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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孩子,连哭都不会,你说她没毛病,谁信啊?”达西童撇了撇嘴道。
容老爷子容大海恨恨地瞅了他一眼儿,关切地看向山子:“山子,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老爷子,孩子才刚出生,具体的情况,等我和欢子的检查结果出来,就知道了。您也别急,我看不是什么大毛病。”山子斟酌着措辞道。
“哟,说了半天,还是有毛病啊!我说呢,怎么可能会没有毛病!真是!”达西童抱臂,高扬着下巴语气不善地说。
“你个老小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容老爷子指着达西童骂道。
“不说就不说。我还不乐意说呢!”达西童抿紧嘴,跟小孩儿一样儿生起气来。
容恣目光轻轻地扫过山子怀里的孩子,随后转向唐晚轻所在的房间方向:“她怎么样?”
“嫂子的情况还好,伤口已经缝合好。等麻醉过了,就会醒。”山子道。
“嗯,抱下去吧。”容恣道。
山子点头,这时欢子也从房间里出来,摘下了口罩,脱下了白大褂。
容恣上前欲往里走,欢子出来,接过山子怀里的孩子。低眉一看,倒是个粉嫩的小团子。
“交给你们。”经过山子和欢子身边的时候,容恣复又补了一句。
山子和欢子齐点头,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看了眼怀里的孩子,心里已有了计较。
——
次日,唐晚轻睁开眼,就看到容恣合衣躺在她身边儿。
她伸手摸了摸肚皮,昨天麻醉之后,她的意识就开始模糊,后面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也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容恣早就在唐晚轻细微的响动中醒了,转过眼,就留意到,她伸手摸自己肚皮。
他笑了一下,嘴角淡淡的弧度,透着慵懒的风情:“在山子欢子那里。”
唐晚轻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微挑眉继续看着他。
容恣补道:“女儿。”
“看来,魏书没有说错。果然是个女儿。”唐晚轻道。
“嗯。”容恣应了一声儿。
“还疼吗?”容恣问,昨天她是剖腹。
缝合好的伤口,在麻醉之后,就会开始泛疼。
唐晚轻却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伤口似乎不存在似的,一点儿也不疼。
“真不疼?”容恣不信地问。
“不疼。”唐晚轻道。
容恣闻言,怀疑地掀开她身上盖着的被子,查看她的伤口。
随后,瞳孔紧缩,昨天缝合的伤口,他虽然不知道在哪里。可眼下,这肚皮上一点儿刀口和疤痕也没有,那算什么事?
除了缠着那圈儿纱布,似乎找不着她昨天剖腹动刀的存证了。
“怎么了?”唐晚轻问。
容恣将棉被放下,声音微沉:“你的伤口不见了。”
“不见了?那是,那是好了吗?”唐晚轻问。
容恣倾头。
唐晚轻也有些不信,一手伸进棉被里的肚皮上,来回摸了摸,光滑如初,伤口是真不见了。
这也太诡异了。
难道是,那两块晶石作祟?
“怎么会这样?上次,上次你的腿,也是这样吗?”唐晚轻看向容恣。
容恣倾头。
这不药自愈的能力,也太好了。居然能像完全没有受过伤一样儿!
太神奇了!
唐晚轻沉默了一会儿,她记得山子说过,这应该是晶石的能量起的作用。
一时之间,对于晶石对人体改造所形成的未知领域,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孩子的名字,你想了吗?”唐晚轻问。
容恣道:“没有。你起吧。”
“我?我怕起不好。”唐晚轻笑着说。
“那就让别人起。”容恣很干脆道。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挣这起名的权利。
那倒是,他对这些事情,向来都看得很淡。淡到漠不关心。哪怕是他的亲生儿女又如何。
“让老爷子起吧。他应该会很乐意。你让欢子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行吗?”
