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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是存了心思想把默默养大。
孙泠泠在那儿边看边讲, 默默端个小板凳乖乖坐在她对面撑着下巴听,遇到不明白的还要提问。稀奇古怪的问题常常弄得孙泠泠哑口无言。
因为孙泠泠并不是单纯的读, 而是换作生动的语言将它讲出来,不仅吸引了默默,连老太太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
屋子里静谧温馨, 忽略外面的大雨, 丝毫看不出这场雨幕下的危机。
而警长慵懒的躺在竹椅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甩动,吸着白色的三角鼻尖, 嫌弃地瞪着椅子下面的两条大狗。它不喜欢雨天, 也不喜欢狗, 所以精神头不好。
猫狗天生的冤家,来福和旺财也趴在地上虎视眈眈瞪视着椅子上那家伙, 眼珠子跟着它的尾巴左右上下晃动。
嗤!傻狗!
警长不屑地瞥了它们两眼。
孙先林坐不住,心里总有些愧疚他大哥, 侄子侄孙们大老远从江州回来,家里的房子不能住人,跑到亲二伯亲二公家借宿,还被赶了出去。要是被人讲出去还不知道外人会怎么说他们一家人, 说他家泠泠呢。
越想越坐不住,孙先林穿上孙泠泠早上喂猪的那套行头, 从屋子里提出一袋大米, 扛肩头上就准备出门。
孙泠泠余光注意到她爷爷的动作, 书往默默手里一塞,起身问道:“爷爷,你这是?”
“给你大爷爷家送点粮食,他们老两口一直买米吃,昨儿一大家子回来,我看到根本没什么行李吃食,想必很快就断顿了,我给他们送点。”
“可是爷爷,我前脚得罪他们,后脚你送米去,这样会让他们觉得我们后悔了想转过来巴结忏悔!”
“泠泠啊,事情不能这么想。爷爷和你大爷是亲大哥,如果这点忙都不帮,以后会被人搓脊梁骨的啊。爷爷年纪大了,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可你不一样啊,以后要在这里生活,人言可畏不得不防啊!”
孙先林皱着眉头,脸上现出担忧的神色。他觉得孙泠泠想问题过于简单,这世上哪有非黑即白?更何况他们和孙老大家是打断了骨头都割不断的血脉关系,做事怎么能如此简单粗暴?
孙泠泠听他这么说,便不再阻止,只是让他等一下,跑进屋里快速从空间里翻出几套全身罩住的雨衣,将大的那套递给孙先林。
“爷爷,穿这个去吧!要是他们给你脸色看,不要多呆,早点回来!”孙泠泠不是没想过把末日的消息告诉给孙先林,但她不忍心,她一直知道,她是两个老人最大的牵挂,如果知道以后的世道会比上个世纪中期的饥荒日子还苦还难,肯定会日夜担心得睡不着觉。
空间里那棵怪树的叶子的功效渐渐凸显出来,就拿孙泠泠自己来说,耳目聪明,动作敏锐,身子的协调性也比以前更好。顿时,她故事也不讲了,逮着默默一起蹲马步。
末世,自身的能力才是最大的保障!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蹲罗虎叔叔们蹲的马步?”默默不解。
“你不是说要保护妈妈吗?这样蹲了你就能快快长大,好给妈妈打跑坏人!你看,你罗叔叔就是时常蹲,所以才长得那么高大。”孙泠泠想也不想就胡乱忽悠道。
