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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王恩浩荡!郑陀大难爆发!

作者:沉默的糕点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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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杀沈浪?

    郑陀陷入过短暂的犹豫。

    当然不是舍不得杀,也不是不敢杀。

    关键是杀掉的后果。

    越国之内的后果,他不太在意的。

    他觉得国君完全是刻薄寡恩之人,沈浪这等人杀了也就杀了。

    关键现在气势已经烘托出来了,沈浪引羌国骑兵入境屠杀民众这件事情虽然是栽赃的,但已经板上钉钉,跳进大海也洗不清了。

    而且沈浪公然杀了天西行省中都督梁万年造,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这完全是形同谋反。

    而郑陀成为了平息苏氏叛乱的最大功臣,面对沈浪这样的乱臣贼子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斩立决。

    唯一可怕的后果,就是羌国的愤怒。

    郑陀听说了,如今羌国女王是沈浪兄弟的妻子。

    但郑陀觉得这是假的,沈浪这个小白脸长得那么帅,又那么无耻,所以肯定跟羌国女王有一腿。至于他的那个兄弟是一个傻子,又有什么女人看得上,所以就背着一顶绿色帽子而已。

    如果沈浪知道他这个想法,保证会将他阉割了堵住他的狗嘴。

    而阿鲁娜娜知道他这个想法,保证会将他皮剥下来当鼓敲。

    沈浪这种小白脸,虽然我现在非常勉强把他当成家人了。但是跟我有一腿?别开玩笑了,这小白脸就跟一根豆芽菜一样,我阿鲁娜娜会看得上?

    我阿鲁娜娜所爱的就是想大傻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郑陀觉得如果自己杀了沈浪的话,羌国女王肯定会疯狂报复。

    到时候几万羌国大军就会疯狂地杀过来。

    但是……

    这好像也未必是坏事。

    首先羌国是是高原游牧民族,骑兵非常骁勇善战,但攻城的话就是渣。

    而这镇远侯爵府建于高山之上,只有一条道路通往城门,就算来十万大军也施展不开。

    所以羌国大军想要攻破镇远侯爵府完全是痴人说梦。

    但到那个时候,郑陀反而成为了抵抗异族入侵的民族英雄,他就更加有理由占领镇远侯爵府,甚至整个白夜郡了。

    为了对抗羌国的入侵,国君捏着鼻子也要承认郑陀对整个白夜郡的统治权。

    最关键的是只要天西行省保持大乱,那样吴国和楚国就不会退兵妥协,越国始终处于巨大危机之中。

    到那个时候,他郑陀就奇货可居,完全可以取苏难而代之。

    甚至,他可以拥有比苏难更大的领地,更多的军队,成为越国继卞氏和种氏之后第三大军阀。

    到那个时候才是人生巅峰,他郑陀就可以呼风唤雨了。

    等到越国天崩地裂的时候,郑氏家族未必不能自立,成为大炎王朝一个新的诸侯。

    所以杀沈浪,完全是利大于弊!

    那就杀!

    下定决心之后,郑陀下令和沈浪开战。

    全军集结,战斗爆发!

    ………………

    沈浪和郑陀已经打了三天了!

    但是这一战打得太窝火了。

    沈浪这个畜生,根本就没有来攻打镇远侯爵府,而是卡在了镇远侯爵府前的路口上。

    距离城堡的城墙足足二里地。

    区区两千军队,每日都在那里撩拨郑陀军队。

    就仿佛青/楼女子勾搭单身汉一般。

    “大爷,来啊,来啊,来玩啊……”

