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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珊珊把事情说完,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自己这算不算病急乱投医啊?
她居然想拜托同学?一个大学生?而且对方看起来很正常,和自己年纪差不多。
还是在讲科学的毛概课程结束后,想来实在荒诞了。
周珊珊是在走廊上拦住的林宛央, 因为双方不熟, 她也情急之下举动, 担心人走了。
她说的事情挺怪诞, 这会儿已经有人不时的行注目礼。
“那个,如果你觉得为难, 不用勉强。”周珊珊斟酌着开口。
现在回过神来, 她觉得自己太唐突了, 非常的尴尬。
林宛央:“你说的这个事,是你自己的判断,我要去看看当事人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咱们换个地方。”
“啊?”周珊珊怔在了原地。
林宛央已经走出了几步, 回头对人勾了勾手指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哦。”周珊珊这才反应过来, 朝着人走过去。
周珊珊在公交上还是有些懵, 所以她真的要把同学带回去?
这会不会太离奇了?算了吧,对方也是一片好心,让她试一试也没损失。
左右现在全家人也没有头绪。
这会儿下午四点, 不到晚高峰, 很多座位都空着的。
林宛央找了个后排的位子坐了下来。
她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 虽然已经秋天了, 但是路边的绿植还是挺阔翠绿。
秋高气爽,有阳光有微风,天气真好。
公交车靠站停了下来,新上来两个人,林宛央把视线放到前面,然后就发现不对劲。
车里这么多空位,要是喜欢站着也没什么,但怎么着,也得挑个宽松的地方站着啊。
前面黑色衣服的男人,怎么一直往坐着的姑娘膝盖蹭。
那位姑娘在玩手机,对于这件事丝毫没有察觉。
周珊珊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小声的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身边的林宛央:“那个男的,不会是变|态吧?”
她正在考虑,要不要提醒那个姑娘,但是又担心被报复怎么办?
还没有想清楚,抬头看到林宛央已经走了下去。
周珊珊:“!!!!”
林宛央走到了男人身后,开口问:“你这是想干什么?”
男人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个年轻姑娘,恶狠狠的说:“你别给我找事情。”
“你这个回答的意思,承认了?”
林宛央一脚踢向对方膝盖的软骨,在对方“哦”了一声要跪下来,又踢向裆部。
“哦~”男人的叫声婉转,不知道的人,说不准还以为是在唱歌剧。
坐着的女孩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拿着包揍人:“你这个变|态。”
很多人都怕惹事情上身,不是因为没正义感,而是看了太多麻木了。
有人站出来带了头,就开始陆续有人指责。
公交车司机说:“我来报警吧。”
“不用我来就行。”林宛央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她打电话给了王义远,让对方来处理一下。
下一站,她揪着人下了车。
司机有些担心的看着三个女生,“你们能搞定吗?”
林宛央比了个“ok”的姿势,刚好那个男人趁着下车想跑,林宛央利落的又补了一脚。
“哦~”男人双腿交叠在一起,慢慢蹲了下来,叫声更加婉转了。
车上的人:“……”
好吧,现在他们相信交给这个姑娘没问题。
这姑娘下手可真是又准又狠。
王义远二十多分钟就来了,那个蹲在地上的男人看到警|察一激灵,开始演戏:“警|察同志,我本来好好的在坐车,这个人上来就来踢我,你看我膝盖都青紫了一大块,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
说完,十分卖可怜的把裤腿卷起来。
其他的人无动于衷,唯独林宛央接话了,她十分敷衍的说:“哦,真的青了,好可怜。”
男人:“……”举报,这是精神攻击。
王义远说:“最近有人报警,说隔壁线路有变|态男,我们蹲守了一天没找到,没想到你居然换了线路,我调取过车上视频监控,看过你的脸,你现在还疼不疼?”
