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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铺子,换了红白契,接着是一系列的设计装修,没有王叔的建筑施工队,后请的人做出来的东西让傅云杉姐妹总觉得哪里不对,顾淮扬笑,“姑娘们若不着急,不如往清河送个信儿,让王老板带着队伍过来。”
傅剪秋当时就摇头,“为了这么一个店铺让王叔来回折腾,太麻烦他了,还是算了吧。”
傅云杉没有提出意见。
她曾有心让王叔来京发展,王叔笑着拒绝了她,“京城虽繁华是非也多,走在路上碰到的人说不定就是皇亲国戚高官后人,胆战心惊的活的太憋屈,我还是比较喜欢偏安一隅,有洛边这么大的地方够我发挥的了!”
其言语的洒脱豪迈一点也不似一个会窝在一个地方一辈子的人!
耳边又听顾淮扬道,“洛边的王掌柜前段时间来信说,王老板的生意已经做到了临边的府城,队伍也壮大了两倍不止,听说如今知府大人见了也要陪笑,尊一声王老板!”说罢,别有深意的看了傅云杉一眼。
“真的?太好了。”傅剪秋很是高兴,傅云杉也露出笑容,可不知为何心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到别院,看着傅剪秋带着白薇和檀香回屋,傅云杉看了眼顾淮扬,转身往书房走去。
顾淮扬随后,冬青也跟了过去。
“三姑娘?”顾淮扬一进屋,就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过去,“这是王掌柜飞鸽送来的信,一封是王掌柜的亲笔,一封署名让老爷亲收的,昨晚到的。”
傅云杉接了给傅明礼的信看,顾淮扬沉默着,冬青倒了茶水过来,放在两人面前,傅云杉已飞快的将信看完了,满目惊容,“有人暗访外祖父家?!”
顾淮扬闻言也是一肃,“王掌柜信里说的含糊,莫非是……”
傅云杉将信递给他看,自己又拆了王掌柜的信看,不多会儿,两人同时放下信,傅云杉已是忧心忡忡!
“三姑娘,会不会是傅明孝想以楚家人的性命威胁咱们?”冬青探头看了几句,道。
傅云杉垂着头,盯着信中那句,“不知你们在京中如何,权贵宦臣能避则避,诸事千万小心!”
“不……不对!”
傅明孝知晓外祖父家的事,若要威胁,早就拿出来了,不会拖到现在!
傅云杉一开始觉得外祖父可能认为他们在京城得罪了权贵,所以有人追到清河去查他们的老底,才来信提醒自家爹小心行事!可随即她就想起来京前二舅的吞吞吐吐,大舅的欲盖弥彰!
她还记得那次二舅送银子进京回去后,与外祖父和大舅三人关在书房说了许久的话,她当时就很奇怪,后来找二舅打听却一句话也没套出来!
外祖父他们有事瞒着她!
而这些事定是与自家爹的身世无关的。说不定,与这件事有关!
书房门被丫头叩响,丫头端着几样点心进来,行礼笑道,“三姑娘,萃玉宫的如华午后来拜访,递了宫贴让三姑娘两日后进宫。这是她带来的糕点,夫人吩咐给您送些过来。”
“二姐邀我去陪她?”傅云杉唇角露出笑意,“一晃已是一月未见,我也怪想她的。”
丫头退出房间,傅云杉无意识的捏了块一口酥放进嘴里,脆酥香甜,唇齿生香,二姐真是有心!
二姐!
傅云杉眼睛猛的一睁,瞪圆了去看顾淮扬和冬青。
“姑、姑娘……你怎么了?”冬青莫名,与顾淮扬面面相觑。
傅云杉没有回答冬青的话,而是反问道,“冬青,你可知玉妃娘娘未进宫之前的事?”
“未进宫之前……”冬青想了想,歉意的摇头,“奴婢跟着六殿下时,玉妃娘娘已经进宫,殿下教给奴婢的东西里并不包括这些……”
傅云杉二话不说,提笔写了信,伸手击掌两下,门应声而开,一个身材玲珑的黑衣女子走了进来,“这封信请转交给六殿下,请他今日务必去一品居一趟。”
黑衣女子盯着那封信,抬眸看了傅云杉一眼,伸手接了,转身而去。
傅云杉瞧着女子的眼睛有些熟悉,再想仔细去瞧时,黑衣女子已消失无踪。
傅云杉起身,“我们走,去一品居。”
玉妃娘娘曾说小时和楼重的娘亲一起住在外祖父家中,而她所知,外祖父一家一直居住在清河石佛堂,并未踏足过京城,玉妃不可能也没必要说谎,那就是外祖父有意隐瞒了某些事!
他们想隐瞒什么?这些人去暗访外祖父一家又是为何?!
不知为何,傅云杉几乎笃定了清河去人暗访一事与外祖父他们瞒着自己的事有莫大的关系!
想要弄清楚什么人去了清河,她觉得自己首先必须搞清楚玉妃娘娘跟自家娘的关系,或者说……外祖父未离京前是什么人?处在什么位置?!
