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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来一门远的日子不长,却草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这里虽不是世俗人眼中的正经之地,被戏称烟花柳巷,却也可以供我吟歌曼舞,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闲暇时会与那倚梅园里的才艺姐妹们戏耍一番,我偶尔会做些烟火逗他们开心,他们也是毫不吝啬地教我,最近新出的曲子。红妈见我们闹的开心也不会多说一句。毕竟她还是忌讳我的,现在这会儿主动权在我的手里,我想走,她还拦得住?
想来也是亏了龙映还有南宫,费尽心思为我扣上的虚名,让红妈不敢乱来了。
说到他们两个,心里难免会堵得慌。我甩甩脑袋不再想其他。正好,橙衣抱来了琵琶,说是最近在这梅花镇里新来了一个,乐理先生。这个曲子,便是他最新的作品。
把那个乐理先生说的神乎其神,平时知晓他爱说大话的姐妹们,也被说动了,围着他吵吵嚷嚷着要听着传闻中的音乐。
我坐在一边喝茶,没有说话。
蓝衣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扶正头上的簪子,道:“怎么?云姐姐不想听听这音乐么?”
我笑笑,道:“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已经听过世间最为美妙的音乐了。”
“真的么?!是什么?我也想听听!姐姐琴弹得好,就弹给我听吧!”蓝衣抓住我的袖子撒娇道。
这个蓝衣,总让我不自觉想起叶子,都是这般年纪都是这般无忧可爱。不同的是,叶子眼里脱出一份执着和勇敢,相信这也是叶子最可爱的地方。
我道:“这曲子,我弹只会毁了它,你要是听听箫琴合奏,那才是人生一大乐事。”那次在天辰皇宫之中,在花园里舞起的“灵鹤”……现在想来真是自然和谐的很。
如此出众的几个人,若不是命运纠葛还有乱七八糟的两代恩怨……要成为至交也并非难事吧。
我思绪还未收回,橙衣挣扎着从七彩的包围圈里钻出来,抱着琵琶可怜兮兮藏到我身后:“哎呀!不是我不给你们听!!是因为,要是红妈知道我又学了新曲子,一定要我在晚上弹出来,我才不要!”
黄衣嗤声一笑:“谁不知道,每每献艺总是你爱抢风头?”
橙衣咳嗽两声,摸了摸鼻子。我忍俊不禁,这里人人都知道,除了绿衣性子温婉,最好相处的就是黄衣,只是黄衣是,不鸣则已,一鸣累死你的类型。平时寡言温顺,但一开口总让人无语望青天。
青衣恍然大悟道:“之前无意听到这梅花镇里的首富要来这里,这曲子要弹给他听?!”
“准确说是梅花镇首富他儿子。”自已有有补充,眼里满是嫌恶。说罢,茶杯一磕,转身头也不会地离开。红衣翻了个白眼,亦是离开了。
众人瞬间沉默,面面相觑。
问了才知,首富的儿子姓陈名靖,家里有钱第一,家里老婆的数量也是第一。是见人家姑娘有几分貌美就拉回家的那种。
紫衣也曾经吃过他的亏,如此她的反应已经是足够淡定了。
“云妹妹,看来,那个陈靖是冲你来的。你……可要当心着点。”绿衣善意提醒。
我爽朗一笑,“没事的,他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本姑娘人为地睡过冰窖,躺过小黑屋,还蹲过死牢……这样都没死成,害怕个鬼?
夜晚很快就降临,听红妈说陈靖豪爽地包下了整个倚梅园。收入是数年来一个新的高峰。
红妈乐得合不拢嘴,我们这帮人却是直打秧,很是不满。他们的不满源于观众太少,不够尽兴,唯一的一个观众还是猥琐极品。而我的不满……以忧心为多,不仅仅是因为面对那什么陈靖,而是其他不知名的东西。
太过烦躁,我推开窗户,由着干燥寒冷的空气跑进来。月亮悬在墨se天空,被云遮住了半个身子,凉悠悠地发着光。
我不禁有些怅然。若是那陈靖真是冲我来的,那要留意一些了,事情闹大害了倚梅园不划算……
我郁闷地扯着头发,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急也没用。
“凤凰?”红妈的声音随着开门的声音,传进耳朵。我默默耳朵忽然觉得红妈的声音格外的酥软。
“咳咳,怎么了红妈?”我试探着问道。
“这个……”红妈忽然拉过我的手,说道,“陈公子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之前每一任花魁都要被带走?这样又是旧戏重演?”我道。
“你看这……陈公子啊……真的不是什么好人,红妈我怎么着也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啊……”红妈忧伤地坐下:“可是那猴崽子不讲理的很,还威胁我说……唉算了算了,你好好准备着。不要多想……”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红妈叹息一声,离开了屋子。
……到底是想闹哪样,话说成这样了,怎么能不让人多想?我颓然。果真啊……我就是个扫把星……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灾难啊……
我扶额,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水。杯子刚刚碰到嘴唇,蓝衣就冲了进来,急匆匆地把我拖了出去。
“喂喂喂,蓝衣你慢点。我的面纱、面纱啊!!”我急道。
“面纱红衣早就准备好了,琴也在,快走吧,那姓陈的嚣张死了,姐姐们都应付不过来了!”
