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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孩子？”
盯着周朗一张一合的嘴唇，我呐呐重复这句话。
“对。”周朗低头，和我对视，“在听到消息时我很诧异，第一反应是打掉它。可来的路上我发现我并不排斥，还隐隐约约的有一丝小期待。不是说，父母对孩子的爱是天生的吗？我想知道他出生时我会怎么样……”
我坚定摇头，“没有孩子，没有！”我用力挣扎，要从周朗怀里起来。
“怎么没有！”周朗控制住我双手，低吼过来，“精子卵子结合在一起就是孩子，那天我没带套你没吃药，我进到你身体里有多深你不知道吗！”
“刘安没带套我也没吃药！如果有孩子只会是刘安的不会是你的！”我仰着头大吼回去，“不是你的，是刘安的，刘安的！”
“赵乔你和我装疯没用！”周朗死死掐住我下巴，咬牙切齿道，“你们半年都活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什么不知道，你别告诉我在我上完你后你那三十六孝好老公能顶着绿帽子和你来一炮！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我要定了，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毫毛我让你生不如死！”
周朗松开胳膊用力一推，我身子一翻趴伏在地上。
头碰在地上嗡的一下，世界在这一瞬变的宁静无比。大脑空空如也，里面似乎装了很多东西可那些东西又快速流走。
很累，很倦，很疲惫。
我睁开眼看了几眼写满刘安名字的墙面，又把眼缓缓合上。快要睡着时，肩膀被一扒仰躺过去。
一掀眼帘，周朗的脸映入眸中。
我吓的心中一紧，连连后退，“你怎么在这里？来看我死没死？劳周公子大驾，我目前活的挺好。”
周朗抓住我肩膀的手骤然用力，“我说过你和装疯没用！赵乔，你那点本事都是马老师教给你的！我门清！”
“……”
“我的孩子不可能出生在精神病院！”他站起身来，薅着我胳膊一把将我拎起，“和我走！”
孩子……
我踉跄的跟在周朗身后，脑中闪过片断。周朗说我怀了他的孩子还要我把孩子生下来……
我一把抓住门框，疯狂摇头，“没有孩子！我不会给你生孩子！”
周朗抻了两抻没薅动我，回脚使劲踹了下门扇。
“啊！”
我一声惨叫，在门弹开时把松开门框，抱着右手蹲在地上。
“赵乔你不要自讨苦吃！”周朗再次拎起我，“和我作对你一点好果子吃也没有！”
我痛的脑中发晕，意识再回归人已经在车上，胸前勒着安全带，跑车在公路上逛飙。
再眨眼，车已入库。周朗拖着我下车，薅着胳膊把我扔进屋子里。
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在孩子生下来前，你就住在这里。”周朗提提裤腿蹲下来，难得的放轻的语气，“小乔，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能和平共处。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们即将有一个孩子是不争的事实。你不是很喜欢孩子吗？你看，刘安保护不了你的孩子，我却给你一个，这不是很好吗？听话，”周朗摸在我脸上，“我说过我喜欢乖女人，你不会忘了吧。”
我抬头，周朗轻笑一下，起身离开。
我茫然看空档档的四周，触目所及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家具陌生环境陌生站在厨房门口那个中年女人也陌生。
在她向前迈动一步时，我爬起身来后退，最后进到一间房中把门反锁。然后，躲进衣柜，把自己埋在一堆衣服后面。
门外传来敲门声，一声连着一声，“小姐……小姐？”
我抱着火燎燎痛的右手连呼气连思考。
我现在是清醒的，我知道痛，知道我被周朗带到他的某处房子来。只是我还弄不清他为什么说我怀孕……
我记得常助理来找我是梦的，我刚要证实他就进来了。
现在离开病房，看不到那面墙，我没办法顺着思路确定我是真的见过常助理听过刘安的死讯还是做了一个梦听了刘安的死讯然后恍惚醒过来……
咬着没受伤的手指不知道深思多久，我笑了。我真傻，现在我已经离开精神病院，我是自由的了。
我完全可以逃离这间房子去亲自找刘安。
因犯罪受伤的人都会住进公安医院鉴定伤级，就像我被高大丽所伤和刘小妹自杀不成一样。
只要我去了公安医院，就可以见到他了。
心中高兴，我伸手推门。这事宜早不宜迟，我要早点见到他，我要和他说……
手顿在衣柜门上，我心冷下来。
我要和刘安说什么，说对不起还是说我爱你？
外面门被咣的一声踹开，周朗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进我耳中，“赵乔你要是……”
“人呢？”一个女声道，“我看着她进来的。”
衣柜门被吱哟一声拉开，周朗伸手把我拽出去，冷着脸道，“你他妈是耗子吗就会钻衣柜！屋子这么大哪里不够你待！”
我瑟缩一下，远远看着周朗问，“能不能放我走。”
“可以。”他双手叉腰气喘吁吁，“把孩子给我他妈的生下来，你爱去哪去哪！”
“没有，我说了多少遍没有！”他为什么就是不信！
“没有？”周朗拎我脖领到面前，“你等着被日吧。”
“……”我扬手，狠狠扇在他脸上，“畜生！”
周朗脸一偏马上扬起手，却在落在我脸前停住，咬牙道，“你他妈最好怀个哪吒！”
用力一踹门，气呼呼的走了，“把衣柜都特么给我封了！”
第二天，厨房暗格也封了。
第三天，沙发堆进墙角，不留一丝缝隙。
第四天，床底全被棉被塞严。
第五天，坐在空荡荡没有暗角的客厅地上，面前的周朗对马冬问，“马老师，赵乔她是不是真疯了？”
马冬拿着一枝小手电在我眼中乱晃，举起手问，“赵乔，这是什么？”
我扫开他手，“我没疯，疯的是你们，我没怀孕！”
我很清醒，我记得发生的每一件事，我恨周朗恨的牙痒痒，我无比正常！
“你接受不了刘安死了？”马冬问。
“说谎！”我跪起来大声反驳，“他没有死，我刺的他不深！如果他死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应该在牢里！”
“是不正常。”马冬回头看周朗，“不要再刺激她了，她的承受能力到顶点了。”
“你确定她不是装的？”
“……”马冬看我好一会儿，缓缓摇头，“一时半会儿，确定不了。”
“我说了，我正常。”我看着他们俩个道，“我没怀孕，刘安没死，不正常的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