王义远把人拷上,带回了车里,他打开车窗和林宛央说了谢谢。
车子在前面掉头离开。
看着被抓的人一脸懊恼丧气,旁边的警员说:“你觉得你倒霉是吗?撞到她手里可不算冤枉。”
林居士可是局里面的颁发了“见义勇为奖”,身手非常好,同时也是王警官的偶像。
这么点小事,真是杀鸡何须宰牛刀,不过这货倒是有趣,居然还敢倒打一耙。
回去铁定得好好审问走程序,哪怕是看在亲自逮住的林居士面子上。
你小子幸运了,能变成重点照顾对象。
这个突发事情耽误了半个小时,想着现在离自己家已经不远了,周珊珊打了的士。
坐在车上,周珊珊开口问:“你好厉害,是不是练过啊?”
林宛央:“对的,我跟着干爹练过几年散打。”
当时也是因为一个契机。
林宛央有三个干爹、一个干妈,这可不是伏城的面子,都是她凭着本事挣回来的。
在她长大的地方,有个习俗,如果小孩子被谁救了一命,就要拜对方作干亲。
林宛央发生过几次意外,差点摔死,被水冲走、被蛇咬、吃错东西中毒。
所以说小时候皮一点,也不是完全没好处,至少能多出来亲戚啊!
散打教练就是林宛央第二个干爹,她和对方学了七年。
开始是抱着强身健体的打算,后来……不说也罢。
周珊珊有些吃惊:“应该很辛苦吧?”
林宛央想了下说:“也还行,打架反正比弹琵琶有趣多了。”
周珊珊:“……”
她觉得对方在开玩笑,可是表情却不太像,一时候不知道怎么接话。
计程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两个人刷了门禁卡走进去。
周珊珊的弟弟才胡闹了一通,一定要吃猪脸肉,不然就满地打滚撒泼,又哭又闹的干嚎。
夫妻俩没办法,只好买了回来,没想到对方一口气吃了大半碗,要不是把剩下的收起来,能把全吃完了。
还还边吃边笑,吃得满脸是油,像是彻底变了个人。
这猪脸肉毕竟是三高食物,周恒恒十五岁也不能吃太多,腻得慌。
果然后来这小子恢复正常后,跑去厕所吐了。
夫妻俩快愁死了,这再不恢复正常可怎么办,这个状态之下,也不敢把孩子送到学校去,怕闹出更大事情。
而且变成这样也没有先兆,要是一辈子不好怎么办?
周母本来在抹泪,见女儿带来了客人,这才强迫自己收住情绪。
周珊珊说:“爸妈,我的这个同学懂一点通灵,所以我让她来看看。”
周父一脸意外:“这是真的吗?”
这看着不太像,不管是和现实中,还是影视作品中可以通灵的人作对比。
因为这姑娘看起来太正常了。
林宛央笑了下:“我也不能肯定,可不可以先试试吧?”
“好、好的,你要是能解决,我们一定重金酬谢。”夫妻俩现在没有主心骨,既然是女儿的同学,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林宛央早就看出了。眼前的人有被上身的痕迹,但却不是恶鬼。
她开口问沙发上的人:“你那天没回来,去了哪里?”
周恒恒:“……我就和朋友到处转了下。”
“去哪里转了下?”林宛央又问。
周恒恒犹豫了下,没有开口说话。
周珊珊也明白过来,事情的症结是出在弟弟夜不归宿的那天,她走过去拧住人耳朵。
“你说还是不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又欠揍了?”
“姐你快放手!疼疼疼!!我说我说!!!”周恒恒从沙发上站起来。
周珊珊这才放了手,对方耳朵都被她拧红了。
林宛央点头:“愿意说就好。”
谁说暴力不可取,明明就很管用。
周恒恒眼泪汪汪的揉着自己耳朵,然后把那天晚上的事说了出来。
那天他和另外两个朋友,在下晚自习后,不知道谁提议,决定放飞自我不回家了!
