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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慕这会儿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已经困住了那只大肥松鼠扔在一边,自己则早就去追了那藏在暗中的男人。
荷月也不急着走,毕竟这个时候那男人肯定不会回去,想了一会儿,她提议:“不如让他跟着我?那人住处没准会是他们见面的地方,况且这里的阵法对魂体有所压制,不如叫黎婉玙留下。”
“也不是不行。”黎望舒隐隐觉得还是自己的计划好一点,但怎么想也好像荷月说的更有道理。相比被阵法压制的魂体秋景玉,还不如留下黎婉玙,怎么也比被压制的秋景玉强吧……
荷月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自己跑去叫醒了黎婉玙,又叮嘱她一定要保护好黎望舒,这才带着秋景玉离开。
“等到兔子了么?”黎婉玙看起来非常兴奋,一点都不像刚刚还熟睡过的样子,要不是眼角还有眼屎,黎望舒也不太信。
大抵是十六岁,真正年纪最好的时候,所以看不出困吧。
“嗯,子慕去追了,你荷月姐姐去对方家里守株待兔了。”
黎婉玙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拱到角落的松鼠,盯着看了半天:“这兔子也太肥了,而且怎么耳朵这么小,尾巴这么长?”
“……”黎望舒扶额轻笑:“这明显是一只松鼠啊。”
“真肥啊怎么养的。”黎婉玙蹲在那逗弄那只生无可恋的松鼠:“这么多肉,烤了一定很香。”
那松鼠又气又急,叫的简直凄厉,偏生黎婉玙还说个不停。
还回头问黎望舒:“这东西的主人是自己跑了把它扔了么?”
大胖松鼠已经不叫唤了,看那黯淡无光的眼神,大概是了无生趣了。
“差不多吧。”黎望舒忽然想到,那一次鬼市,女鬼收罗了几个厉鬼,子慕当时护不住她,只能拖延着叫她先跑。
现在子慕恢复了人身,能力也恢复了一些,再遇到那种情况,应该不需要跑了吧。更何况,她现在也有一定的能力了,自保大概也勉强可以。
“既然兔子抓到了,那我们还等什么?”黎婉玙戳了戳已经在装死的松鼠,一边问黎望舒。
“兔子可不是只有一只。”
阵法的触动应证了黎望舒的话,荷月留下的铃铛响个不停。黎婉玙一下子跳起来:“我去看看!”
黎望舒想叫她,但她跑的飞快,也不听她的。
果然还是秋景玉留下比较靠谱。
她的想法是对的。
黎婉玙性格冲动,现在冲出去,一时半会儿没做点什么一定不会回来。黎望舒叹气,一边在心里叫了噬灵蝶守着自己,一边抓紧时间练习捏手诀。
手诀不难,一些符也不难,重要的是不要背错了。
铃铛响个不停,黎望舒静不下心,噬灵蝶落在她头上当个装饰,蠢蠢欲动的想要出去看看,别黎望舒严令禁止。
她身边绝对不能连噬灵蝶都放走,那么就算有阵法也是扛不住的。
‘叩叩叩’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
黎望舒抬眼看过去,那只松鼠的主人正站在门口,依旧带着眼镜,穿的斯文。
明明子慕去追他了……
“又见面了。”眼镜男很是客套。
那只松鼠不再装死,对着主人急叫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不请自来的通常没什么好人。”黎望舒召出勾魂索,抬手一甩,缠上了松鼠。
眼镜男微微一笑,只见他手指动了动,黎望舒就拉扯不回来了。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才隐约看到有一条丝线。
“这小东西又乱跑,我只是来带它回去而已。”
黎望舒忽然福至心灵:“你是唐家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男人似乎有些兴味。
“你养的小东西很特别不是么?”黎望舒暗暗用力,可那丝线极细,却怎么都扯不断。
像黎望舒这样能养噬灵蝶的,那纯粹是运气好。一般人想要养只特别动物,还是很难的。
更何况,这只松鼠竟然会破阵法,更不简单。
“仅仅因为这个原因,你就认为我是唐家人?”
黎望舒已经摸了手机,打给了唐兴言。一边对着眼镜男笑了笑:“我也是瞎猜的,谁让你就承认了呢。”
“倒是我的不是了。”
“你既然是唐家人,为什么要跟恶灵沆瀣一气?”黎望舒见实在抽不动勾魂索,也干脆不费力了。“你叫什么名字?”
“恶灵?”眼镜男有些僵硬的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一个活人,不是也做了黑无常么?”
“那怎么能一样!”黎望舒扫了一眼手机,发现电话已经通了。
“说吧,你到底叫唐什么,你养的那只肥松鼠,总不会是真的随便捡到的吧?”