    郑陀派遣军队杀出来。

    但见鬼的是,镇远侯爵府前面的地势太险要了。

    大军根本就施展不开。

    你派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结果都是一样的。

    最多一百多人在战斗,后面都在围观。

    沈浪这个畜生的军队,就堵在路口这里。

    羌国骑兵的骑射厉害啊,而且沈浪在金氏工坊里面制造的弓威力巨大,隔着很远都能给郑陀军队巨大的杀伤。

    弓箭射杀之后,再短兵相接,互相对砍。

    武烈麾下的几十个超级女壮士,穿着超级重甲,手握钢铁战刀,堵在路口那里,威力无穷。

    郑陀空有两万大军,在这个狭窄的区域内根本就施展不出来。

    连续激战三天三夜。

    沈浪这边死伤微乎其微,郑陀那边伤亡却超过三位数。

    尽管郑陀在兵力上还有巨大的优势,但这一战实在太憋火了啊。

    ………………

    镇远侯爵府内,几百个工匠正在拆解投石机。

    苏难牛逼,把整个城堡建造得固若金汤,把几十台投石机都放到了城堡之上,而且还是大型投石机,能够投投掷出六百尺以上。

    郑陀实在被沈浪的战术恶心坏了,所以决定拆下十具巨型投石机,要活活把沈浪的军队砸死。

    这投石机要么用来攻城,要么用来消灭敌人大规模军队。

    现在郑陀竟然要用十台大投石机消灭沈浪区区两千人。

    那么会有效吗?

    还真的会有效,因为镇远侯爵府这地势太坑了。

    整个城堡面前就一条路,沈浪两千人堵在路口拥挤得很,密密麻麻麻。

    只要挨了一计巨石弹,绝对损失惨重。

    只不过拆解这些投石机太耗费功夫了,拆下来还要重新组装。

    郑隆大声吼道:“还要多久,还要多久啊?”

    工匠道:“快了,快了,再有五六天,就能够完全拆完了。”

    郑陀之子郑隆大怒:“竟然还要五六天,你们都没有吃饭的吗?”

    沈浪那个垃圾带着两千骑兵,堵在路口,每天都在耀武扬威,真的要把人气炸了。

    郑隆时时刻刻都想着将他扒皮抽筋。

    只要有了投石机,对着这个路口狂轰烂砸,就算不将沈浪军队砸死,也能轻而易举夺回这个路口。

    夺取这个路口之后,大军再一步一步紧闭,将沈浪军队赶出镇远侯爵府的这条道路,只要到了开阔地带,两万大军就可以将沈浪这垃圾的两千军队斩尽杀绝了。

    只要有了投石机,沈浪垃圾那上百个重甲大力士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工匠首领道:“世子,这些投石机别看很巨大,但是却非常精密,拆解一定要小心翼翼,不能破坏任何构造,否则战斗力就会大损。”

    郑隆道:“行行行,五六天就五六天。”

    别说五六天了,只要能够将沈浪这个小畜生扒皮抽筋,十天半个月也能等得。

    就怕羌国女王会增兵过来。

    不过沈浪这个人渣现在得意洋洋,摇头摆尾,压根就没有任何增兵的意思。

    ………………

    沈浪和郑陀开战的第八天!

    国君的密旨到了,传旨的是宁不硬长公主。

    她现在对沈浪是充满了敬佩,但同样是两看相憎。

    沈浪一见到她,就好像见到在冰箱冻了好几年的肉,完全没有一点吃的欲望。

    宁洁每一次见到他,人渣的气息都越来越浓烈,越来越不适。

    “陛下给你的旨意。”

    宁不硬也不念了,直接就把国君的密旨甩给他。

    沈浪打开一看,上面杀气腾腾写着三个字。

    滚回来!

    宁洁长公主瞥了沈浪一眼,然后步入到镇远侯爵府内去向郑陀宣旨。

    ………………

    郑陀用前所未有的礼仪迎接了宁洁长公主的到来。

    比任何臣子都要恭顺。

    “长公主殿下,主子现在每天晚上何时入睡?”

    “主子每顿饭吃得可还有两碗吗?吃得可还香吗?”

    “主子还是喜欢在夜里看书吗?小心眼睛,小心眼睛啊。”

    郑陀跪在地上,一边说一边流泪,他不称陛下,而称为主子。

    因为他完全是宁元宪提拔起来的绝对心腹,二十几年前所有武将都追随宁元武的时候,郑陀就已经效忠宁元宪了。

    所以他自恃和宁元宪的关系和别人都不一样。

    “我和主子见面还是前年,去年王太后大寿时候我拼命都想要赶回去的,但陛下有旨让我不得擅离,我只能在白夜关遥祝太后福寿安康,主子江山永固。”

    “快三年没有见过主子的面了,我真的是想他啊。”

    “也不知道主子清减了没有,不过臣也是多虑了,主子每一年见到都更加年轻了,时时刻刻都是那么的英姿勃发。”