他们顺着大路一直走了两个小时,然后停下来休息,发现居然走到了墓园。
三个人都各自吹嘘,自己的胆子有多大,然后拍板决定去夜里的墓园看看。
谁不敢去就是害怕!
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是胆小鬼,他们就相互壮胆子走了进去。
他们开始还挺害怕,一圈走下来,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啊,然后有个人提议,既然已经印证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不如把冒险升级。
三个人从路边捡来了许多小石子,朝着墓碑一个个的砸过去。
然后用重新把地上的石子捡起来,谁能隔两米距离,准确的砸到墓碑上的照片,就能获得加分。
就这样一千多块墓碑,他们玩了一个晚上扔石子,等到天亮了觉得乏了,这才扔掉石头决定各自回家,也没往心里去。
周父听完顿时火起,走过去揍了人两下,“拿着死人开玩笑的混账东西!怪不得别人找上你!”
周母这次也没有劝丈夫,看着儿子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周恒恒也知道做错了,嚎啕大哭了起来,他以为没有事,谁知道……
打完了孩子,夫妻俩有些拘谨的看着林宛央。
周母开口问:“现在我们要怎么办?这孩子虽然做错了,但也不能不管啊。”
这事情说出去太丢脸,要是那些墓碑的家属知道会怎么想?估计得闹上门来。
林宛央说:“三个人一起,那应该不只是他出问题,不如先问问其他两家人?”
夫妻俩对视一眼,电话是由着周珊珊打过去的。
孩子关系好,父母相互也知道彼此。
果不其然,另外两个人,这几天也不正常,对方的家长都快急疯了,从电话里知道事情的缘由,马上要带人来。
家长们也百思不得其解,孩子怎么就胆子这么大!
一个小时后,周家坐满了人。
犯错的三个人被众人团团围住,另外两个,显然也已经被家人给教育过了,皆是一脸的颓废。
周珊珊问:“现在要怎么办?”
林宛央说:“别人好好的睡觉,他们过去打搅,所以才被恶作剧。”
裸|奔、暴饮暴食、这都是墓园的鬼魂,对三个人恶作剧的报复。
周恒恒说:“我知道错了。”
“我也知道。”
“我们真的做错了。”
林宛央笑了下:“你们知道错了有什么用,要别人愿意原谅,这样吧,买好供奉的菊|花,瓜果、蜡烛。然后去墓园挨个的道歉,家长最好也陪着,这样显得有诚心点。”
三家父母商量了下,马上开始分头行动。
他们突然间要买这么多菊|花,简直跑断了腿,最后数量不够,林宛央才说百合和白玫瑰也行。
三个年轻人这几天吃够了苦头,如今也不敢马虎。
每座墓碑前,点燃一对蜡烛,放上供奉的瓜果和花束,然后跪下来说“对不起”。
家长也鞠躬说抱歉。
大概是心里压力大,这几位少年都哭得不行,膝盖跪多了发麻,走路都歪歪扭扭的。
全部折腾完,也就到了天亮,三家人从最上面走下来。
三个少年的跪了一夜,腿都在抖。
今天晚上的事情,这几位会铭记于心,成为未来的照明灯。
“大师,你看现在可以了吗?”周母开口问。
“差不多了。”林宛央说完,抱拳对后面的墓碑说:“各位见谅。”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走出墓园的时候,周恒恒回头看了眼。
早上的阳光照在墓碑上,他有种错觉,那些黑白照片上的人像是在盯着自己。
周恒恒心里咯噔了下,心里默念“对不起”连忙回过头匆匆离开。
事情解决后,周家的父母提议,给帮忙的林宛央酬劳。
本来他们准备请神婆,这也是要花钱的,而且可能请来了,还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其中一家人同意,另外一家犹豫了下说,对方不是大学生嘛,应该不要钱吧。
再说了,对方就只是指点了几句,这是助人为乐。
办事情的是他们,这买花买供奉的东西又是一大笔开销,也不容易。
周珊珊作为代表,去问林宛央怎么收费,要不要钱。
她其实心里也觉得,可能不要钱,最多包个红包意思了下就行。
林宛央很自然的说:“要的,每家人一万块,谢谢。”
周珊珊有些懵:“你真的收钱啊?”
