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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晏光耀沉稳道“既是敬王出手相助,那为父改日登门拜谢才是。”
晏光耀素来是恩怨分明,他这般言语,势必会去敬王府。
晏欢微垂着眼睑,神态安静,朝晏光耀轻轻一笑。
晏欢的脖子受了重伤,青紫一片,好几天都出不了声。越临雍送来了上好的药膏,晏欢便用着它在晏府养伤。
过几日,宫中传出消息,说是太子怒然休了太子妃,并将她打入了天牢。此言一出,震惊了朝野上下。
原是太子的宠妃苏氏,在受惊当晚便流了产,悲痛欲绝竟在隔日上吊自尽。一尸两命,让太子彻底失了理智。重重责罚了太子妃。
太子废了一个太子妃不要急,这太子妃背后却是庞大的封氏家族。封氏是皇后的母家,有了皇后的倚仗才会全力的支持太子。眼下太子行径无疑是当众给了封氏一个耳光,叫太子与皇后凭空生出嫌隙。
太子居然会为一个女子做出这等不理智的事情,当真是叫人失望。
晏欢听闻,控制不住的惊讶。太子对太子妃都能下此狠手,若是那日落实了她的罪过,只怕不止人头落地那么简单。太子分明会把她挫骨扬灰!
背后之人居心恶毒,当真是令人发指。晏欢心里犹疑,对太子妃指使一说怀有疑虑。太子妃虽与苏氏争宠,却不至于在自己的寿宴上横生事端,若是借刀杀人,又留了苏氏一命,当真不是明智之举。
眼下诸事已定,东宫里流言四起,不知得益的又会是哪一方?
丞相府
自东宫回来之后,许成君的脸色一直不太好。整日将自己锁在深闺之中,便是丞相夫人来劝慰,也是无用。
这一日,逸王登门来访。倒是把许成君逼了出来。
许成君听到越临希来了的消息,立马急切地让丫环为自己打扮,捯饬得完美无缺,才娉婷着身姿去见他。
越临希正站在丞相府的莲池旁,一身盘纹云扣蓝色锦袍,面目万里挑一的俊逸。光是侧脸就让许成君倾心不已。许成君走到越临希身后,欢心地道“临希哥哥,你是来看我的么?”
越临希看着许成君,露出了浅淡的笑容。那笑容如三月春风,端得是让许成君着迷。
“听说你身体不适,来看看你,可是好多了?”
听得越临希的关切,许成君俏脸一红,她哪是身体不适,只是恼怒晏欢得救,寝食难安罢了“多谢临希哥哥的关心,君儿无碍。”
许成君一脸温柔,却蓦然发现越临希桃花眼里一丝笑意也无,许成君暗自心惊。
越临希呵呵一笑“那就好。本王还以为许小姐是做贼心虚,不敢出来见人呢。”
许成君面露慌张,急切地解释道“临希哥哥,你在说什么,君儿听不懂?”
听不懂?越临希挑眉“东宫里那一盘好棋叫本王刮目相看,许小姐棋艺卓绝只是破绽太多,切勿引火烧身。本王言尽于此,告辞。”
说罢不再多看许成君一眼,转身离去。
他什么都知道!许成君目中惊惶,一张脸惨白,在侍女的搀扶下堪堪稳住身形,这越临希哪里是来看她的,分明是警告她不要再轻举妄动!
临希哥哥,居然为了晏欢来警告她!许成君贝齿紧紧下唇,眼中蓄满眼泪,越临希看她的眼神,像一根细刺,不断地扎着她的胸口!
晏欢,都是因为你!
凤仪宫
相比于外头的风平浪静,此时皇后宫中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太子跪在皇后的脚下,脸色倔强。
皇后因为太子擅自废黜太子妃的事很是不满,已经将太子妃从牢狱里放了出来,好生在东宫里供着。
太子的愚蠢超乎皇后的想象,这么迫不及待就跟封氏作对,当真是枉费了皇后的心血。
太子说到底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就算表面恭顺,内心却想着要反抗皇后的权威。
“母后,为什么要将那个恶毒的女人放出来?婉儿尸骨未寒,您这样就不怕寒了镇国公的心?”太子道。
皇后怒然甩了太子一巴掌“你怕镇国公寒心就不怕封氏寒心?你一个堂堂的东宫太子竟为了一个女人疯魔了不成?将自己的发妻打入天牢不说,还将她废黜。这是一个太子该有的作为么!”
太子被皇后打偏了脸,如一根桩子似的跪在地上。
皇后的话叫太子心口一寒,越国太子的家事绝对不能成为丑闻。可是他对太子妃厌恶不已,连多看那个恶毒的嘴脸一眼都不愿意。
太子抿了抿唇“母后息怒,儿臣定不会自毁前程。只是封氏恶毒,已不配做太子妃。儿臣的太子妃定要仁厚宽善,断不能是阴险小人。”
皇后怒极反笑“封氏?好一个封氏。眼下连太子妃也不愿叫了?你莫不是忘了本宫也是封氏出身?嗯?”
