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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儿?”
晏欢神情难掩的狂喜,迫不及待地冲出清安堂。却撞上迎面而来的朗玉。
朗玉伸手一捞,将人稳稳地抱在怀里,“欢欢,你这般急切做什么?这要是摔倒了可怎么办?”
晏欢拉扯住他,欣喜道“朗玉,越临雍回来了!我要去找他。”
越临雍?那个人居然还会回来?朗玉眉头狠狠拧在一起。不想那越临雍居然福大命大,从断肠崖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都摔不死!
晏欢已经飞奔而去,朗玉看着那步履匆匆的影子,咬了咬牙也跟着冲了过去。
敬王府沉浸在一片欢天喜地之中,他们苦苦寻找的王爷竟然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江诚脸上动容,跪倒在越临雍面前半晌都不敢抬头。听得越临雍道“江先生,快快请起。”
越临雍言语平淡,却未有嫌隙。这样的姿态与从前无异,但是江诚却僵了僵。越临雍出府前早已经把他赶了出去,他擅自回了敬王府,早已做好承受王爷雷霆震怒的准备,却不想王爷居然这般礼遇有加?
这实在不符合王爷说一不二的性子。江诚心中一团疑云密布,面对越临雍却又看不出所以然。
晏欢被人请进了王府,到达大堂时,正巧看见了越临雍。
那人一身蓝衣,面容冰雪雕刻一般的硬朗,身姿挺拔出众,无一不是她梦中的那个模样。
再见面,竟然感觉恍如隔世。晏欢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这又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梦。
“阿雍?”晏欢轻轻地唤了一声,声音有些空灵。
在品茶中的越临雍抬起了头,见到晏欢时鹰眸不着痕迹地微眯了一下。
一路小跑过来,晏欢的额角沁出了汗珠,发丝也凌乱了几分看起来有些狼狈。神情却是难掩的激动,清澈的眼眸灼灼地盯着越临雍,像要把这个人镌刻进骨子里。
越临雍的表现太过平淡,江诚已经发现不对劲。他担忧地看着晏欢,晏欢太过专注没有看到这一暗示。
再三确定没有生出幻觉,晏欢突然难以自持地跑到越临雍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阿雍,你真的回来了!”
然而,预料中的深情款款并没有来临。
场中出现了叫所有人惊愕的一幕,只见越临雍抬头瞧了晏欢一眼,好整以暇地放下茶杯,而后将晏欢的手从自己的袖上一根一根地扒开,用一副厌恶至极的口吻说道“滚。”
滚?晏欢脸上发懵,有些不能理解这个词的意义。看着被越临雍甩开的手掌出神。
“阿雍,你说什么?”晏欢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饶是一旁的江诚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越临雍对晏欢的偏爱,从来都是人尽皆知的。像从前越临雍就可以为了晏欢舍弃丽妃和江诚,怎么此时竞像不认识晏欢一般,而且还很是厌恶的样子?
这是发生了何事?
晏欢不能接受越临雍突如其来的冷淡,他好不容易才重新回来,晏欢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开他。
抿了抿唇,又朝越临雍伸出手,不料一侧突然冲出一道藕粉色的身影,将晏欢狠狠推开。
“阿雍叫你滚,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那人以一身防护姿态站立在越临雍面前,晏欢被推开脚步踉跄几乎就要往后倒去,却被赶来的朗玉接住了。
晏欢眯着眼睛看着横空出现的这个人,不过二八年华,一张脸绝美出挑,一身藕粉色愈发衬得其人淡雅如莲。是个世间难见的美人坯子。然而一身的暴烈脾气,却与她的美貌并不相符。
“你干什么,哪有你怎么推人的?像个泼妇似的。”朗玉沉不住气,骂了几声。
那女子轻蔑地冷哼“是这个女人不知廉耻贴上来的,阿雍都叫她滚了,她却当做耳旁风,到底谁才是泼妇?”
