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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句太多低沉,晏欢听不真切。端是听得今日是越临雍的生辰,晏欢脸色一变,拉住了他的袖口“你如何不早说?今日是你生辰,这么大的事情都不与我说,你看我什么都未准备。”
晏欢的言语有些责怪。想起越临雍在她生辰那日还为她准备了烟火和礼物,怎么到了他自己身上就这么敷衍。
越临雍看着晏欢突兀的动作,鹰眸闪过一抹暗光“不过是生辰罢了。不碍事。”
听得晏欢皱眉“如何才算碍事?看你这般怕是连长寿面都未吃吧?好好的一个王爷居然不过生辰,这话传出去,只怕全京城的人都要笑话了。与我走罢。”
如今天色才近黄昏,一日还未过去。一切都是来得及的。
晏欢蛮横地拉着越临雍的袖子,拉着他转了方向。越临雍任由她动作,一言不发地跟着。
兜兜转转来到解意楼,晏欢命人早早的关了店铺,将伙计都打发走了。而后让越临雍坐在椅子上安静等着,自己进了后厨不知在捣鼓着什么。
越临雍安静的坐着,鹰眸悠悠流转。
晏欢进了后厨,却是犯了难。虽然说是庶女,但好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从前在清心院的膳食都是杏依做得,如今面对着满屋的食材,发了楞。
这灶台还燃着火,能用。下面条是要放清水吧,好,舀一瓢清水进去。不想那锅中还有油腥,这一下水立马滋了起来,烫到了晏欢的手背,那油甚是滚痰,烫在手上简直灼心。
越临雍悠闲地品着香茶,哪里知道后厨的兵荒马乱。等一碗面相还算完好的长寿面上桌的时候,晏欢的脸上早已猫抓一般地花了。
晏欢将面端到越临雍的面前,却见越临雍面色冷凝,以为是越临雍不喜,有些忐忑地道“怎么,你不喜欢吃?我的厨艺只有这般了,你若不能将就,我拿下去倒了就是。”
说罢装模作样的就要端走,手却被突然抓住。越临雍看着白皙的手背上突兀的烫痕,眉头一蹙“烫到了?”
晏欢将手抽回,藏在后背,尴尬一笑“这是我第一次下厨,一时失了分寸。你若不嫌弃就吃吧,若嫌弃我也无法了”
这么说着,眼神却向那碗面看去。那期待的小模样,叫别人都不忍抚了她的意。
他的晏欢,如何能够这般好?
在晏欢的目光中,越临雍挑了长长的一根面条,下了嘴。一根接一根,吃得无比的细致。
等一碗面食完,晏欢问“好吃吗?”
听得越临雍认真地道“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得面。”
知道越临雍是在诓自己,晏欢还是不免高兴。轻松地收了碗筷,便与越临雍相对而坐,对着他认真道了一句“越临雍,生辰快乐。”
惹得越临雍半晌无言。
东宫
太子遇刺的消息早已传遍皇宫内院,越帝加派了禁军来保护太子,如今东宫已经戒备森严,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越临希来看望太子,听得太子说起自己的计划,挑花眼一挑“皇兄金贵之身,如何出此下策,伤了身体可怎么了得。”
以太子的智商,恐怕能想出这样的下策已是勉强。很多时候越临希都会怀疑父皇的决策,如何就让这个文武不全的人当了储君。
太子蓦然一叹“本宫原以为以父皇对越临雍的厌恶,出了这样的大事是要重重责罚越临雍的。不想只是面壁思过。禁军更是凭空捏造出了一个瑾真太子余孽。当真是功亏一篑。”
越临希听得瑾真太子这一名字,眼神一闪。嘴里无不惊讶地道“那刺客不是皇兄的人么?怎么成了瑾真太子的余孽?”
太子心里比越临希还要莫名其妙“本宫又如何得知。可是父皇已经下旨处死那同党了,死无对证。”
这厢太子还对今日的失手耿耿于怀,越临希的眼神却是一变再变。父皇这般作为,这俊王的太子宝座还能稳坐多久?
