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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她的选择
他曾经对她那么好，曾经那样说过喜欢她，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变成恨。
曾经无数次抵死缠绵的时候，他在她耳边说过要娶她为妻，要他为她再生一个女儿。
哪怕只是一时兴起的誓言，可他也应该不会这样伤害她。
她心底深处，总是有那么一小簇脉脉之火在燃烧，她总是觉得，就算他再怎么厌恶她折磨她，也总归是带着一丁点过去感情的……
可下一秒，男人冷漠无情的声音就响起了，“因为我看不得你幸福，”他低低的笑，“苏心橙，你没资格。”
“……”没资格。
苏心橙蓦地一震，眸中最后一点期冀被一击碎裂。
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傻的人么。
她还在期待他说出吃醋么？哈……苏心橙，你太可笑了。
他分明都已经恨她了。
连另一个男人想睡她，他都这般无动于衷，甚至还像是做交易那般，给她选项。
像是给她一把刀，问她捅心脏还是捅腹部。没有区别，都会流血，都会很疼，都一样致命。
还记得，她跟薄司寒确定关系之后，打电话给外婆，外婆却告诉她，她跟薄司寒是不会长久的。因为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
她那时候不信，信誓旦旦地说，互相喜欢就够了。
是她错了。
她知道错了。
所以她现在需要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
“好，我明白了，”苏心橙点点头，平静地说，“我选二，但你不能伤害南辞，现在以后都不可以，这是我的要求。”
薄司寒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眸底裂变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她也不想去懂，她只是说，“我现在可以跟南辞打个电话吗？这也是我的要求。”
薄司寒眼神很沉，很暗，他扯着唇，古怪的嗤笑，“两个要求？”
“毕竟陪你的手下一晚，时间很长的。”苏心橙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打一个电话，只是小条件，不过分吧。薄先生不至于这么小气。”
她说完就抬脚往外走去。
薄司寒扣住了她的手腕。
苏心橙停下脚步，平淡的问，“薄先生是要给我第三个选项了吗？”
他攥着她纤细的腕部，只觉得比一年前更细了，他喉间滚动，嗓音粗粝难辨，“你爱顾南辞？”
“爱不爱都不会幸福了吧。”苏心橙笑笑说，“不重要。反正你又不爱我，我也不爱你，这个问题挺废的。被你说对了，你一直说我脏，确实是挺脏的了。”
薄司寒没说话。
苏心橙挣开他钳制着自己的手，但第一次没挣开，然后她又听见他说，“如果我说，陪我一晚，或者陪阿元一晚，你选哪个？”
“你有楚佳音了啊。”她笑容更深了，似乎觉得很好笑，“我怎么可能选择你呢，那我们就是出轨了呀。薄先生，你别开玩笑了，指不定楚小姐晚上就回来了呢。你对得起你爱的女人吗？我死也不会选择你的。”
说完，她再次挣开他的手，这次挣脱成功了，苏心橙直接往外走去，走过客厅的时候，阿元又拉住了她。
刚才她在餐厅内跟薄司寒说话，阿元和季贺都没听清他们在说话，只是亲眼看见她的表情。
分明快要哭出来了，可这女人就是没哭。
她甚至还笑了。
“怎么了？”阿元不明所以的皱眉，“大少是不是凶你了？你别放在心上……”
“我要去给我家人打个电话。”苏心橙推开阿元的手，“这是薄先生答应我的。”
家人。
这是她对顾南辞的称呼。
薄司寒没有转身，站在原地，夕阳半边的阴影落在他肩头，伴随着那袅袅烟雾，升起一片让人无法靠近的寒芒。
苏心橙走向了阳台，拨通了顾南辞的电话。
她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
他们都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她的情绪也始终很平淡。
很快，苏心橙走了回来，重新走到餐厅，问，“薄先生，那我还需要做饭吗？”
薄司寒站着没动，也没回答。
苏心橙猜想是要了，毕竟辰辰还在他手里，她不能忘记这七天要服侍他，她这么淡淡的想着，于是重新走回厨房，继续切菜，炒菜。
四菜一汤很快做好，苏心橙把菜端了出来，微笑说，“薄先生，开饭了。”
阿元和季贺也过来坐下了，一起吃。他们都跟了薄司寒这么久，一起吃饭也是常有的事。
可当真正开始吃时，季贺和阿元都是吃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今晚苏心橙明显忘了放盐，荤菜素菜都淡的没任何味道，让人难以下咽。
但薄司寒似乎尝不出来，仍旧一口一口的吃着。
季贺和阿元惊诧的看着薄司寒的动作，大少竟然吃这么多……奇观啊。而且重点是还这么难吃。
难道大少味觉有问题？
做完饭后，苏心橙什么也没吃，也没再打电话给谁，去了外面的阳台坐着，仰头看着夕阳渐渐落下。
天彻底黑了。
苏心橙仍旧坐在阳台，直到女佣来提醒她，“苏小姐，阿元先生在二楼的客房等您，让我们叫您上去。”
现在倒是叫她苏小姐了。
她扶着白色的栏杆站了起来，说，“为什么要在这里，告诉他，去酒店吧。”
去酒店才像是交易，这本身就是一次肮脏的交易。
“大少爷吩咐过了，今晚谁都不许出庄园，好像是周边安全出状况了，”女佣回答说，“所以季先生和阿元先生也留宿了。”
这么巧吗？
要在……这座庄园里啊。
苏心橙挺不情愿的，但她也不是个过多矫情的人，对着一个恨自己的人，她是没资格提出过多要求的。也懒得再去说什么了。
随便吧。
在哪又有什么区别。
当年她为了外婆也去代孕了，躺在手术台上张开双腿羞耻的任由那些医生动作，其实都一样吧，外婆待她好，南辞待她更好，她该还的。她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苏心橙在女佣的带领下走向一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