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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戎脸色有些白了,狠狠咬牙:“你这是在拿命在和我做赌!”
薄胭将头一扬:“没错,我赌你,你不愿杀我。”
或是料定他心底执念,或是猜测他当真爱慕,总归,薄胭语气坚定的说了,不过私心里,薄胭觉得,可能连严戎都没有弄明白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了如今的境地到底是因为什么。
严戎眸色一凛,握着短剑的手颤抖了一下,刀锋一闪,在薄胭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
锦安一蹙眉,下意识上前一步。
薄胭连眼睛都没眨,只定定的望着严戎,仿佛受伤的不是她一般。
严戎眸中渐渐染上狠厉:“我只说我不会强迫你,我做到了,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吗!”
薄胭扯扯嘴角:“这样啊,可是那有如何呢?你既然只是想要破坏我两个,不愿我二人安好,杀谁不是杀呢。”
严戎肩膀一提,剑尖又没入了薄胭颈部一点,鲜血瞬间流淌出来,滴落在严戎袖口,仿若盛开的朵朵红莲。
看到袖口的血迹,严戎眼中的狠厉化开了许多,但是握着短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锦安那边却已经按耐不住,上前一步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狠狠盯着严戎,眸中是掩盖不了的杀气。
严戎瞥了一眼锦安的神色,嘲讽一笑:“怎的?想杀我?想要保护她?”一面说着一面捏着薄胭的胳膊更紧了。
薄胭第一次如此后悔重生之后为什么没有学武功,哪怕现在能挣脱也是好的。
院外,赵雪言带着御林军埋伏在周遭,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赵雪言我进拳头,猛地起身:“这样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
陆小将军见状连忙上前安慰,将赵雪言拉住:“世子殿下且慢!太子殿下吩咐过,没有他得命令,或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能擅自行动。”
“可是这都已经多久了,半点声响也无,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
赵雪言激动的脸都红了。
陆小将军依旧坚定得挡在赵雪言身前,前线相处这么久,他明白赵雪言并非是意气用事之人,相反,在前线得经历已经让他老成沉稳了许多,近日他这般只是因为关心则乱。
“你让开!”赵雪言怒道:“你现在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陆小将军抱拳跪地:“世子殿下,为了公主的安全便当微臣抗旨不尊吧,只是西晋太子有言在先,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今日便是开罪殿下,微臣也绝对不能让半分。”
“你!”赵雪言气的一噎。
“世子,为臣知道您心中惦念公主殿下,可是咱们若是轻举妄动激怒了严戎,恐怕会坏了大事的。”陆小将军语重心长道,边关的征战杀伐,,忠远侯爷的离世,已经彻底让这个初出茅庐的贵族少爷长成了能够独挡一面的将才。
赵雪言怒视了陆小将军片刻,终于一声长叹败下阵来,亲扶起了陆小将军:“我知道,是我心急了……你说的没错,罢了,再等等吧……”
庭院内
“哈哈哈……”
就在气氛紧张至极的时候,薄胭忽然大声得笑了出来毫无掩饰,夸张得大笑起来。
严戎皱眉:“你笑什么。”
薄胭起初笑出声是为了搅乱严戎,可是笑到最后却是真的笑了,发自内心的停不下来。
严戎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几乎是怒吼道:“你笑什么!”一面说着,手上越发用力,短剑又深了两分,薄胭的脖颈上瞬间鲜血淋漓,这场面别说是锦安,即便是严戎都是一阵心惊,薄胭现在根本就是一副不要命的姿态,丝毫不在意若是她再动一动,那锋利的刀刃可能就会划破她的颈动脉。
严戎有些慌了,连忙狠狠的将薄胭揽在怀中,以防她再次受伤:“你疯了!”
薄胭被严戎揽住不能动弹,但是依然大声笑着,好半晌才稍稍平息下来,斜觑着严戎:“你口口声声想要让我记得你,让我看的起你,可你又是怎么做的?你如今逼迫锦安自尽便能证明你赢了吗?呵,不过自欺欺人罢了,从头到尾你都是一个小人!十足的小人做派,你这样卑鄙叫我如何瞧得起你!你口口声声说心中有我,其实呢?你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凭你有什么资格与锦安比!”
