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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魊皇上, 我不知你是如何想的,反正话已至此,璃魊皇上是聪明人,我所说之意璃魊皇上也都明白,至于最后该如何选择,那还要看璃魊皇上您的了!”我见霄濛久久不语,随即又开口说道,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说完也不理会霄濛,自顾地端起桌上的茶盏,浅抿着,看向凉亭外还在下个不停的雨。
霄濛看着我,嘴角上 扬,挑起一抹笑意,说:“皇后娘娘所言之意孤自然清楚,可这都要煮熟的鸭子飞了,孤甚是不舍啊!”霄濛的笑意中带着些许无奈和纠结,语气亦是如此。
“呵呵,这 鸭子飞没飞我是不知道,可若说煮熟,还是言之过早啊!”我勾唇一笑,接着说道:“璃魊皇上未免有些小看皇甫瑾了!皇甫瑾虽说是年轻帝王,可他的心计、谋略可不在璃魊皇上您与夜睿轩之下啊!我若是没有猜错,接下来就是皇甫瑾反击的时候了,至于夜睿轩会不会是其对手,还请璃魊皇上拭目以待吧!”
我话的言外之意是皇甫瑾都要对夜睿轩发起反击了,你霄濛又能逃得了吗?若此时你收手站对位置可还来得及!至于霄濛的贪心,我并没有把他当回事,夜睿轩能许诺霄濛的,皇甫瑾自然也能啊!
霄濛听我这么说,他心中一惊,有些慌乱的神情,出卖了他此时的镇静,只听霄濛沉声开口道:“此番战役均为你而起,百姓之苦,百万浮尸也都是因你之过,难道你心中无愧吗?还能在此劝孤退兵!你的良心就能安吗?”
我不知霄濛为何会突然提起此事,但我知道的事,霄濛对此番战役有误解,对我有误解。
“呵呵,看来璃魊皇上也是不明所以啊!”我轻笑着说道:“璃魊皇上说此战因我而起?璃魊皇上可知,早在夜睿轩来龙渊之时早已调遣大军来的边关,就是为了以我为要挟,而我也只能算是一个导火线而已!”
“夜睿轩抓了我,皇甫瑾为顾及颜面,自然不会与他善罢甘休,所以才会对煊夜出兵!璃魊皇上可曾想过,从夜睿轩调兵遣将开始,到进入龙渊,再到绑架我,你说这是夜睿轩早就计划好的,还是因为我呢?璃魊皇上是聪明人,自然能分辨其中的是非黑白!”
我见璃魊皇上沉默不语,又接着说道:“我知道璃魊皇上是舍不得夜睿轩许诺你的那些好处,璃魊皇上只需看清形势,站对位置,在皇甫瑾攻下煊夜之后,璃魊皇上向皇甫瑾提出,皇甫瑾又怎会是小气之人?而且此番战役本来就是龙渊和煊夜两国的战争,璃魊国也搅合其中,实在是不妥啊!”
“皇后娘娘你说皇甫瑾的心计谋略过人,你之智也不在他之下啊!不过……”霄濛说着跳起一丝玩味疏离的笑,接着说:“不过,若是皇甫瑾知道他的皇后在孤手里,你说他会怎么样呢?会不会把飞龙关拱手相让与孤呢?”霄濛说着眸中一冷,仿若我就是他手中的筹码一般。
我毫无畏惧的看向霄濛,轻笑一声说:“我现在虽说是有伤在身,可对于璃魊皇上你,我还是不足为惧的!”我说着,语气中带着些许轻狂,有着睥睨天下的狂傲。
“再说了,皇甫瑾并不知道我还活着,谁知道璃魊皇上您会不会找个假的冒充他的皇后呢!”
见我这么说,霄濛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眸中笑意坦荡,说:“皇甫瑾能有你这样的皇后,是皇甫瑾之幸啊!孤本以为,你一个深闺女子,见了孤能说什么,现在看来是孤小看你了!一个能把天下大势分析的头头是道,且心怀怜悯之心的女子,又岂能是一般的足不出户的深闺小姐所比拟的!你若想争天下,恐怕就连皇甫瑾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吧!”
“璃魊皇上谬赞了!我只是一个无知妇人而已!而且我之志向是纵情山水,不在天下之争!不过我能答应璃魊皇上,在煊夜国被灭之后,只要璃魊皇上没有再害龙渊之心,龙渊便与璃魊保持友好往来,两国之间也是相安无事!”我知道,霄濛心中已经有定论了,他只是在担心若是他退兵之后,皇甫瑾灭了煊夜之后会对他下手,我若是能给他一个承诺,他自然会安心,不管我说的能不能做到。
“好!皇后娘娘也是爽快人!孤就应了皇后娘娘之言,今晚就撤兵!但是还请娘娘记住你答应孤的话!”
