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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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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愣的和奴良滑瓢对视了好一会儿,奴良陆生才终于明白过来他顶着一张严肃脸说了什么,顿时觉得血压升高,连腰间的退魔刀弥弥切丸都拔出了半截。

    “老头子你在说什么鬼话!!”

    奴良滑瓢松了口气,挥挥手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虽然这么说着,但奴良滑瓢说话同时投向奴良陆生的眼神,还是在明确示意着让他快点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把这个小姑娘带出来。

    奴良陆生很奇怪,明明是一起出发一起行动,他的爷爷怎么就不清楚他的意图呢?

    没有办法,这大概是代沟吧。

    无缘无故就顶了顶“可能成为禽兽”的帽子,还是自家爷爷颁发,奴良陆生忍不住咬了咬牙。但他没有办法,只好花费口舌解释一下了。

    其实主要是因为,当时宴厅的情形让奴良陆生产生了误会。

    在偷偷溜进宴厅时,奴良陆生乍一看过去,那些围着一振刀坐着,故作姿态交谈着的男人们简直想在举行什么隐藏着的神秘仪式,尤其是竹帘之后还端坐着一名幼小女童的情况下。

    这画面令奴良陆生感到危险,那名孤零零的女童就像是落入狼口的羔羊,让他无法坐视不理。

    那一瞬间无数恶毒罪行从奴良陆生的脑海中闪过,无一不是社会新闻的界面。他不允许那些猜想有一条变成现实。

    因此他就凭借着自己滑头鬼的特性,争分夺秒的把小姑娘救了出来。

    作为被救出,并且听完了奴良陆生全部叙述的三日月宗近沉默了片刻,然后尽力的抬高自己的短手,戳了戳少年。

    “打扰了,可否先将我放下来?”

    属于小姑娘的清甜软糯的声音想了起来,奴良陆生这才惊觉自己刚才解释的全过程中,都是保持着把她夹在胳膊下这样应急的无礼动作。

    没办法,妖怪状态的奴良陆生力量可观,而六七岁大的女孩就那么小小一个,加上厚厚的衣服也没多重,在妖怪级别力气的对比下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于是她也就真的被奴良陆生忽略了。

    奴良滑瓢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头顶,深感自己的老脸有点没处放。

    “陆生,”到底是面对着自己的孙子,奴良滑瓢冷静了一下,耐心道,“作为奴良组的三代目,我想你应该要做到明确分辨一个人是否是人类。”

    “……啊?”奴良陆生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见自家孙子空顶着夜晚形态的气势帅脸,却透露出了那么一股傻气,奴良滑瓢深感他成长的余地还有很多。

    于是他干脆不理奴良陆生了,直接转身面向那名小小一团的女孩,弯下腰抱歉地说道:“真的很抱歉,这位小姐。我家这孙子犯了傻,擅自把你带了出来,给你添麻烦了。”

    一个老人用这样的语气和小孩子说话看着很奇怪,但是奴良滑瓢长久岁月积累的经验告诉他,在人类世界之外,千万不要用外表轻易判断对方。

    有时候这一点甚至在人类间也适用。

    面对着奴良滑瓢的三日月宗近表现的极为淡然,丝毫没有外表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遇见如此情况时会有的惊慌失措。

    这让在旁边看着的奴良陆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人类时的陆生也不过是个中学生,还算能猜到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子,即便是平安时代六七岁的女孩子,面对眼前这样的情形时,大概会有什么表现。

    奴良滑瓢疼爱得撸了自己的傻孙子一把,心想着没办法,还是经验少啊。

    此时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做了什么乌龙事件的奴良陆生,内心已经很忐忑了。他低下头,心虚的问道:“那个,请问你是、是……”

    “我吗?”三日月宗近理了理衣服,一举一动都极为符合奴良陆生从前想象过的平安画卷,明明看起来还那么小。

    “我是付丧神。”

    付丧神?

    奴良陆生的脑海里最先浮现的是帚神那样说是“神”,实际上就是精怪的存在,但他很快看着三日月宗近,否定脑中的想法。

    在三日月宗近说出了实情后,奴良陆生尝试着集中精神,特意去感知了一下眼前女童的气息。

    结果总算没让奴良滑瓢再失望,奴良陆生终于感知到了。

    因为出现在这个世界后,奴良陆生一直都沐浴在充沛的灵气之中。以至于在遇到三日月宗近这样灵力纯净的存在后,经验不足的奴良陆生就不小心的忽略了。

    现在仔细一看,眼前女孩身上的灵力和周围飘荡的灵力其实有着明显的不同,那种感觉……

    奴良陆生顿了顿,相比爷爷少了太多的经验,让他小心翼翼的在心中列出了想法:纯净的灵力,根本就是正在成长的神明!