薄胭几乎是怒吼着说完了这话,严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屈辱、愤懑、不甘……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薄胭从他眼中能清,若非是卯足立力气控制,他必定会杀了自己的。
薄胭面上是嘲讽的笑容,心中却是一片平静,即便是他当真怒不可遏的杀了自己又如何,锦安便再也没有顾及,不必被自己带累;若是他没有呢……至少扰乱了他的心神,若是能激的他与锦安一战自己等人还是有胜算的……不到最后一颗自己绝对不会放弃,即便是微小的机会也要抓住。
严戎粗重的呼吸着,眼中满是怒火,扯扯嘴角:“你说的都没错,可是那有如何,终究赢的是我!杀了锦安你就会记我一生一世!”
“即便是憎恶!”
“那也是记得!”严戎大喊着,像是要宣誓什么,也像是要证明什么。
锦安一直冷眼看着严戎,可是内里却已经灌满周身,只等着一个机会便要冲上前去一击制胜!而如今,正是那个机会!
严戎这边已经乱了心神,激动的和薄胭说着,只觉得身侧白光一闪,锦安已经欺身上前,未看清人却能感觉到来人凌厉的动作夹带着风声而过。
严戎自从入了齐奥的府门后边潜心钻研武学,本来他便会些拳脚,在齐奥以及其府上门客的指导下武艺倒是精进不少,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在西晋再见的时候,他能够悄无声息的避开锦安等人的原因,其实在严戎内心也有一个疑惑,以他现在的实力究竟能否赢过锦安,这是他好奇却又不敢做赌的,万一输了……万一输了……
可事实上,严戎再没有选择的机会,锦安快速上前,看不清怎样出手已经利落的攻了严戎挤出要害,严戎一手拦着薄胭一手格挡,连连退后几步颇为狼狈,但是好歹算是定住了身子,两人拉开一些距离,严戎垂眸看了一眼肩膀被割破的地方,慢慢抬头,这才看清锦安右手两指之间夹着一片薄如蝉翼的利刃。
严戎挑眉猜测道:“袖里剑?”
“这叫指翼。”锦安沉声道:“既然如此,你我一决胜负可好。”
严戎挑眉,指翼着东西只听过没见过,从来都是江湖刺客用来做暗器的,今日严戎带了它来不过是为了隐藏兵器罢了,只是这东西极难操作,前面也说了,多用作暗器,想来他用着也十分不顺手……若非如此,刚刚那一击,自己最起码是要见血的吧……
严戎这样想着,不由觉得自己该是有两分胜算的,看了一眼怀中满眼担忧的薄胭,一丝不耐烦又涌上心头,罢了,事到如今也该有一个了结了……
薄胭感觉自己被揽着的肩膀松了松,抬眸去看严戎,他一个闪身将自己推到了身后,又从地上扯过一段树藤,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的双手绑了起来,而后上前一步与锦安相对而立。
“既然如此,便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吧。”严戎沉声道。
锦安不语,深深看了一眼薄胭,点了点头摆起阵势来。
薄胭紧锁眉头,一个短剑,一个指翼,单单是兵器就落了下乘,自己在锦安身边这么久了,可从来没有见过他用过这样的武器,不用说这是他此次专门挑的便于隐藏的武器……
薄胭心中不由打起了鼓,严戎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自己不清楚,锦安这指翼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这……
薄胭垂眸,激怒严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要看锦安的了……
严戎与锦安相对而立,两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是院的空气竟然好像凝结了一般,良久,严戎眸中一寒,率先出手,运起轻功猛地冲向锦安。
锦安现在等同于赤手空拳,不敢轻举妄动,只看见严戎手中短剑的寒光一闪,夹杂着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门面扑来,锦安双臂展翼一般,保持平衡猛地向后退去,现在的形势前推进一寸都是艰难之极,更不用说变招挡架了。
严戎眼看着锦安如此狼狈,得意一笑,身子一顿,凌空变化了一个姿势,持剑猛地再次攻击锦安要害。
锦安拧眉,一个闪身,身子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避开了直刺腰间的短剑,指翼轻轻一旋,搅动真气一震剑端,化解了严戎的攻击,紧急你也对招,两人再次不约而同的跃起,在尘挨之间跳跃,而后落地。
简单的一个对招,虽然彼此都没讨到什么便宜,却看的薄胭心惊胆战。
与此同时,锦安也在思索着,现在若是传讯叫外头的赵雪言等人能顺利营救薄胭的几率,锦安估量一下形式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严戎是将薄胭放在了他的身后,表面上像是相隔甚远,但是却将自己与薄胭很彻底的分开,以他自己作为一道屏障,现在若是御林军冲进来,恐怕还没来得及动作,严戎便会重新将薄胭控制住,若是再狠绝一点,直接下了杀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经过刚刚的对招,锦安确信现在的严戎有这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