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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背景音乐:风居住的街道】
逃不掉?
回想,好像自从遇见龙映开始,总是莫名其妙的在逃避,身不由己。先是逃狱,再是逃皇宫,紧接着又来什么逃青楼……且不论期间过程是多么纠结复杂,光这逃来逃去的窝囊劲就让人平添几分悲哀和愠怒。
如今……眼前这个优秀俊美男子,他却说,可以让我过上安定的生活,可以陪我“一箫一剑走江湖”去九州大地任何的角落……
再不用逃了……
这真的是太美太美的诱 惑。可是越是如此,就越是难以平复我心里的内疚,一心想照顾身边所有的人,却总是让身边的人收拾烂摊子。
如此,我无以为报……不。或者,现下可以报答他的方式,便是,答应他,不要再茫茫然逃下去了。这样,不仅仅是龙映,或者会是给所有人的交代。
“龙映,我想去你说的那个房子里看看,可以么?”
龙映愣了一愣,“……香香,你说什么?”
我脸颊一热,别过头去,“听不见算……”
话音未落,嘴已经被封住。嘴唇上两片柔软微微冰冷的温度,仿佛有着酥麻的电流,痒痒酥酥,直击心脏。
如此这一吻,不似之前,惩罚那般轻快,透着几许俏皮无赖。
近在咫尺的一双眸子,如溪水般,幽幽闪亮。瞳仁温柔如溪中鱼般温柔……
“香香……你这倔强的小嘴,终是肯乖乖听话了么?”龙映的声音飘飘渺渺散发着醺醺然的热气,我险些头脑发热,顺势点头。
忽然想起爹爹的一句话:能为心爱之人留下又有何妨?
或者,我应该尝试,留下来,为了龙映。
龙映解开了束缚在我手上的绳子,李郁惊异之余,也懒得管我们。叶子拿来药箱,便为我手腕上的勒痕涂药。龙映过来,手里持着些奇奇怪怪的药草,将叶子手里的药膏换了下来。
捣碎的药草发出清清凉凉的香味,嗅着令人神清气爽。
叶子见状,看了龙映一眼,正好龙映拿了个方子过来,“我已经通知花儿回来时,顺手捎些药材。”
“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叶子问道。我也被密密麻麻的字给吓到了。
“我说龙映,这只是一点点皮肉伤,要不要整的跟病危似的?”我道。
龙映笑笑,继续在纱布上抹着药草,没有说话。这时李郁从外面回来了。看着对着白纸黑字发怔的叶子道:“平时让你好好写字,你还不听……”李郁看了一眼方子,道:“这些李二一人怎么拿的了,我去助他一助。”
“姐姐,纸上都写的什么?”叶子跑过来问道。我摇头,表示不知道多少药材,让一向力气很大的李二都没有办法。
叶子送走李郁有些郁闷地钻进了厨房,屋子里此刻便只剩下我和龙映两个人。
龙映手指灵巧。用纱布上打个蝴蝶结在手腕上,放下我的袖子。做完这一些动作,他的头依旧没有抬起来的意思,蹲在地上,墨黑的头发,自背部滑到胸前,跟绸缎一般,很是好看,我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跟摸一只小狗一样。
我忍俊不禁,龙映拨开我的手,凉凉的眼神威迫下,我识趣地闭上了嘴,端起组、火上的茶润嗓。
“怎的不笑了?”
