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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隐忍,一直甘愿做这个有名无实的族主夫人,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让她的儿子继承天山族族主的位子能够少一些阻力。她的满怀希望全都寄托在这个出色的儿子身上。
听了凤三娘的这番话,玉娆无所顾忌地大笑,凤三娘顿时斥问道:“你笑什么!”
玉娆是料定凤三娘不会杀她,于是气定神闲道:“玉娆知道义母不会杀我的。只是希望义母先听完玉娆的解释,若是义母听完之后觉得玉娆非杀不可,义母尽管出手便可,玉娆绝对不会反抗。”
凤三娘略一沉吟,便放开了玉娆。事实上她的确没有打算杀了玉娆,她只是一时气恼玉娆给褚俊宇用了软筋散。玉娆是天山族的圣女,她若是真杀了玉娆,到时一定会给褚俊宇带了诸多麻烦。她隐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给褚俊宇铺平道路,所以她必然不会在这节骨眼上捅娄子。
凤三娘坐到石桌前,冷冷道:“你给宇儿用软筋散,难道还有理不成!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说!”
玉娆伸手揉了揉发疼的脖子,随即替凤三娘倒了一盏茶放到跟前,等在凤三娘旁边的位子上坐定,才试探道:“义母,你见了宇哥哥一定说了义父让那他迎娶玉娆一事吧。宇哥哥怎么说?”
凤三娘没好气道:“宇儿说他已经心有所属。”
虽然早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但是玉娆还是心中一痛,她强忍住心中的酸楚苦痛,嘲弄地掀唇,“那宇哥哥没告诉您,他心中所属的女子是何人?”
凤三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到玉娆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表情,她心中突地一跳,问道:“难道你知道是何人?”
玉娆脸上的笑意更加越来越深,“看来义母还被蒙在鼓里呢。”
说着,她故作一叹道:“宇哥哥即便再喜欢那个女人,也不该连真相都对义母隐瞒啊!义母可是宇哥哥从小到大最亲近的人呢!”
听着玉娆的话,凤三娘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不知为何心中瞬间涌出一抹不好的预感,连带着她竟然有种被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欺瞒了的感觉。
凤三娘心中有气,顿时不耐烦道:“玉娆,不要给我卖关子,你说,宇儿究竟喜欢的人是谁!”
玉娆眼见凤三娘如此沉不住气,垂眸间遮去眼里一抹得逞的笑意,她并不直接去回答凤三娘的提问,而是卖关子道:“素渃,义母应该还听过这个女人的名字吧?”
凤三娘乍一听到“素渃”二字,眼里闪过一丝飘渺的神色,随即面色陡然一变,怒气冲冲道:“宇儿喜欢的人,和素渃那个贱人又有什么关系!”
玉娆望着凤三娘但笑不语。刚才她一直仔细留意着她说出素渃的名字时凤三娘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没想到凤三娘比她想象中的还嫉恨那个素渃。
想到这里,玉娆的唇角微不可见地扬起一抹阴狠的弧度。现在整个事情都按着她设想的轨迹发展,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见玉娆半天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凤三娘心顿时一沉,连想到褚俊宇刚才对她的闪烁其词,她顿时难以置信地开口,“莫不是宇儿喜欢的人跟素渃那个贱人有什么关系?”
玉娆撇了撇嘴,唯恐天下不乱道:“义母,何止是有关系那么简单,宇哥哥喜欢的女人实际上就是素渃的女儿!”
“什么!宇儿喜欢的人竟然是那个贱人的女儿!这怎么可以!”凤三娘一向在外人面前展现的形象都是端庄贤淑,此刻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她面容苍白狰狞,失声尖叫道。面前茶盏被她不小心打翻,茶水顿时撒了她一身。
玉娆还从未见过凤三娘如此失态,心里一阵窃喜,却故作叹息道:“义母不知道,若不是玉娆给宇哥哥用了软筋散,恐怕现在宇哥哥和上官箐那个妖女已经双宿双飞了。”
“宇哥哥不要玉娆不要紧,可是宇哥哥是义母的依靠,玉娆知道义母对宇哥哥一向寄予厚望。素渃夺走了义父的心,虽然素渃早已经不在人世,可是义父还不是对她念念不忘!现在素渃的女儿又用狐媚手段勾引宇哥哥。宇哥哥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受那个妖女的摆布。玉娆也是实在不想看到宇哥哥被那个妖女毒害,让义母失去宇哥哥,所以只能出此下册,给宇哥哥用了软筋散。”
“好了,不要说了!”凤三娘连声制止。
回忆刚才褚俊宇和她说话时的神色,她瞬间想到,很显然自己的儿子是知道这其中的纠葛关系。
