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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俊宇见她有此番兴致勃勃,不忍心开口拒绝她的要求,朗声地开口,“本宫乐意奉陪!”
风若歆迅速地站起来。
她的脑袋闪过了一阵眩晕,她一手支撑着餐桌,双眸紧闭,露出了微微痛苦的神色,眉心的一点红朱砂如同红宝石那般在闪烁着及其耀眼的光芒。
她的脑海一片混乱,那一片混乱中硬生生地扯出了一个略微清晰的画面。
那模糊的记忆中,只见那朦胧中,一个藕荷色的香囊在脑海中慢慢地浮现,那藕荷色的香囊里,是金黄色的沙子。
藕荷色的香囊……
金黄色的沙子……
风若歆头猛烈地一摇,恢复了平常的状态,蓦然抬头问,“褚国太子,可有看见我的香囊?藕荷色的……”
褚俊宇从腰间掏出那原本被利剑刺穿的藕荷色香囊,递至风若歆的跟前,“本宫已经命人修补好。”
风若歆木木地接过褚俊宇手中的香囊,垂眸,凝望着那亿修补好的藕荷色香囊,抬眸,巧笑,“谢谢。”
褚俊宇一双剑眉拧紧,担心地问,“你身体是否不适?”
风若歆抬眸,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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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圣主!”盛妙言一把扶住欲要晕倒的衣颜。
“我没事。”衣颜一把扶住停住的马车,微微抽了一口气,“我感觉体内的内功有点涣散。”
盛妙言即刻运功,把自己体内的功力一点点地输入衣颜的体内,欲要稳住衣颜体内突如其来的内功涣散。
许久,她从衣兜里掏出一瓶药,喂了衣颜服下一颗。
“少圣主……你体内的蛊受绝情草的影响出现了紊乱,可能会产生蛊失效的后果,体内的功力的涣散也受到蛊的影响。”盛妙言认真地说,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你说,我施下的蛊,随时会失效?”衣颜急促地问。
盛妙言无奈地点了点头。
衣颜抬头,满脸担忧。
那蛊,不能失效……
风若歆与褚俊宇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此处是予国风城独有的旧城气息,保留住了前几百年以来的风貌,一直沿用至今,是予国最古老的城市,那浓重的历史气息渲染下,似乎整个城市都漂浮着独特的韵味。
风若歆环视着四周的闹市,打杂的,卖冰糖葫芦的,叫卖各种水果的,无一不尽收眼底。
“姑娘。”一人伸手抓住了风若歆的衣袖,硬生生地拽住了欲要往前走的风若歆。
风若歆不禁回眸,带着满脸的疑惑。
只见,身后,那人年约四十,一身黑色的道士服显得有几分沉重,他一手捋了捋浓密纤长的胡子,那一双如宝石般散发着睿智精光的双眸异常炯炯有神。
“不知道长有何事?”风若歆轻轻地抽回被那道士抓住的衣袖,有礼貌地问。
“姑娘,你可还记得老朽?”那道士捋着胡子问道。
“我们认识?”风若歆眉头微皱,细细打量着眼前的道士,脑海里努力的回忆着,想要从紊乱的思绪中找出一点关于此人的些许记忆,可是,她什么都没想起。
“自然。”那道士点头,称赞,“许久不见姑娘,姑娘可谓比当年风华更盛。”
“道长,可是予国风城人?”风若歆声音浅浅的,带有生人勿近的疏远气息。
这一份疏远,似乎浑然天成。
“是。老朽生于风城,必定终身守护于风城,永不离开。”那道士脸上露出了真诚,激动地诉说自己的誓言。
“若道长从未离开过风城,而我亦从未涉足风城,恐怕道长认错人了。”风若歆轻轻有礼貌地点了点头,“告辞。”
“姑娘,记住。”那道士一把抓住风若歆的手臂,轻轻地在她的耳边低喃,“印记褪去,一切重生。”
风若歆狐疑地瞥了那道士一眼,缓缓地抽离自己的手臂,声音淡漠自然,“你真的认错人了。”
褚俊宇一把握住风若歆的手,凌厉的眸光紧紧地盯住那个淡然无物的道士,冷漠地开口,“道士,此处不准你妖言惑众。”
那道士的目光停留在褚俊宇的身上,他的眸光依旧,炯炯有神,他大声地说,进入了略微疯癫的状态中,“梦,破灭。洗尽铅华,必定重生。皇者归来,天下必乱……天下若乱,硝烟四起,黑暗、呐喊、痛苦、悲愤……记住……”
“天下……不可平矣……”那道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如同酒后的疯言。
风若歆凝眸,疑惑之色更深了几分。
看似疯言疯语,却又像是一种神奇的预言。
“歆儿,你不必理会如此妖言惑众之言,这种江湖的骗子比比皆是,全是胡言乱语。”褚俊宇把风若歆护在怀里,解释道。
“我知道。”风若歆的眸子直直地凝望着那个缓缓远去的道士,眸间露出了几分凝重知识,似乎在沉思什么,终究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褚俊宇见风若歆微微地出神,不禁开口打趣道,“二小姐莫不是在思念本宫?”