我被拖到花厅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整个花厅挂满了红绸子,张灯结彩的,不知情的准以为这里实在办喜事!
只是花厅里的女眷们,都如办丧事办神情怪异。大门口手里戴满扳指的男子还在叫嚣着要下人抬东西。一个个鲜yan的大箱子排着队进了屋。
我凝眉,要不要这么夸张?
“公子,凤凰姑娘来了!”不知道谁开口,衣着华丽的男子转过身,还未看清他的面容,我已经背过身子。
“瞧瞧这纤纤细腰……光一个背影就让人丢了半个魂儿……红妈,你这里有这么一个人,怎么不早说?”
蓝衣翻了个大白眼,拍拍我的肩膀,我回应一个笑容。
“瞧您说的,”红妈擦过我的肩膀走向身后的陈公子,“这里的姑娘们地位鄙贱,怎么配得上公子您啊,我红妈自知攀不了高枝啊!”
“什么门第之见都是狗屁!只要也我喜欢,路边的乞丐又能怎么样?”陈公子笑的猖狂,随行的下人也是人云亦云,似乎要掀翻屋顶。
我握紧拳头,直接转身离开了花厅。任由红妈在身后唤着。
我回到了卧房,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小美 人这是等不及了?”猥琐的声线钻进耳朵,我打了个颤。
“出去。”我指向门外,他却闻若未闻,兀自合上了门。我怒了,“听不懂人话?”
“美 人怎么还是带着个破东西?”陈某猫着身子进来,“过了今晚,就是我的人了,还羞个什么?”
羞你妹啊!我喝一口水降火。跑到门口,却见门外黑影一闪,果然,一会晃神的功夫,门被反锁了。“喂!红妈!开门呐!开门!”
“啧啧!美 人这嗓子怎么听怎么舒服,来来来,多叫唤几声……”说完陈靖跟狼一样地扑过来。
我暗叫不好,既然可以在这里锁上门,估计喊破嗓子也没得救了。红妈又怎么可能,因为我而得罪了这个纨绔?
“美 人怎么不说话了?”陈靖路过桌子,不知怎的踉跄一下,弄翻了凳子险些跌倒在地,烛火也跟着踉跄着颤了几颤。
我咬牙稳住心神。自箱子里翻出一个包袱,取出只烟花棒。在陈靖挣扎着起来后,我已经将它点燃。
月光正好穿透云层,自窗外进来,微黄的屋子里又亮了几分,银白的烟火,映着玫瑰红的软帐,透出神秘爱美的气息。只可惜了身边由各级煞风景的人物。
陈靖看着银白的烟火两眼发直,我将它递过去,他指着自己的鼻子,“给我?”
“你不要?”我反问。
“要要要,美 人给的什么我都要!”
我又点燃另一只烟火,望向窗外月亮略微思索踱到床头,一把扯下软帐。“过来。”
闻言陈靖立马扔了手中还未燃尽的烟花朝这边跑来,猥琐地伸出手。我后退几步,将软帐扔了过去,蒙住了他的头。趁着他手舞足蹈,解困的时候,将烟花缓缓凑近……
“你这疯女人,你想干什么!”臭男人总算是发现了异常,哆哆嗦嗦直后退。结果撞到了烛台,引燃了他身上的红帐子。
我愣了一愣,本是吓唬一下他,趁他不注意,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翻窗离开,这样是为我制造机会?
我还在胡思乱想,他人已经从烧烂的帐子里逃了出来,看着越来越旺盛,已然占领床榻软被的大火,野狼一般失去理智大吼起来。
吵得我双耳直嗡嗡,灭了烟火本能地想要灭火,却听见门外想起了纷乱的脚步声。
陈靖早已顾不得我,趴在门边死命拍打着房门。任由着大火将他整个包围。大火已经串上房梁,“哔哔啵啵”的爆炸声几乎淹没了陈靖的哭喊。
我扑灭舔上衣摆的火苗,冷静的诡异,找出了绳子悬上窗户。房间里温度越来越高,身体也变得滚烫,热的我双脚发软,两眼冒星几乎不能思考。
我转身看向房间,已经被大火占据大半大半空间的房间,横梁他下来一根,直直横在陈靖面前,吓得他直接晕了过去。
只是,大火明明距离此处一丈开外,如何会热成这样?我拭去鼻尖细密的汗珠,疑惑。
仅仅一瞬间,门外已经占满的黑乎乎的人影,我赶紧回神,依着绳子翻身出了窗子。
顺着绳子往下滑行,仅仅一会儿,大火已经钻出了窗口。莫名的热度蔓延亲全身,灼的我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有身体里越发嚣张的热度,提醒自己还活着……
面纱随风,飞向空中,轻柔地飘扬,夜se里美如幻境……思绪渐渐飞远……
龙映、爹爹、南宫、叶子、李郁……重重人影晃来晃去,我蓦然一阵晕眩,缓缓闭上眼睛……
“抓住你了……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