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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成义的小三坐在离门最近的一张桌子上,自顾自地吃东西,也不与别人交谈。
陈实过去,拉了把椅子坐下,女人惊讶地张张嘴,“你是那天那个……”
“我姓陈,你怎么称呼?”
“哦,陈警官,我叫李萍。”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和老薛是朋友啊,他父亲去世了,我自然要来表表心意。”
“朋友?”
“哈哈,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那天你看见我们在一起了。没错,我们是那个关系,不过他妻子也知道,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夫妻关系这么和睦的吗?”
“天底下什么样的夫妻都有,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了,孩子还在家呢!”
陈实觉得可以找她聊聊,便站起来说:“一起吧,你开车了吗?”
“没有车。”
“一起打车吧,也能省点钱。”
两人来到饭店外面,李萍问:“那天那个是你女儿?”
“不是,其实我只算她的法定监护人。”
“看她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初二五班上学?”
“对啊,你家孩子叫什么?”
“李滟彤,我是单亲妈妈。”
“单亲妈妈不容易啊,我想跟你了解下薛成义家的情况。”
“想了解哪些方面?”
“你知道什么说什么呗。”
“他是不是逃税漏税了?”
“不不,我不是查这个的,他和一个案子有牵连,倒不是说他有嫌疑,警察的工作就是这样,什么都得调查。”
“理解!”李萍想了想,“他和妻子唐慧结婚有二十年了,我感觉他们关系比较另类,唐慧和公司的晚辈有一腿,这事薛成义知道,薛成义跟我的关系,唐慧也知道,就好像是半公开似的,她从来不吵不闹。”
“貌合神离的夫妻?”
“对对,你总结得很准确。我想,可能是因为唐慧是他的结发妻子吧,我听薛成义说,两人以前一起患难过,创业之初他家穷得叮当响,东拼西凑借了一大笔钱,薛成义一咬牙全投资出去,得亏投资对路,慢慢有了起色,生意这才上了道。他还说,当时发生过一件事,也算是比较走运,老天爷没断了他的财路。”
“什么事呢?”
“他没说。”
“他创业是哪一年?”
“01年还是02年来着?”
“还知道些什么吗?”
李萍又聊了些别的,听完车也来了,李萍说:“陈警官,一起坐车呗。”
陈实说:“不好意思,有些事情我得去和薛成义核实一下。”
“那改天再聊吧!”
“谢谢你了。”
陈实回到饭店,客人已经散了,薛成义喝高了,正在号陶大哭,哭喊着:“我没尽到长子的义务,我不孝,不孝啊!”几个弟弟妹妹都在劝,说他做得足够了,父亲是安心走的。
一旁,妻子唐慧冷眼看着,那表情让陈实产生了兴趣。
看见陈实过来,薛成义突然不哭了,大着舌头说:“陈警官,你怎么还没走。”
陈实说:“你喝多了吧,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谢谢你今天能来,我叫我弟弟送我。”
“别客气了。”
陈实把薛成义搀扶起来,送到车上,自己坐进了驾驶座,薛成义拍打着他的肩膀说:“你这个朋友够义气,走,到家里咱们接着喝。”
唐慧拉开车门坐进来,说:“谢谢陈警官了。”
“没事的,上次他帮了我女儿,我还没好好谢他呢!”
唐慧一脸微笑,当陈实转过脸时,却从后视镜里看见一双阴沉的眼睛。
导航上有薛成义的住址,陈实一边开车一边和夫妻二人闲聊,到家之后,唐慧说:“我扶他上去吧,陈警官,多谢了。”
“不客气,我走了!”
唐慧把薛成义搀进家门,撂在沙发上,薛成义口齿不清地说:“水,给我水。”
唐慧去卫生间接了一盆冷水,走到客厅直接泼在薛成义身上,薛成义一个激灵,酒全醒了,骂道:“你疯啦!”
“你才疯了,把一个警察招来,你找死!?”
“他女儿上次被小流氓骚扰,是我出手相助,我对他有恩,他不可能怀疑我……再说了,这事他想怀疑也找不到证据啊!”
“我警告你,薛成义,我们做过什么,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清楚,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你最好谨慎一点!”
“我……我知道!”
“知道就好,赶紧把爸的遗物烧了,不要留下线索。”
薛成义嘀咕一声,“妈的,冰窖一样的家,我真是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呆。”
唐慧冷笑,“你以为我喜欢这个家,自从你做了那件事后,这个家就只剩下空壳了。”
陈实并没有马上走,他在楼下抬头张望,站了半天不见这对夫妻开灯,他心里嘀咕,回到家也不开灯吗?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妻。
离开小区,他问了一下林冬雪现在在哪,立即打车来到医院。
医院里,杜婷坠楼的房间,彭斯珏、林冬雪、徐晓东三人正在寻找证据,彭斯珏拎着生物发现仪在地上搜寻,找到几根头发和纤维,是不是和案件有关,得等回去鉴定之后才知道。
“地板最近拖过,没有太多灰尘,脚印不是很明显,几乎没有取证的价值。”彭斯珏说。
林冬雪掏出一个钥匙,“这是死者身上找到的窗户钥匙,打开看看吧。”
打开装有防护栏的窗户,一股冷风灌进来,三人直打哆嗦,彭斯珏用手电筒照着窗户边缘,说:“蹭掉不少灰尘。”他取了一些样,准备回去和死者身上的灰尘作比对。
林冬雪试图还原现场,“死者是俯面朝下摔在地上的,凶手应该把她抱到窗台上,‘坐’在上面,然后从后面推了下去。”
彭斯珏提醒:“死者外套的背部有点开线。”
徐晓东惊叫一声,“这里有指纹。”
两人将视线投向那边,在窗台右侧的墙壁边缘,有四个手指印,彭斯珏用手电照了一下,摇头说:“模糊了,恐怕很难提取。”
“是死者留下的吗?”林冬雪下意识地朝窗台另一侧看,发现那里也有指印。
他们比对了两侧的指印,发现这个姿势很奇怪,假如是凶手留下的,他双手扳着窗户两端,用胸口把死者顶下去?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的手臂应该非常的长,长得像刘备一样。
也不可能是死者反抗留下的,因为尸检已经证实,坠楼时她已经死了。
“两个手印粗细不同。”彭斯珏提出一个想法,“凶手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