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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松雨一早来到办公室,发现桌上放着一个包裹。
寄件人那栏写着——冷冷的冰雨。
这什么烂俗的名字?
刁松雨翻了个厌恶至极的白眼,拿着包裹就要扔进垃圾桶。
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扫了眼办公室门外的几名男同事。
他们不是正在办公室里啃着葱油大饼,就是对着自己桌上的手办倾诉一夜未见的思念之情。
这么油腻的名字……不会是运营部的那些宅男送的吧?
刁松雨最终还是没忍住,拆开了包裹。
里面是一支袜泥码限量版口红,还是大热的豆沙色。
论爱美之心,刁松雨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刁松雨看到这只她心心念念但就是断货的口红,眉眼有了些许喜色,拿在手中,不停把膏体旋出来又旋回去地把玩着。
……
早上的商谈会议结束后,摸鱼群又炸开了:
“今天会议室什么毛病啊?投影仪坏了就算了,马克笔还全部失踪了,连白板都用不了……”
“是啊,我都快吓尿了,合作方的脸色都快绿了!”
“刁主管不愧是大风大浪走过来的!就这样还能完美救场!”
“今天我们家松雨女神帅呆了!!”
“她居然能想到用一只口红当马克笔,把所有PPT内容简明扼要地阐述出来,还完全脱稿……”
“你知道吗?那只口红可是袜泥码一百周年限量版啊,还是我最爱的豆沙色啊啊啊啊啊!!!死贵死贵的那种!!!”
“切,少夸张,女人一支口红不就撑死两三百块吗?”
“那只在黑市上已经炒到能抵你一个多月工资了!”
“我擦……”
“连心爱的口红都能随意挥霍,刁主管不愧是干大事的人!”
“我宣布,从今天起,我也是刁主管粉丝后援团的一员了!”
“加我一个!”
“还有我!我爱刁松雨!”
“喂,我昨天疯狂为她打CALL的时候,你们反应还那么冷淡呢!现在突然转性了?”
“真香!”
“真香!”
陆文君刷着摸鱼群里的消息,懊恼地差点把脑袋上的银白假发摘下来。
是的,她今天又打扮成保洁员来陆氏集团了。
她可是为了替“未来嫂子”出口恶气,特地来整蛊刁松雨来的。
那个口红包裹就是她费了不少心思送给刁松雨的“一点心意”。
“冷冷的冰雨”一名就是她最由衷的希冀——让刁松雨早点凉凉。
她在美妆博主圈里混了这么久,哪个厂专门生产高仿A货,哪家店从哪儿进的原料,她通通知道。
为了整蛊刁松雨,她不惜重金借用一家代工厂,打造了只属于刁松雨的顶级A货袜泥码,当然,她在里面加了点能让人嘴唇红肿溃烂的料。
只是没想到,刁松雨居然能顶住这么大的口红诱惑,把它当成马克笔给霍霍了!
一个敢霍霍口红的女人,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背地里不知道给大哥和大嫂使了多少绊子呢!
哼,没关系,一招不成,她还有PlanB!
…………
午餐时间。
刁松雨照例来到茶水间取她放在冰箱里保鲜的沙拉。
她打开冰箱门,发现自己的沙拉盒子上放着一个抹茶杯子蛋糕,蛋糕的包装纸上还贴着便签纸,纸上写着“For松雨”。
刁松雨皱了皱眉。
这不会又是“冷冷的冰雨”搞的吧?
嫌恶地用食指推开抹茶杯子蛋糕,抽出了她下层的沙拉盒子,回到了办公室。
刁松雨打开沙拉盒,眯起了眼睛。
淋在她沙拉上的千岛酱多挤了一道。
素来她的沙拉里只会从左到右挤两道细长的千岛酱,而今天变成了三道,其中一道又粗又与其中两道毫不平行,明显是后来加上去的。
谁会特地给她的沙拉加酱?