这人一口一个阿雍,语气极为亲昵,想来是与越临雍熟稔的姑娘。晏欢被如此粗鲁地对待,越临雍居然能淡定喝茶毫不表态,任由别人唾骂她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晏欢不知为何突然想发笑。
在这样的氛围中,自己更像是那个突然闯入的第三者。再也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叫晏欢难堪。
如果这是越临雍对她的惩罚,那么他已经成功了。
朗玉面色阴冷,作势就要对藕粉女子出手,却被晏欢拦住。
算了,晏欢对朗玉摇了摇头。而后越过那个女子,对着越临雍道“阿雍,见到你平安无事我真的很欢心。你莫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如今越临雍终于回来,晏欢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可以放下。晏欢心下欢喜,对越临雍的冷淡也可以忽视了过去。
晏欢的言语软糯了下来,带了一丝恳切。
听得朗玉都蹙起了眉头,他的欢欢何时有这般低声下气得时候。若是越临雍这小子再得寸进尺,朗玉不怕当真晏欢的面教训他。
不想越临雍却似变了一个人,他从席上站起,冰冷地看着晏欢,“我敬王府岂是闲杂人等可以随意踏入的,来人,送客。”
言语间一点往日情分都没有,完全像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晏欢僵在原地,只觉得越临雍的眼神像寒冰利箭,凌迟着她的心脏。
越临雍此言一出,四周出现一片死寂,所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越临雍,你什么意思?”朗玉言语不善,眼中带了杀机。
朗玉挡在晏欢面前蠢蠢欲动,眼见着朗玉动了怒火,晏欢只好拉了拉他的衣袖。
越临雍的态度这般冷漠,不似在玩笑。今日情形实在诡异,晏欢只得暂时带着朗玉离开。
等走到一半之时,晏欢突然转身回望了一眼,房中越临雍一身蓝衣,与身边的藕粉姑娘仿佛天造地设一般的登对。
两人并肩的身影那般刺目,叫晏欢都要自惭形秽。
江诚目睹一切,心中波涛汹涌。这是什么情况?王爷居然会叫晏姑娘滚?而且,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又是谁?
“王爷,晏姑娘她..”江诚踌躇地开口,晏欢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江诚有所改观,对晏欢也是客气了起来。
晏姑娘?越临雍闻言蹙眉,冷冽地道“不过是一个不懂规矩的小丫头。日后莫叫这个人进府,本王不喜欢。”
江诚张了张口,就听得那藕粉女子颐指气使地道“对,那个臭丫头太讨人厌了。你定不要叫她踏入王府半步。”
然后伸手勾住越临雍的手臂,撒娇似地说道“阿雍,你说对不对。”
越临雍面无表情,将女子的手拉了下来,“以后直呼本王的封号,莲儿,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叫莲儿的女子被这样的漠视伤了心,委屈地“哦”了一声。
江诚紧紧地皱着眉,如何也阻止不了心中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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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那个男人带了个女子回府,还对你一脸冷漠?”
晏欢将越临雍回府的事讲与明凰听,见她一脸诧异,不免更加头痛。
晏欢到此时都分不清越临雍是否是故意生气,他看她的眼神那般陌生,叫她的底气荡然无存。
明凰撩着额角的秀发,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照理说,越临雍可以为你去死,是不会这么过分的。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他失忆了。”
失忆?怎么可能?晏欢张大了眸子,对这个解释倍感荒谬。
可越临雍种种陌生的行径,却又让晏欢渐渐相信了这个猜测。
除了失忆这一遭,晏欢难以接受一个口口声声爱他的男人,突然漠然的事实。
晏欢思衬半日,决定去找越临雍。却在敬王府门口,被侍卫截住了去路。
侍卫以敬王的命令为尊,决计不让晏欢进府半步。那刀鞘几乎就要出鞘,叫晏欢好一阵难堪。
晏欢抿唇,叫侍卫去通报江诚。如此僵持了一段时间,江诚才匆匆赶来。
江诚面上有些惋惜,却坐实了晏欢的猜疑“晏姑娘,依在下看,王爷已经认不得您了。”
江诚连番旁敲侧击,终于发现了越临雍的不对劲。晏欢这个人物好似从越临雍的脑海中清除了一般,没有半分印象。
甚至在江诚提及这个名字时,越临雍脸上都有难掩的厌恶。
“你的意思是,越临雍当真失忆了?”晏欢早有了心理建树,未表露出过多的情绪。可谁知这样宁静的口吻之下,内心是怎么样煎熬的窒息。
江诚见状摇头叹息“不,王爷不是失忆。他只是忘了姑娘。”
是的,越临雍记得所有的事情,却唯独忘了晏欢。听起来这般荒谬,却是不争的事实。
回府的途中,晏欢如无主的孤魂一般游荡,旁人见这个失魂落魄的女子,都以为她已经发了疯,个个都远离着她。
晏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脸如今已经面目可憎到人人惧怕的地步了么?
越临雍忘了她,越临雍居然忘了她!晏欢突然情难自禁地想仰天大笑一番。
这又是命运同她开得玩笑么?当她已经开始正视自己情感的时候,对方却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断肠崖边那句温润的“我爱你”还犹言在耳,再见面却只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这便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惩罚她那日狠心伤了越临雍。
或许吧,或许这就是她轻信别人的报应!
越临雍,越临雍,晏欢喃喃自语。每呼唤一声,心口就要泣血一分。
迎面冲来一名醉汉,将晏欢撞到在地,见晏欢身形单薄起了恶念,作势就要将手中的酒瓶砸到晏欢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