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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的灯开的不算明亮, 几个角灯微微泛着黄调, 将屋子里盈满了琥珀光晕。
醉酒的少女贪恋一般黏在男人怀中, 依偎的影子倒在地上和墙上,闭着眼睛颤着睫毛承受着男人的擦拭。
女孩的头发十分柔软,被水浸湿之后的微微打着卷,就像是刚烫完的羊羔毛。
应和着两颊的酡红, 又呆又萌。
广白十分有耐心的拿着毛巾, 帮她一点一点将头发上的水滴吸走,修长十指灵活地穿梭在少女长而浓密的头发间, 一点一点摩挲着浮玄的头皮。
人的头部有许多穴位,十分敏感。
怀中的女孩不一会儿便软了身子, 舒服地倒在他怀中,如水一般, 迷迷蒙蒙地睁不开眼睛,想要直接昏睡过去。
广白瞧着她脸上慢慢醉开的红晕, 一点点连接了眼下和鼻尖, 像是不小心涂多了胭脂,惹得眼尾一片飞红。
浮玄腿软的有些站不住,只能抓紧了男人的衣角, 强撑着身子不滑下去。
不一会儿,眼睫便被泪水濡湿了, 她被头上的手伺候的舒服极了。
浑身打颤。
爽到让她情不自禁想要哼唧出声, 咿咿呀呀地将那份爽利全部呜咽出来。
广白看她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 手上的动作没断, 继续一点点将女孩的湿发用毛巾抿住。
浮玄眼尾红了个通透,张开嘴小口小口的呼吸着,然后颤颤巍巍地掀起眼睫,环着男人的腰身,难耐地蜷紧了脚尖。
她哆哆嗦嗦发问:“广白哥,你喜欢我吗?”
男人闻言低头瞧向女孩,那个一向怯懦胆小的小家伙喝了酒之后比平时勇敢不少,此时正抬头用那双水润润的眼睛瞧过来。
那双眸子比这世上最美丽的琉璃还要美上几分。
里面盛着不安、慌乱和亮晶晶的期待。
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低下头去亲吻。
这样小心翼翼的仰望让广白心情大好,他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在逗弄小宠物一般,稍稍给对方一点甜头,小家伙就会高兴个半天。
他说:“不喜欢。”
三个字一出,那两颗好看的琉璃主子立即被水包裹住了,里面的光点明明灭灭,剧烈晃动了几下,最后红着眼眶失落又乖巧地“嗯”了一声。
自卑敏感、稚嫩单纯的女孩即便是醉了、胆子变大了,被当面拒绝也不会哭闹、争吵。
甚至连问个为什么都不记得,只是慌乱无措地抿住唇强忍眼泪,强撑着自尊心回答:“我知道了。”
脾气软到了男人心坎里去。
“我还有没说完。”他揽着少女的腰,不肯放人走:“我给你留的电话号码,怎么没联系?”
女孩的眼睫上挂着零星的泪珠,第一次告白便被拒绝,伤心难受极了,却咬着下唇不肯掉泪珠,任由男人强硬的搂着,想逃走又不舍得。
她鼻尖红红的,泛着点透明的意思,委屈地说不出完整句子来:“你太忙了,我找不到借口……会、会被讨厌的。”
男人的心情这才算是彻底好了,他手上擦拭的动作停住,将毛巾随手扔了,“别哭了,刚刚跟你开玩笑的。”
广白轻轻勾起女孩下巴,看着女孩眼红、鼻子红、嘴巴也红的可怜模样,低头在那张红艷艶的小嘴上亲了一口:“我当然也喜欢小浮玄了。”
自上次和女孩分别后,广白经历了几次家里为他安排的相亲。
他的相亲对象经由老爷子亲自挑选,个个都是漂亮又有气质的美女,不管是家世还是学历、性格,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每一个拉过来,都能直接嫁给他,顶起广家主母的头衔。
然而在这次的相亲过程中,广白却发现自己突然没了往日的耐心,虽然仍能维持着绅士风度同她们聊天、进餐。
内心却一次比一次排斥、一次比一次烦躁。
看着对面举止优雅、顾盼生辉的女人,他的脑海中不断出现一张怯生生的脸,对方的皮肤白的惊人,会软糯糯地喊他“广白哥哥”。
声音甜的如蜜。
就连闭上眼睛都是女孩含着爱意的目光,对方乖巧、听话又瑟缩敏感,不管是手、腰还是细长的两条腿,都让他魂牵梦绕。
迫不及待地想听她的声音。
想得知女孩的消息。
然而问了助理几次,都没有接到女孩打来的任何电话,或者简讯。
这让广白很不快,烦躁的同时又有点慌乱和自我怀疑。
难道他的猜测都是假的,女孩其实并没有喜欢他?
