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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笑妍被关禁闭了,子如想着自己这个当表妹的怎么也得去关心一下呀,毕竟他们俩个以前是臭气相投的好朋友。子如催着溥驭,溥驭出了大门望向子如的方向时,子如早跑得老远了。溥驭是习惯性地追了上去,毕竟他一时还不适应二小姐变了性情了。
子如知道自己以前的名声不好,她刻意挑了个大清早的出门,这个时候天才刚蒙蒙亮,街上也没人。她边跑边往回看,他见溥驭快追上她了,她突然狡猾地笑了笑,张开嘴就大喊:“非礼呀——来人哪……”她身后的溥驭听见她这样喊,撞死的心都有了。虽然二小姐以前也经常和对他恶作剧,但那些恶作剧都是带着残忍和一小点血腥的;而现在这个二小姐的恶作剧,除了让他感觉很雷人之外,还有点小温馨,他丝毫不觉得她有恶意。
一片树叶夹杂着几分力道向溥驭飞去,溥驭侧头躲过,他停住了脚步望向自己的侧面。子如见溥驭不追她了,还像是看见什么可疑人物一样看着一边,她便又折了回来。她站在溥驭身边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可什么也看到。
“原来是项二小姐,早知道我就不出手了。只有你害别人的份,别人可万万没害你的份儿。”那边的街口出现了一个穿着银色丝绸衣服的男人,子如目测了一下,他应该比溥驭高半头。溥驭要张口与那个男人搭话,子如忙拽了他一下小声道:“算了,咱们又不认识他,赶紧去我表哥家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子如拉着溥驭继续赶路,溥驭在她身后白了她一眼,心想,谁多事啊,明明是你在喊,人家还以为真得有姑娘被坏人非礼才出手的!
街角的那男子见子如没理他,而是匆匆地离开了,心里犯起疑来:他没看错啊,那姑娘的确是项二小姐,他也见过溥驭,怎么他这次见了这个二小姐,感觉她和传闻中的不大一样?
一个小子跑过来恭敬地道:“爷,现在就去项府么?”
银色丝绸的男人说:“现在还早,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天大亮了再去拜访。”
子如猛地推开笑妍的房门想吓他一跳,不想他正一脸鄙视地瞅着她。子如看着笑妍就忍不住笑了:际风和阮风还真够贴心的,他们怕绳子勒着笑妍了,先是用被子将笑妍裹了一圈,才用绳子将他绑成了一个大粽子,哦,这是个丝绸大粽子。
笑妍翻着白眼阴阳怪气的问:“哎哟喂——某人第一次见黄某这样子么?快去帮我把那两个风小子叫过来,小爷我内急!”
他话音刚落,际风和阮风就拿着尿壶进来了。子如识相地往外走,身后的笑妍骂道:“你们作死!让我在床上解决么?”接着就听际风慢悠悠地回道:“夫人是这样交待的。”
子如捂着肚子笑,实在撑不住了,又靠在溥驭身上笑。溥驭揽着子如,认真地看着她没心没肺的笑,竟感觉眼前的二小姐有些不真实。二小姐以前哪有这样笑过,她一笑,府里的下人们都能冷到骨子里去。溥驭伸手为子如抚着背,生怕她笑岔了气儿。
一会儿,阮风跑了出来,子如一把拉住他问:“你去干嘛?”