    郑陀这一说起来就没完了,而且一边说还一边哭。

    他是武功高强的猛将,也算是军方的二等巨头之一。

    这样嚎啕大哭真是让人不习惯。

    宁不硬顿时觉得充满了不适。

    面对沈浪他也充满了不适,因为沈浪人渣气息太过于浓烈,仿佛靠近三尺之内就要被扒光衣衫一般,就要被他亵渎了一般。

    而面对郑陀的这种不适,就是那种恶心,要呕吐的感觉。

    宁洁在沈浪面前毫不掩饰,但在郑陀面前还是稍作掩饰。

    “平西伯有心了。”宁洁长公主道:“陛下问,你前段时间受伤严重,最近可好了一些了?”

    郑陀二话不说,直接扒开了自己的衣衫,露出密密麻麻的伤痕。

    每一道伤痕都没有彻底痊愈,看上去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这个平西伯真是狠,对自己都下得了手。

    宁洁长公主猛地咬紧牙关,因为真的担心会呕吐出来。

    她是一个冷酷无比的女人,曾经在黑水台担任过重要职务,不知道杀了多少人,阉割了多少人,不知道多少次亲眼看着给犯人上刑,而且是残酷之极的刑罚。

    那些人受伤可比郑陀重得多了,触目惊心得多。

    当时宁洁丝毫不会有任何呕吐的感觉。

    此时他恶心的是郑陀的这种表演,直接把男人的躯体展现在他一个女人面前?

    郑陀再一次磕头出声,大哭道:“主子啊,您到这个时候都还挂念臣的身体,臣万死不辞,万死不辞啊。”

    宁洁长公主要紧牙关好一会儿,然后长长松了一口气。

    “平西伯真是不容易。”

    郑陀都是颤声道:“臣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每一个士兵,甚至我的性命都是主子给的,别说受点伤,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主子恩情之万一。”

    宁洁长公主继续咬牙。

    早知道她不说这句话了。

    还是黑水台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比沈浪更加让人讨厌的人。

    宁洁长公主不敢再说闲话了,因为郑陀会立刻喷出更加恶心十倍的话。

    “陛下有旨,郑陀跪接!”

    郑陀已经跪在地上了,此时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整个身体都趴在了地上,真正的五体投地。

    “郑陀劳苦功高,册封为镇远伯,暂守镇远侯爵府,钦此!”

    这个旨意一出。

    郑陀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身体一半冰冷,一半火热。

    冰冷是因为他彻底看清楚了国君宁元宪的态度。

    他对宁元宪也是非常了解的,如果他的旨意是大声呵斥,怒骂一顿的话。

    那说明在国君眼中对这个人还是有感情的,没有什么杀心。

    郑陀做了什么事情,他自己心中清楚,国君也清楚,正心虚得不得了,正准备迎接国君的怒骂。

    没有想到非但没有怒骂,反而是夸奖。

    这如何不让人毛骨悚然,遍体冰寒。

    国君对他郑陀的杀心已经冲天了。

    不仅如此,国君竟然册封他为镇远伯。

    这,这怎么可能?

    郑陀是做梦都想要这个爵位,但他觉得那至少需要好几次的斗争才能得到,没有想到国君直接给了。

    为什么啊?

    为了沈浪?

    国君想要稳住他郑陀,想要让他放走沈浪?

    凭什么?

    凭什么?

    郑陀内心顿时涌起了无比的妒忌。

    国君宁元宪何等刻薄寡恩?现在竟然为了区区一个沈浪而做出这么大的妥协,竟然对他郑陀退让了。

    沈浪小贼值得国君这般对待吗?

    国君生了好几个儿子,其中有一半他都不怎么疼爱。

    为何对沈浪却如此之好?

    郑陀妒忌得几乎都要吐血。

    但与此同时,他又浑身火热。

    镇远伯爵,完全是他朝思暮想的位置。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他可以名正言顺住在镇远侯爵府,甚至名正言顺统治苏氏家族的领地。

    取苏难而代之啊。

    当然国君此时对他杀心冲天。

    但当时国君对沈浪和金卓也杀心冲天啊。

    之后,不还是册封金卓为玄武侯了吗?