这种怀疑持续了很久,久到让他心情暴躁到在节目上差点失控,戴不住那副温柔的面具,大发脾气。
好在之后,南星竹便给他发来了邀请,广白在挂断好友的电话后,几乎一刻都没停留,迫不及待地独自驱车来到了南家。
然后不由分说,将那个刚刚沐浴完,罩着一层烟雨的女孩掳到了房间。
听到女孩亲口承认喜欢自己,广白十分满足。
他看着日思夜想的那张脸,女孩依旧乖巧的很,望向他的眼里又大又圆的,然而那么大的眸子却只装了他一个人。
真漂亮。
尤其是,里面洋溢的喜欢像是能满溢出来,从一见到他的那刻起,就在不断对他告白。
……
浮玄被他突然转弯的话语,和那一下蜻蜓点水的碰触搞懵了。
她含着眼里的泪水,愣愣瞧着广白,呼吸着对方身上好闻的古龙水味,然后抽了抽鼻子。
女孩觉得自己仿佛在坐过山车,心情跌宕起伏个不停,简直不知道哪个答案才是真的。
她没有主心骨地转了转眼睛,抿了抿唇,“你能再说一遍吗?”
广白瞧着少女在悄悄回味那一吻的滋味,索性低头又将人吻住了,贴着女孩柔软的唇部道:“我也喜欢你,这下听清了吗?”
感情空白的少女被他这样亲密的碰触直接烫红了脸颊,须臾才消化了他的意思,害羞地别过脸去,眼睛不敢瞧他:“听清了。”
然后声音细若蚊蝇地追问:“我们现在是在交往,对吧?”
少女情动的模样真可爱,“当然。”成为女孩初恋的事实,让广白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
他有意想再给浮玄更多的奖励,却看窗子里传来了两道明亮的车灯。
应该是南星竹回来了,或者是南凌峰。
他烦气地皱了皱眉,将怀里醉醺醺的小东西放在床上。
然后单膝跪地,温柔对她道:“你现在还小,我怕直接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南叔叔或者星竹,他们不能接受,过段时间再坦白可以吗?”
浮玄对此自然求之不得。
渣男会怕的东西,她当然也怕啊。
毕竟,谁也不比谁干净。
于是懵懂的女孩听话地点点头,全然信任道:“都听广白哥的。”
广白笑着摸摸她的头,夸奖:“真乖。”
浮玄害羞地低下头,遮住眼中的讥笑。
真不好意思,她这样的可不太乖哟~
……
南星竹看着从客房出来的广白,挑眉:“难得啊,今天来的这么早,我还以为你又像以前一样电话催着才肯过来。”
广白清淡的脸上带着一贯的笑意,“刚好今天不忙,你这是刚拍完戏?”
“谁他妈不说呢。”南星竹一提起这个就烦,他用舌尖顶了顶左脸颊,“以后吴兴片子谁爱接谁接,老子就算闲死也不去触这个霉头。”
“怎么了?”广白拿了一根烟递给他,笑道:“前两天不还跟我吹,这次铁定扛个奖杯回来?”
