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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清晨,公安局对面火锅城的员工们又开始跳舞了,每当林冬雪听见这个就意味着自己来得比较晚,但正好没迟到,然后她看见徐晓东顶个黑眼圈出现了,冲她打了声招呼。
“又熬夜打游戏?”
“不是打游戏,是游戏打我,昨晚有个BOSS卡了我四个小时……不过还是过了。”徐晓东脸上还有一丝得意。
“你这样容易猝死的。”
“不会啦,专家说了,加班才叫熬夜,玩手机玩电脑到很晚,只是普通的晚睡,对健康没有太大影响的,年轻人少睡几个小时有什么关系呢,你看我每天不还生龙活虎的吗?”
“专家多了去了,你只是专挑这种话来听吧!”
这时路边出现一辆出租车,车上跳下来一个男子,徐晓东“咦”了一声,道:“这不是上次那个谁吗?”
辛白看见林冬雪,激动地跑过来,大喊:“冬雪,是我是我!”
林冬雪皱眉,这死大叔怎么喊自己喊得这么亲切,她说:“今天不一定去监狱呢!”
“不是,我是陈实呀!”
“什么?”
“昨晚我们在梦里互换了身体!”辛白抓自己的头发,“该死,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林冬雪吃惊地张大了嘴,就在这时,一份卷起来的报纸敲在辛白头上,陈实不知何时出现,说:“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辛白嘻嘻地笑起来,问林冬雪:“林警官,你被骗到了没有?”
“你这混蛋!老陈,你气色不太好。”
“哦,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没休息好……真不该睡前陪月月看《午夜凶铃》的。”
那场跟连续剧似的梦境,陈实一直做到天亮,搞得他精神憔悴,当然互换身体是不可能发生的,他醒来思索了一下,梦里出现的一切意象都是自己经历或者听说过的,由此可见,那也只是个普通的梦而已。
但从这个梦能看出,自己的潜意识也被陈凤德和刘涛的那套歪理吸引了。
林冬雪见了林队,出来对他们说:“得,监狱的手续还没下来,要不今天去查案吧!”
“健身房那个?”辛白问。
“没和你说,你能不能不要跟来?”林冬雪嫌弃地说。
辛白摇晃着陈实的手,“陈先生,带上我吧,让我开开眼界。”
“带上他吧,让他知道查案有多无聊。”
林冬雪叹息,“别后悔哦!”
“太棒了!”辛白举起双手欢呼。
健身房的死者叫陆鸣,现场昨天已经勘察过了,陆鸣常年保持健身的习惯,据说一天吃七十个蛋清,还在网上买人奶喝,身材魁梧得得两张解剖床并排才能放下他的尸体。
经解剖,陆鸣是一把三十公分长的利器捅在心脏部位,未作任何抵抗当场毙命,由于遇害地点是沐浴室,凶手大概率是光着身子进去的,“慷慨”地留下了脚印,从脚掌长度推测是个一米七左右的男性,体型偏瘦。
怎么看都是一桩普通的案件,用腿就能查出来——多多走访。
林冬雪分配到的任务是走访陆鸣的女友梁静。
两人目前是同居状态,他们来到陆鸣的家,辛白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上楼的时候说:“我要不要去楼下埋伏?”
“埋伏谁,随地大小便的金毛犬吗?”陈实问。
“不是,待会你们一敲门,正在屋里杀人灭口的凶手见势不妙,肯定会跳窗逃命,然后你们就追,不知道掀翻多少摊子之后,最后还是让凶手跑了,你们只能铩羽而归,回来调查他女朋友的尸体。”
“你电影看多了吧,真要发生这种事,我跟你姓!”陈实说。
三人来到公寓前按门铃,里面半天没人应门,辛白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勾勾手指,陈实好奇地凑上去,听见里面传来开窗户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跳楼时发出的叫声——带着多普勒效应,肯定是在跳跃中喊出来的。
“不是吧!”陈实大惊,辛白这张乌鸦嘴居然说中了,当即狂奔向楼梯。
来到楼下,就见一个男人从一楼的挡雨篷上滚下来,在地上又滚了几圈,爬起来就跑,陈实惊了,因为这男人一丝不挂。
“快看那人!”
“神经病吗?”
小区居民纷纷驻足看热闹。
“别跑!”陈实几步追上去,把男人按在地上,男人嗷嗷叫唤:“吊要磨断了,快放开!”
陈实并没有绳子手铐之类的,见旁边有个遛狗的大姐,向她借了狗绳,大姐几乎全程一脸茫然。
这狗绳不太好拴人,只好给男人脖子套上,牵着。
男人坐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生殖器,说:“至于嘛,偷个情而已。”
“啊?你跑什么呀?”
“我靠,正办事呢,突然有人回来了,能不跑吗?她男朋友壮得跟牛一样!是你按的门铃?”
“跟我回去当面对质。”
陈实牵上绳子走,男人却不肯走,问:“你是他派来捉奸的?”
“不是,我是警察。”陈实谎称,但也不算骗他。
“哦,那太好了。”男人松口气。
把男人带回去,林冬雪和辛白正站在屋里问话,看见一个裸男被牵回来,两人都瞪大了眼,梁静一边扣扣子一边说:“你们敲门也不说一声是警察,害我以为是那家伙回来了。”
“你难道不知道陆鸣已经死了吗?”林冬雪说。
“啊?”梁静扣扣子的手停了下来,陈实觉得这是正常的反应,“怎么死的?”
“在健身房被人杀了,你知道他周围有什么仇家吗?”
“切,他仇家多了去了,别看这家伙每天过得有滋有味的,其实他欠了一屁股高利贷,整天到处躲,他这个人好逸务劳,不想老老实实挣钱,就想创业一下子发财,结果在外面瞎混了几年,什么生意也没做成,高利贷倒是欠了一堆,甚至还让我帮他还钱。我实话跟你们说,我跟他的关系已经不可挽救,这种没出息的男人谁要跟他,但他一直死缠赖打的,硬揪着不放。”梁静冲情夫扬了下下巴,“呶,这就是我新交的男朋友,他是个摄影师。”
裸男坐在床上摆弄那话儿,沮丧地说:“你们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撸半天硬不起来,可能是被吓阳痿了。”