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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欢,去死吧去死吧!你死了就没人妨碍我和瑶儿了!
晏瑶和封玉书挽着手臂,得意地看着狼狈的晏欢。】
晏欢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都是那对狗男女猖狂的笑声,还有自己痛失孩子的痛楚。
一行清泪顺着晏欢的脸颊划过,滚烫了他的指尖。
做了什么梦?哭得这般伤心?他抚了抚她的秀发,为她擦干了泪痕。
晏欢悠然转醒,正对上一张脸。那人如冰雕霜刻的完美容颜,眉宇都是冷峻。
剑眉深黑飞斜,一双鹰眸狭长,瞳色漆黑显得格外深邃莫测。距离太过靠近,晏欢几乎都能数清对方黑长的睫毛。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扑面而来,让晏欢摸不着头绪。
“啊,你醒了啊”晏欢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不知何时竟在对方的床榻旁睡着了。晏欢略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男子收回目光,环视着周围。“你还好吗?”晏欢问道,男子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并未说只言片语。从见面到如今都未曾听过他开口,许是无法说话吧。晏欢了然,在男子的环顾中开口
“这里是我家我家,你受了重伤,我把你带回来了。”
他作势就要起身。被晏欢眼疾手快地拦住。晏欢有些责怪道“你身上的伤很严重,大夫说要好好静养。”
他后背的伤势确实很严重,动一下都要撕心裂肺,刚才的几步动作已经让他嘴唇发白。见他一脸强撑,晏欢宽解道“这个偏院只有我和几个下人住,平常不会来人的,你放心在这里养伤吧。”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晏欢问道。晏欢的眼睛大而清亮,直直地看着他,将他的影子刻在她的瞳孔之上。
杏依端着药进来,让他一口喝尽。久未听到回答,晏欢意识到自己失礼,善意一笑“我叫晏欢。”
男子微咪起双目,眼中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就在她的注视下闭目养神了起来。
晏欢也不在意,轻巧地起身为他遮掩了房门。“若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新收的护卫,明白么?”
晏欢对着阿烈和杏依仔细交待,杏依有些不解“小姐,您为什么要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看阿烈的眼神也是这个意思。
晏欢微微叹气“若不是他,只怕我早已横尸街头了。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况且是救命之恩。”
杏依听说了晏欢昨日的惊魂一幕,心有余悸地道“小姐,怎么有那么多人想害您呢?”
晏欢目光悠远地看着天边红霞,听不出喜怒哀乐“这个世上想让我死的不就是那几个?日后大家行事定要小心谨慎。”
见晏欢神色冷凝,杏依不由得点头。
男子行动不便,一直卧床养伤。几日不停的换药,伤口终于清浅了不少。晏欢每每来探视,男子都是保持这一贯的沉默,默默听着晏欢说话,久而久之的也不像初见那般冷冰冰的了。
晏欢心里不住暗衬,这人的性子古怪得很,对谁都是爱答不理,阿烈起码还带着一点烟火人气,这人完全是冰雕做的。
一日,晏欢自午睡苏醒,唤了几声杏依,都未得到回音。晏欢心下奇怪,杏依贴身伺候晏欢,从不是怠慢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杏依回来。晏欢决定出门一探究竟。
等经过晏府主院时,一个侍女步履匆匆地与晏欢擦身,晏欢切断了侍女的去路,侍女朝晏欢一福“奴婢见过二小姐。”
“可有见过清心院的杏依?”晏欢问道。
见侍女面有踌躇,晏欢眼里划过一丝冷色“我问你,当真没有见过杏依么?”
那侍女低垂着头好半天缓缓说道“奴婢刚从主院出来,见夫人正处罚一个侍女。奴婢瞧着与清心院的杏依姑娘倒是有些相似。”
萧氏?不好!晏欢心下急切,多看了那侍女一眼“你是哪个院里的?”
“回二小姐,奴婢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
晏欢在侍女耳边耳语了几句,让侍女退下。
主院里,一个侍从手持藤条鞭笞着杏依,杏依孤零零地跪在地上,身上的衣裳随着鞭起鞭落泛出一条又一条的红痕。院子里站满了下人,个个冷眼旁观。
萧氏被左右簇拥,好整以暇地品着香茶,懒得看地上的杏依一眼。
“住手!”晏欢出现在门口,大喊了一声。
萧氏吹了一口茶气,眼皮都没抬一下。
杏依眼见晏欢出现,一双眸子霎时间通红,无声地喊了一声小姐…
晏欢强压着怒气,冲萧氏行礼“不知女儿的侍女做错了何事,母亲要责罚她?”
萧氏放下茶杯。一旁的婢女道“二小姐,这奴才手脚不利索,摔碎了夫人的琉璃花樽。又出言不逊顶撞夫人。夫人教训她是应该的。”
摔碎花瓶?出言不逊?杏依素来机敏小心,又怎会落人把柄?
