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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雪走过来,对陈实和徐晓东说:“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游戏。”徐晓东说。
“切,你们男生都是这样,离开游戏就不能活了?”
林冬雪落座,陈实问:“最近在忙什么案子呢?”
“一宗骗保案,真是长见识了,有一帮团伙专门去农村‘招募’一批穷人,给他们买上保险,等保险生效之后让医生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骗取保险金,当事人拿一半,团伙拿一半。龙安市十几家保险公司都中招了,联名请警方来调查此案。”
“人逮着了么?”陈实问。
“没呢,只抓到一些下线成员,他们并不知道上线是谁,全是一些没工作的地痞流氓……这帮人真是太没良心了。”
“一颗眼睛卖多少钱?”
“那些穷人只能拿到20到30万,他们还挺高兴,拉上亲戚朋友甚至自己的家人来做这个‘买卖’。”
徐晓东感慨,“当警察这几年,人性的黑暗面我实在见过太多了。”
“见过不少,亲手逮过几个啊。”林冬雪打趣道。
“呃……上次的武二郎不是我抓的吗?”
陈实笑道:“我最近不跑出租了,给你们当当临时工,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好!”
几天后,陈实把陶月月送到住家附近的一所中学,陶月月自然是百般不情愿,陈实原打算明年开春再办转学手续,但老师的意见是陶月月从小学五年级就没上过学,现在入学正好可以利用这次的期末考试找找不足,寒假可以有针对性的补习功课,明年就能跟上进度了。
虽然陈实怀疑校方只是想多挣半年的学杂费,不过那点小钱无所谓了,他也乐得暂时摆脱这个磨人精。
送陶月月入学的那天,陶月月站在校门口幽怨地说:“你就眼睁睁看着我掉进火坑?”
“不,我会把眼睛闭上的,赶紧去吧!”陈实笑道。
转学生的到来并未给初二五班带来多少波澜,学生们的新鲜感只持续了一堂课就结束了,陶月月被安排在角落里的座位,谁也不认识,下课也没人找她说话,小小的心里充满孤独。
几天后,班上一个叫梁佐鸣的小胖子和其它几个同学在下课时围到陶月月身边,梁佐鸣说:“陶月月?你叫陶月月对吧?你爸是不是挺有钱的,每天开车送你上学放学?”
“那不是我爸。”陶月月冷冷地回应。
“哈哈,难道是私生女?”
“我知道了,是干爹。”几个男生笑着议论开来。
陶月月厌恶地看着他们,明显感觉到他们身上不怀好意的态度,这时梁佐鸣走上前,伸出一只手说:“陶月月,我们做朋友吧!以后我作业给你抄。”
“谁稀罕,我自己会做。”陶月月翻了个白眼。
梁佐鸣突然一把抢下陶月月的帽子,露出刚刚长出一点头发的秃脑袋,大笑起来,“我就说嘛,一直戴个帽子,原来是个秃头。”
“哈哈,你是尼姑吗?”
“她肯定是得癌症了,我们离她远点,不要被传染。”
班上其它同学被这帮男生的欢笑声吸引,转过视线,露出看热闹的笑容。
陶月月气得浑身发抖,小拳头攥得紧紧的,站起来说:“还给我!”
“你来追我啊,追上我就还你,秃~头~”
说着,梁佐鸣带着兄弟们跑出去了,不少人也起哄得笑起来,陶月月并没有去追赶,她知道那不过是徒劳地自取其辱,梁佐鸣就是想把她引到操场上,让全校人围观她可笑的脑袋。
她气得想哭,却咬着嘴唇强忍着,一股血味在嘴中弥漫。
直到上课铃响,这场闹剧才宣告结束,梁佐鸣贱兮兮地跑过来,小声地说:“我把你的帽子扔在后面的垃圾堆了,你自己去捡吧,晚了就被拾破烂的拿走了,秃~头~,哈哈哈哈!”
当晚回到家,吃饭的时候陈实注意到她的帽子有点脏,眼睛有点红,而且今天的陶月月比平时沉默,陈实问:“怎么了?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
“没有。”陶月月生硬地说。
“这个年纪的男生就跟小畜生一样,如果被欺负了千万别忍着,告诉老师或者我,一定要早点解决,否则这帮坏人被纵容下去,只会对你越来越坏。”
陈实的话让陶月月心中一软,差点就想对他哭诉,但她还是忍住了,因为她有个计划,她要报复梁佐鸣!
平安夜就要到了,虽然这个节日属于基督教国家,但近几年在商家的鼓动之下,渐渐也成了年轻人的节日。
年关将近,人人都在拼命工作,犯罪分子也不例外,市局刑侦二队的成员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能分出身来。
这天陈实来到市局,看看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忙,林秋浦说:“待会开个会,你也过来。”
“开什么会,查什么案子告诉我,我直接去办。”
“哟,几天不见,你这家伙越来越膨胀了啊,别以为每次你都能单枪匹马破案,上次你也动用了队里的资源,我还没跟你计较这事呢。”
“好好好,我就勉为其难地参加一下吧,林队长,提前透露一下内容呗!”
“不是专案会,CDC的一个专家要过来,他们是来报案的。”
“CDC?疾控中心啊?难道有艾滋病人在外面疯狂传播疾病?”
“别瞎猜,龙安市怎么会有这种事。”
半小时后,会议室里人人震惊,“什么?龙安市有个女艾滋病人在疯狂地约P?”、“已经有十几人中招了?现在查出了两个阳性?”
林秋浦朝陈实看了一眼,陈实用嘴型作答:“蒙的。”
徐晓东举手问:“队长,这个女人逮起来要判刑吗?”
“要,当然要,这已经是故意伤害他人了,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如果致人死亡,那就是故意杀人罪。”林秋浦转向专家,“只查出来两个阳性?其它人呢?”
“这个病是有三到四周的窗口期的,在窗口期是无法检测出来的……其实这个数据还是通过她的社交帐号得知的,目前她已经转移阵地了,我估计人数可能还要翻番。”
警员老张说:“这事儿不归我们管,我们队是负责刑事,主要是凶杀案。”
另一个附议,“对,应该让民警去抓人。”
专家苦笑,“这个病人现在非常猖獗,我估计每天都有人会感染艾滋病,一个人感染就意味着一个家庭感染,然后又会扩散出去。请各位不要小看艾滋病,我中心的统计数据表明,二十年前,我市一例艾滋病也没有,十年前,感染者仅限在男同圈子里,今年更新的数据显示,感染者已经达到一千人,其中三百多是非同。我拜托你们了,我知道各位的办案能力比派出所高得多,早一秒控制住她,就有可能多拯救一个人。”
警员们各自发表意见,有人觉得这不是他们的工作,有人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林秋浦拿不定主意,看向陈实:“陈顾问,你的意见呢?”
“接下吧。”陈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