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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腔字正腔圆,哪里有半分阴柔的味道。太监敛去一脸的阴柔,眸中透出寒光。叫丽妃心生恐惧。
来人..来人…丽妃的呼救还未出口,太监便将那一瓶刺鼻的东西倒入了丽妃的口中,又点了丽妃的穴道叫丽妃完全吞咽了进去。
丽妃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头上的朱钗在挣扎中散落一地,艳丽的容颜如今涕泪纵横,早已不复美态。那狰狞的神情,叫人看了就生厌。
丽妃呜咽出声却是于事无补,那毒药已经进入五脏六腑。
丽妃直到毙命的那一刻,都想不到自己从头至尾只是那个人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无用便可弃之的弃子!
那年落英缤纷,那人的许诺还犹在眼前,却不想只是空口谎言,诓骗真心。
棋子啊,只是一枚棋子啊!
醉生梦死,太监给丽妃灌的便是这一种毒。因果循环,不想杀不成晏欢,自己反倒葬送在这毒药里。
丽妃七窍流血,饮恨而终。
那太监探了丽妃的鼻血,见人已经断气,又踢了踢那软绵的尸身几脚,才满意地点点了头,而后闪身离开。
丽妃的贴身侍女听闻寝宫里有声响,急忙走进来,却不想看见自家娘娘倒在地上,七窍流血,竟是断了气。
侍女大为惊骇一下子瘫软在地,口中尖叫出声“大事不好了!快来人啊!娘娘出事了!”
钟粹宫灯火通明,越帝脸色铁青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一众妃嫔,以容妃为首的众人此刻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触怒龙颜。
丽妃暴毙的消息不胫而走,尸身被太医收敛了去,太医竟在丽妃体内查出了后宫禁毒“醉生梦死”!
丽妃是越帝最宠爱的女人,地位非同一般,就这般在钟粹宫暴毙,没有任何征兆。
丽妃的侍女哭得肝肠寸断,跪在越帝脚下抽咽不止。越帝紧皱着眉头,叫侍女将丽妃的死因一一道来。不想侍女竟偷摸地看了容妃一眼,惹得越帝眼尾一挑。
在越帝的威严震慑下,侍女当即将一切都招认,直指是容妃身边的李公公到来之后丽妃才暴毙的。
越帝的视线乌压压地扫过来,叫容妃心下骇然。喝止了那个婢女,却是遮掩不住皇帝的疑心。不得已容妃叫李公公前来对峙,不想李公公竟在今日消失无踪。
眼下死无对证,一切矛头都指向容妃。“醉生梦死”是后宫绝顶的禁毒,没有权势的人根本不会知晓。
越帝对丽妃的宠爱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宫中又是一场风云暗涌。
敬王府
一身黑的男人犹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跪着,脸上戴着一个古怪的青獠面具,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冷。
上位者微垂着眼睑,幽幽地看着他。
“主人,墨十一完成任务,前来复命。”跪着的那人这般说道,声音字正腔圆,倒是比气质正派许多。
好。上位者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将修长的手指轻叩椅面,不露声色叫人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听到上位者指令,墨十一应声而退,空间里只余下上位者,垂着眼眸若有所思。
眼见着越临雍伤势好转,晏欢离开了敬王府。并未跟越临雍言语几句,她觉得如今的越临雍浑身透着一股奇怪,便是对她都总有亲昵的举动。
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何能跟一个男子相处这般久。
这厢晏欢刚出了府,那边就有人告知了越临雍。越临雍知道晏欢的故意逃避,未出言阻止。
心下轻笑,我的欢儿,看你还要逃跑多久。
清安堂
距离那一天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伙计们都不见朗玉和掌柜的回来,心里都觉得奇怪。
眼下见晏欢终于进了门,都迫不及待地凑过来问道“老板,你可算回来了。如今朗总管许久未来,很多大事小的们都做不了主。这几日不知跑了多少生意,您要是再不回来,可就大事不好了”
晏欢听得伙计的话,眉头一跳,朗玉这几日都未回来么?可是去了哪里?
