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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睡,不碰她。
左盼低眸,视线淡漠,挣开他的怀抱,转身看着他,“没有这个必要。”
“是么?”他低低一问,并没有强求。继而往后一退,两手放在裤子的口袋里,姿态娴雅而淡定,“那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左盼看了他两秒最后才离去。
到车上。
左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种感觉很奇妙……按照他以往的秉性,会纠缠她,知道她答应留下来为止,又或者说用强迫的手段,但是哪一个都没有。
只是留了她一次,便那么轻而易举的让她离开。
左盼启动车子,苦笑。人真是贱,这样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么,他的不挽留,正好适合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以后真正的有一刀两断的那一天,也好干脆利落。
幽长幽长的车道,没有一个车辆。车子散发出来的灯光像个移动的扇子铺在地面上,恍恍惚惚的,干干净净,又空洞无物。
心里好像来了一块沙漠,没有任何的东西,空的让人窒息,让人难受。
她忽然很想孩子,很想她,不知道她在伦敦怎么样了。
于是就给夏天发视频,哪怕是隔着一扇玻璃看看也好。
他们那边是早晨,正好到了护士查房的时间,左盼看到了在外面休息的迟瑞,一段时间没见,他憔悴了一些。
然后就看到一个护士进了病房,这个时间夏天是不能进去的,摄像头就对着玻璃。
她以为她看看孩子,心里会舒服很多。但其实没有,放下手机,只觉得那片沙漠里来了一条虫,正在吸取她心里的唯一的泉水。
直到最后她干涸到无法呼吸,胸口一抽一抽的疼。左盼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大口大口的呼吸,是真的疼。
最近是怎么了,心脏总是不舒服,有时候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她都分不清了。
这时电话响了。
她闭着眼睛,顺手接起,“喂。”
“左小姐,是我。”米飒。
左盼暗暗的调整呼吸,“有事儿?”
“当然。听说你今天去了警局,反告我们这边蓄意谋害你,是么?”
“是的。”
米飒冷笑了下,“左小姐手段很高啊,一回到中国就让整座城市的人知道你和迟御的关系,还让大家知道你为他生了孩子,继而在街头亲吻,先发制人你倒是做的不错。”
“谢谢夸奖。”左盼不想开车了,于是锁死车门,靠在上面,闭着眼睛,唇角咧出一丝寡淡的笑容,“打电话过来就是特意夸我的?”
“确实很想夸夸你,同时也想告诉你,你儿子没有了,我妹妹也生日不明。你应该知道,有时候人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死去,你们痛苦我们也痛苦。你如果非要说我们想要谋害你,我也无话可说,拿出证据来说话,否则我妹妹岂会睡的踏实。”
“真是有理有据啊,但是米飒,我儿子没有了,我女儿现在也不好说呢,就算一命抵一命,你们米家也欠我一条。而且我不是怀疑你们谋害,是单纯的怀疑你!”
“怀疑我也好,也免得拖累我们米家人。依然是那句话,拿证据说话,懂么?”
左盼觉得这种对话实在是没有意思,“要找证据……其实很简单。米小姐,你是不是要祈祷小兰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你胡说什么?”
对方重呵了一声,左盼反而笑了,“别激动,等小兰一醒,便能知道了,再见。”
挂掉电话。
人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原来是浑身无力,心里难受,米飒一个电话让她充满了干劲。
就像是之间她颓废之际,米家老爷子忽然来找她,是一个道理。
每每这样之后,她就充满了力量。
不睡了,启动车子,这个时间凌小希应该还在电台,她去接她下班。
直接过去。
……
夜是一张网,好像能够掌控别人,带人进入那绵绵的低沉当中。
阳台里,男人席地而坐。没有一丝的光亮,虚虚浮浮的光线里,看到了他无处安放的长腿,卷缩着。
一口酒入吼,辛辣无比,从口腔到胃里,火辣辣的。
这醉生梦死的夜晚,有酒,便也能浑浑噩噩的,总好过那清晰到像有冷风吹着脑仁的凌厉深刻。
一杯半的红酒都给喝了下去,怎么会越来越清醒。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半,她应该是回去了。
收起来,往地上一扔。下一秒手机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来。
“这位男同志真有意思,你和你女朋友为什么在性生活上不和谐,你的心里应是有点AC数的,你不爱她,却喜欢享用她的身体,然后又来找我解惑,先生,您是来找骂的吗?”
这声音一听就是凌小希。他把手机翻开一看,竟然是广播节目,居然跳到这里来了。
“何以见得我就是不爱她,如果……如果她不在我身边我还是很想她的。”
那一头没有说话,有点杂音。五秒过后,另外一个女人好听的声音又来,“她不在你身边你才想她,或许你只是在想念你的习惯。爱情的最高境界,是她在你身边,就算你抱着她,你依然想她。”
这个声音,让迟御喝酒的动作一停……
“你……你不是凌小姐,你是?”
“你好,我是左盼。”
直播室里因为来了左盼,收听率一瞬间飙到了一个高峰,打电话的人也前所未有的多。
这年头,八卦总是让人热衷。
播音室里,左盼看着在那头吃肠粉的主持人,她汗颜,真不该给她买吃的。
她可没打算代办主持,而且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外面凌小希的领导看到这幅画面,根本不管,给了左盼一个加油的手势。
她,“……”
过了十分钟,左盼已经回答了无数个问题。她不干了!
把凌小希没有吃完的肠粉拖过来,自己吃。凌小希没法只得自己上,这是又有电话打进来。
“左小姐,我相信你和迟公子之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那么,你爱他吗?”
这种问题在凌小希的播音室里不是第一次被问,凌小希回,“无可奉告,先生……”
“我没有问你,我问左小姐。”对方的声音很霸道,隐隐约约还能感觉到醉酒时的微醺。
凌小希,“……”
左盼原本不想回,但凌小希已经把话筒切换给了她。
“对方用了变音器,你好好回答。”凌小希道,主持播音这么久以来,什么变音器没有玩过,她一听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