    他堂堂奴良组三代目,可真是把脸在这异世丢干净了。

    “啊……”奴良陆生酷帅的表情摆不住了,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自责的蹲下身,诚恳的低下了头并真诚的道歉,“对不起!”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眼前的小女孩,其实就是他之前在宴厅里看到的那振太刀的付丧神啊!

    “无妨,”三日月宗近很大方的摇摇头,毫不介意这场乌龙事件。

    眼前年轻的妖怪虽然莽撞冒失的行动了起来,但三日月宗近却能感觉到他,以及他身旁长辈的善意。

    两个妖怪周身都散发着让人不由自主的宽心、信服的气息。

    见状,奴良陆生松了口气,“能得到小姐的原谅,真是太感谢了。”

    然而他这才刚刚放松了那么一些,就忽然被奴良滑瓢捶了下脑袋,转头对上了自家爷爷气呼呼的脸。

    “松懈的太早了!”奴良滑瓢恨铁不成钢,“得到这位小姐的原谅就足够了吗?就算是付丧神,这样小的年纪,小姐家中也会有长辈看护吧?”

    这样一声不吭,冒冒失失的扛走了别人家的小姑娘,将心比心,猜都不必猜就能知道会要承受怎样的怒火了吧?

    意识到奴良滑瓢话中含义的奴良陆生,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来自兄长的怒火,大概要比滑头鬼祖孙预想中的还要熊熊燃烧着。特别是他们撞上的那一位,还正巧是三条家脾气最不好的那个。

    此时知晓前因后果的石切丸,怒极后反而进入到了一个可怕的平静当中。只有从衣袖中露出,搭在本体上的手臂肌肤中显出的条条青筋,彰显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罪人往哪去了?”

    这样状态的石切丸,甚至让鬼切和膝丸都不得不谨慎对待。

    “石切丸殿,请一定要冷静下来,”膝丸接收到兄长的眼神示意后,赶紧上前一步严肃道,“我们这里不能先慌了阵脚。”

    “我明白。”

    石切丸揉了揉眉心,虽然这么回答了膝丸,但是周身的危险气息丝毫没有减少。然而,他又确实开始“冷静”的分析现状了。

    “三日月的本体还在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但这正是最让石切丸担忧的地方。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只掳走付丧神而根本不管本体,因为付丧神根本无法离开本体太远。

    他们之前能够自由行动,主要凭借的事平安京充足的灵力,以及符咒的力量。但如果范围超过平安京的话,问题就大了。

    所以石切丸才觉得奇怪,才会更加忧虑,担心那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不是预备了什么不知名的手段。

    “算了,”石切丸目光越发冰冷,手中也紧紧握着本体的刀柄,“既然做得出来,就得付出代价。”

    实际上在石切丸尚未赶到的现在,奴良陆生也已经在冥冥之中走了“大运。”

    “这是什么情况!”奴良陆生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再次夹起了三日月宗近,进行了真正意义上的夺命狂奔。

    刚刚,理清误会后还没过多久,他们就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几乎是凭空冒出的大量恶意包围了。

    很快恶意的源头现了身。

    那是一群全身都被不详气息缠绕着,模样千奇百怪的生物。其中有点还保留着大致的人形,有的只剩下一段怪异的蛇骨。

    他们不是妖怪,但奴良滑瓢和奴良陆生也判断不出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那明晃晃的恶意和杀气。

    然而这些怪物可以不在意,奴良祖孙却不能够允许自己肆无忌惮的在城内——即便是僻静的街道——与之战斗。

    况且……

    两人默默地一同低头看向正仰着头看向他们,无论怎么看都是小小一个甜美可爱,完全无害的小姑娘。

    很快老少两妖又抬起头,看向彼此,无声地达成了共识。

    还等什么?

    跑啊!

    奴良陆生飞快地夹起三日月宗近,和奴良滑瓢一起猛地拔腿就跑。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他们拖着后头一大团乌漆嘛黑的东西,绝命竞速的情景。

    啊,真是刺激的体验。奴良陆生苦中作乐的想到。

    当然,和情况未知的不明生物比拼体力、耐力,绝对不是正确的选择,奴良陆生相当清楚。

    所以在狂奔的过程中,祖孙两人也在寻找合适的地点可以与那些怪物,在不波及他人的情况下,正面对抗。同时那个地方还需要有位置,能够让他们把这个付丧神小姑娘安全的保护起来。

    三日月宗近有心帮忙,但是在这样混乱的状况下还指望她可以认清方位,未免有点强人所难了。

    “有心就好,”面对小姑娘的歉意,奴良陆生很爽快的表示不用放在心上,随后迎着风潇洒的笑了起来,信心满满的说道,“相信运气吧!”

    三日月:……啊?我年纪小你别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