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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桑远也知道战锋盯着他了,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战锋就顺着盯梢的人找到了他,递给他一瓶水。
“姐夫,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桑远喝了一口水,明知故问。
“刚才上面回话了,要一飞机的人跟我们陪葬。你们还没跳过伞吧?”战锋却是将刺带来的话说给他听。
“用一架飞机来陪葬,国家还真舍得。”桑远却是听明白了真正的话。
“大概是老旧或者用来试验的飞机,你们没跳过伞,我把出事点放到海上了,这样应该比较保险。”好似没听出他的讽刺,战锋继续说着。
桑远这下也不说话了,就仔细听他唠叨。等战锋说完,他除了乖巧的点了点头,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这一下,战锋心里就有些虚了。
他们那些当兵的都还好说,不会出什么岔子。但是他跟习绍,又是重点保护对象,又是最没辙的!
看到桑远这样,他实在是想取消计划好的一切。
回到家,他就跟习绍使了个眼色,然而习绍跟大爷似的安坐,根本就不回应他的眼色。
到了云织衣结婚的日子,几人并没有太早过去,也没有太晚过去。桑远见过一面的刺也在,看到桑远的时候还有些跃跃欲试。但,直接被身边的人按住了。
礼毕之后,习少峰远远的看到桑远两人没有在一起,兴冲冲的就找到了习绍。
“在这种场合,还是需要避嫌啊?”
围着他打量了好几圈,明显的嘲讽他是个过江龙。
“确实,反正你倒是不怕闲话。”习绍瞥了一眼凑到桑远面前的云织衣,晃着酒杯里的酒对他笑了笑。
习少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得微微僵了僵,随后勉强笑道:“主人家接待宾客哪里能招什么嫌?”
“嗯,表哥大气!”习绍面不改色的看了他一眼,举杯敬了他一下,然后就像没事人一样看着四周,好似对这热闹的气氛十分喜欢。
“招待不周,我去敬别人了。”习少峰端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劲,不失礼节的对他颔首告辞,转向别人。
习绍心里冷笑一声,一口喝尽了酒杯里的酒,然后走向桑远两人的方向。
他习绍当初敢闹得省城人尽皆知,又怎么会在意在这种场合避嫌?
“恭喜云小姐新婚。”重新倒上酒,他走过去,很自然的揽住了桑远的腰,对着云织衣敬了一杯。
正在说话的两人同时停下话茬,一起看向他。
“谢谢。”倒是云织衣先反应过来,回敬了他一杯。
桑远感觉到四周投射过来的目光,听到云织衣的道谢,瞬间回神。一口喝尽杯中的酒,人就靠在了习绍身上。
“云小姐,我不胜酒力,去坐下歇息了。”
“好。”云织衣笑着点了点头,端着酒杯去找习少峰。
她这一走,习家本家的人就坐不住了。之前一些看到习绍的人,就在猜测他们是什么人,看到他们一动,顿时就明白了。
然而习绍却是不搭理他们,带着桑远坐回了席位,任由他靠在他身上装睡。
“啧啧,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相信那个人真的嫁给了一个男人!”远远看着他们的刺不由得惊叹。
“你被人打败了,还惊叹这些有什么用?就算人家是个被压的,也比你厉害!”刺身边的人冷着脸揭了他的底。
“牙,我告诉你,再过几年,我肯定比他厉害!”刺不服气的怼了回去,然而牙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
被他这个白眼气到,刺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恶狠狠的瞪着他:“就算我输给他了,我也没输给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头儿,你是没输过,但你也没一次打赢过啊!”旁边同样是牙刺的队员,顺口就接了话,气得刺又多了一个瞪着的人。
“这在外面,你稍微注意点,回去我陪你慢慢打。”看到四周被吸引过来不少人,牙将他的手掰开,不冷不淡的甩了一句话。
“懒得跟你计较!”刺有了台阶,却还要嘴硬。
牙却没再理他,问向旁边的人。“他们说什么呢?”