    时间可以冲淡一些,改变一些。

    局势也可以改变一切。

    尽管知道国君这道旨意充满了何等的冷酷杀意,但郑陀还是梦寐以求。

    只有经过国君的旨意,他才能名正言顺取苏氏而代之啊。

    就如同当时沈浪千方百计也要让国君册封金卓为侯爵,并且把怒潮城赐予金氏家族一样。

    所以哪怕知道这是一个藏着利刃的诱饵,郑陀也必须吞下,甚至迫不及待吞下。

    刹那间!

    郑陀一声尖利嚎哭。

    活生生把宁洁公主吓了一大跳。

    然后,郑陀进行了更加夸张的表演,完全哭得浑身颤抖,瘫倒在地完全爬不起来。

    “主子,主子啊……”

    “如此天高地厚之恩,让臣如何回报啊?”

    “我的主子啊!”

    “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郑陀不断磕头,直接把额头磕得鲜血淋漓。

    然后双手狂颤,结果了这道旨意。

    接着,他对国君的旨意看了一遍又一遍,哭了一边又一边。

    最后,将旨意供奉在高台之上,旁边还焚香。

    “长公主请上座。”

    宁洁长公主犹豫了很久,才坐了下来。

    她有强烈的洁癖,实在不愿意触碰郑陀这房间内的任何一件东西。

    郑陀道:“长公主,对沈浪此贼所作所为,陛下可知晓了吗?”

    宁洁道:“知道了,非常震怒。”

    郑陀道:“臣也不敢置信,沈浪竟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引羌国骑兵入境,对我越国无辜大开杀戒。公然斩杀天西行省都督,公然消灭朝廷官军,简直灭绝人性。臣真是替陛下不值啊,陛下对沈浪何等器重,何等恩情,此贼就是这样回报陛下的?这种不忠不孝之徒,根本不配为人,只配沦为猪狗。长公主放心,我很快就能剿灭此贼,给天西行省万民一个公道,给陛下一个交代,一定要还我越国天西一个朗朗乾坤。”

    如此指鹿为马,如此颠倒黑白,一下子让宁洁长公主都没法接话。

    足足好一会儿,宁洁道:“陛下也非常震怒,命我将他押解进国度,陛下要亲自发落。”

    这话一出,郑陀面孔一颤。

    果然是为了沈浪而来。

    国君果然是为了救沈浪一命而册封他为镇远伯。

    可是他郑陀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沈浪了啊。

    让这个小畜生就这么逃回国都,他当然不甘心了。

    当然你要问,沈浪有得罪过郑陀吗?

    沈浪祸害过很多人,但绝对没有祸害过郑陀。

    反而是郑陀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沈浪。

    结果现在郑陀反而对沈浪仇恨冲天,这个世界还真是怪了。

    就如同白夜郡的民众明明知道屠杀他们的是郑陀,沈浪是无辜的,但他们依旧仇恨沈浪,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

    有些时候人性之劣,简直让人发指。

    沈浪也正是因为看得太透,所以把绝大多数人都看成猪狗一般。

    宁洁长公主道:“我要押解沈浪进国都,镇西伯何意?”

    这是直接逼问了。

    郑陀真的是很纠结。

    他当然要将沈浪碎尸万段。

    但是,他此时真的不想违抗宁元宪的旨意。

    因为宁元宪只是册封他为镇远伯,没有把镇远侯爵府真正赐给他,更没有把苏氏家族原有的封地赐给他。

    这就如同一根胡萝卜只吃了一半到嘴里,还有另一半在外面。

    当然了。

    郑陀知道一旦自己放走了沈浪,国君也不会把另外一半萝卜给他吃。

    但若不答应国君,只怕另外一半萝卜也夺走了。

    长长叹了一口气。

    郑陀道:“臣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当然主子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这话听得宁洁心脏一抽。

    瞧你这意思,你不杀沈浪,还是对国君莫大的恩赐了?

    这个世界还真是可笑。

    苏难谋反,结果他竟然不是最可恶的那一个。

    最后冒出头让人恶心的,竟然是郑陀?这个国君的嫡系心腹。

    还真是造化弄人。

    郑陀继续道:“沈浪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灭绝人性禽兽不如,本来我是想要将他杀之,为国为陛下除此国贼。但既然陛下有旨,那当然一切由陛下乾坤独断!”

