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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很确定自己没有见到过他。
银发少年搜寻自己的记忆,试图发现一些痕迹, 奈何无果。
这个……还真是不能怪他。
毕竟系统给出的【剧情】呈现方式都是二次元的动画、而非真人版, 若是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形象直接对比, 估计能找出一些相同的地方——这也是琴酒觉得他眼熟的原因。
但要说那形象很明显……这又不是素描(╯‵□′)╯︵┻━┻
抱歉,次元之间是有墙的。
那厢边,白鸟少女的打斗也很快分出了胜负。
有了琴酒的帮助, 白鸟绿子得以心无旁骛的对敌,而他的对手经历了“希望”——“失望”,并且看到白鸟绿子的同伙出现,心中愈发慌乱。
或者说, 绝望。
心疼对手君三秒,毕竟他在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就已经经历了两次这样的转折。
堪比过山车了。
不过绿子是不会因为同情而放过他的——毕竟放过他倒霉的就是自己了。最终,白刃直刺男人的心脏。
结束战斗后,绿子在原地站着没动,呼吸声因为刚刚的打斗显得粗重而凌乱,少女一边休息, 一边努力调节呼吸恢复状态。
她的手掌被溅上了鲜血,滴滴答答, 少女略略垂下眼, 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 露出有些古怪的神情——说不清到底是同情,还是嘲讽。
更说不清是同情他, 还是同情自己;是嘲讽他, 还是嘲讽自己。
她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脖颈处的翡翠平安扣挂坠, 死死攥紧。
沉默良久,少女的绿眸晦暗莫名。
最终,她还是收敛了所有‘不该有’的表情,放开了挂坠,随意的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向琴酒走去。
愈发靠近的脚步声打断了琴酒的思考。
他摇了摇头,索性不想了,转而把少年的模样记下来,打算之后自己私下查一查。
少年的衣服被他站起身的动作带动,外衣口袋里似乎落下了什么东西。
“!”他无意中扫过,忽然神情一滞,一时间脸上竟少见的显得几分愣神。
“琴酒……”少女轻声唤他的声音拉回了银发少年的发愣。
由于琴酒背对着她,她没有觉察到琴酒的异样。
“解决了?”银发少年压下了自己的惊讶,转过身问道,语气如常。
“解决了。”白鸟绿子开口,低垂着头,棕发有少许滑落,她声音低低的检讨自己:“这次是我太大意了。”
“知道就好。”琴酒慢条斯理地合上自己的表盖,这看似普通的表可以发.射.出麻醉针,是琴酒根据某个死神小学生的装备特意找人定制的。
第一个实验对象目前正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他放下手,眸色淡漠,语气冷冷:“回去好好增加自己的反跟踪能力,下次伪装注意细节。”
两个点,把白鸟犯的错大致概括了。
少女点点头,她抬头看向琴酒,意有所指:“这个人你打算这么处理?”
她指的是倒在地上的金发少年。
琴酒沉默了一下,心里还惦记着把他拉进组织的计划,难免有些不情愿——不过他自己也知道那个计划可能性不太,于是——
“杀了吧。”
还是有点可惜啊。
白鸟绿子顿了顿,她心里知道这是常规操作,但是……
也许是刚刚杀完一个人,终结了一个生命的感觉仍然在她脑海中盘旋。
又或许是这段时间愈演愈烈的,萦绕于心头、挥之不去的复杂情感。
这两者不至于让她失去理智,但到底令她起了一些怜悯。
对生命的怜悯。
【心软会害死你的】
她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的说。
“他没有见过我的正脸,我是背对着他的。”
她听见自己略带颤抖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还萦绕着血腥气的街道中。
……………………………………
琴酒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多年交情产生的默契,足以让他明白白鸟绿子的潜台词。
没有看到正脸,没有暴露身份——没有必要杀了他做掩盖。
若是换了别人,琴酒肯定不会在意他的想法,只是——绿子到底是不一样的。
但是——
不合时宜的心软,在组织里……
他忽然有些担心起绿子的状态,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想起刚刚自己看到的东西,琴酒开始认真考虑饶那个少年一命的可能性。
按他们原本的计划,处理得当的话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那个少年的出现,无疑带来了一些变数。
如果真的杀了他,他们不可能在就近处理痕迹——毕竟这个少年跟那一车的人毫无关系。
而如果附近已经发生了一起车祸,再碰上一个人的死亡——不管是谋.杀,还是自.杀,都会令那场车祸显得不那么“偶然”。
所以若是要达到毫无破绽,他们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将少年的.尸.体伪装成被油箱.爆.炸.的车子波及——或者干脆被车撞了然后车爆炸了也行,要么就是把他带到离事发地比较远的地方再处理。
他衡量了一下,发现两种法子各有利弊。
但是如果真的放过他……
没有监控、没有证人,现场很快会被处理,不会留下痕迹。
就算他说出了真相,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呢?