“嘿!习家本家的人还真敢说啊!他们要习家回本家,这姿态还高高在上,那习家小少爷一句都没搭理呢!”旁边那人读唇语读的兴致勃勃。
“习家老大不是早就拒绝了吗?他们怎么又打到习家老幺头上了?”牙有些不解。
“嘿!他们说要给习家老幺重新婚配呢!他身边那人终于开口了!”翻译的人兴奋起来。
那边,桑远在被吵了半天后,睁眼看着那些习家本家的人。
“你们要给他娶媳妇儿?我没意见。”
习家的人都准备了一箩筐的劝诫话语,谁知他却来了这么一句话,让那些人的话都噎在喉咙里。
“我也没意见,你们可以张罗张罗。”就在众人看向习绍的时候,习绍也出乎意料的没反对,让那些人再次被噎住。
“大侄子,这话你也听到了,可是小绍自己答应的!”众人无法接习绍两人的话,便看向习儒风要他做见证。
习儒风连连给桑远两人使眼色,但两人都置之不理。刚想回绝,就被沐风翎拉住,抢先开口:“既然是他们的事,自有他们自己做主。”
习儒风瞬间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战锋在一边吃的欢,根本看都不看他们。
习家本家的人一阵欢喜,说着去张罗就散了。
刺那边却诧异起来,“他们不是感情很好吗?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简单,还想不明白?亏你也是知道计划的人!”牙瞬间刺了他一句,对于习家本家到时候听到消息的表情可是大为期待。
“哎哟我去!那两小子面不改色的那么坏哟!”刺一听计划就反应了过来。
等习家的人张罗好,他们的计划也都结束了,他们去哪找人啊!
只是,那两人对习家还真是坏哟!
“你比他们小,这话还是别让他们听到的好。我可不想再帮你全身上药!”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遍。
刺一个激灵,退开了几步,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我,我,我告诉你,你不准再给我上药!”
“头儿,你这是做什么?不是你说只要牙给你上药吗?”牙刺的队员看着两人大为不解。
“少废话!你们插什么嘴!”刺跟炸毛的猫一样张牙舞爪,恶狠狠的训斥。
“得,反正还有医师呢!反正我们是不会帮你的!”队员们无语的耸了耸肩,纷纷移开眼,以免被他公报私仇。
婚宴结束,云织衣也没去送桑远几个,甚至把习少峰都拉住了。
桑远两人只是休息了一天,就准备出发实行计划。
“小远,你们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你们两独自在外,可要照顾好自己。”习儒风在送两人上飞机前,还是没忍住问了问。
“大哥,没事的,等我们在外玩够了,就回来看你们。”桑远知道他并不是在生气,只是因为那个过程,以及对习绍擅自做主的不满。
“大哥,别想我们!”习绍也爽快的恢复平时的模样,黏着桑远对习儒风他们告别。
看到他们又和好的样子,习儒风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但也没有什么办法。看着他们上了飞机,只希望他们能玩的开心。
飞机一起飞,原本还像是旅客的人们纷纷开始换衣服,桑远两人也被战锋扔了一套特制的军装。
“换好衣服,一会儿我来给你们讲跳伞的注意事项。”
桑远毫不在意的直接在座位上换了起来,习绍却像是防贼一样将四周拦了起来。等他们换好,飞机上的其他人早都换完了。
“跳伞要保持冷静,注意看你们的高度,一定不能太早或者太晚打开降落伞……”
战锋特意为两人讲解,其他人则跟带出来训练的新人讲解。
“你们两个到时候跟着我,什么时候开伞注意我给你们打手势。”为了以防万一,战锋叮嘱着两人。
然而,事故还是发生了。
当所有人都跳下后,飞机也向预定的出事地点飞去,而桑远的伞包却一直没有打开。
“桑远!”习绍想都没想就割了绳子向桑远的方向追了去。
“不!”战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急速坠落,不想一语成谶。
一个星期后,东海之上。
“还是没有消息吗?”刺看着神情疲惫的牙,问的没精打采。
牙摇了摇头,看向一个星期没开口的人。
刺使劲挠了挠头,郁闷万分。“那些伞包都是我们亲自检查过的,根本不可能出问题啊!怎么会……”
“冷静一点!那只是一个意外!”牙看着他都要把头发扯下来了,连忙制住他的手。
“你们上报上去吧!”一个星期没有开过口的战锋突然开了口。
他可以肯定桑远两人是坠入了大海,但是寻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要么就是沉入了海底,要么就是被人救了。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已经达到他们最初的计划。
“什么?”牙刺两人好似没听懂。
“对上面如实汇报,我们就此告别吧!”战锋站了起来,不知道回去该怎么面对习家父母和桑远父母。
“可是……”刺还想说什么,牙却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
三天之后,各大新闻报纸上都报道了一个相同的沉重消息:农业之父的桑远,年仅三十五岁,飞机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