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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琛也感觉到了任小暖怪异的眼神，偏过头来怀疑地看着她，“是不是我妈说了什么？”
任小暖摇头，抓着袋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没什么，没想到陆铭哥都结婚啦，有点惊讶。”
任小暖小时候也见过陆铭，但交流不多，不算太熟。
“嗯。”陆琛面上带上几丝笑意，他们兄弟俩性格都有点闷，弟弟这么早结婚也在他意料之外。
“乔攸你可以多接触，弟妹人挺不错的。”陆琛多提了一句。
他毕竟是男性，很多不方便和他说的去找乔攸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补充道，“不过乔攸的脑子有时候不太好使，还是别被传染了。”
任小暖：“……”
暗戳戳地摸了摸袋子里的照片，不由得弯起嘴角。
还在被窝里的乔攸打了个喷嚏，陆铭将人搂过来抱紧，亲了一口，又将被子掖了掖。
相比任小暖，张婷的寒假就要惨得多。每天奔波于各个补习班之间，以至于开学的时候，每年寒假都要胖的张婷竟然奇迹般的瘦了十斤。
张婷长得很高，脸庞瘦削，和大众容易产生好感的温婉玲珑的长相不一样，张婷的五官非常有特色，带着一些西方式的立体，尤其是现在瘦了这么多，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任小暖一直觉得张婷长得挺好看的，很有辨识度的长相，可惜现在这个年龄的同学喜欢的一般都是清纯的女孩子，很难理解张婷这种长相的美。
不过，瘦得最多的还是胖子，原本圆滚滚的人现在虽然还是胖，但已经是正常范围内的胖，按照这个趋势下去，高考之后变回一个帅哥还是有望的。
“老大，我还能活着见到你真是太不容易了，你都不知道我寒假经历了什么，呜呜呜……”张婷一看到任小暖就开始假哭，无意间在任小暖腰上捏了一把，顿时大叫，“老大，你竟然还胖了，你对得起高三这两个字吗？”
“胖了吗？”任小暖自己也捏了捏，“好像还真胖了。”
看来吃东西得节制一点了。
张婷简直痛心疾首。
“老大，你不是快生日了嘛。”麻子挠了挠后脑勺，“你生日打算怎么过？”
“这我还真没想过，看情况吧。”任小暖这才想起来自己18生日马上就要到了，自己可是盼了很久。
“任小暖，你出来一下。”班主任吴老师出现在教师门口，“来我办公室一趟。”
任小暖出门，朝着吴老师办公室走过去。
“这是帝都优秀学生评选表。”吴老师慎重地将一个表格递给她，“这个评上了高考是有加分的，各班都盯得紧，本来是没你份的，但宁思他们有保送资格，这个加分也用不上，你这半年的进步我都看在了眼里，最后决定将这个评选资格给你，能不能评上就要靠你自己了。”
任小暖将表格接过来。
说起来吴老师带过这么多学生，最是看不透这个任小暖，说她顽劣吧，平时态度也挺好的，说她听话吧，逃课、打架还有脸上那乱七八糟的妆容，实在不是一个好学生应该有的样子。
抱着惜才之心，吴老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下周一所有获得评选资格的候选人要去主席台演讲，由高三所有师生统一投票，最后统计结果，仪容仪表也是很重要的参考，小小年纪不要学她们化妆，自信很重要。名额来之不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吴老师挥了挥手，任小暖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哇，帝都优秀学生评选表哎，这个高考可以加分的。”张婷兴奋不已，“老大你太厉害了。”
“候选人而已，你觉得以我的人气，有选上的可能吗？”任小暖趴在桌子上。
“老大你不要泄气啊。”张婷拿着评选表觉得稀奇不已，“对了，下周一不就是老大你的生日吗？”
任小暖一看，还真是。
这时李欢欢正好经过，手里同样拿着评选表，看着任小暖，嗤了一声。
“这李欢欢怎么阴阳怪气的啊。”张婷气不过。
“没事。”任小暖安抚她。
过年的时候李博强叫她回去，她没理，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被她拒绝之后又寻了个名头请她吃饭，李欢欢和姑姑都在，任小暖想着大家都在，她也不用怕李博强，她就去了。
结果吃完饭李博强当着李欢欢和姑姑的面就想强制带她走，双方发生争执，闹得很不愉快，好在琛哥哥给她配了保镖，在保镖的帮助下她才脱身。
李欢欢一直很听李博强的话，对她自然是不会有好脸色。
“你下周不就成年了嘛，早点和他们断绝关系，不然我都替你糟心。”张婷很是不忿地说。
任小暖即将成年，这件事陆母非常重视，早在几天前就开始打电话问任小暖有没有什么计划。
任小暖倒没有什么想法，她只想成年以后先去找律师将自己的财产要回来，还有任氏，那是任家的基业，也要想办法夺回来，至于其他的，她倒是没所谓。