“娘亲,恕孩儿现在还不能告知你一切,孩儿不是故意要隐瞒,总有一天孩儿会向您坦言的。”
耳畔似乎又回荡起刚才褚俊宇所说的这句话,凤三娘脸上露出一丝凄惶和受伤的表情。她心里感到像是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自己养育多年的儿子为了一个仇人的女子选择了对她这个隐瞒。瞬间一种欺骗的感觉在她心头萦绕不去。
此刻,凤三娘凤眸猩红,想想这些年她所受的孤枕冷眠,她的心就狠狠地抽搐。原以为她所受的委屈和痛苦总有一天会因为她的儿子为她赢得所有的风光做补偿,却没有想到到头来自己的儿子被那个贱人的女儿又迷惑了。
玉手狠狠地攥紧,直到尖细的指甲狠狠地刺进她的掌心,她竟然也没有觉察到有多少的痛处。
玉娆一双眸子闪过快意的笑容。从小到大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对她不冷不热,而她也不喜欢这个女人,完全是相看两生厌。她知道这个女人其实十分喜欢伪善,现在虽然天天礼佛,但是她的内心仍然充满蛇蝎般的恶毒。
其实在她心底,更看不起这个伪善的女人。玉娆自诩她不是什么善人,但是她不会在所有人的面前掩饰自己的本性。眼下这个女人俨然是一个披着佛装的毒妇。
若她不是宇哥哥的娘亲,玉娆觉得她连一个眼角都不愿意给这个女人。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戏也已经做足了,玉娆脸色平静道:“义母,现在我已经说了给宇哥哥下软筋骨的原因,现在我就交出软筋骨。若是义母觉得玉娆还是不可饶恕的话,玉娆也不话可说,那义母只管动手好了。”
玉娆说话间,从自己的腰间投出一瓶解药放在凤三娘的面前,双眸正视着凤三娘。
凤三娘拿起那瓶解药放进袖中,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玉娆,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收起你的虚情假意。说实话,我一直都不喜欢你,不过和那个贱人的女人比起来,我还是觉得你做我的儿媳会好一些。”
忽然间听到凤三娘这样的话,玉娆先是一愣,随即喜出望外道:“义母,这么说你愿意接受玉娆了?”
凤三娘扬了扬脸,似笑非笑道:“既然宇儿注定要在你和那个贱人的女儿之间选一个,那我就替他选你了。”
说完,她的语气忽地透出无尽地狠厉,“素渃那个贱人夺走了花阙然的心,哼,我不会让她的女儿再来抢走我的儿子。不仅如此,我还要让她的女儿替那个贱人偿还所有的情债,我要那个贱人的女儿饱受折磨!”
此话一出,玉娆顿时面色一喜道:“义母,你有办法?”
风三娘瞥了一眼玉娆,冷笑道:“有没有办法,你很快就知道了。你和宇儿的婚礼如期举行,你就安心做你的新娘。”
“小姐,喝粥了。”采茵端着托盘步入殿中,见她家小姐又在运功疗伤,眼里满是心疼。
上官箐听到采茵的招呼声,旋即收功。当她正要起身时,只觉浑身忽然有种被针扎的痛处。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千万支冰魄寒芒扎在身上一样。
见采茵就要走近,她连忙费力地转身没有让采茵看到她忍受疼痛时咬牙皱眉的样子。采茵还是看出了端倪,顿时紧张道:“小姐,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叶太子唤御医过来给你看一看?”
自从那日苏醒后,上官箐便发现她的身体时不时会出现这样的痛处,想必是她当时运功替褚俊宇祛除寒毒时,一部分寒毒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所以才会发现这种现象。好在这次寒毒发作的时间也不长,等到上官箐的脸色好了一些,她才转身在圆桌前坐下。
看着采茵的担忧之情毫不掩饰地表现在脸上,她心中感到莫名温暖。为了缓和气氛,她故意和采茵开玩笑道:“我没事的,可能是刚才练功练累了。采茵,你以为我们现在还在相府啊,这里是西池国的太子府。这天底下能差遣西池国太子的,想必也就只有你一人了。这要是让其他对叶问尘芳心暗许的女子知道后,还不将你骂个狗血淋头!”
“小姐你真没事了?”采茵见上官箐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倒真不像是有什么不适,“小姐,以后练功不要这么辛苦了。”
说完之后,想起刚才上官箐的玩笑话语,她啧了啧嘴唇,嬉笑道:“奴婢能差遣动叶太子,还不是叶太子看在小姐的脸面上。我们家小姐国色天香,人见人爱,见之忘俗。你怎么知道人家叶太子不愿意为你而奔走效劳呢。”
“好啊,你竟然连你家小姐也敢打趣,看来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上官箐作势伸手去抓采茵,采茵眼见不妙,身子闪电般跳跃到一边,旋即嘻嘻哈哈地走开了。
上官箐看到采茵的身手,顿时满面笑容道:“看来你这些天没有偷懒,武功进步不少呢。”
听到上官箐的夸奖,采茵收起脸上的玩笑之色,浅笑道:“奴婢还觉得自己进步太慢了呢,每次小姐受到危险,奴婢武功低微无法保护小姐。所以现在要抓紧练功,只希望有朝一日真的能够有能力保护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