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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岸被沈瓷这句呛得够可以,他都觉得她平时安静沉默,可把当记者这些年的道行都用在他一个人身上了,针对他的时候绝对字字珠玑,见血封喉。
江临岸:“所以你知道我在楼上?”
沈瓷:“不然呢?难道你能上来?”
江临岸:“行!”
他被气得够可以,一把推开门走进屋,在屋里转了一圈,里面干净整洁,尚看不出任何痕迹。
江临岸又转身,气势汹汹地问:“这一个小时你们在这做了什么?”
沈瓷笑了笑:“你能想到的所有事。”
江临岸:“沈瓷!!!”
沈瓷不急不慢地把门关了起来,转过身去用后背顶着门板,悠悠开口:“怎么了?”
江临岸:“你最好别挑战我的忍耐力。”
沈瓷:“有必要吗?我和陈遇以前做过夫妻,该干的事都干过了!”
江临岸几步就跨到了沈瓷面前。
沈瓷也不怕,没来由今晚她就是不怕他。
“哦对了,我们还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你知道的。”继续补刀,刀刀入肉。
江临岸气得一手掐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灯光下沈瓷的眸光显得更深更亮,江临岸半眯着眼。
“你最好想清楚你自己可以说的话!”
“我说的都是事实,不光陈遇,我以前还有过很多男人,跟你说过的,很多,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
不知为何江临岸觉得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变得特别放浪,像是一朵花开到极致快要破败的美,带着肆无忌惮的毁灭感。
江临岸手指渐渐收紧,沈瓷的脸变形,她却偏要在这积压和疼痛中笑出来,江临岸看不得她这么放肆的样子,像是利剑一样剐在心口,他埋头堵住沈瓷的嘴,让她说不出话,也笑不出来。
唇齿厮磨,啃咬,手指掐着她的下巴逼她张嘴,江临岸的舌头迅速顶进去,急切吸取和纠缠,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江临岸一把扯开她睡衣的前襟。
沈瓷听到纽扣滚落的声音,他滚热的吻和呼吸从她下巴往下袭,一路狂卷,越过脖子和锁骨,胸口,啃咬吮吸,翻山越岭,像猛兽一样撕咬着不肯放过每一寸,很快沈瓷身上就留下来一串串属于江临岸的痕迹。
“前晚之前你有过多少男人,陈遇也好,大学里包养你的那个男人也好……再多我都不会管,但从前晚开始…你就只能是我江临岸的女人!”他喘着气趴在沈瓷胸口,死死扣住她的两边肩膀,声音粗沉又暗哑,“后半生,除非我先腻,除非我先不要你……不然你就给我乖乖呆着,呆着我身边,直到我死……!”
简直是恬不知耻的霸王条款,沈瓷一点劲都使不上,懒得反驳。懒得反抗,全身僵硬,任由摆布,而如此顺从的反应只会让江临岸更加发狂。
他怎么能让她再想着其他男人!
他要占据她的嘴,她的身体,她所有一切都不能再染指别人。
江临岸一番骤烈下来沈瓷身上已经被剥得精光,他打横抱着又把她扔到客厅的沙发上,头顶是明晃晃的灯光,沈瓷被甩上去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跟着震了震,可是很快有人压上来,头顶的灯光被挡掉,身体被瞬间打开,痛感袭来,但很快便随着越来越快的频率渐渐麻木掉。
江临岸满足于她身体给他带来的快感,又痛苦她在此过程中脸上永远都冷淡的表情,好像无论他怎么用力怎么暴烈都无法让她给出一点反应。
她没感觉吗?她是舒服还是排斥?
“沈瓷,出声!”
“喊出来,出声!”
江临岸加重力度,身下的人却只是微微撑着眼皮,天花板上的那盏圆形吸顶灯随着沙发的起伏在不停摇晃,沈瓷在浑浑噩噩间仿佛又看到了凤屏山的夕阳……
那次江临岸把沈瓷折腾了很久,前面两次只是一开始暴烈一点,可后面大部分对她还是很温柔,但那次却不一样,沈瓷感觉这男人都快要把她扒皮抽筋吞进肚子里了,不断变换姿势,不断发力加速,他不累吗?这种事就这么有劲吗?