那日太过担心越临雍,没有去过多的关心朗玉,现在才想起那日朗玉临走时那别有深意的一眼,晏欢暗自心惊,朗玉该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朗玉在京城某处置了一家宅院,犹记得那日朗玉搬迁新居,亲自将药匙交由晏欢,并告诉晏欢,她是这个宅子唯二的主人,晏欢当时置若罔闻,如今看着手中的药匙,不免有些唏嘘。
朗玉,朗玉,叫她怎么办才好。
院子并未落锁,想必主人应在是里面。几个回拦之间,便道了朗玉就寝的阁楼,轻轻推开,里面的酒气扑鼻,叫晏欢暗暗皱眉。
窗户都紧闭着,一丝光线也未落入,房间里阴阴暗暗,看什么都不真切。脚步蓦然踩到空瓶子,放出了一声轻响,床榻发现传来一丝抖动,似乎人都在那处。
晏欢再也忍不住,走进去打开了门窗,将纱帐全部撩起,才看清了房间内幕。
只见地上横七横八都是空酒瓶,浓郁的酒气便由此而来。朗玉瘫倒在床上,醉得昏天暗地,嘴角生出了几丝青茬,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沧桑了不少。
晏欢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却被他不耐烦地挥开。
“朗玉,朗玉,醒醒,我是晏欢”晏欢凑到朗玉耳边,渴望唤醒他的一丝理智。
不想对方听闻眯开了一条眼缝,迷离地盯着她,而后露出嗤笑“欢欢?不,你不是欢欢,我的欢欢如今在照顾越临雍那个卑鄙无耻之徒呢,怎么还有空管我呢,她都已经厌倦我了,不要我了,呵呵呵呵”
朗玉酒气冲天,挣扎出几句没有源头的话。晏欢怒其不争猛地出手甩了他一巴掌,那一巴掌,直接把他打蒙了。
“朗玉,你这是在干什么?竟也会玩借酒浇愁的戏码,你这般疯癫给谁看!”朗玉的模样叫晏欢痛惜,从前不可一世的朗玉哪里去了?怎么几日不见,竟会大变至此?
朗玉被晏欢的一巴掌震退了三分醉意,略微清醒过来,便见晏欢正瞪大双眼气愤地看着他,朗玉揉了揉眼睛竟像不敢确认,等到终于看清,脸上随即涌上狂喜,不顾一切就想扑过来。
“欢欢欢欢,真的是你,你来看我了?”
朗玉的喜色掩藏不住,却被晏欢格挡了去“你身上太臭了,不要碰我”晏欢的嫌恶太多明显,朗玉这才发现自己的狼狈模样,当即羞赧地一笑,将晏欢请出阁楼到外面就座,便急忙清洗自己去了。
庭院中,朗玉与晏欢面对而坐,朗玉喷嚏不止,刻意地远离了晏欢。这样的疏远叫晏欢心下不快,见对方脸色不对,走了过去。
晏欢将手背往对方脑门上一送,发现他竟发了高烧,晏欢皱眉斜看着他,语气有些责怪“朗玉,你不是神医么?怎么自己生病了都未有所觉?当真是要叫我羞愧而死你才开心么?”
晏欢熟稔的动作叫朗玉心口一软,所有的委屈烟消云散,双眸都染上晶亮“欢欢,我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我还以为你生了我的气不愿意理我了。有你在我身边,便是叫我生再大的病也值得了”
这风寒许是那日大雨暴淋留下的隐患,朗玉不敢让晏欢担心,当即什么都未说出口。
朗玉的话叫晏欢心口一酸,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心态,这一刻都叫晏欢心疼。
头昏脑胀得厉害,晏欢的身影在眼前摇摇晃晃,朗玉自知大事不好,却不想离开晏欢一步。
朗玉像孩子一般的任性,却叫晏欢再也说不出责怪的话。眼见发了高烧还要强撑,晏欢无奈,只得将人扶回了阁楼。
却发现来去之间,阁楼已经被朗玉收拾的亮堂一心,连被褥都换了新的花色,床边还燃着一支熏香,当真是叫晏欢哭笑不得。
朗玉发烧发得厉害,身体都在打摆子。晏欢端着一盆清水,将湿毛巾盖在朗玉的头上。朗玉身体滚烫得厉害,似乎在晏欢到来的那一刻放软了身心,病来如山倒。
如今他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晏欢如何也不能抛下他一个人。清水不知换了几盆,才叫朗玉的体温退了几分。
这个人空有神医的虚名,对自己却是这般的不上心。晏欢看着他精致的睡颜,微微叹了口气。
花容心心念念要嫁给朗玉不是没有道理,若是身边睡了这么一个长相精致的夫君,便是做梦也会笑醒吧。
晏欢神游开外,手却被人突然抓住。
原是朗玉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清亮,将晏欢紧紧地锁在视线之中。
“欢欢,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有一个老秃驴告诉我,我十七岁的时候会遇到命定的女孩,后来,我就遇见了你..”
朗玉的眼神温柔,口中糯软得不可思议,听得晏欢心惊肉跳。
“我娘说,遇见自己心爱的女孩,一定要亲口对她说,这样女孩子才会跟你在一起。欢欢,我问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