“别在这时候惹我。”南星竹脾气颇为不好地看着那只烟:“我来之前那老东西还专门叮嘱了八十遍,不让碰烟酒,算了,不抽。”
广白也没多劝,直接将烟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燃了,任由烟雾氤氲了自己的面容。
“我就不懂,你和吴导两人都拼了命的想要拿奖,明明是齐心协力的事,怎么就能互相看不顺眼。”
南星竹嗤笑一声,“你以为老东西真想找我?要不是没人能代替,他八百年前就不愿意跟老子合作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
广白了然地挑挑眉,“成,那去吧台聊聊?不能喝酒至少还能喝杯凉白开吧。”
“不急。”四处喷火的男人破天荒地拒绝了他的邀请,突然勾起一抹吊儿郎当的笑:“我先去看看小家伙,听福伯说她喝醉了,真他妈稀奇。”
广白看着指尖缭绕的烟雾:“成,我去吧台等你。”
南星竹挑眉道:“ok。”然后抬脚越过男人,一手抄兜,散漫地走向了女孩所在的客房。
……
浮玄正在和102聊天,打赌回来的是南家父子中的哪一位。
102很诚实的没有作弊,老实巴交地押了南凌峰一票。
然后忧心忡忡地劝说宿主不要和广白那个渣男谈恋爱,还有理有据地摆事实,跟她分析小奶狗学弟有多好。
浮玄闲闲地躺在床上听他嘟囔,看那表情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真是愁煞他了。
南星竹突然打开门闯进来的时候,已经愁苦的脑壳疼的102更愁了。
它十分不舍的掏出100经验值,转给了浮玄。
浮玄心情不错地转头看向门口,然后欢欢喜喜地唤人,“哥哥,你回来了。”
“嗯。”南星竹随意应了一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孩,走过去直接躺在了浮玄腿上,懒洋洋瞥她:“脸这么红,喝了多少?”
女孩有点记不清了,“三杯吧……”
“爸爸让你喝的?”
“嗯,庆祝了一下。”
南星竹烦躁地皱了皱眉,“怎么这么瘦,枕在你腿上都硌得慌。”他挪了挪脑袋,压上自己的胳膊,“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减肥上瘾了?”
“没……”被嫌弃的女孩赶紧拿了个枕头给他,贴心的很,然后认真解释:“只是保持了体重没变,没再瘦了。”
南星竹仔细打量了两眼女孩两颊的红晕,那抹凝结的血色就像是红苹果一般,衬的皮肤白嫩的小家伙水灵灵的。
撇着嘴评价:“跟猴子屁股似得,真丑。”
“很丑吗?”女孩闻言,讪讪地用抱枕遮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在外面,“那我盖住吧,这样应该会好一点。”
行事乖张的男人却一把扯掉了她的抱枕,“遮什么遮,丑的人再怎么遮也还是丑。”
浮玄不知道他怎么又不高兴,纠结着双手不敢反驳,只是垂下眼睛道:“好像也对哦。”
声音里的落寞虽然经过掩饰,还是荡在了空气里。
“对了,上次说的那事怎么样了?”南星竹不再跟她胡闹,开始讲正事:“那节目的总策划人我认识,搞过不少红极一时的选秀,你愿意参加玩玩也不错。”
女孩一听他说起这个,脸上就又涌上了笑意,有点小小的骄傲:“哥哥,《星途坦荡》的晋级赛我也通过了~”
南星竹:“晋级赛?出现32强了吗?”
浮玄笑着轻声解释:“没那么快啦,我们大概还要经过好几轮筛选才能出现赛区代表的。”
枕在女孩腿上的男人撇嘴,不感兴趣道:“行,这些规则你自己记住就可以,没必要跟我讲。”
然后突然问:“广白刚刚来看你了吧?”
面容干净的女孩被他问的一愣,须臾,点点头:“嗯。”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
“没……”
“靠!”
南星竹翻了个白眼,坐起身来,“他是那个选秀评委的事情,没跟你说?也没问你的比赛情况?”
女孩听他说这个,悄悄松了一口气,赶忙跟他解释:“说、说了,广白哥都问了。”
“这还差不多。”男人又重新躺下了,枕在女孩腿上,“不然我让他来不白来了吗!”
浮玄心道,当然不会白来了,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