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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很诧异是吧!这也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地方。”
“小凡,先进屋吧,具体的过程咱们进屋说。”
推门而入,古旧的书屋,整齐地排列着4个檀木书架,带着旧书籍特有的陈年纸张的味道,倒是安抚了外来者一路奔波的浮躁之心。天花板上,是一盏盏发着明黄色亮光的青铜古灯,照亮了整个书屋,颇有古色古香的韵味。
这是沐凡眼中旧书屋的样子。要不说这块地方是她最想呆的地方呢,如此静谧惬意的环境,能让人静下心想清楚很多事。沐凡有很长时间不曾过来了,自从上次失忆被顾彦卿照顾多日,她醒来后便只身来到了Y市,算来已经8年了,这间书屋还是老样子。
“这里,还是原来那样。就连味道,也没变。”沐凡小声呢喃着。
“你先坐,我去给你弄些吃的。等吃完了,咱们再谈正事。”
“诶,等等......不用忙什么了,下碗面条就好。”
顾彦卿会心一笑,便向书架后面的小房间走去。沐凡趁着这段时间,仔仔细细地参观了一下他的旧书屋。8年的时间,对于异族人来讲,并不算什么,想到当时的自己意外受伤被顾彦卿带了回来,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
“小凡,快过来吃,别到处转悠了,我没金屋藏娇。”顾彦卿笑着打趣道,遭来了沐凡一记白眼。
虽然这个男人平时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但做起事情来还是非常认真靠谱的。就拿这厨艺来讲,当时沐凡因为嫌弃他做饭如同黑暗料理,顾彦卿就花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学得一手好厨艺,得意洋洋地给沐凡好好露了一手。
此时,因为一下午没进食而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沐凡,“呼哧呼哧”很快把一碗面消灭掉了。
“哇塞,姑奶奶,你这是逃难来的啊?”
沐凡看了看目瞪口呆的顾彦卿,擦了擦嘴,笑着说道:“还不是你这鬼地方让我好找,你说你要是不设结界,我至于在这块地方溜达来溜达去吗?”
顾彦卿听到沐凡这番话,不禁笑出了声,“哈哈哈......离你上次过来,也才8年时间,你这路痴的毛病果真还是没纠正过来。哎呦,罢了罢了。还是说说正事吧,你怎会遭遇车祸?”
沐凡长吁一口气,神情有些凝重地说道:“说来话长啊,我前段时间,遭到别人的袭击了,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我可以确定,他是异族人!”
“这......你是说你被我们同族人袭击了?”顾彦卿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再次询问道。
沐凡轻轻点了点头,回答了顾彦卿的问题,“我知道这件事情很荒唐,但是我......就在两年前,我和那个人还交手了,他的力量确实是异族人特有的。这力量,是异族的禁术!”
“什么?禁术!沐凡,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能肆意乱说啊。”
“那我问你,以无形之气控制有形之物,这不是异族的术法又是什么?”
顾彦卿被沐凡的这句话怔住了,半晌,他才缓过神来。
“起初,我以为那是移花接木造成的假象,毕竟,毕竟这禁术没听谁说会的。直到前段时间,我被暗算了,身体里被注射了某种药物,我的异能发生了变化。那个人,一定是他,是他在背后预谋着这一切!”
说到这儿,沐凡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深呼吸几下,继续说道:“前几天的车祸,我的异能突然消失了!顾彦卿,你知道吗?我竟然在那一瞬间没了异能,我的术法不起作用了。还有,我脑中的一段记忆似乎被谁刻意抹去了一样,那次车祸,我丢失了部分记忆!”
“丢失记忆?这情景,似曾相识啊。对了,这和8年前一样!我找到你时,你陷入了昏迷,醒来后却不记得自己遭遇了什么!难不成......这两件事有关联吗?”
顾彦卿的话,一时间让沐凡有些难以接受。要知道,这丢失的记忆对沐凡来说是多么重要。若有这段记忆,8年前玉石案桌为什么在她手上就可以知道了,她昨夜梦见的场景说不定可以连接得上。
“小凡,那这个人是谁?他干嘛这么大费周章对付你,你可有看到他的模样?”
沐凡思量片刻,一脸正色地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或者说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他?”
“啊?什么?”
“5年前,开始有人陆陆续续拿着用异族特有的墨水写的字条,上西横街18号咖啡馆来找我帮忙。刚开始,我以为是哪个同族人开的玩笑,但后来,我在委托人的梦境里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一身黑衣的奇怪男人。但我从未见到过他的脸,我总觉得那是他刻意隐藏的。之后,在我昏迷给我注射不明药剂时,也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衣,还带着面具的奇怪男人。我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但应该不是两年前和我正面交手的那个人。那人身上戾气很重,来无影去无踪的,而那两人并不符合。”
顾彦卿沉默了一会儿,皱了皱眉,轻声说道:“我不记得,在异族之人中,有谁的异能之力会这么厉害啊!还有那一身黑衣?这么打扮的人应该比较明显的,可是,在异族人中,没有人是这个打扮啊!我说,小凡,你怎么尽遇到一些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情啊!你不会是千年一遇的吸灵体质吧?”
“你!诶,算了,不和你计较。对了,这图案,你见过没?”说着说着,沐凡从背包中拿出了一张画了什么东西的纸。
只那一眼,顾彦卿便愣住了。
“顾老板?顾彦卿,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见过它?”顾彦卿的神情十分不对劲,原本嬉皮笑脸的他在看到这纸上图案的一瞬间,眼神里带着震惊和一丝恐惧。
“它,这,这图案你是哪里看到的?”
