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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夏说完,不自在地看向别处,半天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她的火气没必要冲不相干的人发。
季凉川只是她的上司,他又不懂她的为人,也不知道她的过往,对她妄下断言无可厚非。
季凉川看着冷夏极力的隐忍,有些自责他的多管闲事,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可遇上冷夏后,他总是狗拿耗子。
“季总,谢谢关心,我先回去了。”冷夏先季凉川一步进了宾馆。
邢飞羽带着顾墨看了医生,是皮外伤,偏偏顾墨要死不死搞的像生命垂危一样。
“总裁,我送你回去?”邢飞羽问顾墨。
顾墨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已经半个小时没动一下了,邢飞羽有些担心。
“嗯,去公寓。”
邢飞羽不确信地问:“旭日公寓?”冷夏之前住过的地?可眼下顾墨已经与白雪儿领证了,分开住不合适啊。
“算了,回江畔吧。”顾墨又说。
他话音刚落,白雪儿的电话敲了过来,顾墨没急着接,而是把手机递给了邢飞羽。
这……邢飞羽表示顾墨总会给他出难题,邢飞羽接通,盛着笑脸:“顾太太,总裁临时开了一个会,晚点回去。”
白雪儿望着窗外,尽可能的平静但不失她的顾太太身份说:“刑助理,请告诉顾墨,我在家等他。”
“好的,总裁会议结束,我立马告诉他。”
白雪儿无力地坐在窗台的榻榻米上,顾墨回来时,已经深更半夜了,见到白雪儿打湿的睫毛垂在眼帘上,心疼愧疚地挨着白雪儿坐下。
拉过白雪儿的手放在唇边,浅浅而语:“雪儿,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去干混帐事,如果我们早一点重逢就好了。”那就没冷夏什么事了!
白雪儿在顾墨进屋时已经醒了,只是依旧合着眼。
窗外寒风凛冽,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打在白雪儿的脸上,脸颊干掉的泪痕隐隐可见,显得她更加的楚楚可怜,顾墨轻手轻脚地抱起白雪儿放到大床上,盖好被子,顾墨说:“雪儿,我会学着不去关注她,学着当好你的丈夫。”
白雪儿动了动红唇,翻了一个身背对着顾墨,顾墨站了很久,直到离开,白雪儿才睁开了眼。
白雪儿更加坚定她的坚持没错,顾墨迟早会是她一个人的。
年三十这天清晨,顾墨趴在床边等着白雪儿醒来,当白雪儿迎着顾墨的脸时,心底到底还是扎了一根刺。他为了冷夏,还真豁的出脸皮,一张俊俏的脸愣是肿的像路人甲,要不是靠颜值在撑着,那比猪八戒还要丑。
“你早醒了?”白雪儿忽略了他的脸,笑眯眯地说。
“嗯,赶紧起来,今天领你去个好地方。”
“呃?不是回你爸妈家吃团圆饭?”
“不吃,我带你出去玩。”
顾墨大清早就接到了卿晴的电话,说他们家不容许戏子进门,别带白雪儿回去,省的被亲戚看见了问东问西。
“是爸妈不让我去吗?”白雪儿郁郁寡欢、忧心忡忡。
顾笒、卿晴不待见她,第一次进他们家门时,她已经领教了,尤其卿晴,那嘴巴多毒。
人都说儿子的智商遗传妈妈,果真不假,顾墨多聪明的人,他妈妈自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没有。”
顾墨回绝的干脆,“我平时没时间好好陪你,刚好趁这个时间好好过过二人世界。”
“真的?顾墨,你真的这么想?”
“嗯。”顾墨抱起白雪儿,转了一圈后说:“你得好好吃饭了,这么轻。”
“嗯,只要你陪着我,我一定好好吃饭。”况且,她已经选择半隐退了,只想守着顾墨。
前程与爱人,她想兼得,只是冷夏阴魂不散,她只好暂且放弃前程。
顾墨领着白雪儿飞往了新西兰,带了两个保镖,邢飞羽都没带,这年三十的,邢飞羽就是想回去也不行,大马路上堵的寸步难行,无处可去的邢飞羽只好领着一份礼品去了顾笒家。
让邢飞羽没想到的是顾笒与卿晴俩人在家,一个亲戚也没上门,听着卿晴的抱怨,邢飞羽才知道,他们其实是希望顾墨回家团圆的,虽然不待见白雪儿。
卿晴也问了一些冷夏的事,没发表什么看法,只不过邢飞羽临走时,卿晴托他给冷夏捎带了一份新年礼物。
冷夏随着季凉川赶回宁城,只不过堵半道了,季凉川望着前面是车辆后面也是车辆的马路,面色平平。
冷夏就也不行了,她有些急躁,一会儿托着脑袋,一会儿趴到玻璃上瞧瞧外面。
“很急?”季凉川淡淡地问。
“还行吧。”也不是急,就是干坐着无聊啊。
“对了,顾雨泽呢?”