琴酒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金发少年的脸颊,嘴角勾起了一抹饶有兴味的微笑。
“他也没有看到我的脸。”
他做出了决定。
【那么,你会怎么做呢?】
“之后几天我会亲自注意他的动向,如果他没有说出去的意图,那么就不用动手了,”银发少年站起身,午间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愈发衬得他风姿俊逸。
明明是身在黑暗中的死神,此刻竟也铎上了一层夺目的光。
“如果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嘛……虽然也不会有人相信,”银发少年的祖母绿一般眼眸微沉:“如果说了,那就等事情结束后,杀了他吧。”
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真的会杀了你。
琴酒这么想着,垂下眼眸,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金发少年,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杀意,
金发少年在昏睡中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有些不安的挪动了着脑袋,脸颊蹭上了地上的尘土,他的手指无意识的轻轻动了一下。
银发少年将一切收入眼中,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略带恶趣味的笑。
………………………………
把所有的痕迹都处理干净,绿子收拾了一下东西,看了看任务完成的时间比预计的要还早,决定干脆在这里休息一天,做第二天的新干线回神奈川。
当晚就走毕竟太匆忙了。
因为来这里说做任务的,根本不可能带其他东西,自然,绿子的所有学习资料也不例外。
学习资料都在家中,就是想在这里努力一下当个好学生都不可能。
完成任务后的绿子无所事事,干脆决定逛逛街。
琴酒:上午刚刚杀完人,顺便还毁.尸.灭迹,下午就开始逛街了?
也不知道该说这姑娘是粗神经,还是该说心大……
#等等这两个词不是一个意思吗?#
“先不管这个啦!”白鸟绿子的语气带着一丝崩溃,“我过两天还要考试……你就不能让我好好放松一下嘛QAQ”
“哦——”琴酒一本正经的应下,面不改色的捅刀:“是面对已知不幸后的自我放纵?”
“喂!”
“不喜欢这个词?”银发少年假装思考了一下:“那……自暴自弃?”
“阵君!”
看着小伙伴好(e)心(lie)情的笑了起来,被当成绿子姑娘真的很想发火,但是——
算了对着这张脸我实在生不起气……
#论颜控的悲哀#
#不等等我不是颜控,我只是(?)琴酒控而已#
她忿忿的踢了一脚路面——啊!力道没控制好脚疼——然后面不改色的转身,面向琴酒。
一边还看似不引人注意的将重心偏左,使自己的右腿略略抬起。
绿子:真的好疼!
“话说,你之前到底为什么放过他啊?”
虽然也有自己求情的成分在,不过绿子可不觉得自己的话有这么大的分量改变琴酒的决定。
顶多让琴酒犹豫一下而已,他没动手,一定有其他理由。
“这个啊……”银发少年微微偏过头,有些促狭道:
“你猜啊——”
在棕发少女不甘的叫声中,琴酒好心情的转身,向前头也不回的走去。
之前金发少年外衣口袋中掉落的,赫然是一张卡片——是学生证,
而上面的名字虽然他从未真正听闻,却也算得上熟悉。
降谷零。
日子太过无聊,想要找点乐子啊……
琴酒少年表示自己皮这一下很开心。
“之前无意间听说组织要把宫野厚司的女儿送到美国去,”白鸟绿子笑盈盈,棕色的短发随着她摇头晃脑的动作轻轻摇摆,显出一派俏皮,“不可能是宫野明美吧?所以只能是另一个了。”
在琴酒无语问“为什么这么说?”之后,棕发少女给出了这个解释。
他们此刻在白鸟绿子的家中,不用担心对话会被别人听见。
棕发少女很是熟练的给琴酒泡了一杯红茶,随着蒸腾而起的雾气,透明玻璃茶壶中原本清澈的水渐渐变了颜色,涣散开来。绿子随着红茶泡开,站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倒入玻璃杯中用微波炉热着。
“又是红茶?”