晏欢心下冷笑,不动声色地道“母亲,不过是一樽花瓶,何必动怒。女儿的侍女女儿自会处理,还请母亲手下留情。”
“哟,小妹,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晏欢的声音被打断,主院大门出现一道翩跹身影,一身鹅黄缕金挑线长裙,身形绰约,明艳动人,樱桃小嘴轻轻勾起,带着娇笑走进内院。
正是许久未见的晏瑶。想来晏瑶的恶疾终于治好,如今被调理的容光焕发,更显美艳。
晏欢皱眉看着晏瑶翩翩而来。
“小妹,你有所不知啊,这琉璃花樽可是容贵妃赏给母亲的,价值连城。你的侍女居然如此愚笨,可不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晏瑶掩唇一笑,意有所指。
晏欢未理会晏瑶的牙尖嘴利,看着晏瑶淡然道“还未恭喜大姐,这恶疾终于康复了。大姐得以重见天日,还是要擅自保重的好。”
言下之意,就是让晏瑶不要多管闲事。晏瑶笑得愈发动人“小妹的心意姐姐领了。”
许久不见,晏瑶似是沉稳了不少。想来少不了萧氏的细心调教。
眼下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没有萧氏的指令,侍从的鞭子一直抽着,杏依终于承受不住地惨叫出声。
晏欢听得刺耳,握紧了拳头“母亲,杏依虽有过错。还请母亲看在女儿的面上网开一面。”
萧氏无动于衷,倒是晏瑶睁大了杏目“小妹,这贱婢不仅打碎了娘娘亲赐的花樽,还顶撞母亲,小妹这是要包庇她不成。”
萧氏冷淡地看了晏欢一眼,晏欢头皮发麻“女儿不敢。”
杏依痛得在地上打滚,口中惨烈地呼叫,晏欢心有不忍,突然跪在地上“母亲,还请您饶过杏依!”
“够了!”萧氏冷哼了一声,“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奴才放肆,若不严惩,如何服众。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侍从发了狠立抽打着杏依,杏依衣裳都染成了血色。晏欢刚想开口,却听得晏瑶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是啊,小妹,这奴才罪有应得。小妹莫要为了奴才以下犯上失了礼数才是。”
晏欢猛地抬头,看了晏瑶一眼。那清亮的瞳孔里藏着寒冬腊月的乌刀。
晏瑶喉咙突然一紧,这种如针刺目的恐惧感是她的错觉?晏瑶杏目一转,不甘示弱地回瞪晏欢,眼里都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杏依的惨叫一直未断,晏欢皱紧眉头,咬了咬牙,义无反顾地道“母亲,是女儿管教下人不严,女儿愿意代杏依受过。还请母亲饶杏依一条性名。”
萧氏叫侍卫停手,凤目带着审视落在晏欢身上,晏欢腰板挺直显得不卑不亢。
却听得晏瑶在一旁冷笑“好啊,堂堂二小姐,既然为了奴才顶撞当家主母!母亲,既然晏欢铁了心要为了侍女以下犯上,母亲一定不要轻纵才是。”
晏欢在心里不住冷笑,冷眼看着萧氏母女的双簧。杏依挣扎着地上爬起,不顾自身狼狈,拦在晏欢面前,向萧氏不停磕头求饶“此事都是奴婢一人的错,与小姐无关,夫人惩罚奴婢一人吧!”
晏欢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
“好,这奴才是清心院出来的。既然你想代过,我就成全你。来人,家法伺候。不够三十鞭不准停手。”萧氏冷声下令。
晏欢好歹是晏府的二小姐,行刑的奴才有些犹豫,却被晏瑶一个眼刀警告,一个激灵,猛地将手中的藤条朝晏欢的后背甩去。
杏依本能的想挡在晏欢身前,却被晏瑶底下的人死死压在一边。只能在一边心急如焚地看着,口中惊呼道“小姐!小姐!”
第一鞭下去时,晏欢青色的衣裳晕出一道红痕,痛,强烈的痛感,那藤条鞭笞在身上,伤口立马红肿起来,又痛又麻。
晏欢身子本来就弱小,这样的猛力,根本承受不住。晏欢却目露倔强,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
无人理会杏依的哀声求饶,主院里的人都冷漠着一张脸看戏。晏瑶在一旁瞧着晏欢受皮肉之苦,眼里都是畅快之色。
受了这么久的精神折磨,终于瞧见这个小贱人得了教训,叫晏瑶怎么能不开心?
那侍从下手一次比一次狠,晏欢被抽打得全身血红,口中弥漫出铁锈腥味,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强撑着脑袋,在心里默念着,15,16,17…
萧氏和晏瑶在一旁冷眼观看。杏依颓然外地,痛心疾首。
“这又是发生了何事?”
一个苍老的声音蓦地响起,萧氏和晏瑶脸色大变。
晏欢听得那声音,脑中紧绷的弦一松,眼中黑腥翻涌,身子一歪倒了下去。耳边响起杏依的呜咽声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