顾彦卿的反应如此反常,让沐凡心里有一丝不安。她有些犹豫了,要不要将事情告知顾彦卿。因为顾彦卿这样紧张的神情,她是第一次见到,这让她想先隐瞒一下实情。
“有一次,翻异族记事册时,碰巧看到的。觉得图案有些奇怪,便画了下来。”
听到沐凡的这番话,顾彦卿倒吸一口凉气,小声说道:“这图案,是那些偷练禁术的人,才有的标志。看你这图案已经这般复杂,说明那人的异能禁术已经练到高层了。你这,你这图真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在现世见到过!”
“额,呵呵呵......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我见到,你真是想多了......”
“还想多了!你呀,要真是遇到这样的人,早就一命呜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禁术要练到极致,都是拿同族兄弟来当饲料喂养自己的!这么丧心病狂,练它的人心得多狠。啧啧......”
顾彦卿还在说着什么,沐凡只能笑着回应他,心里却愈来愈不安。这图案的来历竟然是这样的。那就说明,那个手背上绘有这个纹身的神秘男人就是2年前和她交手的那个人,那个以无形控有形的可怕男人!
她向顾彦卿隐瞒了自己在异能失控时,脑海中闪过一个带着这个图案的神秘男人这一事情,隐瞒了自己昨夜做噩梦,看到了千百年前异族那场灾难。沐凡觉得这一切都和她手里的玉石案桌密切相关,她想查出玉石案桌的真正来历,弄清楚梦里的那些疑点。也许,这对于调查那个绘着图案纹身的男人和黑衣男子有帮助。
“顾老板,另外,关于我异能改变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其实,这异族中人的异能术法是根据自身心境而自成一体的。我们异族人生下来和普通人类婴儿一样,只是到了12岁那年,身体会随自身心境发生异变,这才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异能,我们便和人类不同了,而这术法便是随着这异能而来的。简单来说,你有摄梦读取人类记忆的异能,你的摄梦术法本身就会,我有使时间静止的异能,我的时空禁止术也牢牢记在我的心里。但当我们想去使用其他术法时,就需要学习了,异族人在12岁到16岁这四年,会好好修习基本术法,所以我们会一些不属于自己异能领域的术法。但你这异能改变,似乎不属于这种情况啊!”
顾彦卿皱着眉头,看着沐凡若有所思。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角带着笑意。
“小凡,有一个人,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嗯......我们异族的才女,百草居士!”
沐凡有些不解,疑惑地询问道:“她?百草居士?她不是......”
“我当然知道她失踪了,音讯全无。我又不是让你去找她,我是说,她的那些医术,那些可都是我们异族的宝贝啊。”
顾彦卿一副“你懂我意思”的样子,让沐凡气不打一处来。
“拜托,你是呆在这书屋里,脑子发霉了吧!鬼都知道,那些东西在长老那里,据说上了9道锁,还施了术法!可见,这些东西有多贵重!长老会借?”
顾彦卿瘪了瘪嘴,推了推那副金属框眼镜,向沐凡摆了摆手,笑着说道:“错!大错特错!不能去借!来,附耳过来。”
沐凡被顾彦卿说得一头雾水,在侧耳附过去听到顾彦卿的话后,差点喊出声。
“偷......唔......”
“嘘......你小声点!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沐凡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看优哉游哉出这主意的顾彦卿,小声说道:“你这什么鬼主意啊!还不如去找长老借呢!”
“那叫打草惊蛇!你想啊,你又不是毁了它,只是借阅看看啊,虽然不是君子所为,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啊!另外,你去找这个人,他应该会帮你的。”
沐凡略显疑惑地看了看顾彦卿递给她的名片,“这......”
“他是异族人,不用多说什么,只需说明近来你的异能不稳定,想请他看看身体情况。”
“就这么简单?他什么来历啊?”
在沐凡的一再追问下,顾彦卿只好缴械投降,道出原委了。
“他是百草居士底下年纪最小的弟子,但他生来就性情古怪,喜欢研究奇奇怪怪的毛病。一开始拿同族人做实验,据说是因为那些药太可怕了,异族里没人愿意给他试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到现世来了。这名片上有他诊所的地址。”
顾彦卿是沐凡儿时玩儿到大的朋友,当时两人决定来现世时,还好一番折腾。沐凡看着眼前这个给自己出谋划策的小子,倒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
“哈哈哈......”
顾彦卿看着坐在对面突然发笑的女子,莫名觉得很是无厘头,“沐凡小姐,你这不会也是异能改变造成的吧?突然傻笑,这个技能,不错!不错!”
“呵呵呵......顾老板,我明天就去见见这个医生。临走之前,有件事情,需要拜托你帮个忙。”
“沐凡小姐,找人帮忙很少见啊。凭你我的交情,尽管直说,小的愿效犬马之劳。”顾彦卿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上扬的嘴角,看着有点欠扁,当然,这只是在沐凡看来。
“这可是你说的啊。”沐凡说着,便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字条。
“这就是,我刚刚提到的字条。它是用异族特有的墨水书写的地址,我咖啡馆的地址。你呢,带着它去咖啡馆待一段时间!我会通知子寒接待你的,到了那里看店就好,不用你招呼客人,有店员会帮你的。”
顾彦卿愣了愣,看了看这字条,再抬头看了看沐凡。只见她一脸笑意,顾彦卿突然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沐凡便和顾彦卿告别,往H市赶去。而顾彦卿呢,因为答应了沐凡的请求,整理好行装,也出发了。
“哎呀,这顾老板,改行开咖啡店了。小凡,你不能因为我这旧书屋没前途,就让我关门大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