“冬青,你去找青阁,让她跑一趟帝师府问问十九,帝师府最近可有往清河的动作。”她虽然认为这件事不一定与傅明孝有关,但想到傅耿的精明,觉得还是去查一查比较好。
冬青应声,“是,姑娘。”
几人路过走廊,看到从司命院子里出来的傅小八,拔高的身材,俊俏的容貌,微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瞧见傅云杉疾步走过来,没力气的叫了声,“三姐。”
傅云杉笑,“这是怎么了?跟蔫儿了的茄子似的。”
“师傅一连几天都没回来了,白术也找不见人,跟凭空消失了一样!”小八垂着头,很没精神。
傅云杉蹙眉,“到现在还没回来?”司命平时也这样,去寻药一走十天半月是很正常的事,白术是怎么回事?
“嗯。”小八点头。
傅云杉想了想,对他道,“你去找大姐夫,让他派人去问下,看是怎么回事!”
小八嗯了声,没有动弹,继续道,“三姐和顾叔要出去吗?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不行!”傅云杉想也没想就拒绝,“姐姐是去办正事,下次再带你出去玩,乖!”说着,拍了拍弟弟的头,笑了笑。
傅小八拧眉,不满意的拍着胸脯道,“三姐,我十一岁了!是大人了,我跟去能保护你!”
“等你能打败我的时候再说这话吧。”傅云杉瞧着他将胸脯拍的梆梆响不由好笑的摇头,想到前几日用红绫挑了弟弟的剑将他捆成肉粽子的情景,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是谁说太虚剑法独步天下的?连我刚练没多久的赤练红绫都打不过……”
小八臊红了脸,强词道,“我……我那是……故意让姐姐的!”
“哦?”傅云杉笑,清澈的眸子一闪一闪的,看着弟弟,眉眼弯弯,“真的?”
“当然是真的!”小八咳了咳,“我去找大哥练武,三姐早去早回。”
说完,麻溜的跑了。
傅云杉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顾淮扬也忍不住笑出声。
……
去一品居的路上,顾淮扬驾着马车,傅云杉和冬青坐在车内,眼看再有不过数百米就到一品居了,突然从斜地里跳出几只鸡,仓惶飞窜,眨眼睛就飞逃到了顾淮扬跟前,发出喔喔的叫声。
顾淮扬一怔,一句糟糕还未出口,就瞧见一只鸡飞到了马屁股上,蹬着马屁股站到了马背上,马蹄蓦然掀起,一声尖锐的嘶叫声随之响起,马开始如发了狂一般扭动着,要将背上的马车甩掉,开始拼命往前跑!
“三姑娘,马受惊了!”顾淮扬朝车内喊了一声,双手紧紧勒住马绳,对前面的行人喊道,“快让开!马受惊了!”
“啊!”
“快跑啊,要踩死人了……”
顷刻间,刚还人潮拥挤的街道瞬间清空,都躲进了街边的商铺中,看着马发癫一般嘶吼奔跑。
顾淮扬狠足了劲儿还是不能止住马,反而让它愈发癫狂,冬青瞧见势头不对,对傅云杉道,“姑娘,这样下去我们更危险,我们跳车!”
“姑娘,这马疯了,你们快跳车!”顾淮扬高声附和道。
一条路,眼看就到了终点,要么拐弯要么撞墙,再不下车他们三人都有危险,傅云杉点头,当机立断,“跳!”
就在三人准备跳车的时候,拐角处忽然驶出来一辆马车,三人的动作同时一顿,那车夫瞧见疯狂的马车,忙拉住了缰绳,对车内的人道,“少爷,前面有匹马疯了!”
躲在店铺里的人瞧着横冲直闯的马,议论纷纷,“天啊,那三个人要出事了!”
“撞墙了!要撞墙了!”
“跳!冬青!”
“嘭!”马儿一头撞到墙上,瞬间脑浆迸出,鲜血润湿了地上的路石。
顾淮扬在外面,虽离马头近,却因跳的早只刮破了衣服,并未受伤。冬青被傅云杉先推了出来,虽跌的难看,却在落地时使了巧劲儿,也没有受伤。反而是傅云杉,因为时间仓促,跳出来时胳膊撞到车框,疼的眼泪都飚了出来,落地时便没了力气,摔的很是狼狈,不仅满身全是泥土,手肘处的伤口也出了血将衣服都染红了。
“三姑娘!”冬青心底的震撼自责无以复加,她武功高强是主子特意派来保护姑娘的人,却反被姑娘保护累的她受伤!她从进府就知道跟的姑娘护短对自己人极好!却没想到生死攸关面前,姑娘把她的命看的比自己的还要重要!
“姑娘,你疯了!我会武……死了也不打紧,你有个万一可怎么办……”她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傅云杉咧嘴,强扯了抹笑,“胡说八道,生命面前人人平等!再说,我那是下意识动作……我这不是没事吗?!你瞧……”说着,左手捏着右手晃了晃,下一瞬,额头疼的冒汗,脸色发白,呵呵笑了两声,“那个,右手好像脱臼了!”
拐角处的马车帘子被人掀起,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庞,看到一脸泥土苍白着脸色却还笑着安慰调侃侍女的傅云杉,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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