罗虎是北方人,天生比他们南方人普遍高大壮一些,在男女都瘦弱的南方人群里,就跟肌肉莽汉似的。
默默顿时也不问了,小脸神色严肃认真的蹲着,小腿儿直晃悠,紧紧咬着牙巴,一声不吭。
老太太看不懂她们俩的动作,闲着无聊,把孙泠泠带回来的布料裁了几块在堂屋里边做衣服边看屋里两个发神经。
临近中午时分,院子里忽然进来两个人。为首的正是罗虎。
身上穿着不知道从哪里借来棕毛蓑衣,头戴圆形尖顶大毡帽,说是毡帽,其实只是有点形似放大版的毡帽,帽檐是竹子、光滑的肥料袋和一层密密的竹叶,帽檐直径将近一米宽。这么一罩,瓢泼大雨被撇在雨帽外。
另外,他手里提了一个鲜红色的塑料桶,桶里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拍打桶壁。
他后面跟着一个皮肤黝黑的人,面容看着和盛村长有些相似,眼神晶亮圆滑,一看就知道善于和人打交道,个子比前面的罗虎矮了一个脑袋。身上的打扮和罗虎有些不同,穿的是雨衣,同样戴着竹编雨帽。
“罗先生,你这是?”孙泠泠打开门,将两人迎进来。扑面而来的大雨顿时将堂屋门口打湿了一片。
“给小少爷送点鲫鱼来煮汤喝。”罗虎不自在的东看西瞟,不敢和孙泠泠视线碰撞,实在是面前这女子太剽悍,居然敢那么和二少讲话。现在想起来,他恨不得当时自己耳朵聋了。
“哪里来的鱼?这位又是?”
那皮肤黝黑的男子立即自我介绍道:“我叫盛剑,是盛世全的大儿子。下了一夜的雨,我爸担心村里,想出来看情况,被我给阻止了,就代他出来看看。”
“对了,这鱼是前面那个大村子鱼塘里水满了翻出来的,来的时候大伙儿都在那捡鱼。”
孙泠泠和他点点头,问道:“雨一直这么大,大队里新修的那些泥墙、石墙房子怎么样?”
“暂时还行。不过要是一直这么下下去就说不定了,这老天爷奇怪得很,从没见过暴雨一直下不停的。”
孙泠泠心想,以后有的是“奇观”让你看的。
正聊着,那边忽然传来默默的惊呼声。
“警长——”
几个大人转过去一看,原来是警长,从桶里叼了一条男人巴掌长的大肥鲫鱼逃窜开。猫见了鱼腥,一点理智也没了。警长同样如此。
“算了,默默,让警长吃吧。猫和鱼天生的食物链。”转头又问罗虎两人,“是吃了饭去查探还是现在去?”
“现在去,村子还没走完。”盛剑迫不及待道。谭阳和村书记去了另外方向的几个村子,一共两队人,分工合作。
其实,他心里也有一个小小的野心,他父亲是村长,人也快老了。此次全国上下都是地震,震后在原本的废墟上重建谈何容易,想必国家势必会暂时把目光放在那些还没被城市化或开发出来的乡村,他想留在农村发展,要是能当上村长,那就更好了。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孙泠泠想看看这场持续不断的暴雨后外面的光景,以及各个村子里的人的情况。
“雨太大容易淋湿的。”
“没事,我家有雨衣。”说罢,她不等两人反对,迅速跑进房间换上雨衣,穿上筒鞋,捞起竖在堂屋墙壁上的一把大伞:“走吧!奶奶,默默你看着点啊,别让他出去玩水!”
谁知还没迈出大门口,默默一把抱住她大腿:“我也要去!我要去捉鱼给妈妈吃!给太爷爷太奶奶熬汤喝,还要给警长和来福旺财吃!”
小家伙一一列举出家里喘气的名儿。他眼睛又瞟罗虎:“罗叔叔?”