而且周一还要上课。
但是陆母可不这么想，任小暖成年了，就可以给她当儿媳妇了，准儿媳妇的成人宴，就算不能轰动全城，也要让她终身难忘。
陆母于是叫上乔攸，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午，终于有了主意。
*
周一是帝都优秀学生评选的日子，也是任小暖成年的日子。
任小暖坐在车上，手里握着自己的演讲稿，本来只是抱着重在参与的态度，她在宏兴的三年劣迹斑斑，大名响当当，但都不是什么好名声，除了自己几个死党，估计没人会选她，会写演讲稿，也只当是回报吴老师。
直到昨天演讲稿无意中被陆琛发现了。
陆琛现在除了喜欢撸小布和小呆的毛，还喜欢揉任小暖的头发，于是顺势在任小暖刚洗过的头发上揉了一把，洗发水的香味在指间留下淡淡的清香，很是好闻，陆琛想着不知道小布和小呆能不能换这种味道的洗发水来洗毛，然后留下一句，“明天我会去看。”
留下目瞪口呆的任小暖。
任小暖将演讲稿连夜重写，虽然她在学校确实没有人气，甚至还遭人嫌恶，但她并不想让陆琛知道啊！
任小暖绞尽脑汁，最后才勉强凑出了一份还能看的演讲稿。
站在镜子前看着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任小暖穿上了校服，默默给自己打气，她成年的第一战，就从这次评选开始吧。
升旗仪式。
全校同学按照班级聚到了操场上，站在主席台下。
“欢欢，你的演讲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一定会投你的。”沈冬从自己班级跑过来，站在李欢欢面前。
周围有人窃窃私语，四周飘闪的目光看过来，李欢欢被一种羞愤的情绪包裹了，推了沈冬一把，“不关你事！”
沈冬被推得一个趔趄，也不恼，说了一句：“欢欢加油！”然后跑回了自己的班级。
“真是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周围有人说了一句。
李欢欢抓着稿子的手握紧。
这时学生会的人过来，让参加评选的学生出列，去出席台附近等候上场。
“任小暖怎么还没来，她不是也要参选吗？”有人看着班上其他人都已经出列，但没有看到任小暖，忍不住问道。
“任小暖来了也是白来，就光说仪容仪表，谁敢选她。”
“是啊，虽然她现在成绩好，光是那张脸就够吓人了，优秀学生是要拍照放在学校荣誉栏的，她要是被选上了，得吓退多少师弟师妹。”
大家哄笑不已。
张婷双手握拳，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你们这些人怎么说话呢？”
班上她最讨厌的就是这几个女生，平时嘴巴特别碎，以前排挤她的时候这几个人就是主力军，后来她成绩好了，这些人消停了一阵子，现在又开始了，仿佛贬低别人就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似的。
“怎么，你不服？任小暖长得丑又不是我一个人说，整个宏兴都知道的事实。”
“放屁，我老大花容月貌，长得跟小仙女似的，比你们好看多了！”张婷一不小心就说出了事实，当然没人信就是了。
大家的哄笑声更大了。
张婷气愤不已。
“你们少说几句，老师过来了。”同样站在这一块的宁思忍不住说了一句。
宁思的话大家还是比较听的，乖乖闭了嘴，但脸上还是不服气。
任小暖此时已经站在了主席台下，陆琛就站在不远处。
主席台附近站的也是高三的学生，这次参加评选的都是高三的名人，一班的李欢欢、严鹏、五班的孙浩……
不过站在最边上那个美女是谁？
大家窃窃私语、交换信息，发现竟然没人认识她。
“候选人里面不是还有一班的任小暖吗？”有人提道，“怎么没看见她。”
任小暖现在在宏兴绝对是个大名人，前两年以辣眼睛的妆扮和倒数第一的成绩而出名，现在成绩从倒数第一变成了正数第一，依旧是大名人。
“不会不敢来了吧，说真的，我还想投她一票的，免得没人投她太丢脸了，哈哈哈。”
“我也就远远见过她两次，我听说啊，她小时候被家暴，鼻子都被打歪了，才不得不每天化妆，她脾气这么恶劣也是家庭环境的原因。”
“不是吧，这么说她也蛮可怜的。”
……
各种版本的流言蜚语在校园内传播，任小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为了看她的演讲，陆琛特意推迟了今天的早会。
她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重遇他，那时候她觉得很遗憾，自己难看又不争气的样子，永远不被他看见就好了，可是现在却只觉得幸运，因为有一个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包容你，眼里没有嘲笑，只有鼓励。
身边的人被念到名字一个一个上台，名单是按照班级从后往前，最后才是文科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