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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光耀这话带了一定的偏爱,若是落到晏瑶耳边,指不定会生出什么风波。
跟自己的父亲谈婚嫁之事晏欢实在是不擅长,眼下听得晏光耀这般操心自己的亲事,只得宽慰晏光耀“父亲,这事儿等以后再说吧。女儿还小,先不考虑这些。”
不是不考虑,是晏欢已经对天下男人都死了心,这辈子估计找不到合适的男子了。这话晏欢不敢当着晏光耀的面说,怕伤了晏光耀的体面。
“你如今长大了,自己拿主意吧。父亲不强求你。”晏光耀见晏欢面色有异便适可而止了,陪了晏欢一下午,算是给晏欢过了一个圆满的生辰,等与晏欢用过午膳之后便被手下的士兵禀告说是军营有事,急匆匆的走了。
晏光耀如今是骠骑大将军,统领三军,诸事格外繁忙。能抽空陪晏欢过个生辰已是难得的事,眼下不知又生了什么是非,叫晏欢好生担忧。
这晏光耀前脚一走,后脚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晏欢看着越临希嬉笑的一张俊脸,不由得挑眉“哟,我晏府的门栏何时这般低了,能由得别人轻易出入了?”
越临希摇晃着折扇,轻轻一扇,好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什么别人不别人的,这生疏的语气无端叫人难过。小丫头这是不欢迎我了?好不容易进了晏府见你一面,不想你竟这般绝情,真是叫人伤心。”言罢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内伤的模样,越发的没了个正经。
晏欢强忍住笑意打趣道“如今我父亲回来了,你也不怕遇见他?”
晏府家规甚严,府中子女与皇室子弟不能接触过多,晏晨与越临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清分,晏光耀无法说什么。倒是对其他的子女格外严苛,这么多年晏光耀一直坚持着这个原则,不肯轻易变通,所以以晏瑶的姿色也只是屈身一个宁远世子而已。
要是让晏光耀知道晏欢私下与当朝敬王、逸王交好,不知会生出什么风波。那日接风宴还是晏晨帮晏欢解了围,不然以晏光耀的脾气怕是少不了一番盘问。
晏欢不敢说不能说,眼下根基未稳,很多事情单靠她一个人的力量难以成事。
见晏欢搬出了晏将军的名号,越临希凑近晏欢的耳边神神秘秘地道“我当然是见了晏大将军出门才进来的啊,为了见小丫头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在晏府苦苦等了好久呢。”
听得晏欢终于止不住笑出声,这越临希的嘴皮子是越来越利索了。晏欢不过也是开个玩笑罢了,以越临希堂堂逸王殿下的名号,又有哪里去不得呢,不过是见越临希对晏府来去自如,不由得打趣道。
天空还下着鹅毛大雪,庭院已经积起薄薄打得一层积雪。
初一一直吵嚷着要玩闹,晏欢便叫杏依和阿烈跟着他出去了,眼下也不知在哪里玩耍。
越临希披着白色的狐裘,还是一身白色锦缎,那玉面在白雪映衬下愈发俊逸,很是风姿卓绝的样子。
“好了,不与你玩笑了,你今日怎么会过来?”也是许久未见越临希了,不想这人竟亲自找上了门。
越临希看着晏欢轻轻一笑“听闻今日是你的生辰,便过来看看你了”说着朝着晏欢上下一瞧,桃花眼中是说不出的风情“小丫头如今都及笄了,长得越来越好看,真不知道以后哪个男子那般有福气,能娶了小丫头为妻。”
听得越临希这般拿她取乐,晏欢生了捉弄之心,眉宇轻佻道“不如你娶了我可好?”
这话本是玩笑,晏欢不过就是想看看越临希会如何反应,却不想听得越临希不假思索地道“好,只要你愿意,我便娶你。”
这般信誓旦旦,不知道越临希脾性的断然是要当真了。晏欢一怔,瞧着越临希笑容盎然的脸,不由得晒笑道“你敢我可不敢,你也不怕我将你那王府闹得天翻地覆了去?好了,玩笑到此结束,说正经的罢,你如何知道今日是你我生辰的?”
