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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婉拧起了眉头。
她好玩?
她怎么觉得那不是一个好的词呢。
项上聿低下了头,继续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少年时候有次,他去乡下玩,大家比赛,看谁把牛先赶到重点。
别人的牛有的慢慢的走,有的更慢慢的走,中间还要吃点草。
他的牛,他往那边拉,牛就往相反的地方走。
倔的不得了,怎么拉都拉不动。
他就想了一个办法,牵牛鼻子的绳弄很长。
他要往南走,就故意往北拉,那牛倔,就会去南边,他再一松手,牛跑的飞快的。
他觉得,穆婉就是那头牛,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比牛更倔。
他就让她看,做着自己的工作。
穆婉看了他一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也觉得自己这样干坐着很蠢。
脾气,也渐渐的降了下去,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中午她吃的不多,晚饭也没有吃,现在有点饿了。
项上聿看了她的肚子一眼,沉声道:“去吃饭吧,吃饱了才有精神跟我斗。”
“项上聿,关于你说的二选一的问题,第一,你会放过邢不霍吗?不可能,即便我说保住的人是邢不霍,你也不会放过,你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第二,就算我选保住的人是墨渊,你要对付,依旧还是会对付,不管我什么选择,其实影响不了你的决策。”穆婉确定地说道,审视着他的眼睛。
“不以他人意志为转移,是我的作风,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邢不霍重要还是墨渊重要。”项上聿勾起嘴角,邪佞地问道,很是张狂。
穆婉直视着他,“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所以无法回答你,我也不想想这样无聊的问题。”
“旭阳之前很喜欢你。”
“他把我当做亲妹妹看待。”
“世界上没有纯洁的友情,他对你的喜欢,可不是对妹妹的喜欢。”项上聿确定地说道。
“你那么聪明,那你告诉我,邢不霍对我又是什么?”穆婉问道,眼睛眨都不眨。
“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战友吗?因为她,你才会受千夫所指,背负浪的罪名,他应该是想补偿你,希望你能过得好,这些,你不清楚?还是你以为他喜欢上你了?”项上聿目光冷淡了几分。
穆婉目光暗沉了下来。
项上聿什么都知道,看人透彻的就像眼睛里有X光一样。
“跟你斗,我很累,你能告诉我,到底要我做什么吗?坦诚布公的,我帮你做到,你放了我。”穆婉直白道。
项上聿伸手,抚摸着她消瘦的脸庞,“五年前你就该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
“那我是你的。”项上聿沉声道,扬起笑容。
三分真,三分幻,三分缥缈,一分梦幻。
穆婉觉得那样笑的他,有些不真实。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也可能是因为太饿了,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项上聿站了起来,合上了电脑,“先去吃饭吧,我也刚好也饿了,明天你没什么事情,可以好好休息。”
“上班时间。”穆婉提醒道。
她不想待在他的领域里面。
“嗯。”项上聿朝着前面走去。
她低垂着眼眸,在他的后面跟着,到了餐厅。
项上聿对着厨师吩咐道:“上菜吧,我也饿了,准备两份。”
“是。”厨师下去准备。
项上聿在餐桌前坐下。
穆婉也坐在了他的对面,撑着脸颊,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圈圈。
项上聿深锁着她,“在我印象里,你不是这么安分的人。脑子里有用不完的主意,接二连三的,一个接一个,总能搞出点幺蛾子来。”
穆婉看向项上聿。
她本来是想要跟他谈判的,如果他想要她成为让傅鑫优爱上他的踏脚石,她愿意配合。
傅鑫优为的是钱,权利,身份,她不可能挑拨成功,因为这些是项上聿与身俱来的。
即便让傅鑫优知道了她和项上聿的关系,也无法阻止他们联姻。
这条线,她走不通了。
她得想办法走其他的路线,可,暂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有种漂泊在浩瀚大海中的感觉。
关键是,她还失去了航海图。
退不了,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没有理会项上聿,趴在了桌子上面,看着空气,“以前,有个科学家做了实验,具体是放了什么动物,我已经忘记了,把这个动物关在笼子里,面前放的是玻璃窗,刚开始,这个动物会不断的撞击,拍打玻璃窗,企图去玻璃的另外一边,但是久而久之,它知道拍打窗户没有用,他出不去,就不再去了,直到有人把玻璃窗拿掉,它却以为那里还有玻璃窗,坚决不去另外一边的领地。”
项上聿听着,眼神暗淡了下来,“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比动物聪明,有人拿走了玻璃,就能立马的发现异样。”
穆婉看向项上聿,“我们斗多久了?是从我懂事开始,还是从我不懂事开始,还记得抓阄吗?”
“不记得,毕竟是一周岁时候的事情,不过听我妈说了。”
穆婉笑了,“我们年级差不多,外公就让人把我们一起放在了地上,你一开始选了枪,才拿到手上,就被我抢走了,然后你就哭。”
项上聿脸上有些异样。“我把你的奶嘴抢走了,你不是也哭了,你哭的时间比我长,因为我在你哭的时候把枪抢走了,而且没有还你奶嘴。”
穆婉眯起眼睛,“你是从婴儿开始,就无比恶劣了啊。”
项上聿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比我好多少,趁着你儿童时期的个子比我高,三天两头欺负我。有些我还记忆深刻,不需要经过别人的嘴巴来告诉我。”
穆婉倒是忘得差不多了,毕竟,都是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不过,她小时候确实长得比项上聿高,可能也是女孩发育早的原因,特别是在五岁以前,她可是可以把项上聿摔在地上的。
那么英雄强悍的时期,怎么去的那么快,都成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你记仇到现在啊?”穆婉抿了抿嘴唇,嫌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