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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靖起疑了吗?”
“应该没有。”
“我要的是万无一失,明白吗?”
“我晓得。”
“当务之急,你想办法怀上他的孩子,等瓜熟蒂落,天长日久,他自然不会再起疑了。”
“万一……”她犹豫着,咬了咬牙道,“万一他不肯碰我怎么办,我和……那个女人总归是有区别的。”
“这种事情还用得着我来教你吗,你推三阻四顾虑重重,难不成心里还想着沈景瑜?”
“怎么可能,你放心吧,我已经将那个女人的性格学了十之八九,就算他有了疑心,我也可以用车祸做借口。”
魏言修森然冷笑,任陆时靖有三头六臂,都不知道他眼前的怀音早已被秦思枚李代桃僵掉了包。他与秦思枚二人算是一拍即合,他从泰国把人捞了出来,自然是要设计对付陆时靖的,岂能让他与怀音双宿双栖。
蛰伏多时,为了就是一举成功。他做到了,只要时间一久,他赢得了怀音的放心,到时米已成炊,同样的脸,谁又认得出谁来呢。
秦思枚演着演着,怕是入了戏,对陆时靖容易动真情,刚从泰国回来的那几日,谈起陆时靖可是呲牙咧嘴的。
魏言修想了想,也不能完全信任这个女人,必须做另一手的准备。
……
等她从检查室内出来之后,王洋连忙追上来问:“夫人,检查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他像是要去找负责的医生询问病情,被假怀音以某些理由给拒绝了。
其实今天王洋本来就是接她过去海市的,可以去海市比较先进的脑科医院复查,或者是去国外,但是她坚持在B市,王洋也没有办法。
说不上来什么原因,王洋心里犯起了嘀咕,感觉她好像在遮掩什么。
……
思枚的身体好的七七八八,可脑子里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朦胧记忆,没有一点儿有价值的东西。
在她第二次提出回海市的请求,遭到了魏言修的拒绝之后,心里的不踏实又冒了出来。
魏言修既不让她去海市,又不让她去泰国。眼下的情况就是,她所有的事情只能听魏言修的,除了他以外,没有一个认识自己的人。所有的事实都是他想让她知道的。
她很清楚自己的感受,起初就是对世界与周遭的未知,依赖魏言修,渐渐的,没有那么害怕了,对于对方的示好,感到不安。
她不安的原因是,虽然魏言修是自己曾经的未婚夫,自己对他却没有一点儿男女之情。
听起来有点渣,却是她最直观的感受。
魏言修总说,慢慢培养感情,时间一长,她便会想起来了。
终于在某一天气清朗,他们郊外踏青归来,用过了晚餐,思枚对魏言修说:“我想离开这里。”
“什么?”魏言修白天的美好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化为虚无。饶是他脾气好,面色也大块大块的阴沉下来,憋着没有爆发,反而耐着性子的问:“怎么,你不喜欢这里吗?你知道现在一些城市里的人,特别喜欢在这种山明水秀的地方度假,养老。你喜欢逛街购物美容,我们可以经常出去……”
“言修,你知道我在乎的不是这个,我不想每天跟个白痴一样的,我想弄清楚我是谁。”思枚一下子破口而出。
她的话把魏言修给紧张到了,“你就是你,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只是……”她欲言又止,“也许你喜欢的是曾经的我,现在的我,没有任何我们共同的记忆,你越对我好,我越是无福消受,我必须向你坦诚,我没有办法把你当成恋人般的相处。抱歉。”
话落,气氛一瞬间的凝固。
思枚注意到魏言修的表情整个都是低压压的,甚至眼神里都是失落的。
殊不知,魏言修的胸臆间早已是翻江倒海,卷起惊涛骇浪来。原以为这些日子的细心照料,朝夕相处,定能让一张白纸的她芳心暗许,没成想事与愿违,她竟如此铁石心肠,难道她还记者陆时靖?
不,不可能的。
魏言修暗自思考,她没道理会记得陆时靖,而且,以前他也是差点就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怎么反而现在操作起来……
“言修,你,你别生气,总之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和你做了男女朋友,我不踏实。”
她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对方才好,笨嘴笨舌的,好歹人家照顾你那么长时间了,也没有任何不规矩的行为。
“我问你一句,自从你醒来,对我,可有一丝喜欢?”
