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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皓,我需要一个解释。”
刀龙牙根中渗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一对虎目中掺杂着愤怒和不解,不免怀疑两人是不是早已狼狈为奸。
越想,他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边思考着,刀龙边冲巨石和光头男暗中撇了撇手指,示意众人提防洗衣机帮的偷袭。
能坐到这把椅子上的人,必然是饱饮了鲜血、尝尽了辛酸,刀龙是这般,田皓亦是如此。
故而当洗衣机帮的人得知帮主的意图后,虽然满腹牢骚,但都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由此可以看出,两个人平时管理帮派的手段有多强悍。
“解释?”
田皓轻松一笑,整个人挡在了白辰面前,双手插兜,满不在乎地说:“你要什么解释?我说给你听,比如……欠张老大的两盒烟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噗嗤!”
听了这件糗事,阿翔忍不住笑出了声,洗衣机帮众们亦是被逗乐了,皆以一种怪异的眼光打量着刀龙。
连狱警的钱都欠?也不怕半夜偷偷把你闷死!
“你放屁!”
刀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没料到田皓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白他是在动摇军心,立马反唇相讥道。
“少废话,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边说着,刀龙用下巴戳了戳白辰,沉声道:“你该不会真想保这小子吧?”
田皓眸子一寒,冷冷道:“那又怎样?”
话落,他身后一众洗衣机帮的男人整齐划一地往前踏步,发出了阵阵威武的吼声。
“呵。”
刀龙哂笑一声,凭老烟枪帮众们惊人的身体素质,他有把握在三分钟内解决这群虾兵蟹将。
但他不能,因为在出手的同时,刀龙还得顾虑洗衣机帮背后站着的狱警。
说来也奇怪,白辰和一伙莽汉折腾了这么久,也没见有半个狱警出来阻拦,这帮家伙是不是死绝了?
其实但凡在荆棘待过几天的都晓得,一般罪犯厮打或群殴,狱警完全是视而不见,对于他们来说,一个人相当于一份麻烦,故而都巴不得在火拼中多死几个。
于是便催生了像老烟枪帮和洗衣机帮这样的组织,只要双方没有穿一条裤子,荆棘还是乐于看到这种画面的。
刀龙下意识地抬起头,果然在二层过道上立着三四个冷酷的身影,正远远地作壁上观。
正当战事一触即发之际,刀龙竟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冷哼一声,他突然甩着膀子拨开了人群,老烟枪帮众人慌忙避让,有点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明白老大想要干嘛。
“我们走。”
直到刀龙黑着脸说出这句话后,一群莽夫才恍然大悟,可面上依旧充斥着愤懑与狂怒,恨不得撕烂白辰那张小白脸。
“老大,为什么?”
光头男皱着浓眉,两只眼睛挤得和铜铃一般大,不禁发问。
他的话代表了老烟枪帮所有人的心思,一时间,食堂内的焦点转移到了刀龙身上。
“啪!”
谁知刀龙恼羞成怒,不仅没有回复,反而猛地抡圆膀子朝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下一刻,光头男不敢置信地捂着腮,一个血红色的巴掌印让他整个人都手足无措。
众人亦是被这一耳光打懵了,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听着刀龙发话。
“还问吗?”刀龙吐了口痰,怒视着光头男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摇了摇头,光头男跟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缩缩着脑袋走回了人群,所有囚犯都唏嘘不已。
只有极个别眼尖的人瞧出了门道,但都不约而同地把这个秘密压抑在了心底。
短短几分钟内,食堂内风起云涌的变化,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看到一群彪形大汉默默坐回了椅子,田皓心口的石头总算落地了,稍稍整理了下思绪,淡然笑道:“朋友,洗衣机帮欢迎你。”
白辰目光一怔,紧紧握住了那只苍白的手臂,沉声道:“谢谢。”
当两人嘘寒问暖的时候,洗衣机帮的人们苦涩地摇了摇头,等待着帮主给他们一个理由。
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惹恼了整个老烟枪帮,任谁都会觉得得不偿失。
但他们没有想过的是,白辰年纪小是事实,但以他这个年龄得犯多大的事?才会被利剑押送到荆棘里?
田皓正是因为看到了希望,才不惜以沉重的代价换取这样一位鬼才的信任。
当然,捎带着还收了毕根果这么个蹩脚货,聊胜于无啦!
“我们也走吧。”
田皓甩了甩衣袖,坐了回去,大家约定俗成地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只有阿翔和个小蜜蜂一般,跟在白辰屁股后边嗡嗡个不停,好奇地问东问西。
“老白,刚才你是怎么想的?那可是老烟枪啊!”
白辰咧嘴一笑,淡然道:“随心而动,随刃而行。”
阿翔苦巴巴地皱着眉头,不明所以道:“难道打群架的时候你就不害怕?”
“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被噎了个半死,阿翔让他整得没脾气了。
“好吧,那你总该和我说说……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儿了吧?”
边说着,阿翔边指了指地上翻着白眼的毕根果,十分晦气地说着。
“人终有一死,而有些人则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说完这句话,白辰便拐弯走入了炼石场,只剩下阿翔一脸懵逼地愣在原地。
这X装得,天衣无缝啊!
“铛铛铛!”
听着四周传来的敲击声,白辰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似乎还没适应新一天的牢狱生活。
一片足球场大小的空地上,聚集着一堆板寸头的囚犯,他们或是攥着铁锹,或者推着小车,正来来回回搬运着刚凿落的碎石。
汗水浇灌了泥土,臭味弥漫到半空,这里却是寸草不生。
虽然荆棘与一般监狱不同,服刑改造却没什么差别,布置的大都是些密集型劳动,目的便是让罪犯们消耗体力,磨砺心志,消除野心,重新做人。
白辰望了眼远处,发现老烟枪和洗衣机的人林立两旁,连干活都搞得跟避嫌似的,分外眼红。
“甭搭理,他们就这样。”
赶到身后有人拍了拍肩,回头一瞧,田皓正笑眯眯地指点江山。
尽管白辰对此人了解不深,而且还是处在相互利用的状态下,但人在屋檐下,总归是要留点面子。
“嗯,不错。”
“X:^√=
觉察到谈话氛围有些尴尬,田皓皮笑肉不笑道:“走吧,去那边看看。”
在他所指的方向,是一面刻满了人名的灰色墙壁,潦草的字体与残留的血迹,让人毛发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