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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跟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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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瓷一直不愿把江临岸的全名输进手机,以前是觉得两人不熟,刚开始存他手机号码只是为了那点修车费纠葛,想着虽然只有几千块钱,但那也是钱,总得找时机要回来,但那时觉得两人的关系还不至于给他在通讯录里存一个全名,因为沈瓷总觉得一旦谁存了全名就意味着在她的生命里安营扎寨了,沈瓷有些不愿意,对于江临岸她从一开始心里就没什么好感。

    此后莫名其妙成了联盛的员工,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在通讯录里备注这个男人,朋友?同事?上司?

    至于现在,沈瓷想到前两晚江临岸趴在自己身上的样子,突然觉得平日里再高冷的男人在床上也是一样混劲,厚颜无耻,这个“江”字大概他也不配了,沈瓷调出通讯录,把“江”字删除,又一笔一划地重新输了几个字进去。

    做完这些沈瓷才不紧不慢地打开短信,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几个字:“手术结果怎么样?”

    沈瓷看了一遍又直接摁了“删除”,她连回他一条信息的欲望都没有。

    江临岸站在包厢走廊等了一会儿,那条信息石沉大海,连着之前发给她的那一条,似乎她都没回,无奈笑了一声,拿着手机回去。

    江临岸重新走进包厢的时候温漪已经又解决完了一只大闸蟹,对面梁文音正在唬她少喝两口酒,见到江临岸进来,她脸色拉着。

    “笑笑这酒瘾估计是你给惯的!”

    笑笑是温漪的乳名,江临岸温润笑着:“我也劝不住,不过黄酒还好,不算伤身。”

    “不伤身也到底是酒,一个女孩子成天喝得醉醺醺的像什么样子!”

    这话就可见温家家教甚严,梁文音对温漪没有太多类似于其他富族那样的宠溺,所以温漪才会长得如此亲和又没有大小姐脾气。

    梁文音这么说江临岸过去直接要把温漪手里的酒杯收回来。

    “听到没有,别喝了。”

    “干什么?我明天就回青海了,最后一顿就不能让我吃痛快一点?”

    “好了别耍孩子脾气,我看是临岸都管不了你!”梁文音在旁边帮腔,温漪只能不情不愿地松了手里的酒杯。

    一顿饭从六点吃到十点,最后温漪总算尽兴了,江临岸扶着她出去,后面梁文音替她拿包和大衣,一行三人到了门口,梁文音的司机早就已经把车停在那。

    “今天有点晚了,要不就在附近酒店给您开间房吧,住一晚明天再回苏州。”江临岸提议。

    梁文音看了眼趴他身上的温漪,摇摇头:“不用麻烦了,到苏州也用不了多久,还是回去吧!”说完她过去拉温漪。

    “笑笑,跟妈回去!”

    “不,不回去!”温漪真是喝多了,一条手臂紧紧缠着江临岸的脖子,“我留这跟临岸回去。”

    虽说两人交往已经有段时日,可公然住一起还是让梁文音有些无法接受。

    “不行,女孩子怎么能这么随便!”她说着就过去扯温漪。

    温漪不甘不愿地发酒疯,大马路上着实有点难看,江临岸用自己的大衣裹着温漪:“伯母,要不就让她留一晚吧,明天早晨我直接送她去机场。”

    “不行,行李还在家呢,再说现在你们男未婚女未嫁,老住一起也不像话。”梁文音对于前阵子温漪执意要留在甬州照顾刚做完手术的江临岸一事颇有微词,且她脾气也是出了名的犟,这会儿坚持要温漪跟她回家,朝静候在那的车子侧了侧身子。

    “临岸,你把她送车上去!”

    温漪一千个不愿意,可是还不敢反抗梁文音的命令,她只能任由江临岸把她扶上了车,又借着酒劲勾了勾他的脖子。

    “临岸…”

    当时温漪坐车里,而江临岸还站在车外,半个身子被她勾到车内,姿势不舒服只能一手扶住车门勉强站住。

    “怎么了?”

    “我去几个月就回来了,你等我!”

    车内温漪脸色红红的,凑到江临岸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他顿了顿,又摸了下温漪的头发。

    “好,明天登机之前给我来个电话!”

    好不容易把梁文音和温漪送走,江临岸又在醍醐居门口站了一会儿,几分钟之后老姚把车子开了过来,江临岸上车。

    老姚问:“送您回尚峰国际吗?”