越想越诡异,脑中浮现满脸横肉的猥琐男悄悄地在她的餐盒里挤了一道混了他口水的酱汁……
刁松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沙拉连同餐盒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点了一份低卡的三明治外卖。
……
午休时候,刁松雨照例去了趟洗手间。
突然听见洗手间外传来人事主管的声音:“阿姨,今天电梯口太脏了还都是水,您先去电梯口拖干净吧!快点,别让同事们滑到了!”
刁松雨在洗手间内默默点头赞同。
今天是换了一个新保洁员吧,卫生做得太不干净了,她办公室今天就全是脏兮兮的污水痕迹。
在刁松雨五谷轮回之后,却发现隔间的门被锁住了。
刁这才惊觉今天这一系列事情并不简单。
目前的情况很紧急,这个点大部分的人都在睡午觉,大声呼唤未必奏效,而且即使奏效,也容易让她的威严扫地,是为下策。
打电话让一个女同事进来?
她手机里的同时号码只有钟涵菡,而她和钟涵菡自上回天台争吵,已经冷战好多天了……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不就是个女厕隔间么?
还好她今天穿的阔腿裤……
刁松雨把高跟鞋一脱,站在马桶盖上,双手撑住上方的一块隔板,手臂一使力,做了个完美的引体向上。
接着顺利把一条腿跨出去,最后轻松地来了个燕式平衡落地。
隔间外的门把手出插着一根拖把。
刁松雨抽出拖把,顺利从外面开了门,重新穿上了鞋子,掏出包里的防狼喷雾,躲在女厕尽头的杂物间里等候着凶手的现身。
一阵匆忙的高跟鞋声响起,钟涵菡弓起身子十万火急地跑了进来。
刁松雨瞳孔一缩,钟涵菡?
但下一秒钟涵菡冲进了刚才刁松雨呆的那间隔间里,关上门就是一阵稀里哗啦。
刁松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捏住鼻子憋了一口气。
……
午休时间。
陆文君一直在女厕所的杂物间里守株待兔。
直到等到刁松雨来进了女洗手间。
陆文君忍不住笑起来,配合着脸上的老年特效妆,倍显狰狞。
中午吃了加了泻药的沙拉和蛋糕,亏刁松雨还能忍到现在才发作!
身体素质可以嘛!
不过折磨才刚刚开始!
陆文君拿起一根拖把神不知鬼不觉地插入门把手内,成功将刁松雨反锁在了隔间内。
盛了一大桶的水,刚吃力地提起来来,就被门外的一个人事主管叫住:“阿姨,今天电梯口太脏了还都是水,您先去电梯口拖干净吧!快点,别让同事们滑到了!”
陆文君只好暂停了整人计划,拿了水桶和另一根拖把去电梯口打扫。
反正这泻药够刁松雨拉好一阵了,说不定等她回洗手间,刁松雨还不知道自己被反锁在里面了!
陆文君为了整蛊刁松雨也真是不容易。
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陆文君哪里干得了这些粗活,连拖地都不知道拧干拖把,结果都是越拖越脏,越拖越湿,还被人事主管批了一通。
最后还是人事主管善的后,并让她明天不用再来上班了。
她陆文君可是求之不得。
等陆文君拖着水桶和湿漉漉的拖把回到女洗手间的时候,她发现插在门把手上的拖把不知道何时掉在了地上。
陆文君紧张地贴着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翻江倒海的的动静,这才放了心。
终于忍不住发出尖锐的笑声,同时把落在地上的拖把重新插进隔间的门把手上。
“我这泻药效果不错吧!刚才想给你一桶水,没想到被叫去打扫电梯口,回来都迟了二十分钟了,你还泻着呢哈哈哈哈……”
说罢提着那桶脏水,踮起脚就从隔间上方倒去。
“啊啊啊啊啊!你是谁啊!为什么要害我!??”
几声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回荡在女厕里。
“诶,这声音……钟涵菡?!糟了!”
陆文君愣在当场。
下一秒,她被防狼喷雾剂喷了个满头满脸、吱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