“我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唐晚轻对容恣道,一脸母爱与希期。
容恣皱眉,面有不悦,但深敛着,倒也让人捉不清他的情绪。
“嗯。等她醒了再说。”
唐晚轻点了下头,这话她觉得没毛病,事后过去了三两天,才觉察出不对来。
原来,那孩子,自从落地之后,就一直闭眼睡着,不哭不闹,不吃不喝,除了鼻孔里浅浅的呼息和心跳,几乎让人以为生下的,是个没有生命体征的孩子。
第四日,唐晚轻才从欢子嘴里得知孩子的情况,容家一院子的人,也为了这孩子弄得焦头烂额。
容老爷子容大海祖祠都祭了三回,肥猪宰杀了三头,这孩子就是没有半点儿醒来的迹象。
不过,动静这么大,也影响不到朱雀院儿西厢的容天爱,她成天抱着那骨灰盒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容老爷子容大海有事没事找她说说这事儿,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
魏书下盘龙山去京城里接人,把唐老四唐长青接过来了,唐宝安倒是没有跟过来。
她似乎被家里人绊住了脚,没上盘龙山容宅。
“四叔,你看,这都过去好几天了,这孩子怎么还不醒?我担心,这孩子不吃不喝会不会熬不下去?正常人,七天不吃不喝已是极限,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魏书问。
唐老四唐长青看了看躺在实验室摇篮里的孩子:“我记得晚轻受伤那会儿,也睡过十天半个月。”
“可是…….”魏书急道。
山子却伸手阻止了魏书继续说下去:“四叔的意思是,这孩子也会睡上个十天半个月。”
“不一定。我看她各项身命体征都正常,她不醒。相信她体内自有什么东西让她维持这样熟睡的状态。”
“是晶石吗?可是,我们仔细检查过她的全身,她身上没有晶石啊。”欢子道。
“有。孩子的胸口,就有两块晶石模样的蓝色印记。”山子道。
说完,还将孩子的衣裳解开,就在孩子的胸口,赫然有两块菱形状态的晶石印记,并排地印在上面。
有点像是刺青。
“这两个,会不会就是晶石?”欢子大胆地问。
唐老四唐长青扫了一眼:“不会。这东西应该是胎记。”
“那如果是胎记,怎么会跟那两晶石那么像?这也太凑巧了。”欢子道。
“四叔,照目前来看,我们什么也不能做?”山子问。
唐老四唐长青点了下头:“等吧。让人留意她每天的情况,说不定就会有所发现。”
“目前只能这样了。”
——
唐晚轻自从得知孩子是这个病征之后,每天都会来瞅一瞅。
每天都会跟她说说话,说的话也不多,大多是围绕火火的。
火火也来瞧过几次他的小妹妹,搭理过几回,见人家不理他,渐渐也失去了兴致。
容老爷子容大海那边几乎什么法子都用了,烧香拜佛,祭天祭祖的,都忙了一圈儿。
前一阵儿听说京城郊区隐居着一个世外高人,相面算命很有一套,于是老头子花了大价钱,把人家请了过来。
那个号称是铁口直断的人,一头白发外加一身道袍,瞅着倒是道骨清风的,可在吃食上却一点儿也不忌口,好酒好肉来者不拒。
吃好了,喝好了,这高人开始算命,先算了老爷子的,说得倒是客客气气,直说他一生唯刑克妻星,说他夫人死得早,不过好在财禄子息不缺。
容老爷子容大海觉得他说得准,就让人把唐晚轻和火火请过去了。
容恣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没一起来。
“这个八字吧,出生倒是好,生于温柔富贵窝,不缺钱花。人也聪明,文昌学堂临日,学业上也有成就。就一点儿不好,姻缘坎坷,红鸾难成,命中有一夫星,从柱上看倒是般配,可惜啊。这夫星晦暗,只怕是个短寿之人。要是这样一来,这个八字吧,最后怕是孤寡终老。”
“老先生这说得八九不离十,先生猜猜,这是谁的八字?”容老爷子容大海问。
那世外高兴摸了一下自己胸前白发,老神在在地说:“这八字是个女性。是令爱吧。”
“中了,中了!没错,就是容天爱。”容老爷子容大海感慨道。
“那她现在这样,怎么做才好?”容大海追问。
“由天不由人,由命不由己。”那人道。
容老爷子容大海努了下嘴,正巧这会儿唐晚轻被领进了侧厅,他指着她唐晚轻道:“你看看,她怎样?”
那世外高人乜眼睃了唐晚轻一眼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给惊到了,而后立马瞪大了眼儿,瞅着她道:“这这这相貌…….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容老爷子容大海问。
唐晚轻牵着火火也听得一头雾水。
“你这相貌,天人啊。既然是天人,又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不对,你应该活不久了。”那世外高兴捻开自己的头发,笃道。
容老爷子容大海一听,登时不高兴:“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活不久了。”
“非人非亲生,非天非地来,天人不在地,凡人不在天。容老爷子,你要是不信,就看一个月后吧。她命中注意一子一女,女命早夭,不过一子倒是天煞星下凡,一生无病无灾。只可惜,注定骨肉离散,六亲难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