    后座上的男人想了想,似乎略微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挫败地用手蹭了下额头。

    “先去慈西医院吧。”

    私立医院管得还挺严,江临岸又是打电话给吴院长又是求情说好话,足足在楼下耗了二十分钟才被守夜的保安放行。

    进了病房只看到躺在床上熟睡的谢根娣,沈瓷却不见人影,不过江临岸知道她人肯定还在医院,因为她的包还在,桌上放了一只零食袋子,里面东西几乎都没拆封,只旁边搁了块已经撕开包装的巧克力。

    江临岸走过去看了一眼,牛奶味的白巧克力,应该被她已经咬过一口,边缘有小半圈牙齿的形状。

    他掏出手机给沈瓷拨了个电话,想问她人在哪儿,可几秒之后手机那头提示关机。

    江临岸出去在楼里转了一圈,走廊里没人,又问了看门的保安,也说没见有人下来,他只能返身又上了楼,站在楼梯拐角处突然想起前阵子在凤屏医院,当时沈瓷和谢根娣大吵一架之后也跑得不见人影,后来实在天台上找到的。

    江临岸觉得这楼应该也有天台,他从楼梯直接爬上去,一直爬到顶楼,设施要比凤屏医院好很多,顶楼通往天台有规规整整的楼梯,上去就见沈瓷站在那里,面朝外面,迎着风,一手抱着自己的胳膊,身上还是周四那晚冒雨去锦坊找他的那身衣服。

    江临岸不免舒了一口气,开口:“大半夜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沈瓷听到他的声音回头,黑暗中一袭颀长身影,背着光,反正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出来抽根烟!”

    她口气说不上好坏,江临岸这才看到她一只手里果然夹着烟,天台上很暗,那点烟星就显得尤为亮,其实头一回见到沈瓷抽烟的时候江临岸还是惊了惊,倒不是说他有多传统,实在是沈瓷身上的冷淡气息和烟不相配,烟是热的,是燥的,可这女人浑身都是禁欲感。

    现在看着也看不出她心情到底怎么样,可毕竟是母亲的手术,江临岸原本是打算留在医院陪她的,可没料到梁文音会因为项目的事突然来甬州找到,温漪也跟她一起来了,临时的饭局,他也推不掉。

    原本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解释的话,可这会儿见到冷冰冰的沈瓷他又不想说了。

    解释什么?其实想想真没必要跟她解释!

    “抽完跟我进屋,这里风太大!”

    他等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沈瓷嘴里似乎嗤了一声,本想说“要你管”,可到底这样略显轻佻的话她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端着烟又将身子转了过去,留给江临岸一个消瘦的背影。

    江临岸也没再说话,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站在天台上吹了十几分钟西北风,最后还是沈瓷先把早就熄掉的烟头踩到脚下,从江临岸身边走了过去。

    江临岸追了两步。

    “你去哪儿?”

    “回家!”

    沈瓷说的回家不是回病房,是真的回家。

    谢根娣危险期已过,下午安排的护工已经开始值班,她在外面住了两晚又累又乏,这会儿只想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安心睡一会儿。

    沈瓷回病房拿了包又出来,江临岸一路跟着下了楼,电梯晚了沈瓷一班,又在门口等了一分钟。

    老姚正翘着腿坐在车里玩手机,只感觉车前晃过一道人影,抬头时人影已经不见了,不远处一辆车子亮起了大灯,很快开出了停车场,老姚还纳闷大半夜谁这么火急火燎地闹出动静,却见江临岸从楼里走了出来,也是行色匆匆地开了车门。

    老姚立马收了手机。

    “江总,现在是要回去吗?”

    江临岸却指着前面刚开出去的车子:“跟上!”

    ……

    老姚也不知道跟的是谁的车,蓝色的车尾有些眼熟,心内怀疑,但见后座上的男人一路都阴着脸,他也不敢多问。

    前面车子开得很快,好几次老姚都差点跟丢了,好在夜里路上空旷,跟丢很快也能追上,可是在拐进小区的那个十字路口又耽搁了一个红灯,眼睁睁看着前面那辆宝蓝色车子甩进了小区,老姚硬生生撑了一分钟才跟着拐进去。

    沈瓷的车子早就不见了,老姚看着茫茫前路有些欲哭无泪。

    “江总,这……”

    后座江临岸提口气:“前面左转,第二个路口再右转,一直开到底!”

    敢情他是知道对方那辆车要去哪儿的啊,老姚莫名其妙地又看了后座男人一眼,怯生生地问:“是不是沈小姐的车子?”

    江临岸没吭声,老姚也不敢多问,乖乖开车,老式小区没有预留的停车位,不算宽的路两边都停了夜宿的车子,老姚对这里又不熟悉,必须十分小心才能保证不蹭到其他车子,七绕八弯总算开进了江临岸之前说的那道口,却听后座上的男人突然发声。

    “停车!”

    “啊?还没到呢!”

    “让你停车就停车!”

    老姚只能踩下急刹车,抬头借着灯光却见几十米之外的楼道口站着一双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