皇后威仪赫赫,叫太子心头一惊,垂下头恭敬道,儿臣不敢。
“你不敢,天底下有你不敢的事么?这就回去,好好待太子妃。莫要再传出苛待太子妃的流言。苏妃之事就此作罢,不过是一个女人,不要再做愚蠢的事让本宫失望。”皇后言语隐含着威胁,她能让太子坐上这个位置,也能将他拉下泥潭。她要的,是一个完全听话的棋子,而不是冲撞她的傻子。
太子心里不服,想争辩几句,却被皇后遣出了凤仪宫。
回宫路上,太子阴沉着一张脸,太监战战兢兢地跟着生怕蹙了太子的霉头。
太子妃脱簪跪在东宫门口向太子请罪,一身素衣脸色苍白,看起来竟多了几分楚楚动人。不过落在太子眼里却让他作呕,太子面上恼怒,喝道“滚”
太子妃蓦然拉住太子的衣袖,恳求道“殿下,请听臣妾一言,臣妾当真没有去害苏妃妹妹。太子切勿被蒙蔽了双眼啊”
太子横了她一眼,这话留到苏妃的灵堂去忏悔吧。说罢将太子妃甩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太子妃颓然倒地,玫瑰般的娇颜已然凋零,嘴上一抹惨烈的笑,无尽自嘲。
她是封氏的嫡女,从小受尽万千宠爱,却是彻彻底底的输给了一个苏妃。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太子,这是怎么了?”东宫的谋士江淮见太子怒气腾腾,不免问道。
听得太子阴郁地道“还不是母后,居然将封氏那个贱人接出了宫。本宫竟这般没有权威,想要处置一个贱人都力不从心,可恶!”
太子恼怒地摔碎了宫中的青花瓷,显然不满皇后的决定。
江淮眼眸一闪,在一旁劝慰,殿下,皇后娘娘也是为您好。
“为我好?”太子嗤笑一声“怕是为了封氏好吧,若不是为了她封氏的门楣,又岂会让封玉珠这个贱人做太子妃。”
太子此言一出,江淮脸上惶恐不安,太子慎言,隔墙有耳。
江淮的话叫太子色变,狐疑地看着四周,方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本宫这太子,当得真是窝囊。都不能为心爱的女人报仇雪恨。”
皇后此举,无疑是给了太子一个狠辣的耳光。一个越国太子,连下个命令都无人听,日后还有谁会信服于他!
听得太子此言,显然已是与皇后有了嫌隙。江淮面上闪过一道精光“太子殿下,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淮是太子的心腹,多年来为太子出谋划策,很得太子的信任。
太子当即叫江淮有话直说。听得江淮吞吞吐吐,在太子怀疑的目光中,讲出一个惊天事实。
“微臣偶然听闻一件事,事关太子的生母..”
什么!太子腾地站起身来,你继续说!
听得江淮道“太子的生母如妃娘娘当年宠冠六宫,世人都传是宸妃善妒,害死了如妃。宸妃畏罪自尽,满门流放。”
太子皱着眉头,这宸妃陷害如妃证据确凿,后来宸妃吊死在栖霞宫,母族满门流放。这便是太子厌恶越临雍的缘由。没有人能容忍杀人凶手的儿子逍遥快活,更何况太子与越临雍之间,横亘的是杀母之仇!
江淮面色凝重“可是属下听人提起,说害死如妃娘娘的人另有其人,宸妃不过是替罪羊。那人权势滔天,却没有皇子。而太子当年又那般幼小…”
江淮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太子猛地踹翻了身边的桌椅,江淮跪倒在地,趴伏着不敢抬头。
太子心头巨震,这么多年信奉的真相第一次有所动摇。命江淮将那个老宫人带到太子面前。那宫人已经六十多岁,老眼昏花,在掖庭服役半生。见到太子却是止不住的激动“小皇子,是您?您没死?真是太好了,如妃娘娘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太子眉头一跳,听得那宫人自报身份。
原来这个老宫人竟是当年如妃身边的嬷嬷,跟着如妃从娘家进了宫。当年如妃蒙难,老宫人进了掖庭,不想今日还能再见小主子一眼。
老宫人哭得涕泪横流,跪在太子面前将当年的真相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太子听一句,脸上就惨白一分,等到老宫人讲完时,太子突然仰天大笑,那凄狂的笑声叫旁人都惊恐不已。
“好!好!难怪她要抚养我!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阴谋!我不过是她手上的一枚棋子!当真是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