“这……?”盛剑觉得有些荒唐,他们是去检查村子里守在情况,又不是去玩的。碍于罗虎的面子,他没有直接拒绝,视线落到罗虎身上。
罗虎一阵为难。自从把小少爷弄丢了后,他一直在想是他做得不对惹恼了小少爷,还是其它原因,所以他也不敢再为小少爷做决定。
孙泠泠见两人为难,也不强制要求和他们一起去。先让两人前面查探要紧,她就带着孩子在村子附近转转吧。见微知著从她们村子附近想必也能窥到这场暴雨后的一些现象。
一暴露在雨幕里,像是所有的雨水都集中在了头顶上方小小的伞盖上。砰砰啪啪,耳朵里充斥着雨水与闪面的碰撞声,听不到任何其它的声音。
孙泠泠背着默默,一手打伞,一边踩在破碎的公路上。浑浊的泥水从公路裂缝里渗出来,瞬间积聚起来,灌在鞋面上,同时又向四处漫流。
翠绿的柏树在风雨中晃动弯成45度,一丛丛苍翠的竹林从半中间折段,露出里面微黄的竹芯。这还不止一处,多处都是如此情形。
像那种坡度较高的土层斜坡,草皮也被大雨冲刷赶紧,暴露出坚硬的石层,或者直接一整面斜坡直接垮下来,被夷为平地。
越看,孙泠泠脚步越沉重。默默刚开始看着还新鲜,但他敏感的发现孙泠泠在面对这些场景时,心情尤其沉重糟糕,渐渐地也不说话了,默默地看着。
一路上,孙泠泠看到村子房子地势低洼一点的人家披上蓑衣带着大草帽冒雨挖阳沟,门前的水汇成汩汩泥黄、色的溪流,有的甚至已经倒灌进屋里。
“泠泠,打着伞去哪儿?”问话的正是前些日子来窜门的何阿婆。她家房子底楼是用石头打底,第二层才用的红砖。这石壁还是多年以前手艺精湛的石匠镶嵌的,凹凸锁孔,层层嵌套,是以保存得还算完好。
唯一不足的是地势在村子里属于较低的那一批,上村流下来的泥水都会从她家门前经过。稍不注意,带泥的水,水流走了,泥巴却因种种因素淤积下来,一步步堆高了她家阳沟,使得水漫进屋里。
“出门到处看看,就怕雨太大淹了上来。”
“你怕啥?别家的房子淹了也淹不到你家。哪像我家这个?我就说还是你这闺女眼光好,当年选址硬是不愿意选在大公路旁,现在好了,好处就来了嘛!”
何阿婆羡慕孙家的房子,不过和村子里其他人比起来,她也隐隐自豪。而且她儿子媳妇也回来了,胳膊齐全,她就更满意了。
“对了,你怕是不晓得吧,孙大舟家的房子被雨冲垮了。你猜垮了后怎么着,他直接把他爹妈赶到猪圈去住,他和媳妇孩子住厨房,丧尽天良的家伙,也不怕滚雷打他这不孝子!”
孙大舟是她们这边出了名的不孝子,甚至逼得父母差点喝农药,村干部上门调解过多次,依旧屡犯不改。
“上午看到你爷爷也在那儿帮忙,我家那老不死的也过去了,要我说,帮那人干甚?修好了也轮不到老两口住。”
禁了几天的八卦因子,何阿婆好不容易逮住一个人,说得唾沫乱飞。
直到后来孙泠泠借道说塘里的水满出来把里面的鱼也冲出来,想去捡点回家烧个汤。
谁知何阿婆一听,竹扫帚一扔,风风火火跑进屋里,拎着一个大桶又风风火火跑出来:“走,我也去捡点回来。地震后镇上的集市不开了,肉都买不到。我也去捡点鱼腥回来给他们打打牙祭补补。”
视线在孙泠泠身上一扫,“哟,你去捡鱼咋个不带个家什?等会儿用啥装?这样,这桶你先提着,我家里还有一个。”不等孙泠泠反应,又回家提了一个水桶出来。
孙泠泠的本意本不是去捡鱼,如今何阿婆加进来,也不得不去捡了。等到了池塘边,呦,和他们同样想法的人还挺多的。
在这些人当中,有很多皮肤苍白的人,一看就是那种长期在室内工作的。另外还有很多半大孩子,十二三岁,打着光膀子,穿着那种沙滩裤,也不怕冷,直接赤身赤脚在水田里、杂草丛里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