十次来白鸟绿子的家,七次她都是泡红茶。
“我不会泡咖啡……家里只有速溶咖啡,你又不喜欢速溶的。”随意的回答着,听到微波炉‘叮’的响了一声,绿子打开微波炉将牛奶拿出来,几步走近,坐在左边的沙发上,发出好心的征询:
“要不然果汁或牛奶?”
“果汁吧。”琴酒姿态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闻言略略挑眉。
绿子诧异的睁大了眼睛,随即嘟囔了一句:“竟然喝果汁了……好吧。”
她放下牛奶,站起身,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果汁倒进玻璃杯,然后走回去一边递给琴酒,一边挑眉:“真会折腾人啊!”
话这么说,语气倒是一派轻松。
琴酒没理她,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果汁,清甜微酸的滋味在味蕾出扩散,让他心中的烦闷稍稍散去一些。他将杯子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绿子坐回原来的位置,双手捧着牛奶杯,温热的感觉从杯壁传递到手心,又蔓延至心头。她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接着就有些苦恼的皱起了眉。
“怎么了?”
“不太喜欢……”棕发少女苦着脸,带着嫌弃:“我不太喜欢牛奶……”
指尖的微凉还没有散去,琴酒侧头看她,眼中含着轻微的不解:“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喝?”
“牛奶可以帮助长高嘛!”绿子表情有些十分令琴酒无语的认真:“我想再努力一下。”
琴酒:………………
身高的确是白鸟绿子的痛。
其实她长得也不矮,好歹有个165厘米,放在日本女性中绝对高于平均值——在组织也不会成为拖后腿的一个。
奈何这姑娘的目标是一米七……
这个,就只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了。
琴酒看着她苦着脸喝牛奶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真心劝道:“你都二十一了,估计再努力也没用。”
——毕竟有五厘米的差距呢。
棕发少女:我不知道吗?!
你长得辣么高,怎么能明白我的痛!(╯‵□′)╯︵┻━┻
她翻了个白眼,对于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说,还往她头上泼冷水的小伙伴表示愤怒。
于是——
“你真的不想见见灰原哀吗?”
银发少年纳闷:“我为什么要见她?”
他不禁仔细思考起灰原哀的现状,难不成如今的她有什么特别的价值?
“毕竟可是你未来的暧昧对象啊!”白鸟绿子语气嘲讽,这么说完,她故意有些阴阳怪气的开口
“啊——Sherry!”
“砰——”
“啊——疼!”
被银发少年一记爆栗残忍镇压的少女哀叫一声,捂住额头。
琴酒斜眼看她,没好气:“好好说话。”
“知道了——”棕发少女有些愤愤不平,不过还是认真起来:“说真的,宫野明美不如她的妹妹,组织在培养无效的情况下已经放弃,就算不看‘剧透’,你我也知道,一般来说,如果她没有别的什么值得重视的能力的话,她十有八|九只会是个基层人员了。”
“但是,宫野志保不一样。”白鸟绿子的脸色渐渐冷下来,绿眸带上了凉凉的薄冰,恍惚间隐约跟琴酒有些相似:“她以后会成为组织都重视的科学家……我想,我们要不要……”
白鸟绿子的眸子彻底冷下来:“杀了她?”
她平日大多都是平和模样,有时笑闹随意,此刻却真真切切的流露出一股子杀意,昭示着她手上已经染过血的事实。
琴酒一点也不意外。
白鸟绿子若当真是个无害的姑娘,他们恐怕也成不了朋友——毕竟如果真的无害,她也活不到现在。
她平时在自己面前仿佛只是个普通的二十一岁女孩,但也只是在他面前而已。
换一个人,她都是组织中能够独当一面的干部。
只是在他面前,所以她能够稍稍肆意一些,依赖一些,显得有些不“靠谱”。
对于琴酒来说,他虽然不像她那样差别明显,但也会比平时放松一些。
而当他们面对其他人、乃至敌人的时候,流露出的冷漠狠辣的一面,自然也会被对方所接受——或者说,对他们而言,那一面比平日里轻松谈笑的一面,更加理所当然。
他们之间的区别在于,对于琴酒而言,两者都是真实的她;而对于白鸟绿子来说,只有在琴酒面前展现的,才是‘白鸟绿子’真实的一面,而在组织的人面前存在的人,是西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