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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他醒了
“情况有好转吗？”
沈家内部的病房里，沈赢沉着脸。
家主昏迷多日未醒，这可不是好消息。
人心浮动，若沈浩川再不醒来，怕是有人要提议重新推举家主了。
在外人看来，这是沈赢的一次好机会，可他完全没有兴趣。
今时今日的沈赢，对家主之位没有半点想法。
“好多了！”负责治疗沈浩川的医生面露喜色。“沈先生当年被注入的‘夺情’药量不高，此次突然发作，应该是身体本能主动对抗药物的一种反应。”
“难道昏迷还是好事？”沈赢惊讶道。
“是，也不是。”医生苦笑道：“若是能醒过来，对于唤醒记忆是有极大帮助的。但也有风险，可能直接成为植物人。”
“那你刚才说好多了？”
沈赢脸色难看了起来。
家主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这哪里好了？
“沈先生的各项指标，都几乎回归到健康人的标准。”医生解释道：“我们专家组判断，沈先生可能快要醒了。”
真的是好消息！
“那记忆呢？”沈赢急切道：“也能一起恢复吗？”
医生摇摇头：“这种事情无法预知，可能全部恢复，也可能是部分恢复，甚至……和昏迷前没有任何区别，还是要靠夺情的解药才行。”
这位医生是明玄派来的专家。
连他都这样说，那便错不了了。
两人正聊着，突然听见床头传来轻微的呼唤声。
“……南？”
他睁开了眼睛，却没看见期待中的身影。
又或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南？
为什么自己会喊这个‘字’？
沈浩川有些迷茫，连眼前兴奋激动的医生和沈赢都没去关注。
沈家主醒了，家族的危机也解除了。
但他仍需要疗养。
出于好奇，沈赢悄悄将一幅相框放在病房里。
只有巴掌大小，就在沈浩川的床榻。
那是苏小南的照片。
任何人都不许打搅，沈浩川在休息时，静静地端着苏小南的照片凝视。
病房里有监控，沈赢透过摄像头，看见的场景却一脸失望。
看样子，沈浩川并没想起苏小南是谁。
突然，病房的门开了。
苏情画举着托盘，殷切地来到他身边。
“沈先生，用餐了。”
“嗯。”沈浩川随手将苏小南的照片放在一旁。
苏情画在床上架起小桌，开始为沈浩川摆放食物。
悄悄瞥了一眼相框，苏情画目光闪烁。
她轻声道：“沈先生，您需要静养。没用的东西，就先让情画收起来吧？”
“嗯？嗯。”他似乎迟疑片刻，却还是答应了。
苏情画心中一喜，立刻将相框收起。
等她离开病房，随手丢进了拐角的垃圾箱里。
沈浩川吃饱喝足，便靠在床头发呆。
等看见沈赢进来，他才笑道：“我可以出院了吗？”
“再观察几天吧？”沈赢皱起眉头道：“万一又昏倒怎么办？”
“哼哼。”沈浩川明知族弟是在关心自己，还不忘调侃道：“你就不怕外人议论，说你囚禁了我？”
“对，我不仅要囚禁你，还打算取而代之呢！”沈赢没好气地抱怨道：“有良心没有？不想休息是吧？我这就安排直升飞机，送你回忆南城。”
兄弟俩互怼了几句，也分不出个胜负。
沈浩川又道：“刚才的相框……”
“被你的好女仆丢了。”沈赢微怒道：“我能开除她吗？”
沈浩川摇摇头：“一张照片而已。”
如此纵容苏情画？
沈浩川真的对苏小南毫不在乎了？
“我既然醒了，那就一切照旧。”他淡淡道：“你去安排一下，我今天回忆南城。”
在沈城养病许久，沈浩川也该早些回去了。
“有一个好消息。”沈赢拍了拍巴掌。
病房外走进来一位老人，居然是钟伯。
沈浩川苦笑：“这么急着回来？”
“老头子不在，主人也不能好好照顾自己。”钟伯叹了口气道：“您除了刚出生那会，还没住过院呢。”
匆匆从海外赶回，钟伯的身子果然大不如前。
他始终勾着背，但双目已经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老人精力衰退，但智慧犹在。
“回来也好。”沈浩川笑道：“我总感觉情画一个人忙不过来，有你在就好了。”
“沈……沈先生……”
苏情画站在门外，惊讶地看着多出来的两个人。
那个老头就是传说中的钟伯？
老人回过头，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苏小姐是吗？”钟伯用干涸的嗓音轻声道：“老头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多谢你照顾主人。”
“不……不客气。”
苏情画脸色煞白，她感受不到钟伯的丝毫善意。
“真要感谢，就来点实际的。”沈浩川在一旁笑道。
“也好。”钟伯也道：“我老头身为沈氏的大管家，总领家族内务，岂能亏待苏小姐？最近欧洲那边的分部，新建了一批酒庄、城堡和庄园，我看就指派苏小姐去打理吧？”
欧洲？
怎么突然就要支开自己？
苏情画赶忙拒绝道：“不，我要待在先生身边。”
“我们为家主服务，怎么可以提条件呢？”钟伯笑道：“再说了，去欧洲当大总管，那可是个美差啊！等过些年老头子我不行了，再请苏小姐回来也不迟。”
那怎么行？
苏情画心中焦急万分。
若这个钟伯再熬上十年八年才死，难道自己也要等到十年后才能再见沈浩川？
到那个时候，只怕自己已经人老珠黄了，再回到沈浩川身边还有什么用？
“算了，她喜欢留下便留下吧。”沈浩川笑道：“钟伯，收拾行李，我们要回忆南城了。”
眼中闪过一丝遗憾，钟伯知道良机已逝。
同样的建议，他不可能反复向沈浩川提起，那只会惹他反感起疑。
一条信息，发至沈赢的手机里。
他悄悄看了一眼，剑眉紧锁。
坏消息！
苏小南还没醒……
忆南城，惊鸿出版社。
“确定吗？苏忆南会出席年会？”李媛笑问道。
“是！确定了！”
年会开始前三天，裴光光郑重向总监汇报消息。
“好的，辛苦你了。”李媛从抽屉里取出两封邀请函。“本来不该麻烦你的，但我今天实在抽不开身。一份给苏忆南，一份给乔继羽，麻烦你送过去。”
裴光光一愣，仍旧点点头。
“好！我这就去找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