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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夏望着绍项南,嘴里塞了大萝卜一样,卡住了音。
绍项南问:“来这里工作还习惯吧?”
“还行。”
她如蒲公英一样,到哪都能生根发芽,却也是悲剧的,因为无处留恋,只能随遇而安。
绍项南听了微微点头,如个领导的姿态,“坐着吧,站着不累吗?”
尼玛,知道累还不赶紧出去给她腾地啊。冷夏沉默着,就看绍项南好不好意思赖她屋不走?
绍项南见冷夏站他好几步远的地方,再次说:“你坐床上吧,站那么高也不好说订单的事。”
好吧,冷夏坐在了床边,距离绍项南还有几步之远。她问:“邵经理,我那订单有什么问题吗?”
“舞台立柱挑好了?”绍项南问。
“嗯。”冷夏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个订单很重要啊,她不能搞砸了。
“舞台斜撑处理了?”绍项南又问。
冷夏回:“已经热镀锌处理过了。”
这时,绍项南起身,挨着冷夏坐了下去,冷夏如惊弓之鸟弹起,却被绍项南拉住了手掌。
“你放开我!”冷夏横眉冷对,臭不要脸!
“放开?”绍项南举起冷夏的手,细皮嫩肉还真软乎,这双手摸过顾墨吗?哪里?鼻子嘴巴还是全身上下?
她给他当了三年女朋友,却守身如玉,到了顾墨那里,短短个把月就把她自己交出去了!人与人不能相比,会气死人。
冷夏瞧着绍项南,那双会说话一般的眼眸此刻却斥着凶狠与生吞她的目光,冷夏吓的有些懵。
绍项南一把拉过冷夏坐到他的腿上,双手环抱住冷夏的胸前。
赤裸裸地吃她豆腐!
“你流氓!”冷夏挣扎着,却逃不开,绍项南单手扣住了冷夏整个上身,冷夏的挣扎无疑是在绍项南身上摩擦起火。
“我悔就悔在没早一点流氓!如果那样的话,也就没顾墨什么事了。”
“关他什么事?”冷夏怼着,还不是因为绍项南自己把持不住要劈腿!
绍项南放肆地低吼着:“关他何事?要不是因为他封杀老子,老子至于干一个破工作室的经理?”
冷夏疑惑地望着绍项南一眼后,安静了不少,顾墨封杀他?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啊,操心毛线啊!眼下自己的安全比较该担心,冷夏觉得该以柔克刚了,她以一种特别柔和的方式开口:“邵经理,你先松开我,我们有事说事。”
“冷夏,想溜?”
很明显的啊,需要问的这么白痴?冷夏睨着绍项南,打算找合适的地方咬他一口。
“这屋就那么大,我溜哪?你先松开我好吗?还有顾墨的事,这中间是不是有误会,你能力如此出众,他怎么会封杀你?”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婊子!”绍项南张口就骂,他已经骂惯了江一姝。
只是,冷夏听不得,她有多讨厌这样侮辱性的词语,她身上的每个细胞都知道,她就是顶着“贱人”之类的名声长大的,所以在顾墨弃她而去时,她默默地承受,她不想闹的人尽皆知,让大家再次可以理直气壮地骂她贱人、狐狸精……
“绍项南!”
冷夏被碰了死穴,直接对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绍项南痛的瞪大了眼,双眉皱成了山丘,“冷夏,松嘴!还想不想在这里上班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一定被顾墨甩了,才这么狼狈地来这里。”
冷夏想:是又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这个前任对我落井下石?我今天能咬断你脖子绝不会放你一条生路。
“着火啦,着火啦!着火啦!着火啦……”
走廊上响起稀碎的脚步声与急促的喊叫声。
很矛盾的诡异。
着火?她不想死啊!冷夏撒开绍项南的脖子就往外跑,临走还不忘拿走她的手提包,逃命要紧,人民币也重要,被大火烧了多可惜,白瞎她辛苦工作换来的报酬。
冷夏出现在走廊时,已经有几户人出来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特别的懵逼。
大家的心声:不是起火了吗?吓的老子光着大腿出来,被寒风一吹,顿时就刺了骨。
“火呢?”冷夏问。
懵逼排排站!
这时江一姝说:“我家厨房着火了。”
“那你不早说。”同公司的大伟立马走向江一姝家。
冷夏直接傻眼,感情绍项南与她住的仅有一间房间的距离啊。
不一会儿,大伟一脸生无可恋地出来了,用瞅智障地眼神看着江一姝说:“江助理,你要是不会做饭,告诉我们大家,大家搭伙一起煮啊。”只是油锅烧过了头起火了,盖上锅盖关了煤气灶就好了,非要惊吓他们!