“你要听实话,还是虚伪?”
闻言,魏言修浑身如同掉入了冰窟窿,勉强保持住风度,“自然是实话。”
“我喜欢你。”她飞快的补充道,“但是,没有男女之情。”
魏言修转怒为笑,似魔怔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以前的努力全白费了,明明我们曾经如胶似漆的相爱,你一句失了忆,便将所有的过往一笔勾销,我还偏偏不能怪你……”
听得出他语气中的自嘲与悲凉,怀音竟是于心不忍。她觉得即便没了记忆,自己骨子里是个挺优柔寡断的人,从前的她一定很圣母吧。
“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太天真了。”
魏言修说要静静,就留下思枚一个人了。她感觉有些懊恼,自己的直白好像真的伤了对方的心,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不把事情弄清楚,就算她一时不离开,与魏言修总不会长远的。
没想到第二天,她收拾了几套衣裳,打包了一个行李箱,门口,魏言修的车已经备好了,嗖的一下开到她的面前,只说了一句:“你想去哪里,我陪你。”
魏言修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故而思枚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说,你这会儿失了过去的记忆,到了地方,自然是有一些熟悉的人来打招呼,有的人同情你的遭遇,不乏心思不纯投机取巧的人,诓骗你。你在泰国的事情比较棘手,在海市也是树了不少的敌人。
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全盘托出,是考虑到她的心情,怕她难以接受。
思枚惊讶了一下,原来魏言修已经知道她先去海市的打算。
一路上,魏言修讲述了她从小到大的经历,出生于单亲家庭,父亲是国企的老员工,就读于海市的大学作为交换生留学M国……秦思枚的履历可真的是很励志,很令人羡慕了。
思枚感觉如梦初醒似的,喃喃道:“你说我留过学,那我的英语应该很好吧?”
可是她脑海里怎么一点头绪都没有,人一旦失去了从前的经历,是否连最基本的知识都忘记了.
“别害怕失去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魏言修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他带着她去了与秦业伟的旧居,那边收拾的很干净,几乎没有什么生活的痕迹。
“一直有人在打扫吗?”她提出疑问。
魏言修点点头,“你父亲出事之后,房子转了几次手才到了我手里,大部分的东西被前几个炒房的给清理掉了,没能保存住你的东西,我很抱歉。”
他很清楚她想知道的,他的回答简直无懈可击。
思枚转了一圈,秦思枚的房间保留着少女时期的原貌,书架上只有寥寥几本她一看见就本能头疼排斥的金融英语等方面的畅销书,有些还是纯英文的。
桌案上只有两张她与秦业伟的合影,对于这个中年发福的男人,眉宇间同自己还是能找到几分相似的。照片有些泛黄了,但很明显并非人工合成,她心中有所了然。
另外就是一些少女的物件,她发现没能引起自己任何的一点共鸣。
想来电视剧里那些所谓的失忆桥段,大脑受到强烈的冲突与刺激,便会如何如何,也许真的只是道听途说,没有绝对的科学依据。
“言修,谢谢你。”
出了旧居,思枚觉得本该如此。
魏言修目光一顿,深情款款道:“永远不要跟我客气,我为你做的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的。”
思枚的心重重一沉,对方给的压力太大,他对她太好,若是……若是她真的不能再喜欢上他,不能给予同等的爱,是不是对他很不公平。
魏言修道:“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因为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算你最后想不起我,或者无法爱上我,我不后悔,我只能尽力就好了。”
真的,她当时快被他感动哭了。
“我喜欢吃什么,你可以带我去吗?”她努力把眼泪吸了回去,不想那么不争气的掉下来。
魏言修有些没反应过来对方的话题转换,“好,我马上去安排。”
魏言修的眼神逐渐晦暗莫测,海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日子少还好,呆的时间过久,万一遇上陆时靖或者另一个秦思枚呢?岂不是又要多费一番口舌,尤其是,陆时靖生性多疑难缠,算算日子,他应该知道泰国那边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