你才蠢女人,你全家都蠢女人!”我怒了,连这只鸟都会欺负人!不对!好像只有龙映那厮会这么叫我。“叶子……
龙映呢?”
“香香……找我何事?”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我先走了……姐姐,二皇子殿下……你们慢聊……”叶子,很是识时务地开溜了。
“你这厮,自己骂我也就算了,还叫这只鹦鹉来骂我!”我气愤将瓜子全撒在他身上。“你到底是想闹哪样啊!”
龙映睁大眼睛,无奈地叹气:“真不巧,被你发现了!是我不对,骂你的话……怎么可以让你给听了去?”
我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你是一天不损我就会死,是不是?”
龙映果断摇头,片刻又点头:“若我说不损你真的会死,你会站在我面前天天让我损么?”
“天天损——天天损——”
多舌的鹦鹉冷不丁又开了口,我无语翻白眼,龙映爽朗的大笑起来:“说得好!看来,要多犒劳你了!”
“犒劳——犒劳——”
我:“……”
……龙映这次千里迢迢来这落月,自然不是专程和我吵架的。
一来,萧湘死去,自然有必要带个信给落月的皇上,说明其中因由。虽然龙映说萧湘是病死的我不太相信,可是只要落
月的皇帝信了,二话不说什么,其他人,什么都不用说了。二来,顺道给我捎份礼物。
虽然……我直到现在还不知道龙映所说的礼物在哪里,是显性的,还是隐形的……
我骂他一点诚意也没有。
他点头表示承认:“这礼物送的确实是晚了些!”很快又想出了不久的方法:“不如将这份份礼物留于下一个生辰,我
龙映,定会早于所有人,双手奉上!”
我:“……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