“他?”冷夏想起这个就想笑,她昨晚给顾雨泽妈妈发了一条匿名信息,大意就是让她看好顾雨泽,不准他出门,否则他就会一去不回。
顾雨泽可是朱悦溪的命根子,如果说顾雨泽是风筝,那朱悦溪可是拿着麻绳去放风筝的,耐用也不容易飞起来,更别说飞远了。
“你不会坑他了吧?”
季凉川瞧着冷夏贼笑样,就觉得顾雨泽被冷夏套路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坑他,我是为他好。”冷夏轻描淡写地说着。
季凉川不相信,不过没继续问这个问题,而是说:“冷夏,我昨天接到安城神经医院的电话。”
冷夏心口一紧,这大过年的,成心让她过不好啊。
“是不是绍项南出事了?”冷夏问的胆怯。
季凉川睨着冷夏,没急着告诉她情况。
“真的出了事,你也可以说的,我可以承受。”冷夏看着前车的屁股说的心惊胆战。
“他没出事,相反,他很好。”
“很好?什么意思?”如果绍项南精神状态很好,那就意味着他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对方告诉我,绍项南这段时间治疗的很好,第二第三人格都没有出来过,而且已经开始接受初步的劳动改造,等适应了,可能就要接受法律的审判了。”
冷夏珉唇不吭声,判吧,做错了事终究要付出代价,只是可怜的人非江一姝莫属,爱错了人误了终生,直到死了连剩下的那点骨灰也被绍项南给糟蹋了。
“想去看他吗?”
“不了。”冷夏拒绝了,她没脸见他。
她很弱小,她不能从顾墨那里讨回一点公道,为她自己、为绍项南、为江一姝,她什么也做不了,唯有独自咽下这份苦果,夜夜悔恨自责。
冷夏与季凉川抵达宁城时,已经是年初一了,季凉川调侃说这个年跨的终身难忘。
高速上跨的。
冷夏却说季凉川是个大好人,陪着她度过了一个很难过的年三十。
一个礼拜过去了,冷夏顶着睡的过多导致双眼皮肿成一坨的眼进了工作室,这也导致视线不大好。
冷夏一进门,就恍惚地感觉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貌似是男人。路过张琳时,张琳说:“冷夏,你这是夜里没睡好,动作太大,太累了?”
冷夏一头雾水,不过却乐呵呵地说:“师傅,新年好!”
“新年好!”张琳笑的更欢快了,这让冷夏以为张琳喜迎二胎了。
冷夏走近,才惊觉坐她位置的人是谁。“弯弯,你怎么又来了?”冷夏深吸好几口气,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小夏子,我不来能成吗?你看看你。”顾雨泽起身扶着冷夏的肩头,让她坐了下去。
“我怎么了?”冷夏问。
“自己什么样不清楚?多憔悴!你说,我不来照顾你,你能把自己当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待吗?”
她很老?冷夏揉着冰冷的脸,嫌弃地斜着顾雨泽,也不知道谁照顾谁?除了碗是他洗的,地是他拖的,床是他铺的,菜是他买的,他还干啥事了?
噢!这么一想,冷夏心虚不已,好像她就做了一餐饭,别的都跟她没关系了!
冷夏斜视的眼神慢慢地挪开,底气明显不足了,顾雨泽挺着腰杆说:“也不知道是谁出卖我的行踪,我一回家就被我妈锁家里了,你说那人是不是缺德?”
冷夏舔着唇,面上淡定地扯过一份文件,假装看的入迷。
顾雨泽扯过边上的一张椅子,挨着冷夏坐下来,“你不知道,我妈竟然把家里的锁全换了,她还说等她知道了那个好心人,她要送他一面锦旗感谢他做好事不留名。”
冷夏尽可能地把头埋地,不让顾雨泽从她脸上发现端倪。
“小夏子,你帮我想想谁这么缺心眼。”
“缺心眼?对,她太缺心眼了,你要是找出她,会不会要打屎她?”
“不会,我会好好爱她。”
顾雨泽笑的挺灿烂,冷夏却浑身鸡皮疙瘩,顾雨泽一定知道是她搞的鬼故意说给她听的啊。
“弯弯,别说这个了,你不是逃出来了嘛。”
“那是,小夏子在哪,我就在哪!”
顾雨泽拍着胸口说的,特别的义气冲天,搞的冷夏感动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全糊顾雨泽袖子上了。
季凉川来时,顾雨泽两眼放光,在季凉川开口前,顾雨泽就先说了见者都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