大家各自退回房间,只剩下冷夏与江一姝,还有冷夏屋里的绍项南,他偷偷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江一姝再次搅和了她的好事,生出了掐死她的心思。
“我要下去买卫生棉。”江一姝说。
“我也需要,一起吧。”冷夏赶紧跟着江一姝进了电梯,这个点不见得能买到卫生棉,这附近的小商店都是九点半关门,远一点的才有一个24小时商店。
两个人隔着不太近的距离并肩走着,谁也没有说话,冷夏很想问她,那天让她防着的是不是绍项南。
不过她没问出口,江一姝就接到了绍项南的电话。
江一姝躲到离她很远的地方才接了电话,不知道绍项南说了什么,反正江一姝挺惊恐地表情回来了,还告诉她说她要回去了。
冷夏目送着江一姝离开,说不出的疑惑。
这夜算是有惊无险,冷夏更加坚定以后甭管谁半夜敲门,她都不会理睬。
江一姝回到家时,停在门口不敢进,她破罐子破摔,却还有些惧怕绍项南,她看着他一步步走向了魔鬼。
门从里面打开,接触到绍项南瞪圆的眼,江一姝僵直了身体,任由绍项南揪着她的头发拖了进去。
一如既往地捆住了她的手脚,嘴里塞了一块破布,拳打脚踢如数落在她的身上,痛,是肉体的感觉;麻木,是她心里的感受。
闷哼声伴随着绍项南的每一脚每一拳伴奏着,绍项南只有在真打她时一声不吭地揍她,就像此刻。
她全身痛木了,她想问问他,手打痛了吗?脚踢酸了吗?当然,绍项南不会让她出声,好让邻里笑话他家暴。
绍项南在半个小时之后,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插在头发里,闭目休息,他后悔打了江一姝,但是也只有在打她一顿之后才有这种感觉,不妨碍下次揍她。他再次懒懒地睁开眼时,江一姝正失神地看着他,只要见到她这张脸,他心底的恨意再次迸发。
她给他戴了多少绿帽子不说,还害他被超神辞退,现在的工作他压根没脸说出口,这小半年,他已经彻底失去了高层的圈子,连碰见那些老顾客、老同学,他都没脸地绕道走。
绍项南站起来,一脚踹过去。
江一姝觉得绍项南还没到丧天良的地步,好歹揍她以后还给她松了绑,有时候还给她涂药,也会安排她在家休息几天。
这一次也不例外,绍项南扒光她的衣服,挨排挨地给她擦药。
等他们躺下时,已经下半夜了,江一姝痛的根本不能贴床,可绍项南就在她的右边,她只能忍着不痛地侧窝着,减少痛疼的面积。
冷夏第二天没在公司见到江一姝觉得有些奇怪,她向张琳打听了一下,张琳告诉她,因为她是邵经理的老婆,可以有特权不上班。
冷夏可不觉得,她不安心地趁午餐时间回了趟家,果不其然,正撞见江一姝裹着一条大围巾,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露出的两只眼睛也是红兮兮的,眼眶边还有一点青色的痕迹。
冷夏挡住她的回家之路问:“你很冷?”
江一姝点头。
“我可以去你家坐坐吗?”冷夏问。
江一姝拒绝地摇摇头。
冷夏让开了身体,江一姝从她跟前走过,倏然,冷夏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围巾的末端,用力一扯。
世界安静了。
冷夏捂住了嘴。
江一姝急忙从冷夏手里夺走围巾,快速地跑进她的家,快速地关上了门。
冷夏愣了好久,那是怎样的一张脸,肿的面目全非,通红通红的,就像那熟透的柿子,轻轻按一下,都会凹下去恢复不了原样。
冷夏心里滋生的怜惜越来越浓烈,如果不是绍项南劈腿,那今天这般模样的江一姝就会换成她冷夏了。
家暴的男人,太可怕!绍项南得有多狠的心,把一个女人打成这样,人家说肿成猪头,是真的存在。
冷夏走到江一姝家门口说:“你要看医生吗?”
靠在门板上的江一姝一个字也说不出,她能去医院吗?医生见她全身的伤还不得报警啊,她欠项南的只能慢慢还。
冷夏拍了拍门板,又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江一姝满脸泪水,哽咽不止:“冷夏,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也付出了代价,如果你真的想为我做什么,那就离开公司,远离他身边。”她没能力一次次地救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