解意楼
灯火初上,从二楼望去,万家灯火齐放,更能凸显出京城的繁华无边。
晏欢真心实意地说完,却蓦地被越临雍抱进怀里,被一股子冷清团团包围,晏欢身上仿佛都染上了越临雍的气息。
“别动,让我抱抱。”越临雍言语低沉,埋在晏欢的脖颈间。晏欢闻言再未敢动半分,由着越临雍抱着。
还好越临雍只是轻轻一下便放开了。
越临雍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冷清,端坐在椅子之上,方才的柔情仿佛只是昙花一现,惹得晏欢挑眉。
“今日,是我的生辰,也是我母妃的祭日。自从我母妃去了之后,我便没有过过生辰。今日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煮长寿面,晏欢,只有你了。”越临雍道。
晏欢心头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越临雍。这样一个震惊的消息,越临雍竟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原来今日见他一副心事的样子,原是藏着这样一段往事。那么今日她的作为,岂不是在他心口插了一刀。思及此,晏欢有些歉疚“抱歉,我并不知晓,我不过是想给你过一个生辰。”
听得越临雍摇头“不,我很高兴。母妃去后,我原以为欢喜已与我无关。不想遇见了你,处处都是惊喜。”
越临雍从未说过他的事情,除了是晏欢的恩人,敬王殿下,晏欢竟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越临雍。
“你的母妃,一定是个美人。”晏欢斟酌着道。
端看越临雍的表情似有些怀念“是啊,我的母亲曾经是皇宫里最美的女人,连我父皇也很喜欢她。”
只可惜红颜薄命,等晏欢遇到越临雍的时候,越临雍已经是冷宫里被遗弃的皇子。过程中发生了何事,晏欢并不知晓。只是这背后似乎牵扯着不得了的事情。
端看着越临雍神情平淡,内里却压抑着奔腾的火焰,等待时间一到,地崩山裂喷涌而出。
“阿雍,若是一个人伤害了你,你会如何?”晏欢突然问。
越临雍冷清一笑“如何?蚀心挖骨难消心头之恨,断是要让他一无所有,彻底被世人唾弃。”
不知怎的,晏欢看着这样的越临雍,内心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朝霞满天,越临希进宫向容贵妃请安,道容妃宫门却见一道娉婷的身影款款而来。一席紫色墨菊缎裙,将其人映的雅致大方。
那人芙蓉玉面,在看见越临希时脸色一喜,迎了上来“临希哥哥,真是好巧。我进宫来给贵妃娘娘请安,便遇见了你。”
许成君脸上一点娇羞,越发鲜艳欲滴。
越临希一声浅蓝锦袍,越发的风姿卓著。这京城的皇子个个人中龙凤,在许成君眼里却无人可以比得上越临希。
越临希柔和一笑“是好巧。许小姐进宫与母妃说说话,总是好事。”
这一声疏离的许小姐将许成君的一地放心零落成泥,她轻咬贝齿。
这许成君是越国丞相许章的掌上明珠,许章的夫人与容妃又是亲戚。这沾亲带故的,连带着越临希和许成君等人的关系也缓和不少,算起来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只不过越临希自出府以后,便与许成君少有联络。许成君作为京城的名门闺秀,一心一意思慕着越临希。这点心思容妃看得透彻,容妃对许成君甚是亲昵,俨然已将对方看做未来的儿媳妇。
许成君从小被教养得大方得体,深知自己有一天会站在这个男人的身后。只是,如今越临希态度冷淡,叫她一时拿捏不住分寸。
莫不是因为敏公主口中的那个人?
许成君将袖口收紧了一些,显然对敏公主的话难以释怀。
正巧容妃身边的婢女过来,见两人在门口,便齐齐请进了容妃的寝宫。
许成君借故到了敏公主的寝宫,看望这位毁容的公主。如今越敏不再大吵大闹,似乎接受了毁容的打击。不过那张脸坑洼难看,叫人看得难受。
公主寝宫里的铜镜已经全都被处理了下去,就连反光的东西也一并丢着。许成君走到在窗前发呆的越敏身边,低低地叫了一声“公主”
越敏回头,见是许成君来访。抬头端看着她的脸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越敏自毁容之后喜怒无常,早前更是将几个美貌的侍女拖出去乱棍打死,可见心智已经被扭曲。
“许姐姐如今还能来看我,可是不担心皇兄被人抢走?”听得越敏一声怪笑,口中讽刺。
许成君脸上一变“公主此话是何意?”
却见越敏挑眉,很是大声地道“许姐姐不知道吧,我皇兄在宫外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早前为她还与我有过争执,可怜许姐姐一片痴心,皇兄总是看不到。”
越敏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许成君的心上。许成君毕竟不是一般的女子,见她贝齿一咬轻摇了头“临希哥哥不是这样的人,我不信。”
越敏仿佛像听了天大的笑话般嗤笑出声“许姐姐还真是天真。我亲眼所见皇兄对那个女子呵护备至,便是与我决裂也在所不惜。许姐姐,你可要盯紧了,莫让这个女子钻了空,入主了逸王府。她可是厉害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