阮风怯生生地道:“公子说要在床上解决他宁可被憋死,我去请示夫人。”
子如说:“这用什么请示的,总有他憋不住的时候。”
阮风着了急了:“那不行的,公子会憋出血来的。”
子如早忘了笑妍有病了,她忙又推着阮风进了屋说:“放开你们公子,有事我兜着!”阮风一时没反应过子如说的话来。子如见阮风不动,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让他快点去,阮风这才跑去里屋给笑妍松绑。溥驭偷偷笑出声,子如莫名其妙地看看溥驭,溥驭忙抿上了嘴。
托子如的福,笑妍算是被放出来了,这时几个人正慢悠悠地往项府去。子如出门的时候戴了一个面纱,说是自己以前名声太不好了,怕吓到街上的人们,笑妍对此则是嗤之以鼻。子如轻轻踹了他一脚说,老娘要重新做人了你鼓励一下不行么?阮风无辜地问了一句:二小姐,老娘是什么?子如说,老娘就是一种很厉害的称呼,表示自己很强大。阮风哦了半天回了一句:溥驭哥哥可以用这个词。当时子如一个趔趄,硬生生把脚崴了,现在正老实地在溥驭背上趴着呢。
溥驭背着子如一进项家的大门看门的人就忙迎了上来说:“二小姐老爷正到处找您呢,叫小的们一看见您就催着您去老爷那边。”子如也不说话,就用下巴磕了溥驭的肩膀两下,溥驭背着子如往大厅的方向去。笑妍则是选择了在花园等着她。
大厅里自己的胖老爹正在和一个银色丝绸外套的男人搭话,子如瞄了一眼那男人,偷偷在溥驭耳边说,这不就是咱们早上出门时遇见的那个男人么,溥驭微微点着头没出声。
项老爷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是让溥驭背过来的,忙下了座位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溥驭说二小姐的脚崴了,项老爷尖着嗓子就要叫大夫,子如忙阻止了他。
那穿银色的丝绸的男人有趣地看看子如问项老爷:“传闻中的二小姐与现实中的二小姐差别可真是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怕回城也会误会二小姐。”这男子说话了,项老爷才忙着给子如介绍说这位公子叫纪回城,是他们家的亲戚,听说子如出事情了,专门来看子如的。
子如瞄了一眼那位叫回城的公子,他没有面部面情,但子如就是在他眼里看到了不屑,子如把眼一闭拍拍溥驭让他背着自己回房,溥驭看看项老爷,项老爷从来都是顺着子如的,他这时只能努努嘴,让溥驭顺从子如,溥驭背着子如便回去了。
子如十分讨厌那个男人的眼神,因为他眼神里带着轻视。溥驭背着她到了花园了,笑妍忙起身冲她挥手。子如趴在溥驭的背上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以前在家的时候哪能如此任性,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越是在这里被好多人宠着,她心里越是提醒着自己后爸和妈妈还在那个世界受苦。也许刚才那个男人的眼神只是这个社会上普遍的男尊女卑的表现,但它就是刺中了子如心里的痛,它提醒着子如很没用很没用。
子如让溥驭放下了自己,她坐在花池边上问溥驭:“你认不认识刚才那个男人?”溥驭摇摇头说没见过,不过项家确实有一家纪姓的亲戚。子如又去看看笑妍,笑妍玩弄着手里的树叶说:“我倒是有印象,但也是小时候的事了。”笑妍看看子如,子如正在抹眼泪,笑妍和溥驭被吓了一大跳,别说笑妍了,连整天在子如的身边的溥驭都没见她哭过,而且还是默默地流泪。
溥驭傻了,笑妍不知所措地道:“我说小女,你怎么哭了呀,这一招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呢,你哭什么呀,谁惹你了?不可能啊,别说项府了,全留宿城的人都不敢惹你啊!”
子如嗡声嗡气地说:“没事,我就是有感而发,你别打扰我,我哭一会儿就好了。”说着子如抱着溥驭的手臂在他怀里嘤嘤地小声哭起来,笑妍脸色难看的很,只能看着她哭。溥驭看看笑妍,他是打死都不会知道二小姐为什么哭的。
溥驭轻轻碰碰子如,叫她抬起头来,子如委屈地道:“等一会儿,再等一小会儿就好了。”溥驭又碰碰子如,笑妍也伸手去戳她了,子如扭头就要冲笑妍发脾气,结果从溥驭怀里抬起头看见了纪回城,他正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子如把眼一瞪大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哭啊?看了多长时间了?给钱!”子如这句话不但把溥驭和笑妍震住了,连那个纪回城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纪回城默默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放在了子如脚边上轻声说:“我才看了一小会儿。”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笑妍拾起那几张银票看看远去的回城,又看看子如,躺在地上就笑得打起了滚,慌的际风和阮风左右护着他,生怕他被什么硬东西硌着了会流血。
子如看看那几张和人民币不一样的票子,她又一次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原来那个家里了,她不用着急赚钱,项家就有她花不完的钱,可她的心里老是惦记着那个家。
“小女,你怎么了?”溥驭替她抹抹眼泪柔声问。子如又窝进了溥驭怀里,她第一次听溥驭叫她的小名。原来溥驭说过,二小姐交待她私底下叫她的小名的,子如估摸着原来那个二小姐对溥驭是喜欢的不行了。子如也喜欢溥驭,如果把溥驭放去现代,他就是抢手货中的抢手货。
笑妍笑够了问子如:“我说,这些钱怎么办?”
子如也不睁眼,她有气无力地道:“还给他吧,人家赚钱也不容易。”听子如这样说,笑妍和溥驭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