如此自圆其说,叫越临希眼眸一黯“小丫头以为我是玩笑的?也罢,你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
越临希深邃的一眼叫晏欢心下不安,这越临希不会生出了什么念想了罢?这可是万万不好。
想着想着又否定了自己的念想,这越临希是堂堂逸王如何会喜欢她这小小庶女?况且此人不着边境惯了,指不定是拿她寻乐子呢,她早习惯了不是么。
晏欢的生辰连她自己都记不住,更别提旁人了。与越临希相识也不过多久,没理由让他知道了这等私密事。
晏欢心下思索,许是今日杏依他们出门时碰见了越临希,不小心说漏了嘴罢了,以杏依那个丫头的心性,越临希几个花言巧语便能把她哄得思绪不知飞向哪儿去,说出这一秘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今日在府外遇见了你的婢女,正巧听说罢了。”越临希解释道,听得晏欢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小丫头,生辰快乐。”越临希认认真真地说道,而后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玉簪送与晏欢。
晏欢接过一看,那玉簪通体剔透玉质极佳,摸在手上温润湿凉,簪上雕着一朵白梅,栩栩如生,很是精致。
晏欢摸在手上爱不释手,扬起一抹明朗的笑意冲着越临希道“我很喜欢,多谢你。”
见着晏欢欢喜,越临希脸上也扬着笑意“我为你戴起吧”
说着便将玉簪轻轻簪在晏欢的发髻之上,那玉簪精致夺目却远不及晏欢容颜清丽,越临希眸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欣赏之色。
“小丫头,你真好看。”越临希叙叙轻语,那声音细如蚊音,晏欢只当他是自言自语了。
初一大早的没了踪影,原是出门为晏欢置办礼物去了。等回来将礼盒送与晏欢时,叫晏欢感动了好久。
小小年纪有这等心肠,不枉费晏欢从前那般疼爱他。
“我们初一最乖了。”晏欢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初一的脸颊。
连同初一的礼物一同献上的,还有一封书信,只有寥寥的几笔却叫晏欢猜出了那人是谁。
【酉时,解意楼一聚。】
越临雍约她今晚解意楼一聚,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莫非是酒楼出了什么事故?晏欢当下真是猜不透了。
等酉时一到,晏欢如约而至。
晏欢才抬脚到护城河畔,便见那桥头立着一个人。背影高大挺拔,撑着一把雨伞,有不少积雪落在那伞之上,周围不少行人穿梭而过,唯有他在那里伫立,全身都仿佛融入了雪景之中。
晏欢眯着眼睛看了好久,这一幕让她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以前越临雍挺身而出的那一幕,那时晏欢被人追杀,若不是有越临雍出手相助,只怕晏欢无论如何也没有今天了。
这样的背影如此相似,叫晏欢一时觉得恍惚。
抬脚走到越临雍身边,越临雍朝她看了过来,嘴角勾起清冷的笑意“你来了?”
“天气这般冷,你如何还站在这里?也不怕着凉?”晏欢有些责怪道,听得越临雍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我在等你。”
一句等你,轻而易举的堵住了晏欢所有的言语。晏欢抿了抿唇“我们走吧。”
说罢两人一同朝前走去。
“今日怎么想着约我出来了?可是出了什么要事?”晏欢避着雪的深浅,就在雪浅的地方踩。
越临雍道“如何?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
听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之间只有公事公办的,晏欢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摇了摇头“自然不是,我就是好奇什么事能让阿雍传来书信,非得见我不可。”
越临雍笑而不语,叫晏欢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一心想钻进越临雍的心里看看他到底盘算着什么主意。
转眼下了桥,越临雍却突然改变了方位,掩着护城河走了起来。晏欢奇道“这可不是去解意楼的路。”
越临雍轻笑“谁说我们要去解意楼?”
晏欢甚是不解地看着他。
天渐渐暗了,街上开始点起了灯火,十里长街繁华无限。
突然听得“彭”的一声,夜空中燃起了硕大的烟火,巨大的花火绽放瞬间迷离了晏欢的眼睛,晏欢猛地顿住脚步,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满城烟花,绚烂夺目,将雪景之下的寒凉都映成了绯色一片。
“喜欢么?”越临雍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回想,她抬头便瞧见了越临雍清骏的侧脸。
清冷夺目,卓尔不凡。就那样站在她的身侧,目光悠远深长,肩膀看起来那般宽阔,像是天地塌陷下来也可以由他来扛一般。
晏欢素来枯寂的心,平生第一次产生别样的悸动,心想着,如果能这样一辈子,也挺好的。可惜世事终不能得偿所愿。
“这些都是你准备的?”晏欢惊道,见越临雍点了点头。
晏欢一时间感慨复杂,竟隐隐有一丝感动,垂下眼眸遮住了眼里的情绪,轻轻道“我很喜欢,你有心了。”
街上的人纷纷驻足欣赏惊叹,两人一起并肩看着越临雍准备的这场烟火盛会,晏欢眼里的烟花绽放,天地间的美景都尽收了眼里,不知不觉的染上了一层凡尘的烟火气息。
“欢,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