眼镜男看了她片刻:“你在叫外援么?可不管是谁,你确定可以来得急救你?”
黎望舒心里一惊,那眼镜男动了动手指,床上的手机忽然被他拉扯了过去,飞到他手里去了。
“哦,唐兴言,原来你认识他。”眼镜男说着,将手机扔到了地上,而后用力的踩了一脚。手机屏幕瞬时裂了,他还嫌不够似的,又碾了碾。
“喂,手机很贵的,你真是太过分了。”黎望舒届时拉回勾魂索,那只松鼠不愧长了那么多的肉,竟然沉的要命。
眼镜男又动了手指,只是这一次没能拦截得住。
黎望舒有些得意,一只手拎着松鼠:“说说看,你到底什么目的。那恶灵能给你什么,不见得我不能给你。”
“你?”
“就算我没有,白大人总有。”黎望舒觉得子慕的名声一定比她的好用,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钟离家,黎家。两大家族总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确实很有本事,收罗了两大家族的人跟着你,可你难道能够让他们动用整个家族的力量来帮你么?”
这一点,眼镜男跟黎望舒都认知不足。她们的确可以为黎望舒做到。只因一个本是黎家亏欠她,而另一边为了子慕,若真是需要,也总是愿意的。
但黎望舒不知,不免一滞。
眼镜男唇角泛起一抹冷笑,手指动了动,忽然抬手一拉。黎望舒只觉得身上被勒的生疼。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被眼镜男缠了一身的丝线!
她不过稍稍反抗,丝线就割伤了她的皮肤。
“挣扎对你没有好处。”
黎望舒顺从的从床上下来:“看样子,你并不在意宠物的死活。”
“你也说我是唐家的人,怎么可能只养了这么一只。”眼镜男很不在意。
但黎望舒觉得不是,唐兴言对他的小狐狸就很在意,况且,想要养这么一只灵性的宠物可不容易。
所以黎望舒掐住了那只松鼠的脖子:“但我不信。”
“你觉得你有机会掐死它?”眼镜男神色见冷。
黎望舒收起勾魂索,右手下垂,翻手捏住一把匕首:“我想,我有一刀毙命的能力。”
眼镜男警告似的抖了抖丝线。
“你的丝线是很厉害,但不见得能扯动我整个人吧?”黎望舒将匕首抵在松鼠的身上:“伤了手,跟被你带走,你觉得我会选哪个?”
“我如果在乎这小东西的死活,你若是弄死它,结果还不是一样!”
黎望舒忽然笑了笑:“所以它会不会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你的反抗毫无意义!”
“那也比坐以待毙强,不是么?”
眼镜男似乎很生气,好一会儿,忽然动了动手指。黎望舒觉得身上疼,就将匕首往里刺。
那松鼠发出一声惨叫,眼镜男果然顿了手。
“你确实是不舍得。”
“拖延时间有用么?”眼镜男似乎想要劝她放弃:“据我所知,就算唐兴言,也不知道你现在住在这里。”
黎望舒变了脸色,“你怎么会知道!”
“从你们住进来,我就一直盯着呢,他并未来过。”
黎望舒点了点头:“你没错。”随后他笑了笑:“但你不清楚的事情还很多。”
“什……”
眼镜男话音还没落下,黎望舒就觉得身上的束缚一松。
唐兴言正站在那人身后,顷刻间便打了起来。
“这不可能!”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黎望舒一直记得,唐兴言在第一次见面时,就给过她一张做了手脚的纸,那张纸黎望舒未曾扔掉,现在还在她床头柜的抽屉里。
可不是派上用场了么。
不过这也得感谢唐兴言来的及时,真是让她吃惊的快。
然而眼镜男也并非没有其他的准备,还未分出胜负,房间里顿时一变。那眼镜男也在眨眼就消失了。
“这是……”
“阵法。”唐兴言皱眉看着黎望舒:“你怎么惹上了他。”
“他是谁啊?”
“唐家的叛徒,对于阵法极有天赋,又学了我们唐家的御兽的能力。”唐兴言语速飞快的解释着:“我的一个堂姐还给他生了孩子,原本算起来,我该叫他一声姐夫,可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杀妻!”
黎望舒第一反应想问问孩子呢,转念一想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那现在怎么办?”
“我对阵法没有涉猎,先看看吧。”唐兴言叹气:“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嗯……”黎望舒实在拎不动那只肥如橘猫的松鼠,用勾魂索缠着扔在了地上,一边对唐兴言道了谢:“谢谢你啊,来的这么快。”
唐兴言低头笑了一下:“碰巧在这附近罢了。”
忽的,阵法内刮起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