林宛央疑惑的看着人:“不是你父母之前说,愿意给酬劳吗?而且这是我的工作,为什么不能收钱?”
周珊珊被人的理直气壮震惊了,她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转念一想,对方既然做事要钱也是应该。
只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林宛央的规矩,再小的事情也收钱,尽量不牵扯到人情往来。
这是原则问题,如果她今天不收钱,这几位以后屁大的事情都会找到她“顺便帮忙”,反正又不要钱。
而且不仅仅是他们自己,很可能也会拿着她做人情,介绍周围的人让她“顺便帮忙”。
这会没完没了的,谁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不好意思,她是修行不是做慈善,而且祖师爷还等着修金身了,她难道就不需要钱?
这几位可能搞错了,让他们损失钱的可不是自己,而是他们的宝贝儿子。
林宛央既然开了口,其他三家人哪怕有不乐意的,也把钱给人了。
毕竟这事情邪门的很,要是和人撕破脸皮,自己儿子再有事要怎么处理?
刚好前面就有取款机,三家人取了现金交给人。
林宛央笑着收下来,放到随身的背包:“那咱们就此告别,我也一夜没睡要休息,希望下次没机会合作。”
如果还来找她,肯定是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她说完就伸手拦了一辆的士,扬长而去,留下怔在原地的人。
今天刚好是周末,林宛央回到道观,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补觉。
这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才醒过来。
道观里来了特别客人,妘渊上次说要把分店开到宁市,而且就开到道观的山下。
林宛央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对方随口一说。
毕竟对方看着非常不靠谱。
没想到妘渊还真就选好了地址,已经紧锣密鼓的装修了半个月,下周就开业。
妘渊说:“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以后我们就可以常常见到了。”
林宛央:“……并没有。”
妘渊笑着说:“你就说口是心非,道观里的人都很喜欢我!”
这个点也可以着手做晚饭,中午是素斋的大锅饭,晚上就是只有道观的人吃饭。
张浩非常喜欢妘渊,因为他可以不生火,刚才做饭,对方就拿着小板凳坐在那里喷火。
他就把菜做完了!这太节约了!
宝心、小时和两个纸人,也很喜欢妘渊,小孩子总是对会特殊能力的人感兴趣。
妘渊还烤了水果给他们吃。
林宛央听完,想了下说:“你别到处玩火啊,把豫山烧了我饶不了你。”
妘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这个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他现在看到伏城,想到当初的一顿揍,还是有些后怕。
———
莫羡今天假期,下午避开高峰期开车来了道观。
她会每周定期来拜拜,大概是和法医的职业有关。
莫羡的头发很短,今天穿了皮衣和靴子,她走进道观刚好碰到了瞎晃的妘渊。
妘渊眼前一亮,这是哪里来的小姐姐,好酷!他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快,是初恋感觉没错了!
莫羡走过去问:“你知道林居士在哪里吗?”
妘渊:“她在后面忙,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特殊。”
莫羡皱眉,职业的缘故,每天和尸体大交道,其实她很忌讳别人说她有特殊味道。
而且这样不可能,毕竟有穿隔离服和戴手套。
莫羡声音冷淡道:“你的错觉。”
妘渊:“这不可能啊,难道你不是人?”
难道是同类,可是看着太像人了。
莫羡:“……”
这个人在骂她?
林宛央刚好从外面走出去,看着了莫羡,招手道:“你来了啊,快和我进来。”
莫羡瞪了妘渊一眼,越过对方,朝着林宛央走过去。
算了,这种蠢货不值得自己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