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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文长公主眼眶湿润了,仿佛是又看到了记忆中少年的模样,她笑了,笑着,笑着,就流出了泪:“长羡哥哥,若是你留下的,是个男孩该多好……”
跪在地上的抚桃意味不明地勾起了嘴角。
镇北王,君远山,字长羡。
他是个死去十多年的传说,可是他长枪在握,战袍加身的模样,依然叫当年的京城贵女,现在已经为人妇的贵妇们,魂牵梦萦。
十二岁从军,十五岁领兵,十八岁拜将,弱冠之年封侯,那样的盖世英雄,光是听听他的事迹,都叫人唏嘘不已呢!
他随着慧文长公主的视线,也朝院中的红衣少女看了过去,唇角勾起的弧度又大了些。
君兮一直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那目光让她想忽视都不行,可是四下打量,贵女们几个围在一团,说说笑笑,也没人在看她啊。
她换了好几个地方,都没甩掉那芒刺在背的感觉。
花园空旷,她的视线不由得落到了那八角亭上。
一只纤纤玉手拨开了帷幔,慧文长公主含笑的眉眼就这么撞入她眼底,对方脸色熏红,发髻微乱,神色也是极为慵懒的,以前那些宠妃伺候楚钰出来时,就是这副模样。
君兮眼角一跳,就想移开目光。
但是慧文长公主分明在看着她笑,目光妖娆的,妩媚的,像是一把软软的钩子,勾在了人的心尖儿上。
君兮被她看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礼貌性的点点头,就转过身走了。
慧文长公主那一笑是什么意思?觉得她也是喜欢养男宠的?想拉她为盟友?君兮身子狠狠地抖了抖,恶寒了一把。
汤圆抱着她的披风跟在她身后,问:“郡主,您是冷吗?要不把披风披上吧。”
君兮看着汤圆的皮球身子,突然觉得怎么看怎么看欢喜,她招了招手:“汤圆,过来。”
汤圆迈着小碎步上前。
君兮一把拉过她,让她跟自己并肩走,成功完全挡住了亭子那边的视线。
汤圆捧着披风受宠若惊:“郡……郡主,这于理不合。”
君兮拉着她当人肉盾就走:“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司徒飞云叫我来,她自己怎么没在?”
正说着呢,就听一簇夹竹桃下,几个贵女说起了自己。
“这武官养出来的女儿,就是不知道廉耻为何物!先是镇北王郡主,现在武侯县主也是逮住缝隙就往燕元帅跟前凑!”说话的是个瓜子脸的贵女,穿了一身素中带艳的杭绸裙。
君兮对这个女子有印象,因为她当年也是被楚钰独宠一时的陈美人,风光的时候,还想来找她的不痛快,被她一顿鞭子抽老实了,从此见了她举绕道走。
后来君兮被便道冷宫了,她还耀武扬威地准备来找回场子,又被君兮一顿鞭子给撵走了,本来以为会等到楚钰那个种马皇帝跑来给他的宠妃出头。
结果没过几天,陈美人跟她一起蹲冷宫来了,原因是,陈美人惹到了楚钰的新宠,楚钰为了哄新宠开心,把她也打发到冷宫去了。
陈美人内心多不甘呐,整天没日没夜地哭,后来直接给哭疯了。
陈美人,好像也就是个户部尚书的庶女,心思狭隘,又好面子,为人刻薄得很,君兮对她没什么好感。
这话开了头,另外几个贵女自然就围过来了,问:“就是,正经贵女可学不来那些做派!”
“镇北王郡主砸花楼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那哪儿是一个女儿家能做出来的事?”陈美人,哦不,现在的陈家庶女捏着兰花指道。
“是凶悍了些,听说她怀疑府上侧妃的侄女勾引她的童养夫,大冷天,就让人抓了那个可怜的姑娘,要沉塘浸猪笼……”另一个贵女怯怯地道。
君兮:“……”
她倒是想把柳嫣然给浸猪笼了,可惜没那个机会。
“还有还有,她以前在国公府赏花宴上,因为有个贵女跟她穿了件同样的红衣,她就把那个贵女给推下台阶了,额头上摔了好大一块疤呢!”
……
汤圆气得眼都红了,君兮只是靠着一颗洋槐树,漫不经心地听着。
“郡主,她们太过分了!”汤圆委屈。
君兮冲她眨眨眼:“你说我现在跳出去,会不会把她们吓个半死?”
“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开玩笑!”汤圆跺脚。
那边却突然想起陈家庶女的尖叫声,君兮闻声看去,就看见司徒飞云那个大美人,拽着陈家庶女的头发就把她往地上一摔。
几个贵女哪里见过这等架势,贵女掐架也是有的,可是掐成这样的……这还是头一回啊!