    宁洁长公主道:“那好,你把军队退回到侯爵府之内吧。”

    郑陀道:“万万不可,长公主殿下。沈浪此贼猪狗不如,我军队如果在他边上,对他还有震慑。若我军队撤走了,他万一对公主殿下无礼该怎么办?”

    刹那间,宁洁长公主几乎恨不得立刻拔剑,将郑陀斩杀。

    但是……

    郑陀的武功几乎不亚于他。

    而且这个房间外面,起码埋伏了上百个高手。

    有上百具弓弩瞄准了她。

    宁洁道:“行,那我去给沈浪传旨了,告辞!”

    郑陀跪伏在地,无比恭敬道:“恭送长公主殿下。”

    然后,他弯着腰把宁洁长公主送了出来。

    看着宁洁走进了沈浪军中。

    郑隆走了出来,寒声道:“父亲,投石机很快就要拆解完毕,我们很快就可以对沈浪军队狂轰烂砸,只要将他军队赶到开阔地带,我们两万军队足足是他十倍,可以轻而易举将他斩尽杀绝,这样放走他未免也太便宜了这个小畜生了。”

    郑陀拿起那道旨意,又打开看了一遍。

    “宁元宪,真是色厉内荏,这些年我早就看透他了。这斗争还没有开始,为了区区一个沈浪,竟然就将梦寐以求的镇远伯之位赐给我了。”

    “不过从今以后就彻底翻脸了,我儿你可害怕了吗?”

    郑隆冷笑道:“从我们没有真正去支援张翀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得罪国君了,还有什么畏惧的?我们手头有两万大军,只要守住镇远城和镇远侯爵府,宁元宪除非派遣五六万大军来攻打,否则根本对我们无可奈何。现在他还能抽调出这么多军队吗?一个南殴国战场都让他焦头烂额了,他怎么敢逼反我们?安抚都来不及,咬碎了牙含着血往肚子里面咽吧。”

    郑陀冷笑道:“就是这个道理,如此天赐良机我郑氏家族若不抓住的话,那就是天大的傻子了。王侯宁有种乎?宁氏家族能够称王称霸,凭什么别家不行?”

    郑隆道:“苏难跌倒,我郑氏吃饱!”

    “哈哈哈哈,正是这个道理。”郑陀道:“军中的大清洗开始了吗?”

    郑隆道:“早就开始了,关键位置上都已经换人了,忠诚于国君的将领都已经除了。”

    郑陀道:“宁元宪此人是有人格缺陷的,他讨厌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你去死。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百般信任,但我郑陀这种枭雄如何能够信任呢?哈哈哈哈!”

    ………………

    宁洁在沈浪军营内。

    “走,现在就走,郑陀暂时不会追杀,等过了几天他说不定又反悔了。”宁洁长公主道:“跟着我回国都。”

    沈浪把玩着国君给他的密旨,漫不经心道:“陛下这字好是好,但还是不够贵气,那天我教他一种新字体,保证贵气得不得了。”

    宁洁的手蠢蠢欲动。

    恨不得一掌朝他拍去。

    但终究忍住了,不是不忍心,也不是不敢。

    而是这个人渣太菜了,她怕一巴掌就拍死了。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赶紧走,听到了没有?”宁洁道:“赶紧回国都,郑陀正在拆投石机,只要有了十几具巨型投石机,他就能将你赶出这片狭窄区域,等到了开阔地,他两万人,你两千人,必死无疑。”

    真不容易,她又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字。

    沈浪道:“不,我不走的,我要弄死郑陀。我要杀郑陀全家,除了郑红线。”

    宁洁一愕,你跟郑陀的女儿也有一腿?

    沈浪道:“别瞎想,郑红线现在是我金氏家族的媳妇,造化弄人啊,本来还想把郑陀当成盟友,结果他比苏难还要恶心。我不杀他全家,难解心头只恨。”

    宁洁望着沈浪道:“羌国女王会增兵?”

    沈浪道:“不会,羌女王虽然是我嫂子,但他个性很独立,她的军队是她的,不是我的。这一点要分清楚,我要过了分寸,就惹人讨厌了。”

    宁洁道:“你还知道分寸?”

    沈浪道:“我和长公主殿下两看相厌,所以也不必讲分寸了。”

    宁洁道:“羌女王不增兵,你凭借手头区区两千人,想要灭郑陀,做梦吗?两千人想要攻破镇远侯爵府,做梦吗?”