“咳咳,笑够了,下次再说。”我毫不羞愧地接上话。将身子挪了挪,拍拍身边的空位,让他坐下。
龙映很给面子地坐在身边,说的话却不像那么回事。“香香,既然笑够了就好生听我说。”
我疑惑地放下茶杯:“又怎么了?”上次他正经起来时便给我看了很多花卷。还用了特别的彩se墨汁点染,美如仙境,那画卷便是龙映所说的地方。如他所说,一时半会看不到实景,来看看图片也是好的。
如今想到画面上的小屋良田,花园池塘还是忍不住隐隐第期待,要是真真住进去会是如何场景。可是那时的龙映在吊足了胃口之后,来一句:“待我办完一些琐事便安安逸逸带你过去。”
当时我不以为意,以为一些琐事也无非鸡毛蒜皮。如今看龙映微拧的眉毛,心中动摇一番,二人之间沉默越久,心里的不安越明显。
“出什么事了?”我斟了杯水给他。
龙映接过杯子,注视我良久,将水一饮而尽,杯子重重阁下,道:“随我来。”
我随着龙映到了他房间,他煞有其事的合上房门,天气本就yin沉,如此合上门窗便更是暗的几乎要点上蜡烛才能看清房间的摆设。
“喂,你到底要做什么?”话音刚落,一簇小小的橘红火苗亮起,印出龙映轮廓分明的脸。
龙映将蜡烛搁到了桌子上,接着取出一张足足一个平方米大小的皮纸,双手一扬铺在了地上。
我看着地面睁大了双眼,惊讶道:“这是……”
“如你所想,地图。”龙映淡淡回应,蹲下身子将烛火靠近地图,一出一方昏黄的山岭。墨笔勾勒出一条条不规则的线条,在山岭间穿梭以诡异的姿态延伸向未知的地方。
我随龙映的手指移动目光。天辰国土辽阔在正中心的地段,周围的小国家皆是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绕着天辰。
如此并无什么不妥,只是龙映的食指在天辰的周围绕上一圈后停在一处,我便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事实。
书与落月的那方领土竟是墨黑一片!
“这里……”我伸出手抚过那两个繁体的红字。
龙映道:“改图之人若能抹去落月的印记,将振幅地图描摹带走也难并非难事。若真如此,让有心之人,掌握了天下的格局……”
“……不会这么夸张吧?这图一直在你手里,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龙映道:“你看,”龙映在图上画着圆圈,“这里这里……看着虽是边境蛮夷之国,可在周围战争常有,破布宁静之处存活至今,若非实力当真过硬,那便是趋炎附势,依仗着某一盟国生存。然而,即是盟国,无论谁与谁结盟,在这里,都与天辰不利。更何况……”
更何况中间还夹着个不知底细的落月。我这才发现,落月的国土形状像极了月牙,细长,几乎环住了天辰一半的国土。落月与天辰的交界处又是一方平原,难攻又难守,若真打起来,天辰未必能站上多少优势。
“落月于天辰不是友国么?”我问道。天辰皇帝生辰,落月前来贺寿可以看出,不久前我又嫁去了落月,按理说这两国关系应该不至于撕破脸皮。
“两国开站什么理由不是理由?”龙映叹气,道:“司南不久前给我消息,说此番为首与我天辰作对的便是落月。”
“为什么!”
“蠢女人!自然是因为你。”
“我?”我诺诺指着自己,“关我什么事?”
“自司南给你飞鸽传书的那次,我便知晓大概。”龙映收起地图,道:“那次你若不随他离开,这场战争怕是免不了的。”
我心脏陡然一惊,我这是什么都没有做,依然是罪魁祸首?我蓦然两眼一阵发黑,咬唇没有作声。
龙映将卷筒状的地图用绳子系好,岔开了话题,语气终是轻松了几分,眼底闪现一抹精光:“本是想着,将这皇位让与他也没什么不妥,反正父皇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这仗是不打也得打了!”
“我不同意!”
“不同意?”龙映道:“若以一战来个痛痛快快地了结,又有何不可?”
“了结?代价是千千万万将士的生命?你疯了是不是?他们的存在是保家卫国的,血也不是为了我这莫名其妙的女人流的!有什么冲着我来就是了,凭什么要钱连这么多无辜的人!”一番炮语连珠后我胸腔内气血不稳,喉头一片腥甜。
“若非你,这一战也是无可避免。”好在龙映并未发现异样,声音平稳:“司南之所以告诉我这件事情,那也是知晓如今天下已定,若是再起大规模的混战绝非明智,若是收服落月,杀鸡儆猴,那些相称乱挑起是非之人也会收敛很多。”
龙映语气诚恳,可是我偏偏是个死性子,“你既然让我知道了了,我就不允许!”
我心中乱如蛇蚁肆掠怕是再呆在这里一刻,再看向这地图一眼,便控制不住自己……
最后,我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在过道上一头撞上抱着一大麻袋药材的李二,脑袋一沉,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