到后来沈瓷已经意识混沌了,结束的时候她被摁着趴在沙发上,后背能够感觉到身上男人滴下来的汗,一滴一滴,似要汇流成河,顺着她的背脊曲线往下淌,最后一通发力江临岸用手掐住她的两侧腰把她整个拎高,像是耗尽最后一口气的兽。
粗重的一声闷哼,欲望释放,腰上的手一下子松掉,被迫弓起来的沈瓷因为失去支撑力一下子又掉回沙发,而背上的江临岸把整个人的重量压上来,趴在她背上一口口喘气……
终于停了,沈瓷闭着眼睛将死死揪住的沙发布一点点松开,沙发布上一圈被她抓出来的指甲印。
她又熬过了一次,还没死!
江临岸的气息渐渐平复了下来,随后便是没来由的暴躁和后悔。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要对她这样,好像心里总是聚着一股气,可他明明可以换个方式对她,他不是天性这样的,他也可以温柔,也可以顺着她依着她,只要她不总是气他,不总是顶撞,不总是想其他男人。
“沈瓷…”
背上的男人稍稍动了动,抬头看到的都是满目伤痕,沈瓷的手臂,沈瓷的背,腰,腿……每一处都是一块块淤青和红印,新伤盖旧痕,连绵不断。
江临岸咽了一口气,垂头亲吻她的肩膀。
“对不起…”
身下的女人没反应,她好像做到这种事就会自动屏蔽掉自己所有的感官。
江临岸也不再逼她了,搂着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的大脑皮层还处于休眠状态,目光呆呆地直视前方,江临岸又替她把额前被汗黏住的头发往后面撩开,这种时候她总是显得特别乖,特别听话,像只温顺的小绵羊安安静静地躺在江临岸怀里。
江临岸也不急着去洗澡,搂着沈瓷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在心里堆积语言,其实他知道自己应该有很多话要讲。
比如解释一下他刚才的暴行。
比如解释一下他下午为什么没有在医院陪她等谢根娣做手术。
再比如他为什么刚才在楼下要躲闪,可是一想到最后一个问题他就觉得所有语言都消失了。
沈瓷说得对,他确实在躲闪,他不能让陈遇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得把这女人藏在身后,而温漪才能那个可以跟他登堂入室的人。
这么一来他还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什么都不需要解释了,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江临岸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抱着沈瓷在沙发上坐了好久,直到身上的汗都自然风干,感觉到冷,他才又捞了衣服裹着沈瓷去洗澡。
沈瓷后来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床怎么睡着的了,好像是被江临岸抱到了床上,好像是自己走到床上,反正那晚的记忆很凌乱,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
沈瓷转身看了看身边,身边床铺平整,证明昨晚是她一个人睡的,套了衣服出去,江临岸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茶几上摆着早餐,纸袋上印着荟公馆的LOGO,荟公馆离沈瓷的公寓大概有二十多公里,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去买的,但摸上去纸袋上还有些温度,也就是说他应该没走多久,而旁边的烟缸里横七竖八倒了很多烟头,是他惯抽的香烟牌子。
沈瓷洗漱换衣,把那份荟公馆的早餐拎进厨房,现磨咖啡,蔬菜沙拉,云吞面,冷切肉拼盘,煎蛋卷配碎马苏里拉芝士,这份中西合璧的早餐满满摆了一桌子。
沈瓷之前做过一次荟公馆的采访,去那边吃顿早饭需要至少提前一周预约,且人均消费不得低于三百,她摸着手里那杯还算温热的咖啡,将其余一台子东西全部扫进旁边的垃圾箱,又从玄关的零钱盒里挑出两块五毛钱,去小区对面那间常去的早晨店买了一杯豆浆一个素包子。
沈瓷去了躺医院,谢根娣已经醒了,但整个人很虚弱,暂时无法进食,只能挂营养液。导尿管也还插着,沈瓷进去的时候护工在给她擦脸擦手。
“怎么样?”
“昨天半夜醒了一次,麻药过了说是刀口疼,不过很快又睡过去了,到现在就一直这么睡睡醒醒。”
大手术之后这也是常情,沈瓷看了眼床上的谢根娣,脸色还没转过来,眼睛半眯着,像是醒着又像是睡着。
“那这几天你多注意一下,我没办法天天在这守着。”
“哎那肯定不需要您多操心,俺的本分就是伺候人。”
护工是个50多岁的女人,姓钱,外地人,只是生得有些老,头发都白了,背也有些弓,昨天周彦推荐她来的时候沈瓷一开始不想要,因为看着感觉精神气不行,可周彦说她人老实又勤快,沈瓷便把她留下来试了一晚,没想果然还不错,病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谢根娣照顾得也不错,沈瓷总算放心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