    沈浪道:“长公主,整个天下你猜我最信任谁?”

    宁洁道:“张翀?”

    沈浪道:“那第二个呢?”

    宁洁摇头。

    沈浪道:“苏难,此贼极度厉害,若不是因为那点贪心,他真的要成就大业,我可能都干不过他。我坚信他不会轻而易举把城堡交给郑陀,一定会埋下大坑的。”

    宁洁道:“他跟你说过了?”

    沈浪摇头道:“没有。”

    宁洁道:“你完全靠猜,就敢带两千人来攻打镇远侯爵府,就敢来招惹郑陀两万人?”

    沈浪道:“不是猜,而是非常笃定。这点你不懂,你三十几岁就绝境的女人,哪里会懂得敌人间的这点默契啊?”

    宁洁忍无可忍,一巴掌拍了下去。

    噗通,沈浪被拍到在地上。

    大傻冲了进来,一下子不知所措,足足好一会儿,憋了一句话:“宁洁,你别打二傻,不然我会生气的。”

    宁洁望向他大傻的目光顿时温柔起来,道:“好,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

    大傻看了一眼沈浪,仿佛不像受伤的样子,就退了出去。

    嘴贱果然容易挨打。

    沈浪从地上爬了起来,叹息道:“看来我冤枉你了,你没有绝经,但你看起来真的很像更年期的女人。”

    宁洁拳头一握,杀气迸现。

    外面响起了大傻的声音:“不许打二傻啊。”

    我忍,我忍,我忍!

    宁洁长公主道:“沈浪你走不走?陛下的好意,你不要当作驴肝肺。”

    沈浪正色道:“替我谢谢陛下,但不灭郑陀,我绝不会走的。”

    宁洁道:“你这是要抗旨?”

    沈浪正色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你不是有所不受,你是刚出了国都,就把陛下的旨意扔到九霄云外了。

    宁洁寒声道:“你要找死,也随你。到时候要死要活的,别来求我救你。”

    沈浪微笑道:“为了我的私事,我再怎么也不会求到长公主头上去的。”

    这话一出,宁洁目光一颤。

    沈浪完全嬉笑说出这句话的,但就如同在两人之间画出了一道鸿沟。

    当日因为何妧妧一案,宁焱公主去求宁洁,让她下令黑水台的人不要给沈浪动刑,这对于宁洁来说只是随口一句话,但她没有答应。

    宁洁伸出手,道:“对不住,刚才伸手打你,是我孟浪了,我们还没有那个交情。日后要是为敌,若是死在你手中,我也不会有二话的。”

    然后宁洁离去。

    …………

    见到宁洁离去,沈浪依旧还没有走。

    顿时郑陀狂喜!

    哈哈哈!

    沈浪这个小畜生竟然没走?

    竟然留下来等死?

    太可笑了,太好了!

    这小畜生死定了!

    宁元宪真是可笑啊,白白册封了我为镇远伯,结果依旧没能救走沈浪。

    他真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赔了夫人又折兵。

    哈哈哈!

    “投石机装备好了吗?”郑陀怒吼道。

    “伯爷,十三具巨型投石机已经完全拆解完毕,两天之后就能组装好。”

    郑陀大笑道:“好,两日之后,对沈浪决战!夺下路口,将他两千只老鼠赶到开阔地带,斩尽杀绝,斩尽杀绝!”

    “哈哈哈,这个小畜生自寻死路,自寻死路啊!”

    而就在此时!

    一个军营大夫飞快冲了过来。

    “伯爵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我们军中爆发天花。”

    郑陀闻之,顿时一惊,颤抖道:“怎么会这样?没有传染源,怎么会爆发天花?把得天花的士兵全部杀掉,烧掉。”

    在郑陀看来,一开始最多只有几十个得了天花而已,只要及时杀光,然后将他们接触过的人隔绝起来,应该能够制止住的。

    大夫道:“伯爵大人,几乎每一个营中,都有人感染天花。若是隔绝,全军都要隔绝!”

    这话一出,郑陀如同雷击。

    ………………

    注:压制情绪进入工作状态晚,所以第一更有点晚了抱歉,我吃点饭然后写第二更!月票榜危急,向大家求助,拜托了。

    谢谢家园小麦田,草黄风无语,风车桂花糖等人的万币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