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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转头看了看在病床上睡着,对自己的境况一无所知的羽念。
收回视线,他垂眸盯着赵阮,把东西举起来挑眉说,“好啦,我留下,你把这个先放在一个不碍事的地方,待会儿我叫人过来取。”
“嗯嗯!”赵阮重重的点头,小心翼翼的将那个东西拿过去放在了窗台上。
放好东西后,她拿起水壶问苏木,“我去打水,要不要给你去买一盒速溶咖啡先凑合着喝?”
“那东西能喝吗?”苏木撅起唇不屑的看着她。
赵阮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她咬着唇低头小声说,“你将就一下呗?这里是医院,又不是你家,你想喝现磨咖啡我也没地儿给你弄去啊!”
“去去去,随便你。”
“好,你稍等我一下。”
看着赵阮离开的背影,苏木吊起眼角嗤笑出声,“平时要是有今天一半的殷勤,何至于受那么多罪!”
没多会儿,苏木找的人过来取走了那支针管,一个小时不到,结果就出来了,成分主要是百草枯...
百草枯静脉注射,二十分钟以后作用就会显现,虽然是中度毒,但致死率相当高。就羽念现在这种身体状况,这一针,无疑就是要她命来的!
既然涉及到了谋杀,苏木立即选择了报警,高可心下午过来的时候,看见羽念的病房门口站着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她走过去了解了情况之后,大脑一片空白,缓了好几分钟才恢复了过来。
赵阮握着高可心的手轻声的安慰她,“阿姨您别后怕了,幸好羽念她没事,这次的事情也给我们提了个醒,今后羽念的病房万万不能离开人了。”
“阿姨,”苏木也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手拿文件的警察,“阿姨,您仔细想想,羽念她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
高可心拧眉想了想,最后缓缓摇头,“念念一直性子都很好,从来不主动去招惹别人,我想不起来...”
苏木身后的警察举起手中的文件夹给高可心看,“这位女士您看一下这个图,这是我们刚刚从监控上截下来的图片,您看这个人您熟悉吗?见过吗?”
高可心的目光在看到那张图片的时候瞳孔蓦地一缩,两位警察看到她的反应时对视了一眼,一般出现这种眼神,一定是这张图片让她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位女士您慢慢想,虽然图片上的女子戴着口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但是您是不是感觉她有些眼熟?”
女人似乎天生有一种近乎精确的感知复杂、微妙的情绪的能力,像是上帝赋予的一样。
高可心看到这张照片的第一眼,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女人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恨意,这种仇恨的眼神,让她感觉很熟悉,好像这个人在照片里就这么活灵活现的充满恨意的瞪着她。
“还有没有再清晰一些的照片?”
“这一张是最清晰的了。不过这张照片我们多洗了几张,这一张可以留给你,假如你想到什么线索,请你立即联系我们。”
“好。”高可心皱着眉接过那张照片,一直到天黑,她都坐在病房里看那张照片。看着照片里这个假扮护士的女人露出的这双眼睛,这个人的名字几乎呼之欲出,但是她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晚上,赵阮留了下来陪着高可心,这一天羽念醒了两次,但每次时间都很短,她都不知道自己今儿惊险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快晚上九点的时候,羽康来了,这是他从出狱以后第一次出现在她们母女面前。
高可心面色平静的看着他,现在对于她而言,面前这个男人,只是她女儿血缘上的父亲,已经和她没有了半点儿关系。
“你也听说念念病了?”
“嗯。”羽康把手中的花放在羽念的脚边,他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消瘦的脸庞和紧闭的双眸,他顿时流下了两行悔恨的泪水。
他背对着高可心,声音透着痛苦的沙哑,“我...我找了份工作,在一家足疗店给客人按摩,今天我遇见了城建地产新的财务总监余飞,他下班后带客户去足疗店消费,是他告诉我的。可心,念念病的这么严重,你就真的打算一点儿风声都不让我知道吗?”
曾经为了钱,不惜欺骗她的感情来骗取高家的家产,现在,他却选择放下尊严去足疗店工作,不难想象,曾经那么辉煌过的他,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内心会是多么的痛苦和煎熬。
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到他如今好像苍老了十岁的模样,高可心轻轻叹了口气说,“我没想过要瞒着你,只是最近我太忙了,没想的那么周全。”
羽康颤抖着用手盖住羽念的手扭头问她,“医生...医生怎么说?”
“潇汉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个资深的专家,他们已经动身去接了,只要将他接过来念念的病就有救了。”
“那就好,假如可以的话,念念做手术的时候,请你通知我,哪怕我什么都不做,就陪在手术室外面也好。”
“嗯,我会的。羽康,你...你有没有想过回到城建地产继续工作?”
羽康目光复杂的看着高可心,高可心勾起唇笑笑,笑容自信得体,“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你是个有才能的人,你对城建地产也一直熟悉,现在我正缺人手,我不想你的才能被埋没了。”
“我...”羽康双手攥紧,眼前的高可心还和从前一样的善良,但是又好像多了以前不曾有过的坚韧和干练气质,看到她变得越来越好,羽康眼含泪光的笑了,笑容很轻,却很真挚,“可心,如今我唯一所求,就是你们母女能够平安幸福,曾经年少时做的飞黄腾达的梦,早就该醒了。”
过了会儿,羽康走了,赵阮将病房的门反锁,她和高可心挤在一张家属床上休息,才刚睡着,高可心好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她惊恐的尖叫,赵阮惊醒,摇醒了高可心担心的问,“高阿姨您怎么了?是做什么可怕的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