“无赖。”风若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继而继续地往前走,把发生的一切抛之脑后。
褚俊宇乐呵呵地跟在风若歆的身后,那溢满柔情的目光深深地定格在她的身上,邪魅俊俏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多么希望,这一刻可以静止到永远,哪怕是只能默默地凝望着她,他亦愿意就此一辈子,在她的身后默默地守护着。
风若歆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前头,目光微微地往下看,定在了自己的手中,一个精巧的小香囊在她的掌心中乍现。
那是那个道士塞到她的手里的。她轻轻地一敛,把那红艳的香囊没入了自己的衣兜里。
她微微皱眉,眉心的红朱砂发出潋滟的红光。
印记褪去……一切重生……
什么意思?
“歆儿。”褚俊宇突然急速地搂住风若歆纤细的柳腰,往怀里一带,紧紧地把她护在怀里。
他们的身侧,一辆马车飞奔而过,异常急促。
风若歆身子略微僵硬地靠着褚俊宇的怀里,他的身上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清新淡雅,香而不俗。
许久,风若歆微微地抬眸,见褚俊宇一脸凝重的神情,她亦不敢动,那莹亮的眸光里盛满地疑惑,故意压低声音地问,“怎么了?”
“我们的行踪恐怕被泄露了。”褚俊宇脸色凝重地说,“我们必须要即刻离开。”
那疾驰而过的马车并不是普通的马车,而是特制的马车,它的外观与普通的马车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马车。
那车是用铁板熏炼而成的,是杀手囚犯组织或朝廷捆压囚犯专用。
“不,我们不走。”风若歆那晶莹透亮的眸光一闪,闪过了一丝隐秘的色彩,轻声地问,“褚国太子,你的暗卫,可有即刻化整为零的本领?”
褚俊宇低头看着面部表情异常丰富的风若歆,她满脸的算计之色,他忍俊不禁,朗声地说,“自然可以。”
确是,他的暗卫穿插于每个角落,哪怕是最隐晦的地方,全方位渗透。
一声召唤必定能组成一队战斗力极强的军队,一声解散,不出一个时辰内必定能隐没于人群中,如同平常人般过自己的生活。
“你的意思是让本宫把暗卫撤了?”褚俊宇挑眉,轻声地说,“二小姐,你胆子还真大。”
三番四次死里逃生,她居然让他把他的暗卫给撤了,真是胆子毛了!
“谢谢夸奖。”风若歆眸子如夜空闪亮的星子,甜甜一笑。
褚俊宇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耸了耸肩,轻轻地说,“可以。”
“二小姐,你的意思是?”一直跟在风若歆身后的御言不禁开口问。
“她的意思是留在风城。”褚俊宇瞥了一脸疑惑的御言。
“我永远相信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风若歆目光穿过人群,打量着街道的各个地方。
突然眸光一定,定在了一个金光闪烁的金光招牌上,嘴角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美到极致。
褚俊宇顺着风若歆的目光看去,那张轻佻邪魅的脸色一沉,嘴角一抽。
一种不祥的预感由心生。
“二小姐,若是不离开风城,那我们应该藏匿在哪里?”御言天真的问。
褚俊宇扶额。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太子,你觉得呢?”风若歆美目亮晶晶地凝望着那一个悬挂在不远处的金漆招牌,轻轻地问。
褚俊宇尴尬一笑,“本宫暂时还没想到。”
御言脸上露出了疑惑,心想,不知道褚国太子不知道为何有点怪怪的样子,感觉不太正常。
“二小姐,你可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开刺客的抓捕?”御言转头问风若歆。
风若歆回眸,细细地打量褚俊宇和一向谨慎的御言,浅笑,一笑倾城之色,“当然。”
“哪里?”御言接着问。
褚俊宇脸色更沉了一番,狠狠地瞪了一眼今日特别多话的御言。
少说一句会哑?
“嗯。”风若歆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一个金漆招牌,朱唇轻启,面脸笑意,“那里!”
御言的眸光一凝,定在了那一个金漆招牌上,满脸黑线,开始结巴,“二小姐……这个……这个……不太好吧?”
风若歆转眸,一脸无知,“御言,相信我,最荒唐的地方就是最让人意料不到的地方,我保证,没有人可以找到我们,前提上是……”风若歆语气一停,来回打量着褚俊宇与御言,“你们不要太过招风!”
语毕,她迅速转身,迈步走向了那个目的地。
风城流夜城。
风城名动天下的象姑馆——男妓聚集的地方。
不用问,他们两个若是真的匿藏在此的职业是什么了,必定是男妓啊!
“二小姐,这地方,不太适合……”御言紧跟在风若歆的身后,忐忑地开口问。
褚俊宇黑着脸默默地跟在风若歆的身后。
堂堂褚国太子一瞬间变成了流落风尘中的男妓,让他先静静!
“我很适合啊。”风若歆笑嘻嘻地企图消除御言此刻心中的忧虑。
“在那里你能做什么?!”御言由于心里收到了打击,没好气地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