司徒飞云冲陈家庶女呸了一声:“只会在人背后说长道短的长舌妇!”
陈灵缩在地上不敢吱声,头皮还一阵阵的痛,她背地里搬弄口舌是一把好手,可真正面对这些有封号的贵女,她乖得跟兔子似的。
司徒飞云冷哼:“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她横眉一扫,余下几个贵女忙摆摆手:“我们什么都没说!”
司徒飞云最看不惯这些装腔作势的贵女,怒道:“君兮比你们强一百倍!她童养夫逛花楼去了,她有那个气魄去砸楼,要是将来你们的夫君去楼里寻欢作乐,你们就只会哭哭啼啼了吧?争风吃醋又怎么样,心胸狭窄又怎么样,别告诉本县主你们家,正妻妾室亲如姐妹!收起你们那副虚伪的嘴脸!”
一番话说得几个贵女颜面无存。
司徒飞云这才对着树后喊道:“喂!君兮,要不要再抽她们几鞭子解解恨啊?”
被发现了?
君兮挑了挑眉,只能慢悠悠地走出去了。
几个贵女见了她,就跟见到鬼一样,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听说镇北王郡主一不高兴,就喜欢用鞭子抽人脸。她们都还得靠着这张脸嫁人,要是脸毁了,也就没有价值了。
君兮笑着看向司徒飞云,表情很无辜:“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司徒飞云看着几个装腔作势的小门小户贵女,也是觉得倒胃口,对她们道:“滚吧,下次要是还让我听到你们嘴巴不干净,用不着君兮出手,我替她拔了你们的舌头。”
几个贵女又怕又恨,只得狼狈地走开了。走出很远,陈灵才回过头,看着洋槐树下的两个红衣女子,骂了句:“武侯县主,什么东西,不就是想在镇北王郡主面前献殷勤吗?”
旁边一道戏谑的嗓音传来,“你似乎很不甘呢。”
陈灵惊慌回过头来,看见那人时,迟疑开口:“是你?”
那人笑道:“我可以帮你。”
陈灵冷笑:“你怎么帮我?”
那边,司徒飞云拉着君兮在湖岸边直接坐下了。
将门女子就是不会忌讳那么多,若是换做文官家养出的贵女,或许还会忸怩,觉得失了仪态。
浅风拂面,刺骨的冰冷,让君兮反应过来,这不是春日,而是严冬,只是这府上的一切,迷惑了人的眼。
轻轻晃荡着两条腿,脚下的湖水清澈见底,潾潾波光一层层远去,浮动着她和司徒飞云的倒映。
“你也别太难过。”丫鬟都被她们屏蔽了,司徒飞云看了她许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君兮看了她一眼,有些莫名其妙:“我不难过啊。”
司徒飞云拾起一颗小石子扔进了湖中,才道:“本来是想让你出来散散心的,结果还是让你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君兮一脸无所谓:“这种事,我打小就习惯了。”
司徒飞云看了她一眼,突然道:“我娘常跟我说,男人的心,女人是抓不了一辈子的。”
君兮看了她一眼,司徒飞云怎么突然跟她说起这个了,是怕她太伤心吗?
司徒飞云接着道:“我小时候不太懂,不过现在有点懂了,我一直觉得我爹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打小就疼我,跟我娘也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可是我爹要是真有那么喜欢我娘,就不会纳妾了,他出门打仗,我娘在家侍奉公婆,还要照顾那些姨娘,个别不知好歹的,还会在我爹面前搬弄是非……”
她顿了顿,突然道:“苦,我娘真是苦透了!”
司徒飞云突然跟说这些作甚,君兮不解,问:“你今天有点奇怪。”
司徒飞云干脆整个人都躺倒汉白玉石上了,她答非所问道:“君兮,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这么任性了,随心所欲的感觉就是爽!虽然得罪了不少人,可那些人就算你费尽心思去讨好也没用,还不如教训一顿,让自己博个痛快。”
君兮说:“你有心事。”
司徒飞云闭上了眼,扔有水泽从她眼睑滑落,她说:“燕望北定亲了。”
君兮没有说话,她兀自道:“是丞相家的女儿。”
君兮拍了拍她的肩,:“你们,不合适。”
他们的脾气,太像了,注定了走不远。
司徒飞云闭着眼让眼泪流的更凶,她说:“我知道,他就像我爹当年一样,站在他身边的,得是一个像我娘一样识大体的女人。”
君兮想安慰她,但说什么,好像都不合适,只能捡了句更没诚意的话:“你会遇到比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