其实,我不知道,有那么一刻,霄濛有了杀我之心,只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霄濛是怕我若是和皇甫瑾联手,吞并璃魊和凰月也是指日可待,他不允许这样,所以他想除掉我。
可是当我和霄濛说,我志不在天下之时,霄濛从我的眸中看出了我对纵情山水的向往,所以霄濛选择相信我,霄濛也是无心天下,想做个不争不抢之人。所有我是在无形中逃过了一劫!
“定不敢忘!”我说着,语气坚定,透露着坦诚。
霄濛见我这么说,爽朗的一笑,看向我,有些迟疑的问道:“有一问题孤不知该不该问!”
“璃魊皇上有话不妨直说!”
“锦衣玉食的生活皇后娘娘你不过,为何向往着纵情山水之间?”霄濛说着,很是疑惑。
我看着凉亭外细雨纷飞,山间也是烟雾缭绕,轻声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非金丝雀,怎想被困牢笼?”
“原来如此!想来也是,皇后娘娘是展翅高飞的鸾凤,自然会不喜深宫之内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确实是如此!”我接着说道:“今日就在此别过,我要回京城去了!他日若能走遍千山万水,定会去璃魊一游!”我说着站起身来,对着霄濛抱拳施了一礼。
霄濛一笑,说:“好!皇后娘娘慢走,他日到了璃魊,孤定设宴款待!”
“好!告辞!”我说完转身,在千墨的搀扶下,缓缓离去,丝毫不在乎身后霄濛那带有些许探究的目光。
待我上了马车后,我让千墨留了一人在暗处,盯着霄濛。
马车也调转了马头,往来时的路走去,但我们只是走进了森林深处,并未走远,我要在确定霄濛真的退兵了之后再离开。
进了森林深处,我才知道,这个地方为何称之为桃花林。方圆几里,全是桃树,花开朵朵,芳香阵阵。原来这就是桃花林的由来的,丛林深处有桃花。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被千墨派出去的人前来回报说是璃魊国围守飞龙关的大军已决撤退了,璃魊大军也在拔营。
我听了这些话,心中了然,霄濛也确实是有诚意。
我们也没有在此地久留,直接在深夜中冒雨离去了。
另一边的皇甫瑾,在深夜赶到了江彦大军的营地,那些守夜的将士看到了苍绝,他们都不敢阻拦,任由苍绝进入。
皇甫瑾也没有声张,直接在苍绝的带领下进了我之前所住的营帐内。皇甫瑾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营帐,眸底浮起一丝冷意,夹杂着着些许怒气,皇甫瑾不用想都知道,我应该是在他没来之前就走了,不对!是逃了!
“苍绝,你确定城儿就住在这里?那她人呢?”环顾一周,一个人影都没有找到的凤倾尘,看向苍绝问道。
苍绝当下也有些疑惑不解,说:“将军,确实是这里,属下没有记错!”
凤倾尘刚想再说什么,只见营帐门帘被掀开,江彦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江彦看到皇甫瑾,心下划过吃惊,随即就跪在了地上:“臣见过陛下!陛下深夜前来,臣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江将军,我家城儿呢?不是说在你的军营里吗?”凤倾尘也不等皇甫瑾说话,急急的出声看向江彦问道。
江彦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皇甫瑾,见皇甫瑾面上冰冷,他暗暗咽了一口气,又看向凤倾尘说道:“凤将军,您和陛下来晚了,皇后娘娘她已经走了?”
“走了?这已是深夜,大雨未停,她能走去哪里?”皇甫瑾冷睨了江彦一眼,冷声说道。
江彦被皇甫瑾看的连连低头,也不敢抬起来,低声回话道:“回陛下,皇后娘娘说先去见霄濛,随后直接离开回京城,都这个时候了,想必皇后娘娘早已经走远了!”
“城儿去见霄濛做什么?她就不怕霄濛会对她不利?”凤倾尘出声问道,语气中满是担心。
“皇后娘娘说她有办法让霄濛退军,臣不敢阻拦,也拦不住,只能由着皇后娘娘去了!”江彦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陛下不必担心,皇后娘娘虽然是受了伤,但她身边的人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特别那个叫千墨的,武功简直就是出神入化!”
“千墨?江将军所说的千墨是不是就是江湖上第一杀手千墨?”苍绝听到江彦说到千墨,有些惊讶的问道。
江彦有些不确定的说:“这……应该是吧!皇后娘娘只说他叫千墨,我也不敢多问!”
“千墨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已久,没想到是跟着皇后娘娘了!”
皇甫瑾也不理会还跪在地上的江彦,他转过身来,抬脚想往外走去,这时江彦身边的一个副将,走进了营帐,看着跪在地上的江彦,他一头雾水,直到抬眸看到皇甫瑾时,他才急急忙忙的也跪了下来,说:“末将不知陛下在此,还望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